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嫌疑之人
一行人沉默的回到宅子裏,都沒想過僅僅是萍水相逢就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陶野紅着眼,咬牙切齒,“趙二虎,你最好說清楚你都去哪幹了什麽了,不然我定不會讓你好受!”
趙二虎一愣,察覺到陶野的敵意,氣急敗壞的反駁,“姓陶的,你他媽嘴巴放幹淨點,我上午打了一上午獵所有人都知道,你竟然懷疑到老子頭上來了!”
陶野冷笑,“是啊,誰都知道你上午出去打獵,可你的獵物呢?怎麽沒人看見呢,恐怕你打的不是獵物,而是人吧!說!不然你怎麽渾身泥巴的回來,還有你臉上的抓痕到底是哪來的!”
陶野越說越激動,恨不得上前撕了趙二虎,被我們急忙攔下。
趙二虎怒了,将身上的腰刀狠狠一拽,指着陶野一字一句道,“姓陶的,我說我打獵就是打獵去了,我身上的泥巴和傷痕是我不小心摔的,我一回來就說了,大家都看見了,你別他媽像個瘋狗一樣到處咬人!”
陶野見狀更是怒火中燒,沖上前就要和趙二虎厮打,被其他人攔腰抱住,趙二虎也沒好哪去,拿着刀就要上去砍人。
“你說大家都看着了,那你說有誰看到你摔跤了有誰看到你打獵了!一定是你,肯定是你!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小潔,你還小潔命來!你們都別攔着我,我要和他同歸于盡!”陶野對着趙二虎拳打腳踢,聲嘶力竭的喊。
最後還是我暗施了兩個定身咒才讓他倆安靜下來。
原本還瘋狂躁-動的兩個人,須臾間就不能動彈,衆人皆是一愣。
陶野紅着眼睛對着空氣喊道,“小潔?小潔是你嗎!你放心,等給你報了仇,我一定會下去陪你的!你說是不是趙二虎這個王八蛋害了你的!”
趙二虎神色卻有些倉皇,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前一刻還好好的,下一刻便一動不能動了。
難道真的是熊小潔仙靈了?可自己真的沒害她啊!
這時晔清緩緩開口,“二位先冷靜冷靜,如今出現這樣的事我們應該立刻去報官,可天氣的情況大家都看到了,貿然出去不定會發生什麽意外,不然也不會被困在這裏。若大家都同意,我們不妨把自己上午的行蹤都說一遍,和誰一起,做了什麽,是否有證人,如何?”
他聲音沉緩堅定,帶着不容置疑的信服力,瘋狂的陶野和趙二虎也平定下來,衆人皆點頭。
“那我先說,”晔清道,“我一直待在這個廳堂裏,同時在場的還有顏钰,謝老爺子,濮陽公子和他的小厮,還有陶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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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老爺子弄清發生了什麽,惋惜道,“是啊,整個上午,我們六人都在這閑談,晔清公子真是好學識啊。”
濮陽卿瑄也點頭,“我們六人都沒離開過這裏。”
晔清開口,“如此,我們六人均沒有時間去殺害熊小潔,”然他話鋒一轉,“陶野,你雖和我們一起,但你是後來的,你之前去幹什麽了?”
剛平靜下來的陶野大怒,拼命的扭動身體,若沒被下定身咒,怕是他早撲上去把晔清揍一頓了,“你什麽意思!你是說我自己殺了小潔,然後賊喊抓賊?!”
晔清平靜道,“我并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弄清楚每一個人的行跡,難道你不想找到真兇?還是你心虛害怕?”
陶野氣結,憤憤道,“先前陪小潔一同去摘野菜,她們兩個都知道……”
顏钰見狀不悅道,“她們兩個是哪兩個,你給我好好說話!”
陶野瞪了顏钰一眼,“予婳姑娘和謝氏兩人!後來她們回來去做菜,謝老夫人也來了,我在廊下看着小潔……”他漸漸紅了眼,忍着悲痛,“她跑過來叫我走,她說‘你別杵這啦,她們都打趣我了,就做個飯嘛,我還能出什麽事不成?’然後我就進來了。我現在想起,都怪我,要不是我走了……說不定,說不定小潔她就不會出事了,都怪我,都怪我……”
陶野垂下頭,低低的嗚咽。
謝老爺子無聲的拍了拍他的肩。
“沒錯,我可以作證他說的都是真的。”回過神的謝氏蒼白着臉說道。
我也朝晔清點點頭。
一陣沉默,晔清把目光轉向秦郎中。
秦郎中見狀,一臉苦笑,“我一直同小寶在廚房旁邊玩耍,瞧,這衣服上還全是泥巴。”
不明所以的小寶聽到“泥巴”二字,高興的開口,“捏泥巴,捏泥巴,秦叔叔陪我一起。”
這下秦郎中的嫌疑也洗清了,就剩下趙二虎了。
衆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轉向了趙二虎,趙二虎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我,我說了不是我幹的就不是我幹的,我去打獵,走了好久都沒看到一個獵物,好容易看到樹上有一個松鼠,要去打,沒想到踩空了,摔下去……”
“松鼠?!”我打斷他。
“怎麽了?”晔清柔聲問我。
“我一直沒想起來熊小潔到底是何時消失不見的,如今想來一定是那會她就失蹤了!”
陶野死盯着我,那烈焰般的目光幾乎要把我燒成灰燼。
晔清不着痕跡的測了測身,擋住了陶野,“什麽時候?”他柔聲問。
“我當時正在看謝氏和謝老夫人做菜很是入迷,并沒太注意小潔,”我蹙眉邊回憶邊說,“後來我隐約聽見她叫我,好像還說什麽有松鼠,我沒理她,後來大家就都知道了,想來她就是那時候追着松鼠出去才遇害的吧。”
我看向晔清,心中一片懊惱與緊張,捏了晔清的袖子問道,“晔清,你說是不是我……”
晔清打斷我的話,“不要多想,和你沒關系,生死自有命數,不必自責。”
我感激的朝他點點頭。
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當時理一下她,或者陪她一起去,就不會發生這些了。
晔清的安慰,或多或少讓我暫時安了心。
陶野這時已經冷靜了不少,冷哼道,“趙二虎,這下你還有什麽話說,你最好趕緊承認了。”
趙二虎神色惶然,遲疑半晌,堅定道,“說了不是我就不是我,我趙二虎不是什麽善人,卻也不是十惡不赦的罪人,不是我做的打死我也不會認!”
衆人一陣沉默,每個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明,唯一有嫌疑的趙二虎卻如此堅決的不承認,令衆人陷入疑惑中。
“那,那個……”濮陽卿瑄遲疑開口,“我能說兩句麽?”
晔清微颔首。
“我,我覺得應該不是趙二虎幹的,”濮陽卿瑄怯怯道。
若是目光能傷人,濮陽卿瑄此刻怕是早就被陶野的眼刀千刀萬剮了。趙二虎卻向他投向感激的目光。
“繼續說。”晔清溫言道。
“此事其實處處是破綻,”受到鼓勵的濮陽卿瑄也堅定了不少,“若是趙二虎幹的,他不會就這樣毫不遮掩渾身泥漿狼狽不堪的回來,起碼他會把自己處理幹淨,其次,若真是趙二虎下的套,那個所謂的松鼠到底是怎麽回事?趙二虎方才又為何要提自己看到一只松鼠?秦郎中和謝林當時就在廚房旁邊玩,難道沒有看到松鼠麽?難道沒有看到熊姑娘出門麽?”
顏钰也贊同,“說的有理,秦郎中,當時你看見松鼠了麽?熊姑娘是什麽時候走的?”
秦郎中一愣,顯然是沒料到話題怎麽就轉到他身上了,“松鼠?我一直在陪謝林玩,還真沒注意到什麽松鼠,至于熊姑娘什麽時候出去的,我也不甚清楚,我一直蹲在地上,背正好對着茅房那一面,所能看見的範圍僅僅是謝林及謝林背後的牆。”
顏钰又問,“那秦郎中沒有聽到腳步聲之類的麽?”
秦郎中搖頭,“當時還下着小雨,地又松軟,就算有腳步聲,怕是我也聽不到,因為謝林玩的很開心,他一直在笑。”
我不由得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一幕,謝林滿手滿臉的泥巴,卻笑得天真爛漫,同樣蹲在地上,也同樣滿身泥的儒雅男子,唇角彎了起來。
心中雖相信這樣儒雅清俊的人,卻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問,“秦郎中,明明下着雨怎麽還讓謝林在外面玩呢,他那麽小,淋雨生病了怎麽辦,山裏又沒有藥什麽的。”
秦郎中笑笑,正要開口,謝老爺子道,“是我應允林兒出去同秦郎中玩的,姑娘你有所不知,秦郎中是我們村一代名醫。不論富貴他都一視同仁盡心盡力,且醫術高明,聲望極高。我們林兒幼時體弱多病,多虧秦郎中盡心調理,才得如今這般活潑。”
話落謝氏接口道,“如今林兒不僅很少生病,身子骨也比其他孩子更健壯一些,淋些雨也無妨,還能強身健體,況且就算風寒了,有秦郎中在,我們都很放心。”
“至于藥材則不足擔心,我此次進山就是為了采藥,已采了不少治百病之藥,正準備下山雨便大了,方被困在此處。”秦郎中溫言道。
聽罷我只能點點頭,人家親娘都不擔心,那我還瞎操個什麽心。
這時濮陽卿瑄的小厮小昰憋紅了臉,欲言又止,濮陽卿瑄細聲問道,“小昰,怎麽了?你有什麽要說的?”
小昰結結巴巴道,“公,公子,與咱們同屋的那位公子到現在還沒露面,他會不會是……”
聞言,衆人皆是一愣,我則悄悄解開下在陶野和趙二虎身上的定身咒。
晔清道,“我們去看看吧。”
衆人自無異議。
趙二虎見我們都要走了,也忙起身,驚訝自己能動彈了,喊道,“我能動了!姓陶的,這事絕不是我幹的,若是我幹的熊小潔怎麽能放過我讓我動?一定是那個還沒露面的人幹的!”
他到現在還以為自己不能動是因為熊小潔顯靈了。
陶野沒理他,只是憤憤轉身離開。
趙二虎默默鼻子跟在後面。
此時已經下午,晔清還有顏钰到現在還粒米未進,滿桌子的菜,卻誰都沒胃口。
一行人走到最左側的屋子門前,顏钰上前敲門,“尉遲公子?”
沒人回應。
“尉遲公子?”
依然沒人回應。
顏钰推門而入。
本來天就陰沉,而這間屋子還是在角落裏,這使屋內更加昏暗。
隐約能看清屋內兩側擺放着兩張大床,其中一張是空的,僅有兩個包裹,牆角堆放了一個書箧,想來應該是濮陽卿瑄所有。
而另一張大床上,四周空空蕩蕩,床中間隆起一個小包,隐約是個人形。
顏钰上前掀開被子,只見一個人雙腿蜷曲,雙手抱膝,好似極力的将自己團成一個球。
顏钰又喊了幾聲,“尉遲公子?”
回應他的是輕微的呼聲。
顏钰無奈,只能伸手推了推他
呼聲頓了頓,就見床上的人松開緊摟雙膝的手,擡起揉了揉眼。
“你誰啊?”沙啞的嗓音仍帶着睡意。
衆人皆無語,外面都鬧得天翻地覆了,這人卻在屋裏睡的昏天暗地。
陶野毫不客氣的上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領,将他半拎起來,“說!你上午都幹了什麽?”
尉遲珉晟顯然一腦門子的霧水,茫然道,“我一直在睡覺啊。”
陶野沒說話,直接把他拖下床就往門外拽。
尉遲珉晟不知發生什麽,用力反抗,卻還是被陶野拽了出去。
到了外面,我才看清尉遲珉晟的長相。
那是個蒼白的美少年。
他膚色白的不像正常人,好像常年不見陽光一般。面如玉冠,朗目疏眉,鼻若懸膽,唇若緋櫻,若不是過于蒼白,當真是個如玉少年。
然少年一雙潋滟桃花眼中總漾着三分邪氣,唇角總有意無意的挑着,好似在嘲笑着什麽。這使他俊秀的臉蛋大打折扣,一眼上去,就直覺少年不是什麽好人。
弄清來龍去脈尉遲珉晟冷哼一聲,“哦?所以你們找不到真兇就找到我頭上來了?我說了我一直在睡覺,什麽都不知道。”
陶野不信,問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問題,“我不信!你昨夜睡了一晚上還沒睡夠麽,哪有人大白天還睡覺的?又有誰能證明你一直睡覺沒出去過?”
尉遲珉晟似笑非笑的瞥了我一眼,“我昨晚還真沒睡着,至于原因,就要問問予婳姑娘和你的小情人了,當然現在只能問予婳姑娘了,你的小情人已經說不了話了。”
尉遲珉晟特意加重了“小情人”這三個字,陶野臉登時就白了白,“你亂說什麽,我是小潔的表哥!”底氣卻明顯不足。
事至此,衆人或多或少都明白了陶野與熊小潔的真正關系,尤其是他看到屍體時的悲拗,和說要娶她的話。
晔清詢問看我,我無奈道,“熊小潔昨夜都跟我說了,陶野,你也不必隐瞞了。”
衆人弄清情況也都唏噓不已。
陶野不死心繼續問道,“那怎麽就你聽到了,濮陽他們怎麽沒聽到?”
濮陽卿瑄遲疑道,“昨夜太累了,我睡得比較沉,好像隐約間聽到哭聲,具體是什麽卻沒聽清,小昰,你聽到了麽?”
小昰也搖搖頭,“沒聽到。”
尉遲珉晟哼道,“我自幼便耳力過人,不過一牆之隔,更何況你那小情人哭的那麽大聲,就像在我跟前哭一樣,我想睡都難。瞧着予婳姑娘眼底一片烏青,怕是昨夜也沒睡吧。”
衆人果真都來看我的黑眼圈,我尴尬的笑笑,沒有作答。
“我昨夜沒睡,白天補個眠有什麽不對,如今大白天睡覺還算犯法了麽?我怎麽都不知道?”尉遲珉晟冷嘲熱諷。
陶野又要發作,卻被晔清攔了下來,“大家都稍安勿躁,如今看來,趙二虎和尉遲公子嫌疑最大,若二位不介意,從現在起行動皆有人監看如何?若二位是清白的,自會清者自清,若不是,那可就對不住了。”
尉遲珉晟依舊冷哼一聲,趙二虎卻忙不疊點頭,“沒問題沒問題,只要能證明我的清白,怎樣做都行。”
“尉遲公子,你呢?”
尉遲珉晟從鼻子裏哼出一口氣,“随便。”轉身就坐在一大桌子菜前,旁若無人的吃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新人啊,首次寫懸疑類的,若有不合理請多多指正
多多批評,多多益善
有些地方可能略顯古怪,那是因為人設本身就有些怪,比如謝氏允許謝林淋雨一事……
多多批評,多多指正~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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