11 ☆、chapter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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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校區歷來是美食廣場和僞劣産品的聚居地，學思路堪稱其中翹楚。路頭拐彎進入學成路的角落裏，靜靜地開着個休閑吧。夜幕初臨，随着周圍一茬茬高校學生下課，開始夜生活，冷情的休閑吧漸漸呈現人來人往的氣氛。

落地窗裏，一男一女正在打斯諾克。男生連擊三杆之後，女生不緊不慢，直接清杆。女生豎着球杆，微笑着說了句什麽，男生原本帶着幾分驚喜贊賞的臉色瞬間變得尴尬無比。

古玉溟跟着袁悅等人站了足足十分鐘，将裏面的女生從各個角度打量了個夠，只見她穿着白色薄毛衣和灰色打底褲，腳蹬黑色短靴，身材瘦削，行動利落。與男生說話時側臉對着他們，大眼睛小臉蛋挺鼻梁，襯着室內柔和低暗的光，端的是美不勝收。

“這就是楚煜喜歡的妹子嗎？”古玉溟不自禁雙手合十。

岑珵敲敲他腦門兒：“什麽妹子！那是大姐姐！”

古玉溟人小體弱，總被欺負，袁悅忍笑解釋道：“她比楚煜還大三歲。”

有人跟自己一樣命運，古玉溟瞬間開心不已。

楚煜扭頭發現窗外看熱鬧的朋友們，頓時氣焰高漲，惡狠狠地比劃着讓他們進去。四人一擁而入，袁悅直接問林未然來龍去脈。

林未然抿唇一笑，道：“楚煜和我賭球，誰輸了就答應對方一個要求。”

“咦？你提了什麽要求？”思及室友方才精彩的變臉，坑人君周曜同學興致勃勃。

林未然瞄一眼楚煜，見他憋紅了臉，笑道：“我讓他去舞臺上唱《我是一條小青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楚煜梗着脖子，抵死不從：“我、不、會。”

“很簡單的，等等我找出來你聽兩遍。”周曜邊說邊掏手機，“小煜啊，咱男子漢說得出做得到，勇敢，堅強，哈~”

擅長腦補的袁悅已笑倒在岑珵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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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曜找出原唱之前，楚煜已哼哼着走向櫃臺。

徐娘半老的老板娘轉身拿了把吉他給他，然後風風火火地過來帶衆人落座。

根據各方情報，譚峻會鋼琴，鐘涵嘉會提琴，自小只會念書考試寫代碼的楚煜痛定思痛，大一的時候趁着空閑時間多，報了個吉他速成班。

臺上的人低着頭撥弦，臺下的人托着腮聆（tu）聽（cao）。

“這個和弦錯了。”樂器小能手袁悅點評。

“‘可’在粵語裏的音不是ke，是ho。”港片小達人周曜糾正。

“第二段開頭是‘從前你與誰路過’，不是‘童年你與誰度過’。”歌詞小王子古玉溟搖頭。

“這個比裝得我給十分，”補刀小俠客岑珵總結發言，“滿分100。”

林未然憋着笑，認真地表示認可：“其實總體聽來還是很不錯的，尤其是他聲音很有味道。我們，嗯，不要在意那些細節。”

楚煜唱完了，吧裏的學生們紛紛大聲叫好，拍桌跺腳地鼓掌。場面頗為熱鬧，但楚煜又不傻，哪裏不懂喝倒彩，還了吉他便灰溜溜地坐到林未然旁邊的空位上，道：“我，唱了。”

“嗯嗯，唱了唱了。”林未然終于搭好梯子，放他下場。

幾人點了火鍋小吃酒水，盯着柱子上的飛镖湊熱鬧。沒有認真學過的，純粹為了懲罰游戲。六個人先石頭剪刀布，出相同手勢的兩個人結對比賽，誰得分高就能向得分低的人提要求，得分低者可以選擇真心話大冒險還是紅星二鍋頭。

頂上吊燈照亮了桌面，顧不上桌邊的人，六人面上的光影分布十分詭異。湊近桌子，袁悅發口令，紛紛打出手勢。

第一次三顆石頭三塊布，第二次三塊布三個剪刀，第三次才配出一對來，正好是袁悅和岑珵出了剪刀。

後者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三镖均紮入镖盤，且一次比一次得分高，古玉溟記錄，第一次得12分，第二次20分，第三次飛镖紮入16分的三倍區，一下子拿到48分，總計80分。

袁悅手氣就沒那麽好了，第一次沒上镖盤，不過她并不慌，第二次瞄準片刻，一下子紮入外圓心，拿到25分。岑珵志得意滿，哪知袁悅第三次直中20分三倍區，到手60分。

岑珵目瞪口呆，周曜笑嘻嘻地上去幫他把下巴掰回去。

“選吧。”袁悅搖着果汁，好整以暇。

岑珵悶頭思索兩秒：“大冒險。”

袁悅勾勾手指頭，帶他去了櫃臺。餘下四人都跟着望過去，只見袁悅說完話，老板娘笑得前仰後合。

片刻之後，舞臺燈光暗下去，岑珵消失在舞臺上。吧裏安靜少許，忽然響起動感的前奏，緊接着粗犷的男聲喊道：“Ladies and gentlemen, the time is here……”

燈光乍亮，岑珵已脫得只剩窄肩帶緊身背心，勾勒出結實的上身線條。岑珵擺出幾個秀肌肉的姿勢，大搖大擺地走起臺步，在《Can You Feel It》背景音樂的烘托下，野性十足。

“Can you feel it”幾句唱詞結束，音樂驟停，全場肅靜，岑珵站在方才楚煜唱歌的話筒前，滿臉沉痛，沉聲道：“我宣布，以後再也不尿床了。”

周曜笑得倒在古玉溟身上，沖袁悅豎起大拇指：“會玩，袁會玩。”

休閑吧尚未爆滿，此刻卻沸反盈天。各桌觀衆紛紛起立，朝楚煜這桌的袁悅舉杯致敬。袁悅落落大方，隔空碰杯，幹了。

袁悅是真玩家，下一輪配到她和古玉溟，仍以五分優勢領先。古玉溟臉白白的，選了真心話。袁悅沉吟片刻，道：“你就說說平均每周夢到青岚姐姐幾次吧。嗯，我是說，咳咳，那種夢。”

楚煜正吃牛肉，噗一聲噴出來，然後咳個不停。周曜要給林未然補背景知識，楚煜阻止了他，說是已經講過了。

古玉溟滿臉通紅，嗫嚅道：“一兩次。”

“騙人的小朋友永遠只能夢到……”岑珵拖聲拖調，壞笑不已。

“三五次，三五次！”

這幾個小朋友百無禁忌，林未然樂得不行，哪知第三輪就把袁悅和她配上對了。這一次，袁悅仍是五分獲勝。林未然回憶了一下方才的兩場，識趣地選了二鍋頭。滿滿三杯下肚，火燒火燎。好在她一向穩得住，若無其事地繼續游戲，結果第四輪仍是袁悅和她。

楚煜見她臉紅紅的，有些擔心她不勝酒力，勸道：“袁悅你悠着點兒。”

“小煜煜別着急，五分女王最憐香惜玉。”袁悅擠眉弄眼，“未然，這次選什麽？”

林未然認栽：“大冒險吧。”總不能每次都喝，不給人笑話看。

幾個男生捧場地叫了兩聲。

袁悅指着舞臺下三男三女的那桌，道：“那個戴耳釘的男生，未然去邀請他喝一杯交杯。”

看來是手下留情了，林未然望了望那邊的情形，道：“應該是三對情侶，這樣的事不好做的，你挑個單身的。”

“看起來單身的倒是有，不過可能只是女朋友沒帶過來。”周曜很理智。

袁悅皺眉一琢磨，大喜：“楚煜！小煜煜既沒對象也沒心上人，準不會有麻煩。就他吧！”

林未然挑眉，楚煜也很意外，岑珵一臉“深藏功與名”，袁悅表示“兄弟，我只能幫你到這裏了”。

林未然沖楚煜笑笑，道：“那麻煩你配合一下了。”

楚煜給自己倒酒，手有點抖。

袁悅忽然補充道：“可是選楚煜的話就少了陌生人的刺激。”

“補個條件？”林未然渾不在意。

“未然你剛剛喝了三杯，就不喝酒了。”袁悅起身撈了只牛肉丸子放在林未然碗裏，道，“你坐在他腿上，讓他喂你吃。”

“這……”楚煜遲疑，這未免太為難她。

“小煜煜不願意？”袁悅擠眉弄眼。

“不是……”

“我沒問題啊。”林未然站起身，示意楚煜把椅子往後挪一挪。

楚煜腦子裏一團漿糊，任由林未然側身坐上來。她果然很輕巧，令他覺得她會飄忽倒下去，很想伸手攬住她。她大大方方地端起碗，将自己的勺子遞到他面前，輕聲笑道：“有勞你了。”

“小煜煜接碗呀，左手幹嘛去了。”岑珵婦唱夫随。古玉溟捧着臉看得目不轉睛，周曜舉着手機，看來是要錄像。

楚煜想一眼瞪死這堆損友，林未然倒是配合，寬慰他，道：“沒關系。你放松。”

楚煜只得左手繞過去，接過碗，右手拿起勺子，看起來倒像是他将她抱在懷裏喂食。他手抖得更厲害，好幾次才舀起牛肉丸子，顫顫巍巍地送到林未然唇邊，鬼使神差的，想起這只丸子剛出鍋，道：“小心燙，慢慢吃。”她扭頭笑了笑，道好。

林未然坐在楚煜腿上，也還是矮了他一些。楚煜只能居高臨下地看到她的側臉，看着她微微啓唇，小口小口地咬，直到感覺丸子裏的湯汁涼了些，這才一口将剩下的吃掉。楚煜怔怔地看着她蠕動着的水潤粉唇，倏然察覺到身體某個部位已然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