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秋棠葉白
“所以,”聽完顏钰說的話,我提出疑問,“我現在都成捕快了?找兇手這種事情難道不是捕快做的麽?唔,也不是不行,可這件事衙門不是已經介入了麽,我再橫插一腳算什麽?”在凡界待的時間越長,我對凡界的規矩就越是了解。
想到之前他在花鼓縣出示的那枚令牌,我就知曉顏钰一定已經解決了這個問題,果然就見他說。
“這你不用擔心,你只管答應還是不答應?”
我裝模作樣的考慮了一盞茶的功夫,“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屈指算算,已然離了忘川河三月有餘,也就是說在凡界已待了如此之久了,再加上發生了這麽多事,讓我不禁自戀的想司命星君如此安排我的命格怕不僅僅是有他的道理,而是有非常大的道理,他一定是派我來拯救凡人的,不然怎麽我走哪,哪就死人……
再者,尋兇破案的感覺也不賴,令我漸漸有些着迷,左右閑着也是閑着,游學之路也沒有目的地……
顏钰不知為何格外上心這件事,辦事頗有雷厲風行之勢,效率之高令人咋舌,當天下午就把案宗拿了過來,順帶着還給了我一枚令牌。
我接過一看,有用信息簡直少的可憐。
死者有兩人,是一對新婚夫婦,婚後第二天早上被仆人發現雙雙死在床上。
妻子名秋棠,丈夫名葉白,身上沒有傷口,沒有中毒跡象,又是死因不名。縣令把二人周圍關系調查了一圈下來也沒有個頭緒。
蓋因死者秋棠生前是個溫婉善良的女子,周圍之人凡是提起她都莫不把她的好誇上天去,仇家什麽的根本不可能有,況且從死因上來看,根本什麽都看不出來。
而葉白這個人就頗有些可圈可點了,他不是本地人,是一月前才來到這個名喚清河的小鎮裏。他家底富裕優渥,行事鋪張,做事頗具大地方纨绔之風。剛來時,對這個偏居一隅的小鎮很是不屑,大張旗鼓招搖過市,對眼之所見,耳之所聽,口之所吃等等所有評頭論足,總之就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将清河鎮所有之物狠狠地貶低了一遍。
他如此招搖的大肆貶低自然惹怒了一群清河鎮本土的“熱血之士”。于是,在一個惠風和暢白雲悠悠的日子,這群熱愛家鄉的青年于光天化日之下将葉白及他的仆役狠狠揍了一頓,且期間無一人前來解圍。再後來葉白的行為就收斂了很多,再沒傳出類似的事情,好似吸取了教訓一般。
我卻覺得有些古怪,按葉白的行事之風,白挨了頓揍,不可能不聲不響硬吞了這個啞巴虧,以他家的雄厚財力買通縣令整治那幾個人簡直是小菜一碟,可偏偏卻風平浪靜毫無波連。
案宗調查到這裏再往下便沒有信息了,具體怎樣恐怕還得去義莊見了屍體才能判斷。
我合上案宗起身去找晔清,前日令我糾結萬分的那六個字已然被我抛到腦後,此刻手裏的案宗占據了我全部的心思。從某些角度看,我頗有些沒心沒肺,可同時我又有些自相矛盾。譬如,之前我分明還不知該如何面對晔清,可同時我又一點也不想離開他的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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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這是成了捕快了?”
聽完我的來意,晔清問出了幾個時辰前我說過的話。
我忍着笑點了點頭。
“那衙門裏的人都做什麽?”他奇道。
“唔,大概他們有更重要的案子要破。”我一本正經的扯着謊,生怕晔清拒絕我。
晔清捉摸了片刻,點頭,“好。”
“你必須得……什麽?你同意了?!”太尴尬了,我以為他沉默了那麽久八成是要拒絕了,心裏打了無數個草稿,扯了無數個謊就等着他拒絕之後好繼續游說他,沒想到竟然是如此痛快的一個“好”字。
“我必須得什麽?嗯?”最後的尾音被拖得長長的,帶着一絲鼻音,竟然顯得有些俏皮可愛……這兩個詞用在晔清身上怎麽都覺得詭異卻又神奇的毫無違和感。
我匆匆将案宗往晔清懷裏一塞,扔下一句,“明早去義莊。”就急急奪門而出,我怕我再待下去就要融在那個帶着鼻音的“嗯”裏面了。
第二天早上晔清在院內的小涼亭裏等我,顏钰不見人影,卻提前安排好了人帶路,又另安排了個仵作在義莊等我們。相處這麽長時間,總覺得顏钰是個毫無心機的簡單之人,可如今看來,他的秘密頗多。
秘密之所以為秘密,是因為它的隐秘性,知道的人多了,就不能稱之為秘密了。我也有秘密,所以我一點都不好奇顏钰的秘密。
晔清等我是正常的,可為何尉遲也堵在我門口。
我頭疼的看着他,“你不是一直喊傷還沒好全麽?趕緊回床上躺着去!”大人辦事,小孩子湊什麽熱鬧。
任何同晔清的獨處我都不想錯過,尉遲這湊哪門子的熱鬧。
尉遲不為所動,開口前照理先冷哼一聲,“你怎麽穿成這樣子?”
我向晔清看過去,他只是笑笑。我又低頭瞧了瞧,玉樹臨風風流倜傥,我很是滿意。沒錯,我又施了個障眼法将自己變成男人,尉遲不知其中緣由,只以為我是穿了身男裝。
我從腰間取出一把折扇,展開搖了搖,又“啪”一下阖上,端的是俊逸潇灑。将折扇一端抵在尉遲下巴上,一端我在手裏,斜眼睨他。本該是個居高臨下的姿勢,卻因身高差太大變得有些不倫不類。
為了挽回氣勢,我拼命的拿眼睨他,眼睛都要抽筋了,“乖,你身體還沒恢複好,快回去休息吧,我回來給你買糖吃。”完全哄小孩子的語氣。
他扭頭就走,我大喜,還以為他想通了,不料他卻走至大門口,斜倚着門,下巴微擡眼角似有若無的瞥過來。晨光微灑鍍在他身上,我甚至能看見他臉上絨絨的細毛。那氣勢那姿态可比我方才淩厲多了。
“咳”我以拳抵口來掩飾方才的失态,粗着嗓子道,“去去去,回你的床上躺着,我有要事要辦。”
尉遲一副高傲的你自便的表情,完全不理我。無奈,我只能帶着晔清出門。
“我們去吃點什麽?”我興奮的同晔清商量。
晔清微微一笑,“我聽說這有一家店,小籠包味道很正宗……”
晔清話沒說完,就被我興奮的打斷,“好啊,那我們就去那家!”晔清他不吃葷,卻首先考慮了我的口味,唔,這是不是說明我在他心裏已有一席之地了?
“我們今天還要去義莊,現在吃了一會你沒問題?”
我豪氣擺手,“沒問題,當然沒問題。”只要是和你一起就好。
我同晔清來到了那家店,還未進門,就聞到空氣中一股肉香,我好似已經看到那皮薄餡大,咬下去滿口肉汁的小籠包。
我同晔清剛掀了簾子找個座位坐下去,就見簾子又被掀開,尉遲黑着一張臉走進來,挑了個離我們不遠不近的地方坐下。
這家夥還真是粘人的緊啊。
我要了兩屜小籠包,就聽尉遲在那桌也要了和我一模一樣的。
晔清笑着搖了搖頭,我看着滿腹怨念的尉遲,無奈嘆了口氣,朝他招招手。然後他就全程黑着一張臉走過來,坐在我旁邊。
好好的一頓早膳氣氛全被尉遲給破壞了,然後在去義莊的途中變成我全程黑着臉,而尉遲鼻尖輕哼着,昭示着他的好心情。
仵作早在門口侯着了,見我們到了忙迎我們入內。
義莊裏光線昏暗,到處散發着一股屍臭味,還好早間被尉遲破壞了心情,只吃了一個小籠包。反觀尉遲,我就不厚道的笑了。雖然他全程黑臉,但他吃的比誰都多,那兩屜的小籠包除了我吃的那一個全被他吃了,晔清根本沒吃。
此刻他臉色青白,喉間一陣聳動,一副馬上就要吐出來的模樣。片刻後,他奪門而出,扶着牆角一陣幹嘔,看來短期內他不會再進來了。
仵作帶着我和晔清來到秋棠和葉白跟前,掀開白布。
只一眼,我和晔清不約而同相視,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明知什麽都問不出來,我還是照例問了仵作,“致命傷是什麽?”
仵作朝我們拱了拱手,“回大人,死者身上并無傷口,也未中毒,小的才疏學薄,着實驗不出死因,這兩人就像是在睡夢中睡死一樣。”
我點點頭,又是服食了散魂草的兩個人,但這兩具屍體就比之前所遇高明得多了。
二人身上散魂草味并不濃,幾近沒有,卻還是被我敏感的捕捉到了。兩人不像是直接吞服散魂草,倒像是将其處理之後再服下,散魂草極其罕見,現如今怎麽像不值錢一樣,不論我走哪都能遇到。而魂魄自然也是早就消散了。經散魂草散去魂魄的肉身,與被鬼差勾走魂魄留下的肉身是不一樣的。四海八荒六界生靈都自有靈氣,只是強弱不同。一般來說仙者的靈力自然要強上一些,而魔者就稱之為魔力了。
凡人死後魂魄被鬼差勾走,肉身靈力卻未消,而經散魂草散魂後,卻是靈力丁點不剩。
這案子顯然已經超出凡人的能力範圍了。
我同晔清又看了片刻就向仵作告辭,出門看見尉遲臉色慘白的靠着牆。哼,誰讓你跟着我來的。
回去後,晔清直接進了我的房間,面色凝重。
“你怎麽看?”他沉靜問我。
“會不會是巧合?”
“巧合?一起兩起是巧合,三起四起呢?”音竟隐隐帶怒。
我有些委屈,我怎麽知道那麽多,凡人不都說“天下之大無所不有”麽,巧合簡直太正常了。
“你好好想想你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吧。”他好似察覺到自己方才口氣的不妥,遂收斂了情緒扔下一句話,出去了。留下我繼續發呆。
得罪什麽人?那太不可能了,我日常的活動範圍小的可憐,除了顏钰尉遲他們幾個再無別人。
但是他為什麽這麽說呢?我相信晔清,既然他讓我想,就一定是有他的道理。
然而我苦思冥想了一下午,得出的結論是:我在晔清心裏一定是愈發重要了,他一定是擔心我關心我才會發脾氣,才會讓我想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
思及此,我傻笑的抱着被子在床上滾來滾去。
作者有話要說: 予婳其實就是個沒心眼的二貨啊
散魂草散魂和鬼差勾魂是早就想寫的bug,這裏才補上,我的過失……
還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是我自己瞎編杜撰的,請自動避雷……
至于古代人知不知道天鵝,其實我也不知道,就當他們知道吧……
其實我是不太喜歡用省略號的,秘密那段寫的有些啰嗦……
最後,我還在外出中……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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