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二訪葉府
“如今去哪?用膳?”
我擡頭看了看天色,确實快到膳點了。我伸出一根指搖了搖,一臉高深,“我們去吃一頓免費的午膳。”
走至葉家大門前,我向晔清挑了挑眉,“怎麽樣,這地兒選的不錯吧。”
晔清無奈的搖了搖頭。趕在開門前,我當着晔清的面捏了個障眼法,将自己變成“男人”,左右他比我厲害多了,我這去去障眼法在他眼中壓根就是一團透明的空氣。
門房瞧是我扣的門,連忙将大門敞開,點頭哈腰口中“官爺官爺”的叫個不停。
葉老爺子見我又來了,又是奉茶又是上點心好一通忙乎。
我忙插空道,“怎麽不見夫人?”
“她身子不好,白兒這事對她打擊太大,就沒讓她出來,哎,不提也罷。”
“那楓藍姑娘呢?”
“在屋內陪着內子,怎麽官爺找楓藍有事麽?”
“哦,沒事沒事。老爺子,我這次來主要是有件事想問你。”
“什麽事,您盡管問。”
“聽說你們是上月才來此地的?”
“是啊,有什麽問題麽?”
“那你可知令郎曾被當地惡霸欺辱過?”
當初看到案宗我就覺此時疑點頗多,以葉老爺子這愛子之心不可能放這些人不管,然而結果卻是不了了之。上次本想着就問問一問,然被那葉氏一哭鬧,什麽事都忘得幹幹淨淨,我果然還不是個合格的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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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這等事?!誰如此膽大竟欺我兒,管家!”
“你竟不知?”我做出一副驚訝狀,實則這答案早在意料之中。
然我卻對那案宗起了疑問,既然都能寫到案宗上,那調查過程還能略過葉老爺子?總不能只調查管家吧,這于情于理都不合。除非就是全鎮的人都知道,僅瞞着葉家,或是說,僅瞞着葉赫與葉氏二人,是以調查的時候直接寫到了案宗上,衙門的人壓根就沒過問。
管家小跑進來,胖胖的身軀還悠悠的顫着,神色有些緊張,顯然葉老爺子的怒氣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老爺,有何吩咐?”
葉老爺子手往桌子上一拍,茶杯跟着顫了顫,杯裏的水都晃了出來。他胸前劇烈起伏,胡子一翹一翹的,可見正氣在頭上。
“白兒曾遭人欺辱,你為何不報!”
那管家一瞧這陣勢,話還未說,先“撲通”一下跪地上,抖着嗓子,語無倫次,“老,老爺,少爺不,不曾被一群人欺辱過。”
我聽了管家的回答,忍不住噗嗤一笑,忙輕咳一聲掩飾過去。
果然就見葉赫更是怒火中燒,“一群人?我白兒竟還是被一群人欺辱,這群人還把不把我葉家放進眼裏了!管家,你還不說實話!”
管家擡起那張五官被肉擠的快要沒了的臉,哭喪着道,“老爺,不是小的不說,是少爺不讓小的說啊!”
葉赫聞言瞬間僵住,擡起的手無力落下,原本挺直的腰板佝了下去,充滿怒氣的臉布滿了哀思,好似一下老了十多歲。
“你說吧,”他聲音夾着痛楚,“少爺他,已經不在了,你起來吧。”
管家自知失言,仍跪着将事情老老實實的說了一遍。
管家說的很隐晦,他只說,“少爺剛來時對這裏的衣食住行不太習慣,因此稍有些挑剔,不知怎麽就招惹上這群惡人了……”
但葉老爺子是何許人?能在遭受背叛後,白手起家迅速東山再起,将生意做得這樣大,可見其心之堅韌,人中之精也。更何況葉白是他自己兒子,自己兒子是蜜罐子裏泡大的,就連衣服也要每日三套,還非熏香衣服不穿,其本性之挑剔到何等程度,他還是有數的,是以他登時就明白了其中曲折緣由。
但還是愛子之心占了上風,“我養你們有何用!每天大魚大肉绫羅加身,過的跟個少爺一樣!最後卻連保護自家少爺都做不到!”
“老,老爺實在是他們來的突然啊,且他們人多勢衆力大無比,小的,小的們都反應不及啊。”
他捂着臉嘆了口氣,“知道都是那些人幹的麽?”
“就,就是常年待在鎮口的幾個混混。”
“好了,你下去吧。”
管家因跪太久腿麻,起身的時候踉跄了下,渾身的肉又跟着顫了顫,連滾帶爬的出了大廳。
“官爺是否懷疑犬子的死與他們有關?”
我搖頭,“這不大可能,首先令郎婚宴他們壓根就不在場,其次就算是他們做的,他們也沒有途徑。據我了解,就連清河鎮本地之人對他們也是唯恐避之不及。”
葉赫也想明白,又嘆了口氣。
“只是,”我話鋒一轉,“我不太明白令郎最後為什麽沒找那群人的麻煩。以令郎的行事作風,不像是息事寧人的主,況且,說句不好聽的,以你葉家的財力想整治幾個小混混那完全是小菜一碟。我這樣說完全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就事論事,還請葉老爺子海涵。”
“我明白,”葉赫點頭若有所思,“這麽一說來我也有些奇怪,白兒他自小就收不得委屈,若有人欺負他,他定會給欺負回來。管家!”
管家剛出去沒多久又被叫了回來,此刻正戰戰兢兢的立着,額上盡是細汗。
“老,老爺,有何吩咐?”顯然他已吓破了膽。
“你可知白兒為何隐瞞此時不告之于我,又為何不去讨回公道?”
“這,這小的哪知啊,不過……”
“不過什麽?”
“那日事後,等人都散盡後,我們清點人數時,發現,發現少爺不見了……”
“不見了?!這麽大的事竟沒人告訴我,好啊你們,一個個都膽肥了,你到底還隐瞞了多少事情!”葉老爺子又怒氣上頭,今日他的心情大概就像剛學會駕雲時的我----忽上忽下,偶爾還得從雲朵上栽下來。
“小,小的也是方才,才想起的。我們找了片刻,發現少爺自己回來了,且,且心情好像還不錯……”
“心情還不錯?”我奇道,被人莫名其妙揍了一頓心情還不錯,這葉白看來思維也非常人啊。
葉老爺子同樣也想不通,以眼神詢問。
“小的也不知啊,就見少爺吩咐我們不許告訴老爺,同時還要在外面待幾天,怕自己鼻青臉腫的回去令老爺和夫人擔心,也不叫我們把事情鬧大,說是對咱葉家影響不好。所以有幾日少爺是不在府上的,這您也是知道,只是那陣子剛來清河鎮,老爺您手頭上事有些多,并沒多問。”
葉老爺子聞言,瞬間老淚縱橫,“都怪我平日裏太忙,對白兒太過疏遠了,他竟然怕我與他娘擔心就躲到外面去了,又為了葉家的名聲息事寧人。我的好孩子,我不配當爹啊。”說着嗚嗚哭了起來。
這局勢變化之快令我措手不及,結果又是好一頓安撫。
葉老爺子認為葉白是為了葉家才選擇息事寧人,我卻直覺這其中有貓膩。
再問也問不出東西,我便有些坐不住,心裏有什麽東西蠢蠢欲動,我有些急着想去求證。
“老爺子還請節哀,我等還有要事在身,告辭了。”
葉老爺子此刻正傷心的不可自拔,揮手,“管家,送客。”
“不用麻煩了,我們自己出去就好。”
出了葉府,我問晔清,“你怎麽一句話也不說?”
晔清笑笑,“你不是說了麽。”
“我說是我說的,你說是你說的,不可同日而語。”難不成我說的就代表了你說的?這怎麽跟繞口令一樣,都把我繞糊塗了。
“你不是說要吃頓免費的午膳麽?”他轉移話題。
我思維順勢從一團糊中出來,然後一拍腦門“啊呀”一聲,“我給忘了!算了,還是不吃了,咱們還得趕去下個地方呢。”
左右我也是一顆草,吃與不吃不過口腹之欲。只是晔清,他應該都辟谷了吧。之前初識時,顏钰好像說過,且我瞧他住的那地方,也着實沒什麽吃的,後來被我拐了出來,漸漸被我帶上了吃飯的不歸路。不過一頓不吃對他應該沒什麽影響吧?
“那不行,你必須得吃。”他一臉嚴肅。
什麽叫我必須得吃?我是豬麽!頓頓都得吃?然我卻不知,在某人心裏,我比豬……還能吃……
我不顧他反駁,拉起他的袖子就往前走,實則我很想摸摸他那手的,然而我沒那個膽。
走了片刻,發現我并不識得路,只得再腆着老臉讨好的笑笑,“那個,晔清,我現在急着去鎮口問點事,咱回來再吃行不?我現在一點都不餓!你若是餓了,你,你就先忍着吧,回來我補償你吃大餐。”
最終,他妥協,我們去了鎮口。
未到鎮口,就遠遠瞧見幾個人打鬧着,隐約有咒罵聲傳入耳內。
晔清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
走近,我笑眯眯的同他們打招呼,“各位兄弟,交個朋友吧。”
他們一群人都穿的破破爛爛,臉上也是黑一塊白一塊,頗有話本子裏說的丐幫風範。
見我站在他們跟前打招呼,一群人表現各異,有直直站着冷眼相向的,有面露疑色神情戒備的,也有毫不在意該幹什麽繼續幹什麽的,更有輕浮的吹着口哨的,甚者還有人念叨幾句淫詩邪句的,“喲,這位小兄弟怎生得如此細皮嫩肉像個娘們一樣,啧啧,粉光猶似面,朱色不勝春……”
還不等我回話,晔清就直接動手了,而且是光天化日之下動的手。
瞬間十幾個人動作被固定,虛無中好似有只無形的大手,将他們扯到半空中,若是一個不小心摔下來,那可就成肉餅了。
唔,既然晔清他都不在意如此直白的出手,那我就更不必擔心了,順着他的意思便是。
立刻就有人慌了,“你們是什麽人,快放老子下了來!”
我無奈攤手,“原本能好好交談的,你們偏要以這種方式,那我也只能順着你們的意思了。”
“別啊!大俠,求你放我們下來吧,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們下了狗眼……”
“二狗子,你能不能有點出息!漲他人氣勢滅自己威風!誰都不用求繞,我就不信他們能把咱摔下去!”
他話音未落,身子就迅速向上升了幾尺,然後又迅速墜落,他吓得高聲尖叫,卻在堪堪觸地的一刻停了下來。他驚恐的瞪着眼睛,身下滴滴答答濕了一片,一股騷臭在空氣中擴散。
“還有人想體驗一下麽?”
“沒沒沒有……”衆人驚恐搖頭。
“那就回答幾個問題,若回答滿意了,就放你們下來,若是不滿意,後果如何,你們想必一定很想試試。”
“大俠饒命!我們定當實話實說。”
“上個月你們把葉家葉白揍了一頓?”
“大俠,不是我們沒事找事,實在是那小子太可恨了,到處貶低我們清河鎮,若不喜這裏,走人便是,平白的挑我們清河鎮的刺兒算什麽,兄弟幾個氣不過,就想給他點教訓,我們下手絕對不狠,雖然看着吓人,其實一點事都沒有!”其中一個搶着回答。
看來這群人還挺愛自己家鄉的麽。
“葉白前幾日死了。”
“死了?那關我們什麽事?”一個人反問。
“大俠,你不會是懷疑我們給他打死的吧!那更不可能了,要死他早一個月前死了,哪能等到現在啊!”一人質疑。
如此看來這群人中也不乏有腦子的人。
“那可說不準,說不定你們給他哪揍出後遺症或者把他隐疾給揍出來了呢。”
“那,那這也不賴我們。”有人嘴硬道。
“好了,我方才不過逗逗你們而已,”看着一群彪形大漢在空中急的抓耳撓腮面紅耳赤,那風景還真是,怪異,“那日你們散了後,有知道葉白後來遇見什麽人麽?”
“我們都走了,上哪知道去……”
“二狗子!”方才被晔清摔下來的那人讨好道,“大俠,你要問這事,還真問對人了,我當時好像有什麽事,又饒了回去,還真看見那小子和一個人在一塊。”
“什麽人?”
“大俠,咱打個商量呗,您先給我放下來成不……”
晔清直接将他太高了一尺,他吓得哇哇亂叫,“大俠饒命,大俠饒命,我說我說!那日我瞧見好像是秋家的二丫頭與他在一起!”
“秋蘭?”我自言自語。
“對對,就是她,大俠快放我下來,我恐高啊!”
看來這秋蘭美人了很有必要再會會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好像每個人都挺善變的,除了予婳……每次碼字的時候都有話想在這說,結果每次碼完就都忘了,看來我的記性也挺善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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