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chapter31

做為曾經最受神明寵愛的熾天使長，天國的光耀晨星，這世間最接近神明的存在，路西法當然知道如何取悅神明。

對于這至高至上的造物主而言，曾經的路西菲爾所獻出的一切，不管是美麗悅耳的歌喉還是虔誠且毫無保留的信仰，抑或者是熾天使長随手摘下的一朵花一片樹葉，都足以叫隐藏在聖光之中的神明感到愉悅。

遑論事事追求極致想要盡善盡美的熾天使長所獻給神明的一切，本就是費盡心思精心呵護且至純至美的存在。

縱使在那之後，菲爾的稱號被舍棄屬于光耀晨星的存在被神明所抹除，這世間只有路西法而不再有路西菲爾，有些東西也是永遠無法被替代。

得益于曾經自天堂墜落的地獄之主對那些游蕩在地獄中的人類靈魂的解剖，以及在為了反攻天堂的日子裏，對于聖光中神明的揣度。對着造物主這被束縛住的、未着一物的軀體，路西法發現他甚至比他想象中的更為了解其所有的一切。

“吾神，我似乎要比我想象中的更為了解您呢。”

路西法是如此想的，便也如此說了出來。做為熾天使長的路西菲爾或許矜持守禮，只是将所有的熱愛都獻給了神明。可是做為一個黑暗生物，路西法本不當有任何克制的情緒存在，特別是在某些方面。

身為地獄之主的撒旦路西法，本就當是嘲諷與踐踏這世間所有規則與律令的存在，不是嗎？

“抑或者說，您之創造路西菲爾，本就存着不一樣的想法？”

耳鬓厮磨互相糾纏，神明被路西法于逆位的十字架上放下，四肢張開束縛在雲床之上，于自己最完美的造物身下展露出不一樣的情狀。汗水與發絲交織，堡壘一點點的潰散，縱使是無情無欲的神明，在這某一個瞬間亦被染上不一樣的色彩。

路西法不得不承認，這世間再沒有比他們彼此之間更為契合且更能夠匹配的存在，亦再難有任何一個生靈，如這創造一切的造物主一般更能夠叫他滿意。

只不過縱使知道如何叫身下的神明獲得快樂與愉悅，這笑容惡劣與愉悅的地獄之主心中，卻全然沒有丁點叫取悅于祂的想法。只是一點點的侵占奪取，暴躁且蠻橫的占據着屬于自己的地盤，銘刻上屬于自己的印記。

與其說是屬于撒旦的、拉着神明一起墜入地獄染上不一樣色彩的狂歡，倒不如說，僅僅只是這地獄君主單方面的放縱與肆虐。抑或者說，是對至高神明的刻意報複。

可是屬于撒旦的暴虐與破壞欲卻并沒有因此而得到緩解，甚至因為神明這并不曾為任何生靈所展露的清冷與矜持而更加的高漲，一次次的強逼着神明同他一起墜入深淵。

金色的瞳孔中清冷與漠然不再，在撒旦的報複之中，神明眉頭皺起，強忍着痛楚與不适，以及那陌生的浪潮，神明開口，第一次稱呼這堕天使的全名。

“路西法，我想，你當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神明的威嚴不容侵犯，路西法縱使于這意識海中困得了神明一時，卻困不了一世。一旦神明脫困，那麽路西法終将為他所做出的一切付出代價。無關乎其他，僅僅只是因為祂是那至高無上的造物主，自有永有的神明。

更何況這樣的行為于光明之中出生的神明而言，本就是不潔。

“那又如何？”

路西法乘勢将指尖伸入神明口中，漫不經心的攪動，動作不停，縱使在這樣的狀态下仍保持着幾分優雅且瘋狂的冷靜與克制。纖長的睫毛垂下，諷刺且嘲弄道：

“難不成我現在停下了，便能得到救贖不成？”

“況且——”

俊美強大的堕落天使之王俯身，一點點的靠近身下的神明，氣息噴灑間忽然輕笑一聲，語音纏綿且暧昧道：

“您不覺得，現在再說這話，已經太遲太遲？”

到手的鳥兒或許會飛走，可這已經吃到嘴裏的肉，便是那肉裏生出骨頭長出荊棘尖刺，他也只會面不改色的一點一點的咽下，又怎會輕易放手？況且這肉于路西法而言，是如此的美味，足以帶給他無與倫比的快慰。

“既如此，那麽——”

束縛神明的繩索寸寸斷裂，原本伏在神明身上的路西法被巨力掀起，狠狠摔落在地面之上。神明于雲床之上坐起，垂落的眉眼間灑下一派冷淡與漠然。

“莫謂吾言之不預。”

神明起身，隐秘的不适叫祂略作皺眉，來自路西法那有如實質的熾熱視線更是叫祂心中陡然升起一種破壞的沖動。這樣不潔的雙眼，似乎并沒有存在的必要。甚至于這堕落的天使，當真便是祂的路西嗎？神明心中有些許的疑惑。

然而這樣的疑惑很快便消失在路西法接下來的話語之中。渾不在意的擡手抹去唇角血跡，充滿暗示意味的舔了舔了指尖，路西法方才對着那已然掙脫束縛的神明輕笑道：

“您可當真是無情呢。”

“不過……”

話音微轉，一點點的直起身子，暗色的荊棘于路西法腳下顯現，一點點的向着那雲床之上的神明蔓延。這位堕天使之王目光嘲弄且惡劣，笑容輕佻，對着那雲床之上似乎全然沒有任何波瀾的神明道：

“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那麽我可是會生氣哦~”

展開的黑色羽翼于虛空中劃過冷冽的弧度，不過彈指瞬息間，黑發黑眸的堕天使便出現在神明跟前，指尖狠狠掐住神明下巴，身形湊到其耳邊低語：

“一切才剛剛開始，不是嗎？”

“這時候激怒我，又有什麽意思呢？”

“還是說，您就喜歡這樣的對待？”

神明坐起的身軀被路西法再度按倒，雙手被路西法牢牢地箍住而後舉過頭頂，随着堕天使心念動過，有暗色的荊棘将神明的四肢牢牢束縛。但這并不算完，因為就在下一刻，堕天使笑容冷漠的飛至半空之中，掌下有荊棘凝聚成形，對着神明緩緩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