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一節課就很是與衆不同

不易和委屈,吳氏的眼淚瞬間掉的更兇了。

齊鳴媳婦兒瞧着心下不忍起來,她是氣吳氏找了這麽個麻煩,可也知道一個巴掌拍不響的道理,要說這是吳氏主動的,打死她都不信,吳氏生性懦弱,既膽小又怕事,雖然近來被她們帶着開朗多了,可是終究骨子裏還是沒有習慣。

那秦掌櫃的事情她多少也是知道一點,這都是齊鳴回來說的,說那秦掌櫃前頭有過一房妻室,不過在三年前因着難産連人帶孩子一起沒了,秦掌櫃這幾年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家裏也沒有老人兄弟。說來秦掌櫃這人其實不錯,要是吳氏如今單身,她倒是覺得她們還是挺合适的,可是,吳氏現在畢竟不是單身,她那丈夫雖然不見人影,可是兩人之間到底還存着明确的夫妻關系的。

現在這叫什麽,這叫勾搭有夫之婦啊!

“那秦掌櫃怎麽會是這樣的人啊!”

齊鳴媳婦兒不自主的就嘆出了口,吳氏聽罷趕緊抹了把眼淚道:

“嫂子,秦掌櫃不是那樣的人!是我。。。是我不好,我連累了他!”

齊鳴媳婦兒轉頭恨鐵不成鋼的使勁剜了她一眼,都到這份上了,這傻女人竟然還護着他。

“你啊,你就傻吧,我不才不信那秦掌櫃對你什麽想法也沒有呢,你啊,還是不懂男人,男人啊,十個有八個都不是好東西,哼!”

吳氏本來正傷心着呢,聽見吳氏來了這麽一句,立刻“噗嗤”笑了出來,倒是将剛剛的傷心散去了不少。

“嫂子,你這是将齊鳴大哥也算進去了?”

齊鳴媳婦兒一聽少不得剜她一眼。

“你大哥不算!”

吳氏瞧着她那幹脆的模樣,抹着眼淚點頭道:

“齊鳴大哥是好人。。。嫂子,那你說,現在應該怎麽辦啊?”

“怎麽辦?,涼拌,你啊,最近就呆在家裏,哪也別去了,那秦掌櫃更是再也不要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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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

吳氏聽到這話,張口就想要反駁,見齊鳴媳婦兒不甚贊同的看着她,便有些不自在的低下了頭。

“嫂子,他,他問過我家裏的情況,知道我男人三年都沒在家。。。”

得,就知道會是這樣!

“他這是什麽意思?”

吳氏扭捏着,臉上泛起了一片緋紅。

“他說,他說我是個好女人!”

齊鳴媳婦兒登時翻了個白眼,就說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這還叫什麽都沒有?

“那他這是對你有意思了?”

吳氏搖搖頭道:

“我也不知道,他沒說!”

。。。。。。

齊鳴媳婦兒低頭尋思了半天,到底心裏還是沒有章程,索性想着不如等抽個空和齊鳴商量一下,眼下兩人已經耽誤了功夫徐嬷嬷指不定在後院裏等的焦急呢!

反正這事現在已經這樣了,不如暫時就先放一放吧。

晚上兩口子吃過晚飯在屋子裏歇着的時候,齊鳴媳婦兒悄悄的将這事對着齊鳴說了,齊鳴剛開始還有些不相信,後來見她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心下便信了九分,忍不住也跟着擔憂起來。

這樣的事情若是真的坐實了,那可就是大事了,那吳氏是個有丈夫的人,若是再跟外面的男人牽扯不清,被人知道了是要以□□的罪名被沉塘的,便是不被沉塘,但凡有個什麽風吹草動的謠言什麽的,她那個婆婆還能放過她?到時候就是他們家都得跟着一同受牽連。

這人是他們招來的,出了事首當其沖的牽扯到他們,好不好就連後院主家都要跟着一起被牽連。。。

齊鳴媳婦兒聽着他仔細的分析這其中的關鍵,心裏越來越擔心。

“那怎麽辦啊,如今都已經這樣了,而且我瞧着那吳氏那樣,分明是兩人都有意思的!”

齊鳴看着自家媳婦兒六神無主的模樣,趕緊摟過來安慰道:

“沒事,沒事,暫時不是還沒有什麽事嗎,這都是我猜測的,許是不過就是謠言而已,過兩天這股風過去了,也就沒事了!”

齊鳴媳婦兒到底還是放心不下,被齊鳴摟着拍着安慰了半晌,這才心裏好了不少。

。。。。。。

☆、齊二郎回家惡事發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裏。

齊鳴兩口子想着這事暫時不過是捕風捉影的階段的時候,關于吳氏的謠言就已經一陣風似的從外村傳到了齊家村。

這天早上吳氏剛來上工沒多久,齊鳴家的大門就被人從外面敲了個震天響。

虎子休假在家沒去學堂,正和柳星竹在自己家的院子裏玩石子,後院裏大人們仍舊鼓搗着白菜,新一批的泡菜剛剛做好下了地窖,這會兒上大家正在擺弄院子裏剛剛收進來的白菜。

見有人敲門,虎子也沒多想,直接跑過去開了院門,沒成想呼啦啦一下子進來好幾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柳星竹不認識這些人,虎子倒還知道,見正是這些日子在他們家幫忙的吳嬸嬸的家人,有她的婆婆和小姑,另外還有兩三個男人,為首的是個高個的,身後跟着兩個同樣個子不小的男人,大概都是二十多歲的樣子。

還沒等虎子認清楚這些人都是誰呢,只聽吳嬸嬸的小姑子齊玉蘭扯着嗓子問道:

“虎子,吳英在你們家呢嗎?”

“吳英?”

她一說吳英,虎子還沒反應過來,一旁的柳星竹倒是先一步想起來了,她之前有寫過保證書讓吳氏簽字畫押的,自然記得吳英就是吳氏的名字。

柳星竹看着眼前來勢洶洶的一群人,心下立刻知道要有事情發生了。

也顧不得扔下虎子,趁着衆人不注意趕緊邁開小短腿往後院跑了過去,後院裏此刻正鼓搗白菜呢,可不能讓這幫人瞧見了。

不說柳星竹去後院通風報信,單說前院裏這樣吵吵鬧鬧的聲音,正好驚動了屋子裏歇着的老族長,聽見院子裏有動靜,老族長放下手中的煙袋鍋子,尋了炕沿邊兒的拐杖便走出了屋子。

院子裏一群人正在詢問虎子吳英在不在,虎子被問得愣眉愣眼不知所措,瞥眼剛好見着祖爺爺拄着拐杖出來,趕緊一溜小跑過來攙了他。

衆人七嘴八舌的叫號,見着老族長出來了,聲音立刻小了下來。

老族長雖然已經卸任了,可是到底餘威還在,見着這些人在他家吵吵鬧鬧的,一個眼風掃過去,對面登時安靜了不少。

齊大娘見衆人都沒聲了,仗着自己年歲大一些就想要上前來,被一旁的年輕人一把拉住了。

“娘,我來。。。”

說話着這男人就走了過來,腳上似是有些不利落,稍稍坡一些,除了不夠雅觀之外,倒也不怎麽影響走路。

男人到了老族長跟前先是彎腰施了一禮道:

“二郎給大伯問好了!”

老族長眯着眼睛仔細的瞧了瞧眼前站着的後生,這才想起來這人是誰,這不是齊旺家的二兒子二郎麽!

這小子不是三年前離家出走了嗎,撇下了新娶進門的媳婦兒不問不管,甚至連個信兒都沒有,怎麽的,這是回來了?

老族長心裏尋思着嘴上卻是什麽都沒說,只是拿眼看着他。齊二郎見老族長不說話,面子上有些過不去,正這時候後面齊大娘耐不住了,哇啦叫着就上來了,扯着嗓子要人,讓老族長叫他兒子把吳氏找出來。

正在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後院的院門從裏往外打開,齊鳴兩口子并吳氏徐嬷嬷等人一起走了出來,身後遠遠的還跟着茶茶和柳星竹,虎子見着柳星竹出來,忙不疊的跑上去護在她的左右。

齊家人一見吳氏出來,不由分說呼啦啦上來就是搶人,三下五除二拿着繩子将吳氏的雙手捆住,然後推推搡搡的就往院門口走去,事情發生的太快,衆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吳氏就已經被綁了,等到大家明白過來再上前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齊家人動作迅速,綁了吳氏之後就往外走,齊鳴兩口子趕緊上去阻止,被齊二郎帶來的兩個人直接擋住了去路,眼看着吳氏就這樣被帶了出去。

那兩人看見人已經被帶走了,這才放開了齊鳴兩口子,走的時候還不忘警告他們二人,叫她二人好自為之,別去趟這沒必要的渾水。

到此這兩口子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一定是之前的事情漏了底了,齊家人知道了,這才過來捉吳氏回去,兩口子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徐嬷嬷和柳星竹她們不知道怎麽回事,被這突然的變故打的措手不及不說,一個個的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還是徐嬷嬷反應快一點,見來人只是綁走了吳氏,齊鳴兩口子則是安然無恙,知道這事應該和他們家的泡菜生意沒什麽大的大的關系,心下總算放了點心,可是吳氏就這麽好端端的在眼前被帶走,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轉頭又瞧見齊鳴兩口子臉色煞白的模樣,便更是有些擔心了。

不由得走上前來詢問。

齊鳴兩口子這會兒上真是六神無主的時候,見着徐嬷嬷想問,也知道如今這事情已經不能再瞞下去,只得拉着徐嬷嬷進了裏屋一五一十的将前兩日所見所聞通通說了一遍。

徐嬷嬷不聽則以,一聽臉色立刻變了模樣。

她是沒想到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事情若是沒人知道,那就也算了,可是一旦被捅出來,那就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了,搞不好吳氏就可能以□□的罪名直接被沉塘。

徐嬷嬷不由得也跟着擔心起來。

齊鳴媳婦兒拉着徐嬷嬷進屋說話的時候,就将柳星竹和虎子直接留到了外面,這樣腌臜的事情是不适合小孩子知道的,奈何柳星竹被剛剛的這一變故驚呆了,心裏抓耳撓腮的想知道這到底怎麽回事,見大人們不讓她跟着進去,索性拉了虎子一起跑到了他們家裏屋的窗根邊上,蹲下來聽牆角,又因為這裏的窗臺有些高,在下面聽着費勁,索性便讓虎子蹲下做了矮凳,她則伸腳踩在了他的身上,伸長了脖子往裏使勁湊起了耳朵。。。。。。

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柳星竹聽明白了是怎麽回事之後,倒是沒有像徐嬷嬷乍聽那樣震驚,到底是現代人過來的,對于這裏古代的另類規矩什麽的還是不太明白,按說這樣的事情若是發生在現代,那根本就不是事,比這厲害嚴重的多的多了,人家不也沒怎麽樣嗎,可是放在古代這裏就完全不一樣,這裏的婦女同志們争當貞潔烈婦還當不過來呢,怎麽可能做出那些讓自己和家人蒙羞的事情呢。

就在大家為這件事情一籌莫展的時候,半下午的時候,虎子出去外面玩,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就呼哧帶喘的跑了回來喊道:

“爹,娘,不好了,你們快去救救吳嬸嬸吧,她被齊二叔他們家捆着關進了村裏的祠堂,說是明天請族長開祠堂正法呢!”

齊鳴兩口子一聽立刻大吃一驚,趕忙穿鞋下地跑了出來。。。。。。

正此時,村裏的祠堂門口擠滿了看熱鬧的各色人等,正中間祠堂門口則是站着幾個老者,幾人湊在一塊叽叽咕咕的不知道在商量什麽,幾人的旁邊站着一對母子,正是齊二郎和齊大娘兩個,此時的齊二郎正一臉悲憤的對着圍觀的人群激動的說着什麽,齊大娘則像是在一旁幫腔。。。

齊鳴兩口子急匆匆的走過來,遠遠就看見這對母子在說話,不過距離有些遠聽的不太清楚,等到了近前一聽,立刻氣的夠嗆。

這齊家母子兩個怎的這麽不是東西,那齊二郎竟然對着人群說他辛辛苦苦的在外面賺錢養家,而家裏的吳氏則不着調的在外面給他帶綠帽子,而齊大娘在一旁更是幫腔的将吳氏從頭到腳埋汰了個夠嗆,什麽水性楊花,什麽不知寂寞趁着婆家人不知道竟然在外面養漢子,什麽不知廉恥,給他們齊家蒙羞了,總之是沒好話就是了。

人群之中有那不明細情的人,聽了他們的一面之詞以為吳氏真的做了見不得人的勾當,也跟着指指點點了起來。更有甚至像齊偉媳婦兒那樣的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更是火上澆油的往裏加醋的說道吳氏,說她不守婦道,趁着自己的老爺們沒在家就在外面勾勾搭搭,一點規矩都沒有,甚至還将她在柳星竹家上工賺錢的事情給說了出來,隐隐指責吳氏如今這般模樣,那雇主家和齊鳴兩口子也是脫不了幹系的。

齊鳴兩口子在外圍是越聽越氣,忍不住擠進人群裏對着齊偉媳婦兒回道:

“你胡說八道什麽,吳妹子在咱們齊家村是什麽樣的人,大夥誰不知道,你是親眼看到了,還是怎麽的,說的這樣難聽,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去!”

齊偉媳婦兒正說的起勁,冷不丁見着齊鳴帶着媳婦兒上前,立刻讪讪的閉了嘴巴,之前兩家吵架的事情她還是心有餘悸的,即便不怵齊鳴兩口子,他們家的老族長還是惹不起的。再說今兒她也不過是過來看看熱鬧的,可不是過來再結仇口的。

正博同情博的起勁兒的齊二郎聽見有人為吳氏說話,不由得轉過身瞧看,一看正是齊鳴兩口子,知道這是老族長家的,心下雖然不怎麽瞧得上,臉上倒是沒顯出來,客客氣氣的拱手道:

“鳴大哥,鳴嫂子,讓二位見笑了,家裏內人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竟然還帶累了您二位,二郎在這給哥哥嫂嫂賠不是了!”

這樣子十足十的一副羞愧難當的模樣,将受委屈的姿态擺了個十成十。

。。。。。。

☆、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見過不要臉的男人,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男人,成了親就将媳婦兒放在家裏,三年來不聞不問,這一回來就将自己的媳婦兒綁了起來開祠堂沉塘,這男人柳星竹也是醉了。

卻說當日齊二郎帶着人将吳氏從齊鳴家綁了回去,之後就将吳氏關在了家中的柴房之中,他們幾人則一同回到屋中開始合計此事。

原來這齊二郎自從三年前離家之後,懷裏揣着他娘給他的五兩銀子,直接和約好的同鄉幾人去了縣城。發誓要混個人模樣回來。

剛開始到縣城的時候由于人生地不熟的,頭兩年頗受了一些苦處,甚至另幾個同鄉已經開始打起了退堂鼓,齊二郎自小在家被齊大娘嬌養慣了,哪受得了這樣的苦,本來也想着實在不行就回家去吧。總歸家裏還是過得去的。。。

也該着這齊二郎走運,那日正好銀錢盡失之際,幾人正琢磨着如何回家的事宜,正巧城裏有個富戶那日裏家中的老夫人過壽,因為賓客過多,家中的夥計人手不夠,便想要在外面顧些人手,這臨時再找人牙子又來不及,家中管事索性令夥計在外面貼了張布告出來。大意是家中老夫人做壽,仆從不夠,想要在外面找幾個臨時的夥計,若有意者便來姚員外府上報名。

齊二郎幾人正在街上邊商量着回家邊沒什麽目的的閑逛着,正巧看見前面不遠處的牆邊圍了一些人,打着湊熱鬧的心态就走了過去,同來的幾人裏只有齊二郎是讀過書的,自然是他将布告上的內容讀給了大家聽,幾人聽罷眼前登時一亮,這正是瞌睡送了個枕頭過來。

反正現在也沒事情做,兜裏的錢也沒有了,便是立刻回家路上也得有點盤纏才行啊,于是不由分說直接按照布告上面的地址,一路打聽着去了姚員外府上。

話說這姚員外祖上曾在京城裏做官,之後家道中落,便攜家帶口的離開京城來到了這錦雲城,依靠家中還算豐厚的田産鋪子在此落戶,如今到了姚員外這輩上家中人口已經漸漸凋零,姚員外一妻三妾,卻沒有兒子的命,只在四十歲上得了一個姑娘,姚員外視若珍寶,取名姚金珠。

這姚金珠真是人如其名,從小圓胖可愛,長大了就膀大腰圓,又加含着金湯勺出生,從小嬌生慣養,生就了一副任性刁蠻的脾性,十裏八鄉聞名。

姚員外愛女心切,從前想着孩子還小不打緊,長大了談婚論嫁的時候才發現,自家閨女的聲名遠揚真是害苦了她了。

姚金珠一直到十八歲都沒有媒人上門來提親不說,便是姚員外開出好的條件往家裏招贅都乏人問津,僅有的那麽兩三只姚員外又都覺得不怎麽樣。最後姚員外不得已花錢尋了不少的媒婆,可是人家一聽是姚大小姐均是搖了頭,萬不得已,最後姚員外一狠心又将籌碼往上提了提,說誰要是願意招贅到他家,而他閨女又看得上,他就願意出一萬兩的銀子做招贅的聘禮。

此事一出立刻在錦雲城嘩然一片,這萬兩招婿的名號也在錦雲城打響了起來。。。。。。

卻說齊二郎幾人按照地址找到了姚員外的府上,姚府此刻正忙得不可開交,後日就是老夫人的壽誕之日,這兩日家裏家外都要忙的不可開交,正在缺人之際,聽見門房來報說門口來了幾個應工的,趕緊便讓管家出去瞧,管家匆匆趕來,見幾人看着還算周正,又問了問幾人的□□況覺得還算可行,便直接叫人領進來分派了事情。

齊二郎因着讀過兩年書,認字能寫便被管家直接分派去了門房接禮處,幫着那裏的夥計填寫禮單。

齊二郎自小長在齊家村,哪見過這樣的陣勢,看着姚府的寬亭闊院,奴仆成群,又見壽誕那日各色人物帶着厚重的禮品來姚府為老夫人賀壽,心思早就不安分起來。

這兩日中他也在下人口中聽說了那萬兩招婿的事情,本是覺得自己這樣的未必能入姚家人的眼,已歇了些許心思,如今又見這般陣仗,那剛歇下去的心思又不禁重新活了回來。

要說這齊二郎天生生就了一副鑽營的本事,也不知怎麽買通了府裏的姚小姐身邊的丫鬟,不僅打聽到了姚金珠住的地方,就連她平日裏的生活起居都一清二楚,趁着那日裏壽誕快要結束之時,抽了個空就溜到了後院女眷住的地方。

姚大小姐此時正在後花園涼亭之中歇晌,也是趕巧了,姚金珠身邊近身侍候的丫鬟回繡樓裏為姚金珠拿睡毯,姚金珠等着百無聊賴便在花園子裏假山旁邊閑坐,也不知從哪裏爬出來一條小蛇,順着假山就爬了下來,姚金珠不經意間回頭正好看了個正着,登時吓的魂飛魄散,尖叫着便不敢動彈了。

齊二郎進了後院正四處尋摸,聽見有女人的叫聲趕緊順着聲音找了過來,正好看見姚金珠面對條小蛇吓的臉面煞白,膀大腰圓的姑娘對着一條細細的小蛇吓得瑟瑟發抖,怎麽看怎麽不協調,再瞧那吓得發抖的姑娘的臉盤子,齊二郎差點生出了後退的心思,好在金錢地位在心中占據了上風,這才仗着膽子上前,用腳将蛇踢飛了出去。。。。。。

齊二郎外表生的不錯,高高的個子,面白無須,有幾分讀書人的氣質,又加上這麽一出英雄救美,立刻就俘獲了姚大小姐的芳心,兩人眉來眼去的,一個有心一個有情就這麽嘎啦到了一起。。。。。。

姚員外本是沒看上這齊二郎,奈何姚大小姐看對了眼,死活就是非他不可,姚員外愛女心切,也知道閨女年歲大了再拖不起了,如今有人願意招贅,也只能勉強答應了下來。不過要令其先回家中與老人商量了以後再來招贅,免得日後出現不妥。

這齊二郎自從動了這樣龌龊的心思,就有心隐瞞自己已經娶妻的事實,待得姚員外讓他回家與父母報備,正好想着将家中的吳氏處理掉,好幹淨的回去做人家姚府的女婿。

本來還想着回來之後和父母商量個對策出來,沒成想半路回到鎮上的時候,無意中在茶樓裏聽說了吳氏和鎮上飯莊的大掌櫃有一腿,面上氣憤之餘心裏卻是樂開了花,這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匆匆忙忙的就帶了兩個姚府的夥計回了家。

那兩個夥計早在最初就已經被齊二郎許以了好處,待到他成了姚府的女婿之後定會重金酬謝。兩人這才賣力的幫他演戲。

當日晚間吳氏便被齊家人壓進了祠堂,等着明日族長開了祠堂再為定奪,如今這事情已經鬧大,齊鳴兩口子再是有心幫着吳氏也是沒了法子,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被關了起來,柳星竹和虎子全程在現場圍觀了事件發生的過程,之後被匆匆趕來的徐嬷嬷和茶茶領了回去。

畢竟在一起待了一段時間,彼此之間也算熟識了起來,冷不丁見吳氏遇到這樣的事情,大家心裏都不太好受,一個個的沒精打采的也沒了往日的模樣。

柳星竹是覺得吳氏很可憐,遇到了這樣的人家,又被這樣的算計,心裏總想着若是能幫就幫一下,可是自己人小力微,這裏的規矩又不懂,根本不知道應該從何下手,只得央着去和徐嬷嬷說一說,徐嬷嬷雖心裏也不落忍,吳氏是個善良的女人,活計也好也很吃苦,她來幫忙的這段時間,家裏的勞動量着實減輕了不少,因此她驟然遇到了這樣的事情,都想着能幫自然願意幫襯一下,可是她和柳星竹一樣,都不知道應該怎麽幫襯。

幾個大人湊在一塊商量着對策,柳星竹和虎子也沒想閑着,家裏家外的來回跑着将外面的情況及時的往家裏送過來,就連老族長都被孫子請出來幫忙商量着,可惜這事情實在棘手,大家都是一籌莫展。

最後還是在後院裏清修的玄真道姑看不下去了,指引着衆人将事情的重點引向了那個讓吳氏身敗名裂的秦掌櫃,說沒得男人惹出來的事情,但讓女人受了罪。大家這才想起來,還有他這麽一號重要的人物呢。

于是在夜黑風高的晚上,齊鳴趁着家家都黑燈入睡的時候,趕了牛車匆匆去了鎮上去找秦掌櫃。。。。。。

齊鳴是在黎明時分回到家中的,彼時家家戶戶都剛開始起床生火,齊鳴媳婦兒一夜沒睡好覺,就胡思亂想着齊鳴去了不知道秦掌櫃是個什麽态度,也不知人家願不願意認下來,亦或者人家願意認下來,可是接下來又該如何辦呢,兩種情況似乎哪個都沒什麽好結果。

正胡思亂想呢,丈夫回來了,齊鳴頂着一臉的涼氣進了屋,齊鳴媳婦兒甚至顧不上侍候他先暖和暖和,忙着就問起了結果。

可惜齊鳴卻對她無奈的搖了搖頭,原來那秦掌櫃此時竟然不在鎮上,聽夥計說前兩日去了府城向主家報賬去了,已經走了兩三日了。。。。。。

齊鳴媳婦兒一聽登時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跌坐在了炕上。。。

哎。。。這事趕得,怎麽這麽巧呢!

秦掌櫃這下算是指望不上了,今日就是開祠堂的日子,就算他現在得了信兒趕回來,也不一定能趕得上了。

柳星竹得知這樣的消息不知道是個什麽心情了,一方面氣憤秦掌櫃早不有事晚不有事,單趕上這麽個功夫有事,另一方面則是嘆息吳氏的命運,怎的就這麽不順當呢!遇上的各個男人都是不靠譜的。也不知她今日會是個怎樣的結果,如今也只能見招拆招看看能不能幫到她,哪怕要花些銀錢也是沒關系的!

。。。。。。

作者有話要說: 親愛的讀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書寫到這一章的時候,有人願意猜一猜這個吳氏的結局嗎?

☆、苦吳氏悲情歸地府

一大早天空就下起了濛濛細雨,柳星竹早起順着窗戶往外瞧,外面天空一片的灰蒙蒙,似乎沉重的壓的人快要透不過氣來了。

柳星竹和徐嬷嬷等人今日不約而同的起了早,正用着早膳,院門就被人從外敲得震天響,茶茶趕忙出了門去瞧,卻原來是虎子,小家夥見開了門呼哧帶喘的就往屋裏跑,一邊跑還一邊喊:

“嬷嬷,星竹妹妹快點,出大事了!”

。。。。。。

吳氏死了,在這個陰雨綿綿的清晨,被人發現死在了齊家村的祠堂裏,年僅二十一歲。

柳星竹不知道用什麽樣的心情去形容當時看到的場面,吳氏的屍體被擡出來的時候,頭上一大塊傷口,上面流着幹涸的血跡,顯然已經死去多時了,她的雙手上面依然被綁着繩子,眼睛緊緊的閉着,似乎不願意再多看一眼這樣灰暗的世界一般。

衆人将她擡出來将她手上的繩子解開,上面已經勒出了一道青紫的痕跡。

青藍色的襖子上面除了起初蹭上的灰跡之外,剩下的還有好幾塊血污,顯然是腦袋磕破時血流下來弄在上面的。

吳氏應該是絕望了。。。。。。

柳星竹想着其實她選擇離開人世未嘗不是一件壞事,二十幾歲的年華裏,有三分之二的時間都生活在沒有希望的世界裏,吳氏沒有崩潰已經很不錯了。

到如今崩潰到邊緣的時候,剩下的也就是一死得以解脫。

吳氏應該對秦掌櫃還是有意的,就在她最痛苦的時候,有那麽一個人像一道曙光一樣的出現,即便那只不過是三言兩語的問候,似乎也給她的人生帶來了些許的溫暖。

吳氏是想抓住這一束溫暖的,可是老天爺不許,亦或是她的運氣實在是太差了,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黑暗就直接來襲了。

齊二郎這個人渣,既然當初瞧不上吳氏,為何還要将她娶回家,娶回家裏不好好對待不說,消失了近三年的時間,為什麽還要回來。回來了就要讓吳氏背負了這樣的罪名。

柳星竹從不知道□□這樣的罪名在這個時代裏究竟給女人帶來了什麽樣的滅頂之災,如今總算是親身體會到了,衆口铄金,積毀銷骨。

吳氏就這樣死在了衆人的口舌之下,死在了他那個人渣男人的狠毒設計之下。

也不知道齊二郎在看見吳氏的屍體被擡出祠堂的那一刻是個什麽樣的表情,是欣喜還是震驚,亦或是其他什麽,可是這些柳星竹已經不願再去探究了。

在吳氏出現的那一刻,她就讓茶茶将她抱回了家,腳下虛軟無力,身上似乎也沒有一點力氣一般。。。。。。

昏昏沉沉的回了家,柳星竹倒在床上就睡了起來,這一覺一直睡到了傍晚。。。

再次醒來的時候看着床前徐嬷嬷和茶茶擔憂的眼神,不遠處的桌子旁邊玄真道姑手裏拿着浮塵安靜的閉着眼睛坐在椅子上。

看見柳星竹總算睜開了眼睛,徐嬷嬷登時歡喜的兩眼滴下了淚花,阿彌陀佛,老天保佑,姑娘總算是醒過來了!

柳星竹被茶茶從祠堂抱回來之後就有些發熱,徐嬷嬷趕緊叫了茶茶去請大夫,自己則是拿了幹淨的棉布巾浸了水,給她搭在了額頭上。

等到大夫來了仔細檢查過後,徐嬷嬷這才松了口氣,大夫說柳星竹不過是小感風寒,吃副退熱藥将汗發出來就好了。

柳星竹這一覺睡的甚是不安穩,時不時的睡夢之中就要呼喊幾聲,有時是在叫徐嬷嬷,有時則是在叫先生,還有的時候呼喊幾聲吳氏。

徐嬷嬷擔心不已,特意将玄真道姑請過來。玄真道姑一見她這樣就知道是因為今兒早上在祠堂之時見到吳氏身子被影住了,叫了茶茶擺了香案,特意為她呼送了一回,柳星竹這才安穩了不少,徐嬷嬷趁此又将大夫開的湯藥端過來,慢慢地一勺一勺的喂進了柳星竹的口中,大約半下午的時候,柳星竹的燒開始漸漸的退了下去,一直到傍晚醒過來的時候,她身上的燒熱已經退的差不多了。

柳星竹醒來之後全家人大松了一口氣,齊鳴夫婦也在晚飯過後帶着虎子過來看望柳星竹,見她已經開始好轉也是放了心,和徐嬷嬷閑談之中說起了吳氏。

齊家人到底不是東西,原本就打着讓吳氏消失的狠毒心思,如今吳氏自己撞柱而亡,正省了他們麻煩,然而之前都已經定了吳氏的罪名,她死了之後,這齊家人起初竟然不來領屍,只說吳氏在外面勾搭漢子坐實了奸夫□□,如今即便沒能按照規矩将她沉塘,那也早就不是他們家的媳婦兒了。那齊二郎更是狠絕,竟然直接寫了休書扔在了吳氏的屍身之上然後揚長而去。。。

齊家村人最初都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态,沒成想吳氏最後以死證明了自己的清白,心下想起往日裏吳氏的謹小慎微寬和待人,不由得都有些感傷,如今見齊大娘家竟然這般的絕情狠心,老百姓心裏都是有同情心,同情這吳氏死了還要遭受這樣的磋磨,自發的聯合起來為死去的吳氏讨還起公道來。

齊鳴兩口子早就為吳氏的突然死亡而內疚着,見着有人響應自是欣喜不已,帶着頭令人去了齊大娘家讨說法,齊旺兩口子和兒子正在欣喜這樣的結果的時候,忽然間見這麽多人闖進了他們家,立時便有些發懵,待得知原因之後最初也是據理力争的,可是架不住齊鳴等人帶來的人多,大家志同道合一致要向他家讨個說法,齊旺夫婦倆和兒子媳婦兒本就理虧在先,如今更是被衆口讨伐,最後只得繳械投降,答應收回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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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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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