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有美秋蘭
見過了葉家的奢侈堂皇,再來到秋家大門跟前,心中頓覺不是滋味。我最近新學了句話,叫“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如今看來,果真不假。
透過秋家矮小的土牆,可以看到秋蘭美人今日正在院中給雞鴨投食。依舊是一身粗布短褐,卻漿洗的幹幹淨淨,一頭秀發松松挽在頭上,垂下幾绺随着手中的動作不住的擦着白嫩的臉龐,應該是有些癢癢,她空出一只手勾了勾調皮的發絲。十指雖白皙,但因經常勞作顯得有些糙,同楓藍那雙盈盈的玉手比起來就差遠了。
陽光照在她靓麗的臉龐上,更襯她膚白如雪唇緋如櫻,充滿了少女的活力。她的确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輕叩門扉,秋蘭放下手中的物什轉身開門。
見又是我與晔清愣了愣,回過神來忙開門迎我們入內。
“不知官爺前來,有失遠迎,還望官爺見諒。”聲音清脆,如莺啼山谷。
“不妨事不妨事,今日前來主要還是有一事想請教姑娘,還望姑娘如實回答。”
秋蘭看上去有些緊張,貝齒輕咬朱唇,在唇上留下淡淡的牙印。
她手握了又松,“官爺裏面請。”
我再次小心翼翼的坐上了那“咯吱咯吱”直響的椅子,生怕一個大力椅子就散架了。
她找出兩個杯子,倒上了水。
“家中無茶,二位官爺喝口水潤潤嗓子吧。”
我将杯子握入手中卻沒喝,“秋蘭姑娘,在下有話想問,還望你實話實說。”
大概是我表情過于嚴肅,她膝上的兩手握的緊緊的,手背上青筋都現了出來。
“嗯。”她點了點頭。
“秋蘭姑娘是何時與葉白相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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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上月葉家來向我姐姐提親時,我才認識的。”
“哦?再那之前你并不認識他?”
“不認識。”她神色有些躲閃。
“秋蘭姑娘,你最好還是說實話,清河鎮丁點大的地方,每日發生了什麽事,多少都會有那麽一兩個目擊者。”
“我,我……”她神情掙紮臉色難看,手緊緊的揪着衣角。
“你要知道,不論你想不想說,我都有一百種方法叫你說出口。”
她漂亮的大眼中溢出淚水,瞧着甚是惹人憐愛,可惜我是個如假包換的女子,着實沒什麽反應。
見我仍冷着張臉,她只得改口,“上,上月有次我經過鎮口,隐約看草裏好像躺着個人,我小心走過去,就看到他渾身傷的暈在那裏。我叫了幾聲他也沒醒,還以為他沒氣了,我吓得腿都軟了,這時他醒了,我幫他簡單處理了下傷口,就走了……”
“之後呢?再沒見過?”
“再沒見過了。”
根據葉家管家所說,葉白被打的幾日後并不在府上住着,那麽這段時間就一定和什麽人在一起。試想一個養尊處優慣了的大少爺讓他自己生活一日,那都會要了他的命,是以秋蘭又說謊了。
我輕嘆一口,“秋蘭,你到此刻還不說實話麽?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若還是如此,那便衙門見吧。”
秋蘭一聽,頓時慌了,登時就要下跪,卻發現自己無論怎樣用力,都跪不下去。
她的眸中終于顯出驚恐之色。
“不瞞你說,我這位兄弟頗精通一些玄學之術,任何人在他面前說謊,最後都會被揭穿。”我指了指晔清。
秋蘭臉上浮現絕望之色,有些激動,“是,我是早就認識了葉白。可我從未做過什麽傷天害理之事,知道他要娶的人是姐姐之後,我就再沒私下見過他了。”
“這麽說葉白那日是你救下來的?”
她點頭。
“後來呢,你們去哪了?”
這次她毫無保留,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我要送他去醫館,他不去,問他家在哪,又說不敢回去,無奈之下,将他安置在鎮外的破廟裏,一日三餐都由我做好了帶去。”
“所以,你們二人就暗生情愫了?”
她咬着唇,不說話也不點頭,神色帶着怆然和隐忍。
“你知道他因何事被打?”
她點了點頭,“略有耳聞,但他并無惡意,只是嘴上不饒人,他實際上很好的。”
“可我瞧着他卻不像是能息事寧人的主。”
“他之前确實有些不平,在我的勸說下他決定還是不将事情鬧大,其實他還是很善良的,只是需要人告訴。”
“那你們二人獨處這段時間裏,你沒問過他的身份?”
“問了,但他沒說。”
“他問過你是誰家的女兒了麽?”
她古怪的看了我一眼,面上又浮現掙紮之色,最後還是如實說了,“問過。”她似是不願多說。
“你是如何回答的,他又是如何表現的?”
秋蘭雙手捂臉,聲帶着痛苦,“求你不要問了,我真的一點也不想回憶!”
我了然點頭,既然你不想回憶,那麽我直接看好了。
我給晔清傳了個音,他眉毛挑了挑,卻沒說什麽。
瞬間,秋蘭眼神變得空洞起來。
一段回憶在空中緩慢呈現。
英俊潇灑的葉白坐在亂糟糟的草堆裏,頭發亂蓬蓬的,發中也夾着幾根草,看着有些滑稽。本該光鮮亮麗的绫衣,被壓出一道道褶,鋪在草堆上。一日必須得換三件衣服的公子哥,卻能忍着幾日不換衣服,可見他對秋蘭的用情之深。
“你叫秋蘭?那你爹姓秋?”葉白睜圓了眼,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驚喜。
少女芙蓉嬌面眼波輕轉,嗔了他一眼,“我爹不姓秋難不成還姓葉?”
“這清河鎮除了你家還有別的家姓秋麽?”葉白語氣有些急促。
“再沒了,這鎮裏獨我一家姓秋,怎麽了?”
“真是命運的安排啊!太好了秋蘭,我此刻歡喜的好想親你!”葉白眼睛亮晶晶的。
秋蘭聞言飛紅了臉頰,垂着頭不語。
“你不回答我就當你默認了!”
少女沒來得及反應,少年就湊過去,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秋蘭有些氣急敗壞,又有些語無倫次,更多的卻是羞意,“你做什麽呢!我清白都被你毀了,以後好嫁不出了!”
“嫁不出去就嫁我呗。”葉白順勢抱住她,“左右我此次來清河鎮就是娶你來的。”
“你說的是真的麽?”少女眼中充滿着難以置信,這突然的變故令她措手不及,卻又是滿心歡喜,“可我以前根本就沒見過你!”
“我也沒見過你,”他點了點她的鼻子,“傻姑娘,你我二人定的是娃娃親,那時我們還沒出生呢?”
“是麽?那我怎從未聽我爹提起這事?”她還是不敢相信,“況且我還有個姐姐,你怎知你不是與她定的親……”
“別胡思亂想了,不信你回去問你爹二十年前是不是和葉家定了娃娃親。就算是和你姐姐定的,我想娶的也唯你一人,我回去跟我爹說換成你不就好了麽。”
“這,這哪能如此随便……”
“好秋蘭,難不成你不想嫁我?”
秋蘭臉又紅了起來,扭扭捏捏聲如蚊蚋,“胡,胡說什麽啊……”
畫面一轉,同樣的地點,同樣的兩人,空氣中卻沒了旖旎。天陰沉着,看起來要下雨,沉悶在空中蔓延,籠罩着兩人。
“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見了。”秋蘭冷冷開口。
“為什麽?我們不是說好要成親的麽!”葉白語氣激動。
“與你成親的是我姐姐,不是我。”
“可我只要你!”
“姐姐她為了這個家已經犧牲了很多了,我不能将她唯一的幸福都剝奪!”
“可我娶了她,我不會幸福,她不會幸福,你也不會幸福!”
“我說了,你不要再來找我了,你要娶的人是我姐姐!”秋蘭痛苦的大喊,緩緩蹲下抱着膝大哭。
天上一道閃電劃過,雷聲轟鳴緊随其後,暴雨傾盆而至。
葉白緩緩抱住秋蘭顫抖的身軀,輕拍她的背,神色狠厲,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麽,卻被雨聲掩住了。
只見秋蘭猛然推開葉白,難以置信的看着他,激動的說些什麽,葉白試着解釋,最後以秋蘭跑進雨中而告終。
晔清适時收回手,畫面随之消失。
唔,偷看人記憶這種事做多了是要遭天譴的,還是少看為妙,且此等法力消耗極大,也難為晔清支撐了這麽長時間了。若不是我那作死的同情心泛濫,不忍看秋蘭痛苦,也不會讓晔清調出她的記憶。果然,美色無邊,誘-惑無邊啊。
秋蘭一臉茫然的回過神。
我輕咳一聲将她思維拉回現實,“你與葉白情投意合,所以,你二人就暗中謀劃設計殺了你姐姐是麽!”最後那幾句話被雨聲蓋住,也不知他倆都吵了些什麽。
“怎麽可能!我盼着她幸福還來不及,怎麽可能去害我的親姐姐!”她喊叫,已然激動的神智不太清晰了。
“那你姐姐是如何死的!”我咄咄逼問。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抱住自己的頭,幾近喃喃,“葉白說不想娶姐姐要娶我,我不同意。得知自己要嫁給葉白的姐姐,那幾日是如此開心,我從未見過她笑的這樣幸福,她為了我們付出了太多,所以,葉白他必須得娶姐姐。可他不同意。他不同意!”
秋蘭猛然擡起頭,眼睛瞪大,語氣尖利,“他竟然要殺了姐姐再娶我!他瘋了,他一定是瘋了!我吵不過他,我就跑了。在姐姐大婚前再沒見他,誰知大婚後第二日他與姐姐都死了,都死了……”她語氣弱下去,瞬間淚如雨下,抱着頭痛苦的嗚咽着。
“孽緣,孽緣啊!”秋老爺子不知何時站在門邊,手中拄着拐杖在地上直戳着,臉上老淚縱橫,也不知聽了多少進去。
“爹!”秋蘭難以置信的看着秋老爺子,“對不起,是我害了姐姐。”
她跪在秋老爺子跟前,哭的難以自抑。
秋老爺子臉色鐵青,拄着拐杖的手一個勁哆嗦,腿也打着顫,好似下一刻就要倒地一樣。我忙拖了把椅子過去讓他坐下。
沒想到事情會發生到這個地步,然該問的還是需要得到求證的。
“秋蘭,你去過深巷堂麽?”
她淚眼婆娑臉色泛白,肩膀一抖一抖的啜泣着,“沒,沒去過。”
“一次也沒去過?”
“嗯,我們看不起病,就算病了咬咬牙也就挺過去了。”
“那葉白呢?你聽過他提前要去深巷堂取什麽東西麽?”
“不知道,在姐姐大婚前,我都避着他。”
“好了,我知道了,我要問的都問完了,在下告辭。”
我忙拉着晔清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作者有話要說: 我葉良辰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在這個城市裏待不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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