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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被咬上腺體的一瞬間,章青哼了一聲,喘息驟然急促,他的手腳都癱軟了,連掙紮都做不到,細細密密針刺一般夾雜着疼痛的快感打在每一寸神經上,Alpha的信息素無孔不入地将他淹沒包裹起來。
因為太久沒有接受過臨時标記,章青很不适應,眼前陣陣發黑,腦子被攪得像團漿糊。直到标記完成,他才停止了那種劇烈的戰栗,趴在樓鶴重的肩膀上終于得救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章青,”樓鶴重再次直呼他的大名,他的狀态比快軟成灘泥的章青好上很多,聲音依舊是冰冷的,吐息打在咬痕上,“最後一次機會,離不離婚?”
這個問句似乎別有深意,但章青此刻連最基本的清醒都維持不了,大概是剛剛接受過标記,他甚至還覺得自己有點委屈:都讓你咬了,怎麽還提離婚啊?
他勉強支着手把身體撐起來,擡眼看樓鶴重,神色有點醉酒般的迷離,目光也飄來飄去的,再度慢吞吞地重申:“不離……不要離婚!”
他貼近,想要死皮賴臉地去親一親樓鶴重的嘴唇,唇角剛剛擦過,樓鶴重按着他的肩膀,把他給推倒在了沙發上。
章青蹲在地上,用手撿拾着花瓶碎片,時不時地朝書房的方向看一眼。
差不多把大塊的碎片都撿完,他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的額頭,體溫明顯比平時高,整個人暈乎乎的。他渾身都充斥着樓鶴重的信息素,這些小分子會在他的血液循環裏停留上一段時間,向別的Alpha宣告主權,阻止他們的靠近。
其實好看的Beta甚至Omega也不少……章青捏着花瓶碎裂的一個小邊角,突然良心發現地覺得自己真的很離譜,怪不得樓鶴重要和他提離婚。
他仿佛又回到了剛才。樓鶴重把他按倒在沙發上,自己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剛剛被标記完的他,面無表情,眼底又閃爍着什麽奇怪的情緒:“那好,我們不離婚。希望你能做到你說的,這是最後一次。”
習慣性地,章青想要說些甜言蜜語。然而不知道為什麽,他被樓鶴重盯着,被咬過的腺體又開始難堪地漲熱,他動了動嘴唇,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堪堪發出個單音節時,樓鶴重已經轉身離開,進了客房。
章青沒立刻跟進去。他收拾好地上的一片狼藉,到廚房看了看,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按手機上的教程熬出一鍋魚片粥來。
樓鶴重愛吃魚。
章青自己嘗了嘗,感覺還可以,他笨拙地盛了半碗,手被蒸騰的熱氣熏得發紅,又拿了個勺,顫巍巍地端着粥去敲客房的門。
裏面沒人應,章青試着一擰門把手,開了。樓鶴重正坐在桌前,聽見開門的聲音也沒看章青,很是冷漠。
章青被燙得有些受不了了,他走過來,很狼狽地把粥放到樓鶴重跟前,自己拉了椅子坐在對面,輕輕地說:“好了,不氣了,來吃點東西吧,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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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鶴重冷淡地看了眼碗裏的東西,不說話。
“吃一口吧學長,賞賞臉,我喂你……”章青用勺子舀了點粥,翹起嘴唇吹了吹,送到樓鶴重嘴邊。
“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樓鶴重微皺着眉,往後仰臉,躲避章青的投喂。
章青把勺放回碗裏,重新舀一勺,又往樓鶴重嘴唇上遞,“好好好,那我不說話了。光吃飯總可以吧?”
說着用手在自己嘴前煞有介事地做了個拉拉鏈噤聲的動作。
樓鶴重看着眼前這個人。隔着他們的,僅僅是一張并不寬的辦公桌,剛交融過的信息素在空氣中一接觸到彼此,又不分你我地親熱起來,面前固執握着勺的纖細手指還沁着被燙出來的深紅色。
他又一次毫不猶豫地眼睜睜看着自己擡腳邁進了章青的陷阱。臨時标記完成之後,章青那種轉眼間若無其事,過來扮可憐撒嬌的黏糊勁兒殺傷力翻倍,像張鋪天蓋地的網,又把人給籠進去了。
心裏的感覺一言難盡。憤怒、焦躁、愛恨交織……他最後垂着眼,吃了那勺粥。魚腥味很重,稱不上可口。他勉強吞下去,說:“難吃。”
章青挺受傷地收回手,又舀一口自己吃,含糊地說:“有嗎?我覺得還可以啊。”
他剛用過的勺子,沾了口水,被章青結結實實地含在嘴裏。
這個人在外面也是用這種手段勾三搭四的嗎?
樓鶴重有些受不了了。他硬生生地偏過頭去,說:“你出去吧。粥我會喝的。”
“學長,你今晚要睡客房嗎?我自己一個人睡,會害怕的。”
“……”
“好吧。我開玩笑的。我知道你現在不想看見我。”章青難掩失望地說,“這樣好不好?你回主卧,我在客房睡吧。畢竟犯錯誤的人是我。”
最後章青毫無懸念地被趕出了客房外。不僅如此,連續一周樓鶴重都沒有搬回主卧,每天基本上視他為無物。
周日,這場單方面冷戰不得不暫時結束。因為不久之前他們同章青父母約好了這周末要回家吃飯。
在父母面前,樓鶴重溫柔得體,完全沒有提及和章青發生的矛盾。章青雖早就知道他肯定不會把事情拿到長輩面前說,還是有些慶幸。慶幸之餘,又有點淺淡的愧疚。
樓鶴重真的是很好的人。是他太不對了。
吃過飯後,趁着章長河和樓鶴重在客廳聊天,祝芳悄悄地把章青拉到樓上的房間裏,問:“你跟小樓是不是吵架了?”
“沒有啊。”章青笑了笑,“媽,你別咒我們。”
祝芳想起來剛才在飯桌上,章青給樓鶴重夾了好幾次菜,如果她沒看錯,那些東西樓鶴重一口沒動,兩個人的氣氛也遠不如前幾次來的時候融洽。
“沒有就好。”祝芳只當是自己疑心太多。
“神神秘秘的,把我叫上來,就為了說這個啊?”章青無奈道。
“我有正事。”祝芳正色道,“你爸讓我問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搞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章青臉色一僵,“你們怎麽知道的?”
“還真是?”祝芳拍打了下章青的肩膀,恨恨道,“結婚了還不安分!”
“你們監視我?”章青極其不樂意地問。
“誰監視你了?是小池跟你爸說的,他說有個姓宋的一直到公司找你,他一來你辦公室的門就關半天……你這不是胡來嗎?”
祝芳嘴裏的小池,名叫池新舟,是章長河的前任助理,跟着章父幹了很多年,現如今已經被提拔,在公司身居要職。
還有個身份——章青的前男友,不僅如此,他們在分手時比較難堪,都鬧到了章長河跟前。
當然,鬧的人并不是章青。
聽罷,章青一個頭兩個大,郁紹那個爛攤子他還沒有完全解決,轉眼間又來一個搞事的。
想要保護他和樓鶴重岌岌可危的婚姻真難。
“之前愛玩也就算了,我還以為你結婚了就收心了,小樓這麽好的孩子你怎麽就不能珍惜一點呢?你抓緊,外面無論有幾個,統統給我斷了。”
祝芳那種語氣,仿佛他在外面開了什麽三宮六院。章青失笑,敷衍地回答:“好,我回去就斷。”
人上了年紀,都愛聽假話,祝芳舒了口氣,說:“對,都斷了。好好過日子才是最重要的。青青,你最近去醫院體檢了嗎?”
“體檢?我去體檢幹嘛?”章青不解。
“發情期!”祝芳嗔道,“你發情期快到了,還不趕緊去醫院查一查日子嗎?這個可不能忘。”
章青一愣,想起來樓鶴重之前好像也跟他說過發情期的事情。這是結婚之後,他的第一個發情期。在發情期內,樓鶴重作為他的合法Alpha,有充足的理由對他進行完全标記。
完全标記這四個字,是每一個有可能分化為Alpha和Omega的人從小聽到大的,生理課本上以最醒目的文字一遍又一遍地重申它的重要性,這是AO之間最強烈的羁絆,代表着終生的承諾與忠誠。
在章青看來,完全标記是件很恐怖的事情。那簡直意味着兩個人從此被像扭麻花一樣嚴絲合縫地捆綁在一起,由生到死。僅僅是想到一輩子、終生、永恒這些字眼,章青就覺得自己快過敏了。
“好吧,”他有點呆滞地說,“過兩天我就去醫院。”
他得想辦法先躲掉這次發情期。
“我記得你上次去體檢,醫生說你的信息素水平還不錯。”說到發情期,祝芳的心思又活泛起來,“不如你們趁這次要個孩子吧。青青,我有經驗,早生肯定是要比晚生好的,有利于身體恢複。我那時候生你才二十二歲……”
信息素水平還不錯的意思是,Omega在發情期內經過完全标記以後,會很容易受孕。概率有時候甚至高達80%。
“媽,”章青輕輕叫了句,他的神情總體來說還是溫柔的,漂亮的眉眼間卻多出了種不知從而來的冷漠疏離,“凡事有個限度吧,說起來,我搞外遇還不都是你們的錯。你們逼我結婚的,是不是?”
祝芳啞然。
“當然,”章青笑,“如果你們還學之前那一套,要死要活地求着我生孩子,我會聽話的。”
“只要你們不怕……不是樓鶴重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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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青:男大學生胡鬧,前男友倒油,老公冷戰,我好難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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