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萬一萬二
也不知那客棧到底叫什麽名,說是公子樓吧,顏钰堅決否定,問他到底叫什麽名吧,他又支支吾吾說不清。罷了,就這麽不明不白的住着……竟別有“風情”。
客棧大門前的街角有處空地,平日裏有小商小販在此擺攤吆喝不停,今日卻不見他們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幾個稚齡孩童蹦蹦跳跳的唱着童謠。走近一聽正是那十只兔子的歌謠:
大兔子病了,
二兔子瞧,
三兔子找藥,
四兔子熬,
五兔子死了,
六兔子擡,
七兔子挖坑,
八兔子埋,
九兔子坐在地上哭,
十兔子問他為什麽哭,
九兔子說,
五兔子一去不回來。
這分明是個殺兔抛屍的童謠,然從那稚嫩帶着奶聲奶氣的口中唱出,不禁令人脊背發寒。
我抖了抖肩膀,連忙進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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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用了點膳,就躺回床上挺屍,如今是越來越容易感到疲憊了,才走了這麽小半天,就連動動手指都懶得動。閉上眼睛,腦海中情不自禁就浮現方才晔清直接躍下的畫面。
當時沒什麽感覺,事後想起心情卻是如初學禦雲時的我,時而飛天時而入地運氣不好時還能從雲上栽下來摔個大跟頭。晔清他與顏钰不同,顏钰第一反應是在上面喊叫詢問,而他則是直接跳了下來。
那個小陡坡不過兩三丈高,對身為前任仙女的我來說,着實沒什麽難度,不過喘息間就能跳上去的高度。
那麽二話沒說就跳下來的晔清,是因為緊張我?然我卻絲毫沒看出他哪裏緊張,能與我無異的讨論案情線索,分明是再正常不過。唔,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就是他敏感的察覺到下面有異。
如此胡思亂想着,不過片刻間,就呼呼陷入沉睡中。
晔清此刻站在自己的房門前,低頭瞧着自己的雙腿雙腳。很好,沒有向前一步也沒有後退一步,很是順從自己的思維支配。那麽方才卻是為何沒經大腦思考就直接作出了選擇?
怕她出事?這世上怕是再沒人比他更了解她的實力了。區區兩三丈的小坡或許會困住常人,而想困住她卻是萬萬不能的。
時至今日,很多事情的發展已脫離他的掌控,準确的說是自從離了那隐蔽無人的深山開始,所有的一切都漸漸偏離他原本要走的路。不可否認,他有自己遠大的理想與抱負。他生來就比別人高人一等,是這世上絕大部分人窮其一生也無法達到的高度,因此相應的他就要背負更大的責任,說是以天下蒼生為己任也毫不誇張。
因此他的生命是無聊的,時間是靜止的,世界是黑白的。
就當他以為自己要永遠這樣下去時,一個意外闖入他的世界。毫無疑問,她就是個意外,遇見她之後所發生的一切更像一場意外世界卻又充滿彩□□惑-的夢。
他清楚的明白一旦答應她出去“游學”,後果将不是他所能預料和掌控的,所以他理所當然的拒絕了,然看見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他情不自禁又改變了心意。
他向來是沉默少言的,然在遇上她後,卻總有種想一吐為快的欲-望,盡管他極力克制,與他相處多年的徒弟,卻敏感的發覺到自己的變化,并多次用詭異的目光看他,他都明白。表面上不動聲色,內裏其實早以翻江倒海。
好像所有的沉着冷淡漠然在遇到她之後都變成了泡沫,讓他忍不住懷疑自己原本到底是什麽樣的人。遇上她之前,他很确信自己身體的每一寸都聽由自己的意志,如今他卻迷茫了,已經很多次了,想與她說話,想走近她,甚至喜歡她不經意的觸碰。那溫熱的感覺,令他失神震驚。
一如今日不受控的跳下去。他知她在細節上一向遲鈍,然卻在感興趣的事上心細如發。果然,她全神貫注的研究着泥土,對他視之無睹。這給了他充分的時間來掩飾自己的緊張與慌亂。不可否認,有那麽一瞬他甚至有些嫉妒地上的土,憑什麽它們都能得到她的青睐。
突如其來的想法令他驚懼,壓下內心的波濤與她平靜讨論着。
他不明白自己是怎麽了,卻本能的抗拒着。這危險的信號令他心慌,卻也令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興奮。
“師傅,你怎麽不進去?”
突兀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維。
“哦,這就準備進去,有事?”
“沒事,就是看你幹站那也不動彈還以為你怎麽了呢。”
晔清點了點頭,推門進去了。
留下顏钰在外嘟囔,“真奇怪,師傅看上去如此失魂落魄?”
我陷入了一場夢裏。
熟悉無比的河流,裹夾着數不清的水鬼。奇怪的是它們無一例外的朝着我呲牙咧嘴動作嚣張,卻沒有一個敢撲上來。
我順着視線看過去,就瞧見一張蒼白毫無血色的臉。冷淡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沒有溫度的唇角。整張臉孔堪稱冷豔。
“你是誰?”我警惕的問。
“我是誰?”他漫不經心的答,“我自然就是你。”音調尖銳刺耳。像一把缺了口的鋸費力的鋸着一塊表面坑窪不平的鐵塊,發出令人難以忍受的聲音。
“你最好說實話,不要和我耍什麽心計!”我冷冷道。
“啊,我愛死了你這副冷漠至極的眼神,還有你那足以冰凍千裏的語氣。你是我的,你是屬于魔界的!哈哈哈哈哈!”
我皺眉,這人是變态吧,不他根本不是人,他是怪物!
“不要蹙眉,我親愛的小草,這樣就不美了。”
我剛想罵句“關你什麽事!”,然話都沖到嗓子眼了,卻生生的卡住了。
這變态上一刻分明還離我數米遠,下一刻卻突然移到我面前,快的連殘影都看不清晰。
一只帶着濡濕滑膩觸感的手指點上我的眉心。“不要蹙眉,這樣就不美了。”
只覺眉心一片冰涼,然後那滑不溜秋的感覺劃過眉毛順着臉頰向下。冰冷濡濕,像蛇的鱗片劃過,令人毛骨悚然。
沒有東西束縛我的手腳,可我卻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好似有什麽力量令我臣服。
然後他湊近,在我耳後嗅了嗅,“時候還沒到,先放你一把。”刺耳的聲音穿過透我的耳膜,令大腦一陣眩暈。
再然後,我就醒了。
醒後發覺脊柱一片灼熱,不同于往日反噬後的疼痛無比,這次卻覺渾身乏力,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好似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樣。
費力擡頭看了眼天色早已暗下來,撐不住,眼睛一閉又一覺到天亮。
顏钰一大早就被一陣大力又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了。
他煩躁的翻來翻去,将枕頭壓在頭上,企圖裝沒聽見,卻不料那敲門聲一聲比一聲急促,還帶着焦急的呼喊聲,“公子,公子!”
最後無奈上前開門,心想着若不是什麽重要大事,我明兒就關了全國的公子樓!
他眼裏幾近噴着火,那敲門的小厮只瞧了一眼,便立刻垂下頭,再不敢看那吃人的目光。
“公,公子……”公子好可怕,是誰告訴我公子溫文爾雅的,騙人!
“有屁快放!”
“衙,衙門來人說,說有急事相求,萬,萬望公子,出,出手相救……”
“衙門?”顏钰陰陽怪氣的問,“我又不會破案,找我做什麽!不見。”說着就要關門打算再睡個回籠。
那小厮急了,壯着膽子攔住了顏钰正欲關門的手,哆哆嗦嗦,“還,還請公子出面,縣,縣令大人說這事棘手的很,只有公子,才,才能救他!”
顏钰松了手,似笑非笑語氣森然,“誰給你的膽子碰我?縣令大人?他是我什麽人我要救他?你收了他們多少銀子這麽賣力給他們傳話?來人!”他高喝一聲,立刻有一個穿着長衫外罩馬褂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出現。
“公子有何吩咐?”低眉垂眼态度恭敬。
“我這公子樓,什麽時候成慈善堂了?什麽人都往回領麽!”
“公子息怒,是屬下監管不力,還請公子責罰。”
“哼,算了吧,将他趕出去,我再不想見到他!”
“是,屬下這就去辦。”
“公子饒命啊,小的錯了,小的不該貪圖銀兩,求公子不要趕小的走!”
顏钰“砰”的一聲關上了門,悶悶不樂的躺會床上。
輾轉反側,卻睡意全無。他的公子樓或許真該整頓整頓了,若是什麽貪生怕死之輩或是想置他于死地的細作混進來,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今日只是洩露了他的行蹤,那明日後日呢?他在意的人屈指可數,可他卻不敢想象那些人因自己疏忽而受傷的情景。
翻身下床,收拾妥當,他換來了方才那管家模樣的人。
“公子,有何吩咐?”
“出什麽事了?”
那人也不問顏钰指的什麽事,直接答,“萬家的兩個家仆一個失蹤一個瘋了。失蹤的那個今日一早被發現懸在城門上,且死狀可怖,而瘋的那個口裏一直說着胡話,萬家人報了官。那縣令想必是束手無策才尋上公子您。”
“萬家?昨日死了萬銀的那家?”
“回公子,正是這家。”
顏钰右手食指輕敲這桌面,不大的聲音,聽在那人耳中,卻如重錘一下下砸在他心頭,冷汗順着額頭汩汩而下。
“衙門的人呢?”一炷香功夫,顏钰開口。
“還在外頭候着呢,你去告訴他們,這案子我接了。”
“是,公子。”那人如釋重負,輕喘一口,準備出去。
“等等。”
他的心跳了兩跳,“公子還有何吩咐?”
“死的那兩個家仆叫什麽?”
“回公子,叫萬一萬二。”
“噗,萬一萬二?這什麽破名字。”
“回公子,這萬家家仆名字都是按數字取的。數字越靠前,等級就越高。”
“那這兩人豈不是親信般的人物了?”
“回公子,正是。”
“好了,你下去吧。”
“是,公子。”那人出去後用力呼了一口氣,都怪剛剛那個不懂事的,把公子惹毛了,公子方才那氣場忒吓人了!
“萬一萬二。”顏钰玩味着道,“我倒要會會你倆是什麽牛鬼蛇神趕來擾我清夢。”他唇角勾起,眼裏迸着冷意,全然不是往日那個嘻嘻哈哈的顏钰。
作者有話要說: 唔,此章感覺是男豬內心獨白,外加黑化顏钰還有女主傻啦吧唧的做夢……
萬一萬二的情況明兒就出來啦,咳,不許說取名無能
晔清:“到底誰是豬!!!你才是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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