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宋姓郎中
“去查查那混混為何去萬家滋事。”
“已經去查了,過會就有消息了。”
我颔首,顏钰辦事我很是放心。
坐了小半天頓覺腰酸不已,遂起身活動活動。
晔清默默跟在我身後,夕陽正好,将我與他的影子拉的老長,他的影子正好覆在我的之上。
我停下腳步,轉身。
逆着光線,我看不清他的容顏,卻将他的輪廓暈染柔和,細小的茸毛像焠了火星,亮閃閃的。
霞染天空,白衣似火。
橙紅的霞光透過他的墨發,竟将他一頭青絲浸成了妖冶的紫色。風輕拂,紫色輕搖,華麗而誘人。此刻他不是高高在上清高無瑕的聖人,而是染了紅塵煙火的禁欲妖精。孤高冰雪之姿中隐藏着熱烈與奔放。
“想什麽呢?”低沉磁性的嗓音劃過耳際。
我陡然回過神,“沒什麽,你怎麽來了?”
“想見你,自然就來了。”
呼吸一窒,臉頰微熱。
“哈,哈哈,”我幹笑兩聲,有些無措。
誠然的誠然我對晔清有那麽些說不清道不明,或者稱之為“暧昧”的意思。但是的但是我膽子小啊,晔清你突然來這麽一句,我剛從忘川河裏爬出來又沒多久,不通人情世故很久了,我着實不知該怎麽回答。
若真是對我有意思那還好,我們慢慢磨嘛,總有一日真心能被磨出來,凡間不是有句話叫“日久見人心”麽。可我若是誤會了,他并不是我想的意思,那就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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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還是我鴕鳥心态。
是以,我撓了撓頭,左右張望了一陣,“你說顏钰查幾個混混怎麽用那麽長時間?哈,哈哈,你這個作師傅的要好好教育教育他了,辦事一定要有效率才行……”
顏钰若此刻也在場,怕是要大喊冤屈,任何事情都需要個過程,哪有一蹴而就的好事?
然,我此刻卻是萬般期待顏钰來救場。
果然,顏钰救場小能手的稱號不負我所望。
就見他頂着一頭的薄汗面帶興奮的跑了過來。
“予婳予婳!”
“查到了麽!”我撇開晔清撇開方才的胡思亂想,匆匆迎上去。
“查到了!”他擡手抹了一把汗,“我真是高估了那幾個人,虧得還是混混呢,沒威脅幾下就全說出來了。”
“怎麽?”
“他們幾個幕後果然有人,說是本地一個宋姓的郎中幾日前找到了他們,約莫就是萬銀剛死的那幾天,給了他們哥幾個一大筆錢,讓他們去萬家滋事訛詐,事成的話更是大筆銀子揣進自己的腰包,他們幾個本身好賭又沒幾個閑錢,聽了宋郎中的建議後惡向膽邊生,就這麽同意了。”
“那個宋郎中呢?”
“已經派人去找了。”
“宋郎中?就是給萬銀開上古藥方的那個?”我一下子想起那日從城外回來在街上聽到的話。
“正是。”
“派去的人還沒回來?”
顏钰看看天色,“還沒呢,怎麽也得小半個時辰才能回。”
“你知道宋郎中家在哪麽?”
“知道,方才都打聽過了。”
“走,去宋郎中家。”不知為何,心底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尉遲呢?”我回頭問晔清。
晔清搖了搖頭,“不知,我來時并未看到他。”
“不管他了,我們走吧。”
跟縣令借了個衙役帶路,一行四人匆匆而去。
走了一刻多鐘,正遇上去找宋郎中的幾人。
“人呢?”顏钰上前問道。
“回公子,我等去時宋郎中并不在家中,詢問街坊鄰居,說是宋郎中昨天晚間出門,到現在還沒回。”
“我知道了,你們走吧。”
“是。”恭敬的應了一聲,幾人告退。
“你怎麽看?”顏钰轉身問我。
“還是得去了才能知道。”
晚間出門?都晚上了有什麽事就不能等到第二天再去?複想到他是郎中,若是去出診也是正常的。
片刻功夫便來到宋郎中的住處。
這是一條長長窄窄的小巷,一人走的話還算綽綽有餘,兩人并排,就有些嫌擠了。
巷盡頭,視線便開闊起來,青磚綠瓦,烏壓壓的一片小民房。
宋郎中的家就在這其中一間裏。
“你們也是來尋宋郎中的?方才也來了幾個人尋宋郎中,宋郎中昨晚就出去啦,不在家。”一個在院外坐着歇息的老妪見我們站在宋郎中門前敲門道。
果然,連敲幾聲都沒人應答。
“婆婆,那您知道他去哪了麽?”我上前。
“不曉得咯,你們是來找宋郎中出診的?”
我一怔,點頭,“是啊,婆婆,我家老娘犯了老毛病,非要宋郎中去給他診脈,派人來說尋不到宋郎中,只好親自來了。”
“乖乖的好孩子,別急,我家狗蛋昨兒瞧見宋郎中出去了,說不準知道他去哪了。等着,我去叫他。”
就見這老妪顫顫巍巍的站起來,轉過身。
我以為她是要進去找人,沒想她僅是站起來轉個身……然後氣沉丹田,就聽到一嗓子震耳欲聾的吼聲,“狗蛋!出來!”
那氣吞山河的架勢,那震耳欲聾的嗓音,在巷中盤旋不去,有近及遠,回蕩着“狗蛋!出來!”這四個霸氣十足的字。
左鄰右舍一陣乒乒乓乓噼裏啪啦,有的人家傳來幾聲怒吼,“要死啦,喊那麽大聲做什麽!”
片刻便從老妪身後的屋中走出一個模樣憨厚老實的年輕人。
“狗蛋,這幾個人要尋宋郎中,你昨日不正好遇見他了麽,他去哪了?”
名叫狗蛋的年輕人搔搔額頭,有些腼腆,“我昨日就在巷子裏與宋郎中打了個照面,并沒問他去哪。”
“诶喲你個蠢腦筋啊!你怎麽不問問呢!”老妪跳起揪着狗蛋的肩膀打了他好幾下。那狗蛋也就憨憨的笑着,任他老娘為所欲為。
“婆婆,婆婆,您快住手,狗,狗蛋沒問也是人之常情……”叫這麽大的一個人“狗蛋”,還真有些說不出口。
“狗……,你能說說昨日遇見宋郎中的情形麽?”算了,還是直接稱“你”吧。
他點點頭,憨憨道,“昨日我回的有些晚,正好在巷子裏與宋郎中打了個照面,再就沒了。”
“你昨晚什麽時候回的?”
他歪着腦袋想了想,“約莫天剛擦黑。”
我擡眼看看天,此刻也是天快擦黑。
“那宋郎中與往日有什麽不同?比如他的情緒心情等等,還有他拿藥箱了麽?”
“不同?并沒什麽不同,不過他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還哼着小曲兒,沒拿藥箱。”
沒拿藥箱?那就是說可以排除是去出診的可能了。哼着小曲兒?萬銀的錢他還沒弄到手,但他卻心情很好,看來應該是見他想見的人,或是去做他喜歡的事。
“那宋郎中平日裏都愛去哪?”
狗蛋又騷騷了頭,搖搖頭。
這時他老娘神秘兮兮的左右瞧了瞧,将手攏在嘴邊,靠近我,小聲卻又信誓旦旦的道,“我知道他去哪了。”
“去哪了?”
“他一定是去那裏了!”
“哪裏?”
“就是斷袖之癖人愛去逛的地方!”
斷袖之癖?宋郎中是斷袖?斷袖愛去的地方?那是哪裏?我腦子瞬間亂成一團麻,理不清頭緒。
“娘!你別亂說!”
“我怎麽就亂說了!”他老娘不悅了,“宋郎中那點破事還有誰不曉得?左右街坊早就傳遍了,也就你這麽個老實的不知道!小公子,我跟你說,這宋郎中要不是因醫術好,早就得去街上行乞去了。”
“哦?何故如此?”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她端起講故事的架勢,“這宋郎中啊醫術是沒話說,就是這醫德都叫狗吃了。非富貴人家不診,出診一次就要一百兩,對我們這些窮人很是看不上。”
“哦?”
“還有,”她又四處望了望,刻意壓低嗓音,一臉八卦,“據說他是個斷袖,經常去逛什麽館,還有個姘頭叫什麽什麽雪好像是。”
憨厚老實的狗蛋一臉無奈,卻又不知該如何堵住自家老娘的嘴。
如此,我朝那老妪拱了拱手,準備告辭。她還一臉不舍,沒講夠的勢頭。“在下老娘還在家等着我,就不打擾了。”無奈,她只能放我走。
這一趟下來,收獲還真是不少。
出了巷子,我道,“一會都收拾收拾,我們去逛個好地方。”
“什麽地方?”顏钰興奮的問。
我将他上下左右瞧了瞧,眼神古怪,“一個你去了就會備受歡迎的地方。”
“真的麽,什麽時候去?”顏钰迫不及待。
我沒理他,同晔清自顧自地走了。
快至衙門時,一群爛漫的孩童歡笑着從我們身側跑過,其中幾個口中念着那首我已聽過好幾遍的童謠:
大兔子病了,
二兔子瞧,
三兔子買藥,
四兔子熬,
五兔子死了,
六兔子擡,
……
本來腳已轉彎準備直接回客棧,聽了童謠後,又折回了衙門。
“公子還有何事?”縣令見我這麽晚又回到衙門不免有些詫異。
“長壽縣有首十只兔子的童謠?”
“十只兔子?”這時門外方才跑過的一群小孩又跑了回來,口中嚷唱着那首童謠。“哦,原來是這首十只兔子啊,這首童謠自我打小就有了,不知都唱了多少年……”縣令凝眉,“這首童謠好像還有下半闕。”
“下半闕?”
“嗯,時間有些久遠,我一時有些想不起來。這首童謠怎麽有問題麽?”
我搖搖頭,只留下句話,“想起來告訴我。”便走了。
回答客棧,顏钰猴急的問我晚上要去哪,我不懷好意的看看他,與晔清相視,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放心,今晚有你好看的了,顏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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