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天鵝湖

因為秦見川身高過于傲人, 又故意在宜笙每次靠近他時捉弄閃躲。

氤氲着水霧的浴室,宜笙淺藍色輕薄睡衣被水盡數打濕。他只拿條浴巾圍在腰間,此刻倚在牆邊, 水珠也順着他小腿肚往下流。

宜笙鼓着腮幫子, 最後赤腳推開浴室門走出。

秦見川看着人氣惱的背影, 才軟下語氣,“老婆,我不鬧了,我錯了。”

宜笙多時才歸, 烏黑長發由一支羽毛筆低束于頸後。

手指勾了一張塑料凳子, 脖子上還挂着一條秦見川的紅色領帶。旗幟飄在雪峰前,一時分不清哪個更撩人。

水霧中,媚豔混合滿是壞意的笑。宜笙将凳子往人身前一放, 又冷又撩的強勢說道:“坐下!”

秦見川看着她,心甘情願被美色俘虜。

他仰着頭,鼻梁上的那道血痂反而給人的儒氣裏添了一絲邪痞。

宜笙附身,單腳踩在他濕噠噠的浴巾之上, 然後指骨貼着人肌膚落在凳沿。

天鵝公主的腳纖白如脂玉, 散着韞色, 激起一連串的戰栗。

她居上位, 盯着秦見川額頂那滴水珠順着人鼻尖滑落,再垂在下颌。

随着她氣味貼近,那滴水珠再落在秦見川胸膛之上,直直滑進浴巾邊沿。

不管是她的動作, 還是宜笙睥睨看向他的神情。

秦見川都被神女給撩撥到, 他低啞着聲音, 想用唇去觸宜笙的下颌, “這個姿勢,不會動到我傷口。”

宜笙卻是伸出手指,抵住他額頭。抽出脖頸那條絲質的領帶,順着他胸腹摩挲出一撮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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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川,你太不乖了。”她狐貍眸子閃着狡黠,指腹勾勒着人眉骨、耳垂、肩胛再到腰側,最後是手腕,“要綁起來呢!”

秦見川輕笑出聲,鼻息噴在人唇珠上。視線自下而上,落于她眸底。

這人也不甘示弱的,只是輕輕一掙,領帶便自動認主得縛到了宜笙腕處。

但秦見川的動作也僅到此為止,唇舌勾着人情、欲,聲音在水霧中都變的潮濕,“笙笙,我可是自願被你綁住的。”

“現在開始,請你無條件按照我的指令執行每個動作。”宜笙皺眉,狠心在他唇上咬了一口。連着那條領帶也縛緊了男人手腕,豔麗的紅落入春潮之中。

“是,我的長官大人。”他忍着痛,反客為主的,将她唇息吞下。

秦見川出差的半月,海島又幹又燥。原本矜貴的男人都帶着些塵煙感,像是谪仙落在凡塵。

又被縛于着狹窄的房,神抵都要融上名為誘色的光。

宜笙手指纖長,将盥洗臺內的溫水盡數放掉。

冷白的肌膚被冰水一激,骨節都泛出嫩粉。

她也不擰,就由着大顆的冰寒刺骨水珠肆意流動。

“秦少爺,你也該吃點苦。可不是全世界的人民,都能用熱水洗個舒服的澡。”

秦見川嘴角顫了顫,仰着脖頸,感受冰與火交融并行。

“有秦太太幫我,這已經是最難忘、最舒服的一個澡了。”他極力地想要去壓顫音,卻變得更加深刻,“等我傷好了,一定也伺候秦太太一次。”

明晃晃的威脅語氣,宜笙火氣都被挑了起來。

“那我等你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今晚我先美人得志,請君求饒。”

秦見川望着雪峰域地,脖頸上的青筋都憋了出來,“笙笙,你越來越壞了。”

宜笙勾着笑,拆下那支羽毛筆,發絲順着毛羽,是更上一層樓的蕩漾,“這就壞了?秦先生,你有沒有見識呀?”

那晚,秦見川直到後半夜才消下全身的火。

罪魁禍首裹在被子裏一動一動,看着他再走來,立刻閉上眼,“睡了哦!不許打擾我,不然本公主是會發脾氣的。”

秦見川後背受傷,便只能側着睡。

他輕聲嘆氣,掀開被子,将背對着自己的人翻了個身,“別掙紮,會碰到我傷口的。”

淩晨,宜笙又洗了把手。

嘟囔着不該玩得太過火,最後還是自己受苦。

社畜便是,無論你前夜瘋狂到幾點,第二天的清晨一到,就要準時起床。

畢竟延續千百年,就算是君主,也逃不過早朝。

宜笙睡眼朦胧,虛飄飄地到浴室洗漱。

因為昨天藺骅闖了審判室,她今天格外好心情地化了個全妝。

又從衣櫃裏挑了條水藍色絲絨連衣裙,外搭一條紅披肩,渾身上下精致得寫滿了貴氣二字。

再回頭,卻見秦見川還沒起床。

“你不上班麽?”宜笙剛剛的好心情低了幾分,“家族企業就可以這樣懈怠是吧?”

秦見川抿唇,“老婆,我受傷了,你親愛的婆婆特許我休息一天。當然,如果你不滿意,只需一個電話,不出意外,一個小時後我就會出現在總裁辦會議室。”

宜笙抱臂,聳了聳肩,“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我準備去上班。”

她剛拿起背包準備開門,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是一串陌生的壹京號碼。

當宜笙挂斷兩次,第三次亮起這個號碼時,她停住下樓的腳步,折返回卧室。

“老公,有個陌生號碼,給我打了三通電話。”

“你開免提。”

宜笙剛一接通,那邊便傳來一道謙遜又谄媚的聲音,“您好,秦太太?”

“您是哪位?”

“在下是芭蕾委員會會長劉邵,聽說了您在審判時遭到了惡意針對,我特來給您道歉。”

宜笙低笑,“不敢當,我是您的下屬演員,您給我道歉,這不是折煞我麽?”

“秦太太。您言重了,這就是一場誤會。您是黎團長最得意的門生,我又和黎團長是多年的好友,咱們歸根結底是一家人。”

“劉會長,我對事不對人。如果今天我不是秦見川的太太,林胤的女兒,是不是那位審判官就要強行逼供,讓我認下這出莫須有的罪。”

“秦太太,是我們內部的錯。咱們關起門一家人,我已經嚴肅處理了她,警告并開除。”

“我只是一個小芭蕾演員,委員會如何處理人事變動,是您內部的事,無須告訴我。”

劉邵握着電話,汗如雨下,“秦太太,您想怎麽處理?只要您說,在下一定照辦。”

宜笙看了眼秦見川,他只點了點頭,示意,她如何開心如何來。

“那就同樣的流程也審一遍譚女士吧,好好肅查這股歪風邪氣。到底是誰在惡意攪亂芭蕾舞圈的清水,随意否定一位舞蹈演員的一生。”

“是,您說的太對了。在下一定嚴查。”

“劉會長,您應該也會将調查結果公之于衆的對吧?”

“那是當然,一定會給每一位芭蕾演員一個交代。”

“那就這樣吧。”

劉邵并沒有挂斷電話,而是繼續說道:“讓您受到如此不公平對待,我已經和京芭那邊打過招呼,在結果出來之前,您可以在家裏休息。”

宜笙明白,還是要給其他三位同時接受審查的演員一個交代,“好,我接受這份好意。”

劉邵這才舒了口氣,“打擾您了,替我給秦總、林董問好。”

挂斷電話,宜笙看向秦見川,“狗眼看人低。也不知道多少演員折在譚慧手裏。”

學藝的人,情感是豐富的,自然也是脆弱的。

正因為敏感,才能感知所有角色的內核。也因為敏感,極易陷入自我否定。

特別當一個人陷于某種瓶頸,他人惡意質問,你确定這條路沒有選錯麽?

大約每個人,都會不禁反問自我,有沒有選錯。

譚慧便是先攻擊人心理防線,然後一點點擊垮最後一絲神經堤壩。

日複一日的,再自信的人,也會在一聲聲質疑中開始自我否定。

“不氣了,這種人會得到應有的懲罰。”秦見川再看她的盛裝打扮,道:“那你今天還要去上班麽?”

已經這個時間點了,就算到舞團也必定遲到。

但好不容易精神百倍地化了精致的妝,她便不想在家待着。

“我們逛街吧?”宜笙說道:“你眼鏡壞了,再去配一副。”

秦見川困意早在她要走時就散了,“遵命。”

秦見川着一件深普藍色毛呢大衣,強行與宜笙搭了套情侶裝。

進入SKP,夫妻二人自帶一股矜貴氣場。

水墨白石紋的地磚,宜笙高跟鞋踩出規律的樂點。

宜笙偏愛從前秦見川戴的那副GUCCI金絲框蜜蜂織帶眼鏡,但再訂同一款又覺得毫無新意。

她選了又選,挑出四款各不相同的窄邊眼鏡,都是秦見川平時的風格。

最後又從側邊的櫃臺挑出一副黑色方框眼鏡,年輕的活力休閑風,是從前秦見川從不會有的一面。

她将人抵在櫃臺前,強行戴上那副厚邊眼鏡。

本以為會極具違和,卻因為秦見川過于優越的五官,在人臉上多了幾分少年氣。

“那這個也要。”

“宜小姐,五副都要麽?”

宜笙看向導購,“有現貨麽?”

“您要的話,當然有現貨。就算門店沒有,我也一定能在半個小時內為您從其他店配貨過來。”宜笙是這位導購的老客戶,每次她和則靈過來,都能讓她一舉成為當月銷冠。

“都要,麻煩你了。”宜笙說着,然後将卡片給到導購,“這是我先生的度數,和我們的需求,麻煩你根據這個去幫我配一下鏡片。”

“那下午配送至您家。”

“好。”

出了GUCCI,秦見川才看向他家太太問道:“需要配那麽多麽?”

“我給她寫了需求的。那兩個金、銀窄框眼鏡,一個你随身戴,一個放在你助理那,以備不時之需。”

宜笙扳着手指,一個一個給他解釋用途。

“還有兩個給你配了度數較低的,一個放車裏,你看文件時用,一個放在我包裏。”

秦見川便負手而立,滿眼溫柔看着她,眼底盡是愛意。

“最後那個黑色的寬邊眼鏡,放在家裏。”宜笙突然擡眸,雀躍的小眼神撞進溫水中,“你戴着看書,應該是另外一種感覺。”

說完,她還眨了眨眼。

反正聽起來,不再是單純戴着看書的意思。

“嗯?最後一個是什麽?”秦見川便故意逗她,湊到人耳邊問道。

“就是,我也想體驗,年下男大是什麽感覺。”最後,宜笙的聲音幾乎低到自己都聽不清。

“男大?什麽意思?”

“你是山頂洞人麽?就是男大學生的意思。”

秦見川攬着她向前走去,不動聲色的掐了人腰肢一下,“不乖的很,這就嫌我老了?”

宜笙哼咛想躲,卻被他抱得更緊,“我們同齡好不好,嫌你老,不就是嫌自己老!”

“那你也比我小了好幾月呢。”秦見川歪頭,唇畔貼着人耳垂,叫道:“是吧,好妹妹。”

“...”

“好妹妹想要什麽,好哥哥去給你買。”

彼時壹京的另外一端,某私立醫院。

桑晚蔚帶着頸圈躺在病床上,無望盯着慘白的天花板出神。

她到現在都不敢回憶,醫生那句她的脊骨粉碎性骨折,最好的結果便是慢慢複健,最快也要三年之後才能重新直立行走。

對于芭蕾演員,三個月不訓練,就會失去本有的靈活性。

三年,幾乎是失去往後的舞蹈生涯。

她一遍遍回憶當晚,即便是面對觀衆的異動,作為演員也要繼續跳下去。

那條朝着她飛躍而來的紅色珠串,她分明已經看到了,可還是踩了上去。

摔下舞臺的瞬間,她眼前盡是模糊。

随後是安靜到可怕的寂,人群随之朝她湧來。

最先朝她跑來的是許匿,作為編導,他就站在側幕。

幾乎是一瞬間沖過來,想要扶起她。

可她卻只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現如今再回憶,那分明是生命就此停止的聲音。

桑晚蔚想要嘶吼命運不公,可脊椎的斷裂傷及她頸椎,連着聲帶也受到一定程度的刺激。

而最讓她生不如死得便是,她躺在這張小床上,就連最基本的生理衛生都無法解決。

所以,她在心裏喊了一千萬聲讓她死吧。

特別今日醫院格外嘈雜,她甚至在想,既然音帶受損,為什麽聽力沒有,她好屏蔽這個絕望的人世間。

“二號病房4床。于亞楠,52歲。市女子特殊監獄保外就醫。”這時護士推開她房門,邊向醫生彙報平車上病人的基本信息,“外面的兩位警官是她的随行看護,其餘情況一切正常。”

醫生翻看病例,又看了看桑晚蔚,“注意她的安定,稍有暴動就立刻制止,用藥劑量控制在合理範圍內的最大限度。”

“陶醫生,她已經52歲了。”護士說道。

陶輝回看護士一眼,提醒道:“她是特殊病人,只要不死就行。”

護士:“好的。”

桑晚蔚心中冷笑,只要不死就行?是不是對她也這樣,保證她不會死,堅持到她出院。

那往後的命,是不是就會歸自己決定。

醫院的夜漫長而絕望,她看着那個滿頭白發的女人,枯瘦如柴,似是骷髅。

如果是從前,她或許會害怕,但現在大家都是将死之人,便也沒什麽好怕的。

“你看什麽看?老娘把你眼珠子挖下來!”老女人突然看向她,吓得桑晚蔚渾身一顫。

“你也是神經病?”

“...”

“啞巴?”于亞楠笑道:“進了這個監獄,就一輩子別想出去了。而且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桑晚蔚怯怯看向她,想開口讓她安靜,卻張開嘴巴都是痛的,索性只好放棄。

與這個瘋女人相處的幾天,桑晚蔚幾乎是時時刻刻都被她搞的精神崩潰。

于亞楠除了在有醫生來時安靜,其餘與她單獨相處時,總是在說一些瘋言瘋語,或是講一些監獄裏駭人的故事。

桑晚蔚猜想她大約是殺了人才會進那所特殊監獄,甚至想等自己聲帶恢複後讓醫生為她換一間病房。

好在,于亞楠的手腳被鐵鏈鎖在床上。

不然,可能在她住進來的第一晚,就會把她也殺了。

“你為什麽總看着我不說話,你又不是啞巴。”醫生查完房,告訴桑晚蔚再有幾天聲帶就可以恢複,讓她注意休息。

浩浩蕩蕩的人群剛走,于亞楠便又開始自說自話。

“你29歲了?你知道我進那個鬼地方的時候多少歲麽?我只有22歲,花一樣的年紀,我比你還漂亮。”

桑晚蔚看着于亞楠深深凹陷的眼眶,高聳的顴骨,整個人消瘦蒼白得如一具骷髅,實在找不到半分和漂亮有關詞語。

“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誰,我可是于亞楠。我可是當年的初代初戀女神于亞楠,我本該是大明星,大影後。”

“...”

桑晚蔚閉上眼,想着快些睡着,好來逃避她的風言風語。

“都是秦家人害的。秦妙、謝臨月,秦奈、蘇明熙,你們不得好死。”

“哈哈哈哈哈。忘了,秦妙早在29年前就死了,她就該死。最好,謝臨月也一起死。”

桑晚蔚聽到了熟悉的幾個名字。

她記得秦奈和蘇明熙是宜笙公公、婆婆的名字。而謝臨月則是現如今電影圈內最德高望重的大前輩。

那秦妙又是誰?

“你是誰?”桑晚蔚開口,嗓音嘶啞得如砂紙摩擦生鏽的鐵屑。

“我是誰?你又是誰?”

“我認識你說的秦奈和蘇明熙...”

秦見川的傷徹底好之後,一連幾日都在忙子公司的第一季度工作計劃彙報。

而賦閑在家的宜笙每日除去在頂樓練舞,便再無了娛樂生活。

偶爾叫來則靈小聚,也難以排解這困苦乏味的日子。

她坐在舞蹈房的地板上,喝了口水,想找個由頭給秦見川發個消息。

可想了半天,也沒有好主意。

既能不影響他工作,又能讓他迫不及待的回家。

宜笙看着落地鏡內的自己,左看右看都是個明豔不可方物的大美人。

太陽都要落山了,秦見川居然還能在公司坐得住。

越想越氣,宜笙不由想到前幾日則靈來時送她的禮物,一套十分性感撩人的睡衣。

是則靈在國外秀場上定的,一黑一白,宜笙選了黑色,則靈留了白色。

她偷偷洗淨便藏到了衣櫃內,想着等秦見川哪天休息了,再穿出來。

但現在她已經等不到這個男人休息那天了。

從他背部受傷,兩人在這方面已經少之又少,甚至在難以克制時,也格外小心翼翼。

康複後,秦見川又開始忙子公司的事宜,居家太太真的很苦悶。

想到此,宜笙起身下樓。

洗了澡,又化了個精致全妝。

黑色的性感睡衣,以輕柔毛羽和絲綢兩種材質結合制作。

吊帶連衣裙的設計,黑色毛羽包裹雪山,輕薄微透的絲綢行動間能見肌膚線條。

小狐貍對着鏡子凹了一個又一個姿勢,然後選出幾張格外血脈噴張的發送給某人。

一分鐘不到,她手機響起。

宜笙迫不及待接通,還沒開口,便先聽到了意外的聲音。

“宜笙。”是林胤,“聽說見川受傷了,我最近都在紐約出差,時差問題也沒顧上問。他恢複的如何了?”

宜笙心頭那份燥熱瞬間降至冰點,“謝謝媽媽關心,阿川已經康複了。”

“康複了就好,做長輩的,就不操心了。”林胤溫聲和氣道:“這次來紐約,也是聽說有一個适配月亮特殊基因的孩子。”

這句話,瞬間化解了宜笙的苦悶,她驚喜道:“是麽?那進展順利麽?”

“只等這家的女主人點頭答應了。”林胤說道。

宜笙雙手合十,在心裏不住的念叨上天保佑。

“笙笙,你放心。媽媽有她想要的東西,不怕她不答應。”

“謝謝您媽媽。”

林胤輕笑,說道:“那笙笙,我現在也有你想要的東西了。你能給我什麽呢?”

宜笙一頓,瞬間便明白林胤的意思。為何早不打電話,晚不打電話,偏趕在秦見川康複後來電。

“媽媽...我...”

“你的進展如何了?”

宜笙唇角顫了顫。

世家聯姻,她何嘗不知幫宜家就是幫自己。可林胤這些年參與了不少醫療項目,但從來都是那套商人的玩法。

淮島一號于秦見川,是利國利民利科研的項目。

于林胤,便是掌握全民的商機。

這個項目如果一旦讓林胤參與進去,那麽一切都會變味,也勢必會處處掣肘于秦見川。

月亮對她很重要,可秦見川同樣如此。

如果說芭蕾是宜笙的初心,淮島一號便是秦見川的初心。

作為妻子,她享受了秦見川無時無刻的關心和偏愛。

也是嫁給他以後,宜笙才有了家庭溫暖的感知。

而以她對林胤貪得無厭性格的了解,月亮也會繼續成為要挾自己的工具。

日後林胤貪念越大,便會要的越多。

她也不是沒有想過讓秦見川知曉月亮的事情,可林胤把控着月亮的十年,幾乎有着關于月亮最詳細的病情報告,她不能輕舉妄動,否則只會激的林胤魚死網破。

目前,她能想到最好的辦法便是兩者制衡。

宜笙緊攥手掌,克制着內心的顫抖,笑着回道:“媽媽放心,為了月亮,我肯定會盡力說服阿川的。”

“媽媽已經聽了太多遍這句話了,笙笙還有其他要說的麽?”

“有。”宜笙手心發燙,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媽媽,您也知道,月亮是對我很重要的人。沒有她就沒有現在活着的我。”

“媽媽當然知道,不然為什麽當初選了你。就是因為你善良,懂得知恩必報。”

“所以媽媽,您一定要想辦法幫我治好月亮的病。不然月亮有個好歹,您的小天鵝,肯定也會活不下去的。”

“哈哈哈哈哈。”林胤長笑,“笙笙,聽聽你現在說話的語氣,真是越來越像秦見川了。我這個女婿選得可真好,什麽都願意毫無保留的教給我家小天鵝。”

“媽媽,是您的眼光好。不然也不會在上百個孩子裏選中我。也不會在整個京城,偏偏選中了阿川做女婿。”

林胤聽着她假意乖覺的話,第一次覺得桎梏着天鵝的繩索有了裂痕,“好了,我最聰明的乖女兒,你就放心吧,媽媽一定會想辦法送你一輪滿月的。”

“謝謝媽媽。”

在電話挂斷那一刻,宜笙臉上的笑瞬間凝滞消失。

這是她,第一次以絕對的反擊,将林胤的施壓,原封不動地還回去。

“老婆!”背後突如其來的擁抱,吓了宜笙一跳。

她回頭睨了秦見川一眼,問道:“你今天怎麽下班這麽早?”

秦見川笑着,唇在她肩胛之上處處流連,帶着幾分迫不及待的燥,“小狐貍,你給我發那些照片,不就是想我早點回來?”

宜笙這才想起那被林胤打斷的旖旎。

她勾起唇角,順勢抱住秦見川,指骨在人胸膛推拉。

又撩着好聽的夜莺嗓問道:“好看嗎?”

作者有話說:

天鵝造反實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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