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流沙暗箭(五)
“射……射……射死他!”
豬下摸三見屠非身影即将消失于樹林之中,喘着氣叫喊道:“不能讓他跑了……”
數名黑衣人立即張弓向屠非射去,還有幾名則朝屠非發射鐵蒺藜飛镖等暗器。
屠非雖然知道這身迷彩服能抵擋刀劍砍殺和子彈,可也不敢冒失,忙閃到一株樹後,他閃過了羽箭,卻有一枚鐵蒺藜紮中他後背,被迷彩服擋住了,可背心依然傳來一陣刺痛,有如被人用石塊砸了一下。
對方人多勢衆,林天光幾人又在他們手上,絕不可戀戰,只能采取游擊策略,利用自己在現代特種部隊掌握的本領,尾追他們潛入匪窩,再尋機救人。屠非心念既定,立即幾個側翻,将身形完全隐入樹林之中。
黑衣人懼怕屠非的殺人手段,只敢在樹林外叫喊厮殺,不敢追進去。豬下摸四遂下令撤退。
屠非尾追過。
他們走走停停,等到日頭近西的時候來到了一處奇峰拱衛,溪流潺潺,鳥鳴山幽,異草奇花盛開的幽谷之中,谷中有十餘棟清雅竹樓,樓前站了數十名身穿紅色短袍的男子。
屠非沒有再跟上去,而是爬到一株高大樟樹上窺探。
豬下摸四命人将豬下摸三擡進一棟竹樓,那群黑衣人又将林天光等人反手吊在竹樓前的木架上,屠非注意到這竹樓前有三個木架,木架上還吊有四五個身穿白衣的男子,均被繩索拴住手腳,成一個大字。
不一會,豬下摸四指揮兩名黑衣人拿着皮鞭開始抽打兩名被吊的白衣人,谷中頓時響起一片慘嚎聲。
一名虬須漢子嘶聲吼道:“狗日的雜碎!有種就沖老子來,別打老子兄弟!”
豬下摸四怪聲道:“容德劍,你別急,等會我慢慢消遣你,現在是開胃菜。來啊,拿竹釘來,給我釘進那兩個廢物腳趾裏去!”
兩名黑衣人立即抓住一名白衣人的腳,用手捏起一枚竹簽,對準他們的腳趾頭用力摁進去,那名白衣人發出極度痛苦的嘶喊,痛昏過去。
虬須漢子撕心裂肺地:“豬下狗雜碎!老子日你祖宗!日你十八代祖宗!”
豬下摸四哈哈大笑:“你要日我祖宗?好啊,我祖宗早變成骨頭了,你去日去!”
Advertisement
“日你親娘!日你妹子!日你老婆!”
“好,你去日啊,我倒要看看你怎麽去日!來人啦,給我把容副幫主褲子扒下來,看看他的JB有多大!”豬下摸四獰笑着。
一名黑衣人拿着一把匕首走上去,一刀就割破這容德劍的褲子,用力向下一拉,容德劍那毛茸茸的大腿就露出來了。
容德劍肝膽俱裂,噗地對準這黑衣人就是一口血痰,正中黑衣人面孔。他狂喊:“操你八輩子祖宗!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豬下摸四抽出劍唰唰兩下,将容德劍胸膛劃下一個X字,邪笑道:“殺?你拿什麽殺?”
容德劍正要再對豬下摸四吐痰,豬下摸四早有防備,腳尖一踢,将地面一顆碎石踢起,正中容德劍嘴巴,将他口中數顆牙齒打落,并飛身上去,淩空一腳,踢中容德劍下巴,容德劍腦袋一偏,昏迷過去。
豬下摸四哈哈笑道:“什麽狗屁威震雪山的雪靈馬幫副幫主,還不就像一條狗一樣?!”
這時兩名黑衣人又開始用竹簽釘另一名白衣人,那白衣人居然吓得號啕大哭起來:“別折磨我了!別折磨我了!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衆黑衣人見狀哄笑起來。豬下摸四揮手制止了黑衣人釘這白衣人腳趾,陰笑着道:“好,不殺你可以,只要你給我畫出你們雪靈馬幫的所有地形圖、機關設置,我就放了你,不僅不殺你,我還給你一百兩黃金讓你享受榮華富貴的生活。”
就在這時,另一名一直沒有出聲的中年漢子厲聲喝道:“何越,你小子敢!忘了幫規?就不怕你全家老小被點天燈嗎?!”
“我操你媽!何求遠,你找死!”
豬下摸四呵斥一聲,将手中長劍向這何求遠擲去,劍刃正好劈在何求遠左臂上,将他左臂斬落。
何求遠身子立刻偏到一旁,鮮血直爆,他咬牙不讓自己發出喊聲,死盯着那何越道:“何越,你要是有良心,就別做這害死你全家老小的事,就算你不為幫裏兄弟們着想,你也想想你爹你娘你老婆兒女,大不了就是一死,你要真是受不了折磨,那就咬舌自盡,我告訴你,幫主雖然受重傷被他們抓了,可咱們雪靈馬幫只折損不到十人,幫中兩千兄弟還在!一定會來救我們,一定會來幫我們報仇,血洗鐵騎隊!只要你不吐露幫中機密,幫中兄弟待你父母就是他們父母,待你兒女就是他們兒女,會給你立一塊英雄碑!”
“來人!給我把他舌頭割了!割下他子孫根,塞進他臭嘴裏!”
豬下摸四怒聲喝令道。
幾名黑衣人立即上去準備動手。
何求遠嘶聲喊道:“何越,你他媽的聽到沒有啊!別做孬種!”
那何越見狀嗚嗚哭喊道:“何堂主!何堂主,您別說了,我何越再怎麽是個孬種,也是個男人,我不會說的!”
就在此時,一個身穿緊身紫衫的女子出現在竹樓前,不滿地嬌喝道:“豬下将軍,小姐不高興了,說你們又在弄得鬼哭狼嚎的,她正在吃飯,別壞了她的興致。”
豬下摸四忙道:“是,是。”
“小姐說,待會有的是時間,要将軍你先和弟兄們去喝酒吃飯,等會再向小姐禀報。”
豬下摸四躬身道:“屬下遵命。”
紫衫女子腰肢一扭穿過竹樓,從一條回廊走入裏層一棟懸挂着不少錦緞的竹樓裏去了。
豬下摸四吩咐道:“先給這些家夥上藥,留下八個弟兄看守,其餘的跟我喝酒去!”
天幕漸漸黑暗下來,竹樓前的地坪上燃起了熊熊篝火。
屠非悄悄爬下樹,貓着腰潛伏過去。
他潛藏在竹樓旁邊的廁所後,不多時有一個喝得醉醺醺的黑衣人走了過來,他悄悄走到他身後,突然出手抓住黑衣人的腦袋一擰,黑衣人悄然無息地倒地。
屠非将黑衣人拖到廁所後,扒下他的衣服,套在身上,又解下他的黑頭巾,系在頭上,然後将黑衣人屍首丢進草叢裏,再走到竹樓前的地坪,低着頭對一個黑衣人低聲道:“兄弟,我來替你,你去喝酒。”
那人早已饑腸辘辘,連忙拍拍屠非肩膀:“好兄弟,謝了!”說罷,撒腿就跑了。
屠非提着從黑衣人腰間解下的彎刀,鎮靜地站在地坪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