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頭牌纏雪
夜晚,是白晝裏勞累了一天人的結束,卻是夜行者一日生活的開始。
任何地方,從來都不缺的便是花街柳巷,長壽縣自是不例外。
綠漪樓門上挂着一排通紅的大燈籠,将黑夜照的亮如白晝,更準确來說,是将黑夜照的殷紅一片。不管是塗着厚厚粉層的老鸨,還是衣着暴露攬客的女子,或是前來醉倒溫柔鄉的恩客,臉上都被映的紅彤彤一片。
莺莺燕燕,秾纖得中,延頸秀項,皓質呈露。
顧盼流情,搖曳生姿,音如脆鈴,巧笑嫣然。
然綠漪樓卻不是我們今夜的目的地。
與綠漪樓一街之隔的清風樓才是今夜的目的地。
雖是一街之隔,卻是兩重天地。
相比于綠漪樓的門庭若市,清風樓可謂是門可羅雀。
自然,單憑這些表象是不足以斷言清風樓生意就不如綠漪樓好的。
因這只有一街之隔的兩座樓內的人是不同的。
沒錯,綠漪樓是青樓,而清風樓是小倌館。
聽聞宋郎中有斷袖之癖,最愛逛清風樓,且還是清風樓內小倌纏雪的“裙下之臣”。而今夜,纏雪将成為頭牌。
瞧着清風樓門上挂着的兩個慘淡的燈籠,我理理豔紅的衣袖,擡腳就要往裏頭進。
一只手拽住了我的衣袖,阻攔了我的行動,“予,予婳,我們真的要進去?”顏钰苦着一張臉問道。
我歪歪頭,“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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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進去?”
我拽出我的袖子,“你說呢?”
“師傅!”他見我不理他,又轉而看向晔清。
晔清只是笑笑并未說話,可往前跨了一步與我站在同一戰線上。
顏钰震驚了,“師傅!怎麽連你也……”師傅,你以前明明是清高無比不食人間煙火的!怎麽變成如今這樣子了。
可憐的孩子,被他師傅的轉變震驚到了。
我自腰間摸出一把折扇,自認風流寫意的搖了起來,一路搖進了清風樓的大門內。
入眼是一條曲折無比的游廊,游廊兩側還有下方挖成了一個巨大的池子,引入了活水,幾尾紅鯉偶或間一閃而過。游廊兩側光禿禿的,既無假山亦無樹木,是以視線開闊前方景色一覽無遺。
而這曲折無比的游廊就堪堪建在這一池子的水上,護欄将将及腰高,彎腰伸手甚至就能觸到水面。說其曲折無比,是因明明從大門口到正樓不過幾丈的距離,這游廊偏偏修的七拐八拐,将距離拉長了兩倍之多。
又因視線開闊無遮擋之物,是以這游廊上的無限春光被盡收眼底。
在游廊的不同拐角處,都三三兩兩分布着一兩個人。若只是把酒賞月談詩引賦也就罷了,偏有幾個別有情趣,非要在大庭廣衆之下上演一出名為春光無限的好戲。
就見其中兩人一個将另一個攬在胸前,另一個兩手扶着廊柱,衣襟開了大半,露出一片白膩的肌膚,修長的脖頸向後仰着,面上一片潮紅,細碎的嬌吟聲自喉間傳出,伴随着一陣嬌羞的喘息聲,“慢,慢點,死鬼!”
他身後那人聞言更加大了動作,身前的無限風光掩在寬大的衣袍下。張口,嘶啞道,“你這小妖精,我慢了你就好喊叫快了……”說罷,将身前人的臀部又往上擡了擡,身前人口中的呻-吟聲則更加露骨了。
不過眨眼功夫,身後那人彎下身子,将自己的胸膛疊在懷中人的脊背上,伸出手,在池中鞠了捧池水,淋在懷中人的脊背還有胸前。約莫是冷不丁受涼,那人一聲更加響亮的嬌吟,引得身後的人愈加興奮。
原來這池水還有這麽個作用啊……
我正看得入迷,不防一直溫熱的大手輕輕罩在了我的眼上,低沉的嗓音在耳畔響起,癢癢的,滑進心裏,“不許看,看了是要長針眼的……”
說實話,我不過才看了幾眼,還好奇的很呢,可晔清這磁性的嗓音瞬間将我打回原形。
無意識的點點頭,晔清就這麽輕捂着我的眼,帶着我向前走。
直到耳邊再次響起低沉的聲音,“好了。”他将手拿開。
他手掌殘留的熱度,仍停駐在我的眼上,有些令人留戀。
睜開眼,直覺一片眩暈。等适應了光線才恍然發覺樓內的角角落落都燃着尺來高的大紅長燭,将樓內照的亮若白晝。
樓有三層高,處處透着奢華。鎏金香爐,翡翠屏風,梨木桌椅,就連桌上的碗碟都泛着瑩光。
一樓中央有一個巨大的舞臺,此刻只有幾個小厮在忙碌。周圍擺了些圓桌,其上有瓜果點心。耳中充斥着各種喧嘩聲還有從角落裏傳出來的令人面紅耳赤的呻-吟聲。
二樓是一個個獨立的廂房,門都緊關着,但裏面的風光,可臆想一二。
三樓廊上均用流蘇遮了起來,由內而外的,散發着神秘的氣息。
挑了個相對僻靜的地方坐了起來,等着今晚的壓軸大戲。
然,不過盞茶功夫,周圍就又聚起了幾個人,蓋因晔清氣質實在是太吸引人了。他就好比暗夜裏的一束強光,引得無數飛蛾陣陣撲上來。
好容易将衆人打發走,壓軸戲也就要開始了。
周圍的光一下子暗了下來,眼前瞬間一黑,緊接着,一樓的舞臺亮起點點熒光。
一襲白衣伴随着陣陣琴音自三樓不知何處悠悠蕩下。旁邊桌一人倒吸了口氣,緊接着吸氣聲此起彼伏,竟然有蓋過琴音的趨勢。
昏暗中有人叫到,“是若絮公子麽?”
“什麽若絮公子,這不是纏雪麽!龜公不都說了若絮公子被人贖走了麽。”
“哎,可惜啊,不過也願他今後有個好歸宿。”
另一人語氣也帶着絲惆悵,“是啊,這清風樓裏也就只有若絮公子才能将白衣穿的如谪仙般,這纏雪算什麽。”
“就是的,也只有若絮公子的琴音能令人如癡如醉,聽聽,這彈的什麽東西!亂七八糟的,本以為纏雪接下若絮公子的頭牌之名是有真才實德,如此看來,不過爾爾,哎……”
剎那間,整座樓內都竊竊私語起來,有說纏雪好的,有說纏雪不如若絮公子的。
而這若絮公子就是清風樓的上一屆頭牌,聽說被人贖了出去,如今頭牌就成了纏雪。
白衣翩翩而下,領口大敞,露出精致的鎖骨細膩的玉白肌膚,上面繪着妖冶殷紅的牡丹,花莖順着胸膛向下,引人遐想連篇。
緋紅的櫻唇,高挺的鼻梁,一雙鳳眼,眼尾處挑着紅色的眼線,令他看上去更加魅惑無邊,飽滿的額頭,如瀑的墨發,傾在身後。
膝上放着一具瑤琴,纖長的十指在弦上跳躍。
只是,這琴音忒難入耳了些,就像是才學了兩天琴就來充琴師般。
果然,有懂琴的人叫嚷起來,“這彈的什麽東西,随便一個稚齡童孩彈的都比他好。”
此言一出,紛紛有人附和,同時也有人出言反駁。
“有的人就是吃不着葡萄喊葡萄酸,嫉妒纏雪的容顏就直說,別在那吐酸水,平白的讨人嫌。”
眼見着兩撥人馬就要吵起來了,臺上的琴音停了。纏雪此刻剛剛及地,他将瑤琴從膝上拿下置在一旁,從腰間抽下一把軟劍,舞了起來。
不得不說,那畫面是美的,美的動人心魄奪人心弦。
先前吵吵的兩撥人霎時就靜了下來,看得眼都直了。
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飖兮若流風之回雪。一舞畢,良久,人群中爆發出強烈的掌聲。
四周的長燭又重新燃了起來,光亮重回樓內。
龜公上了臺,纏雪靜靜的立在一旁。
“多謝各位來捧纏雪的場,今夜纏雪将從諸位中選出一位,陪他一夜……”
龜公話還未說完,下面就有人喊,“多少錢一夜,老子有的是錢,買得起!”
這下人群又沸騰了起來。
有的說能摸下纏雪的手就此生無憾了。
有的說能得纏雪一晚作陪即便明兒死了也值了。
還有的說聽聞纏雪床笫間功夫了得,有獨門絕技,若能享受一晚上,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
“安靜安靜!”龜公喊道。
交談之聲漸漸靜下來,“今夜無競價,全憑纏雪做主,他看上誰,誰就是入幕之賓,無需銀兩。”
有人不滿了,怒道,“媽的!老子花錢來是嫖人不是被人嫖的!”
有的卻憧憬起來,“啊,你說纏雪會不會選我,哎,早知如此出門前就該換套衣服……”
龜公清清嗓子,“各位如有不滿,清風樓大門在這邊,好走不送,既來了我清風樓,就要守我清風樓的規矩。”他聲音不大,卻自有威嚴,“今夜只有纏雪認可的才能上這纏雪的樓,其他人也不必心急,明晚就恢複原狀,至于纏雪會選誰,那就要看他的意思了。纏雪……”
“是。”纏雪恭恭敬敬上前一步,臺上的光亮将他襯得雪白一片。
“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是。”
他優雅的擡起頭顱,眼神在人群中逡巡着,視線飄到哪,哪就一片騷動。
最終他的視線停留在了我們這一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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