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天鵝湖
因為秦見川的到來,給本焦灼的事情帶來了轉機。
莫名的心安感,使得宜笙心中一直緊繃的繩子也松懈了下來。
她的手始終被那人攥在掌心,細膩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似是在安撫她般。
宜笙便徹底放松地坐在秦見川身邊,聽着他和警察講昨晚的事件。
秦見川的英文發音是典型的美式音,又帶了點京腔的兒化,腹腔發音便顯得更加性感渾厚又富有磁性。
到了後來,宜笙甚至沒有再關注他和警察說了什麽,而是專心在聽他的發音。
“手怎麽這麽涼?”他和警察聊完,方才看向她輕聲問道。
宜笙循着聲音,下意識看向他,視線猝不及防地再次撞進四月春水內。
那樣的缱绻柔情,她勾了勾唇角,心想這男人真是處處都生長在她所喜歡的點上。
眼眸溫柔,性格斯文儒雅,處事紳士可靠。
長相,身高乃至講話談吐,都讓她在每分每秒的相處中加深好感。
她開始想如果時間倒流至兩人在車上吻別時,自己一定不舍說離別的話,而是問要不要繼續約會。
秦見川沒察覺到她內心這些小九九,只揉了揉她頭起身道,“等我打個電話。”
宜笙視線追着他背影,直到窗邊。臨近傍晚的天,暴雪欲臨,天際線也顯得混沌。
那人背對着她,光為剪影,身姿挺闊。
直到秦見川挂掉電話回過身,兩人視線再次重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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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都十分默契的,誰也沒有說話。
約有幾分鐘後,有人敲響房門,遞給秦見川一個紙袋。
“sir,這個是我的車載監控,記錄了我和伊森小姐從昨晚走出劇院後,直到今天下午才出公寓的完整視頻。”
宜笙不免驚訝,她昨天只滿心都是秦見川背着她踩了一路的雪回家。
所以對于身後一直跟着輛保時捷掌燈的事一無所知。
警察接過秦見川所提供的U盤,說道:“那麻煩兩位稍等,我們需要技術科同事鑒別給出結論。”
秦見川挑眉,只移了移凳子,靠近宜笙,繼續為她捂手,“當然,我們不着急。”
宜笙眼梢抖了抖,感受到一個冰涼的小東西落在自己掌心。
她用中文問道:“這是什麽?”
“我讓人提供車載監控的時候,一并調了昨晚劇院化妝間的監控。”秦見川視線落在她腳上,“我總要知道,我們家天鵝公主的腳是怎麽受傷的。”
宜笙心髒都漏了一拍。
那是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情緒,或許是因為在她過往的記憶裏,此類被無條件偏向的事情太少了。
她所有獲得的名氣、地位,乃至宜家千金小姐的身份,都是以相同等量籌碼換取的。
“怎麽用這種眼神看我?”秦見川溫聲道。
宜笙眨了眨眼,收攏掌心,“我在看我的欲望之火。”
是怎樣一個人讓她這樣清醒的人想要沉淪,一夜溫存仍覺不夠。
恨不得夜晝被拉長,宇宙為他們融出一處結界。
兩人說話間,警察接到來電,告知兩人監控已得到證實,他們可以離開。
再次走出那間空蕩蕩的隔間,宜笙揚眉看向病床之上的朱倩雪,“好好養病。”
見宜笙出來,朱倩雪嘶吼着,“兇手,警官她是兇手!”
跟着一同走出的警察解釋道:“朱小姐,我們已經調查過,确定了伊森小姐沒有作案時間。對于您提供的動機,我們也進行了取證了解,并不成立。”
宜笙撩動長發,嘆了口氣,對着屋內衆人道:“可以讓我和朱倩雪聊一會兒麽?”
房間內很快只剩下她們兩人,宜笙走到朱倩雪病床邊,傾身看向她吊起來的腳。
“還記得麽?一年前,我也像你這樣,蒼白無力的躺在病床上,以為職業生涯就此終結。”宜笙冷冷道。
“我已經被害成這樣了,你還想怎麽樣?”朱倩雪不由心虛地打了個冷顫,瞳孔閃爍着企圖躲避與宜笙的對視,“一年前的事已經過去了,你有仇有恨,有能耐就去找桑晚蔚報。”
“那昨晚呢?”宜笙背脊挺拔,像只驕矜的天鵝,眼中帶着輕蔑的肅殺,“你真得不覺得,舉頭三尺有神明麽?”
朱倩雪氣急敗壞道:“昨晚什麽,昨晚我不記得。你只敢欺負我,你真的以為就算集齊了十封首席推薦信,就一定能通過首席考核麽?有桑晚蔚在,你永遠坐不上那個位置,她可是京城桑家的千金。”
宜笙輕笑出聲,京圈內她還真得沒聽說過桑家,幾分鄙夷,“京城地帶,掉下一塊磚,能砸中十個千金小姐。你說的桑家,是哪個小門小戶。”
宜笙直起身子,再望窗外。
冬日雪景,晝日極短,此時尚有一絲天光未昧。
“跳芭蕾的,到了我這個地步,你知道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麽?不光需要天賦和能力,還要狠。”宜笙捏住朱倩雪下颌,直視着她眼睛道:“一年前,我能踩着桑晚蔚送我的繡花針揮三十二鞭,你就應該知道對舞鞋動手腳沒用。”
一年前,她拿起舞鞋時就被針尖戳到了手指。
只是當時宜家等着她晉升首席後,借此機會将她公布至大衆面前,然後拿她與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聯姻。
為了不動聲色地逃了這門婚事,宜笙心一狠,将繡花針從鞋中取出,眼睛不眨得整根紮進自己的腳心。
從小到大,她只允許自己主動放棄名與利。
“你猜,等我回國,回到京芭。是我坐冷板凳,還是桑晚蔚,此時此刻正在寝食難安。”
朱倩雪已是臉色蒼白,一句話也說不出。
“還有,昨晚因為暴雪,街道上的監控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壞,所以警方排查傷害你的兇徒估計會有些困難。但是,好巧不巧,你動我舞鞋時,剛好被劇院內的監控拍到了。”宜笙邊說,邊為她掖了掖被角,蓋住她顫抖的手,“你說如果我把視頻交給舞團,你會面臨怎樣的追責?”
朱倩雪拉住準備離開的她,聲音發顫道:“你想怎樣?”
“你那麽聰明,應該知道怎麽做。”說完,宜笙露出一個燦然的微笑,“好好養病,舞團那邊,我會幫你争取一個文職。”
朱倩雪松開她發涼的手,淚滴噼裏啪啦地往下掉,“我就想知道,昨晚真的不是你?”
宜笙抽出手,一臉嚴肅回,“我想要得都會憑借自己的實力拿到,而且這種招數我經歷了兩次,你現在絕望的心情我可謂感同身受,你說是不是我。”
宜笙走出病房時,已不見秦見川。
一直到她出了醫院大門,都不見其蹤影。
那一刻她感受到半分的蕭瑟與寂然,剛剛兩人聊了很多,唯獨忘了要他的聯系方式和約他繼續同行。
宜笙站在路邊嘆了口氣,夜風驟急,吹得她露出的半截纖細小腿都是刺痛的。
她伸手攔車時,突然便想到昨晚,她嬌氣地對秦見川說芭蕾演員的腳十分珍貴。
當時應該再補充一句,腿也是。
宜笙思緒還未消弭,一輛白色保時捷已經緩慢地停到她面前。
男人緩緩降下車窗,看向她的眸底含着暖意。
“要不要和我去洛杉矶”一如初次見面,秦見川也同這般問她。
宜笙歪頭,夜色凝重,天際線的霧開始向城市蔓延。
她睨着眸子看這個男人,他永遠都是儒雅斯文的謙遜公子模樣。
即使說着輕佻的話,也不會讓她覺得輕浮。
且,他們好像永遠在同一頻道,有同一個節奏。
比如他們都不喜歡煙味,但都喜歡那款薄荷味的煙。
再比如他們默契的,有同一個目的地。
好似正應了他們都不喜歡如此随意的感情處理模式,但都喜歡和彼此處理這段感情。
如果她可以肆意地跟随心走,那她的心髒會和她說,跟他走。
宜笙彎下腰肢,靠近倚在車窗上的人。
薄唇落下,在男人臉頰落下一個吻。
她想,那就在有限的時間裏,無限放大這份感情吧。
在落日之前,給自己這一成不變的人生,造就一份僅供自己所有的旖旎夢境。
男人輕笑,伸出手掌扣住她後腦勺。
落在唇上的吻這次并不急促,舌尖上的薄荷煙草味循序漸進地闖入她的領地。
“還是不閉眼。”秦見川松開她,笑着道。
宜笙挑眉,指腹撚着他唇角,将藍調正紅色的唇膏抹掉,“我在看我的欲望之火。”
再次回到那棟簡歐裝修的公寓,宜笙挂在秦見川腰上直接便被抱進了浴室。
宜笙摘掉他的金絲眼鏡,輕吻人眼睛,動情道:“有沒有人說過,你眼睛很好看?”
她被抱着放在盥洗臺上,那窄窄的沿兒根本不能給人以平衡支撐。她只得抱得秦見川更緊,胸脯,腰腹都緊緊貼在一起。
灼熱,滾燙,黏連。
連浴室的頂燈都被拉扯進情與欲中,交疊糾纏,難舍難分。
他扯下那件曾經親手為她披上的皮草丢出浴室,拉着人腰肢貼近,“這話得極為親密的人說,我只和你負距離過。”
“...”宜笙剛想開口,話音便被淹沒進海波內。
此刻的宜笙覺得自己就像大海深處的浮萍,随着海浪,或急促翻騰,或舒緩流連。
直至海嘯來臨時,她才克制不住的咬在男人肩上。
潮波持續了足有兩分鐘,她伏在秦見川肩胛,眼看湍流傾瀉。
“不是诓我?”半晌,宜笙才平複了呼吸。
秦見川也不比她好到哪去,胸膛劇烈起伏着,低喘聲徘徊在她耳畔,“诓你什麽?”
她被抱着走到淋浴下,沖洗海浪沾在莖葉上的砂礫。
“席爾,你真的很會。”花樣過多,姿勢過密,給人在潮波內得每分感受都淋漓盡致。實在好得不像只有過她一個人,“如果不是藺骅稱你大少爺,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專業的。”
“專業的?”秦見川問道。
宜笙唇畔貼着他耳畔,呵氣如蘭,“專業...公關經理。”
秦見川抱着她腰肢的手突然一松,似是懲罰人般。
宜笙驚叫着抱緊他的肩膀,連纏繞在人精壯腰間的腿都收緊了。
“席爾經理,你這樣,可是會把客戶得罪了的。”
“那我只好,用專業技能把伊森小姐哄回來了。”
作者有話說:
想不到吧,今天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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