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現身了呀
但是沙沙伯格不可能不在意。
他的腦中再次出現了那句神樹對他說過的話。
所以寒星,真的拿自己給他的武器,去做壞事了嗎?
沙沙伯格不知道,但他剛剛答應了寒星,不問。
他是一個說到做到的好龍。
只是他看着寒星這渾身的血跡,心中也是完全無法平靜。
空氣靜默了好久,只剩下寒星小聲的啜泣。
不知過了多久,寒星慢吞吞地擡起頭:“龍神大人,您不好奇嗎?”
沙沙伯格如實回答:【好奇。】
【或者說,擔心。】
寒星目光微動。
擔心?擔心……什麽?
擔心他嗎?
真是諷刺。
“我殺了一個人,”沒等沙沙伯格回過神來,寒星就突然說,“一個很惡心的家夥。”
沙沙伯格瞳孔緊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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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不認為我做了壞事啊,龍神大人,”寒星小聲說,“因為那真的是一個很壞很壞的人。”
殺人……了?
沙沙伯格的手指微微顫抖。
說到殺人,他也殺過人。
那是在天災爆發的那幾年,他為了維護多數人的利益,親手害死了那些擋在他面前的獸人。
這可不是什麽美好的回憶。
那些人被洪水淹沒前的哭喊聲,在之後的無數夜晚,總是出現在沙沙伯格的耳邊,讓他徹夜難眠。
他抿了抿唇,垂下眸子,看着寒星低着頭,慢吞吞地擦拭着手中沾滿血跡的qiang柄。
沙沙伯格不知道,自己該怎麽面對眼前的這種場面。
【他,都做了什麽?】
“誰?”寒星尾音上揚,“您是說我殺的那個人嗎?”
“如果我說了,您會相信我嗎?”寒星微微擡眸,露出了一雙紅彤彤的眼睛。
沙沙伯格的手指一頓:
【當然。】他這麽回應。
他沒有理由不相信這個小家夥,這個小家夥也沒理由騙他。
這是沙沙伯格的邏輯。
他至今也沒太理解神樹所說的什麽“虛拟”,在他心中,他也一直把寒星當成一個真正的人對待。
畢竟這只千年孤寡老龍,也從來沒有跟別人有過接觸。
在沙沙伯格看不到的地方,寒星勾了勾唇。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可以再等等看,”寒星小聲說,“大概再過幾分鐘,消息就會傳過來了。”
寒星說的消息,自然是普拉家族大公子遇刺身亡的消息。
寒星把事情做的很幹淨,他有充足的把握,對方不會查到他的頭上。
霍南遇刺案,最後大概率會成為一樁懸案。
不過……按照普爾家族那幫人的性子,大概率會想辦法撈一個背鍋人出來。
不知道是哪個倒黴蛋。
寒星低下頭,看着手中的那塊手表。
在這之前……那家報社,應該多多少少會摸出一些消息出來。
那家大嘴巴報社……為了追求新聞的第一手爆料,往往會不顧內容的真實性,甚至不顧得罪權貴,近乎瘋狂的傳播那些不知真假的內容。
上輩子,被困在霍南手下的寒星就吃了他們不少苦,名聲盡失。
現在……寒星反倒有些期待他們的表現了。
這時,門外傳來了鈴聲。
寒星站起來,走過去,推開門,撿起遞上的那一卷報紙。
星際時代,幾乎所有信息都變成了智腦上的一行字,只有晨報這個古老的習俗,奇跡般地留存到了現在。
當然,這種習俗只存在于普爾星這個幾乎被遺棄的垃圾星球,和它那落後的要死的科技離不開關系。
寒星關上門,轉過身,滑坐在床腳。
“消息到了,”寒星向着空中舉起了那份報紙,“一起來看看吧,龍神大人。”
沙沙伯格稍微移動了一下視角,将視線移到寒星手部的位置。
寒星手裏拿着的……是什麽?
寒星沒有說話,緩緩攤開了手中的報紙。
上面的內容,讓沙沙伯格的瞳孔緊縮。
最先看到的就是一個身穿西裝的高大男人,把一個穿着紗裙的少女的頭,用腳在牆上碾着的照片。
畫面是一片赤紅,鮮血淋漓。
下面還配字:“貴族普拉家族霍南公子遇害!生前竟做出這種事!”
“這就是我殺死的那個家夥,龍神大人,他的名字叫霍南,”寒星的聲音從耳邊傳來,“這張圖片只是他害死的那些人的冰山一角,那個混賬和他的家族的罪孽,死十次都洗不幹淨。”
真沒想到,這家不要命的報社膽子竟然這麽大……
寒星低垂着眸子,有些滿意地這麽想着。
霍南這個人,沙沙伯格是有些印象的。
他依稀記得,這個人在寒星剛剛搬過來的時候,來找過他。
他們當時說了什麽?寒星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那個霍南離開的時候,好像還甩下了一句……很難聽的話?
沙沙伯格想起來了。
【那天,】他問,【是他,欺負的你嗎?】
寒星被他問的愣了一下。
“是……他。”他下意識地回答。
沙沙伯格的呼吸一窒。
就當沙沙伯格不知道做什麽反應的時候,門口再次傳來了敲門聲。
沙沙伯格也因此得到了喘息。
他的身體往後一靠,伸出手扶住了額頭,仰頭看着神殿的天花板:“這都是什麽事啊……”
“您覺得呢?”神樹自然而然地接過話茬。
“啊,”沙沙伯格嘆了口氣,“其實我倒是感覺沒什麽……就是覺得有些驚訝。”
“驚訝什麽。”
“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家夥,”沙沙伯格有些失笑,“竟然會做出這種事。”
神樹沉默地抖了抖葉子。
“他那時,手裏拿着的東西,是什麽?”沙沙伯格問道。
“報紙,”神樹如實回答,“作用類似于獸人世界的布告,上面刊登最新的新聞。”
“他沒有直接告訴我,他讓我看了那個什麽報紙,”沙沙伯格輕聲說,“他不相信我。”
“您變聰明了,”神樹贊嘆道,“竟然連這都能看出來。”
沙沙伯格:……
“陛下,人家可沒有相信您的理由。”
“突然出現的,沒有實體的奇怪家夥,莫名其妙的給予自己幫助,”神樹慢吞吞地說,“任誰都不會放心的。”
“啊?”沙沙伯格扭過頭,看起來有些驚訝,“原來他是這麽想我的嗎?”
“……這只是我的猜想。”
“沒有實體……”沙沙伯格單手拄着下巴,若有所思。
“啊,對了,陛下,”神樹又說,“您昨天放走的那個獸人,今天貌似又來了。”
沙沙伯格的思緒一收,猛地擡頭看他。
“他還帶了其他獸人過來,不過只是在山腳下逛了幾圈,沒有上來,”神樹解釋道,“我在山腳下的那些小樹們感覺到了。”
“他想幹什麽?”沙沙伯格皺了皺眉頭,“我不是讓他遠離高山神殿嗎?”
“不知道,”神樹回答,“神樹也看不透人心。”
“這幾天多注意一下吧,”沙沙伯格坐直身體,“那幫獸人們是傻的嗎?”
神樹沒有回複,只是抖抖葉子,示意自己知道了。
寒星打開門,看見了站在門外的盧集斯。
到底還是被他找上門來了啊……
寒星眸色微沉,注視着眼前這個神色慌張的男子。
他用手指,輕輕揩過臉上未擦幹的血跡。
“是你……拿了對吧,”盧集斯低下頭,聲音顫抖,“你知道的,那塊表。”
寒星看着他,沒有回答。
“一定是你,對不對?”盧集斯猛地擡起頭,雙手用力抓住他的肩膀,死死地禁锢住他,“還給我!你這個卑劣的下等人!把我的手表還給我!”
寒星微微側過了頭,感受了一下,确認了那道窺視的目光已經消失後,才回過身,伸出手拽住盧集斯的衣領,很輕松地掙脫了他的雙手,将他反手摔在地上。
盧集斯疼得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別随便碰我,”他的眸子劃過一道嫌惡,“髒死了。”
這麽說着,他蹲下了身子:“我這裏可沒有什麽你的手表。”
“我這裏只有霍南先生的手表,盧集斯先生。”
盧集斯因為疼痛無法回答。
“回去吧,盧集斯先生,”寒星的聲音很平,“在這種當口,還是小心一點的好,關于你的手表,如果有什麽線索,我一定會去找你的。”
盧集斯從地上擡起頭,眼中盡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他費力地從地上爬起來,看了寒星一眼,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寒星目送着他離開,随手關上了門。
他走到自己的床上,噗通一聲倒下了。
好累……
盧集斯的手表是偷來的。
他也偷走了盧集斯偷來的手表,并且利用這一點,成功要挾了盧集斯。
他利用這一點,把原本和他無冤無仇的盧集斯拉下水,看起來倒是做了一件壞事。
不過幸好……那位龍神現在不在。
這麽想着,他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
當沙沙伯格再次看向屏幕時,寒星就已經睡着了。
沙沙伯格目光複雜的注視着他,最後也沒有去打擾他。
他站起身,去巡視自己的高山神殿。
一天就這麽無所事事的過去了。
夜晚,他像往常一樣,盤亘在宮殿冰冷的地面上。
不知過了多久,當他再次睜開眼,眼前卻是一片雪白的肌膚。
他的瞳孔地震,目光緩緩上移,對上了寒星的那雙栗色的瞳孔。
沙沙伯格的大腦徹底停擺。
作者有話說:
這兩天事情有點多,不過已經忙完啦
這幾天要把之前落下的補上啦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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