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天鵝湖
宜笙離開前最後問了許匿一句, “必須這樣麽?”
許匿淺笑,“辭職申請已經交到黎團長那裏了。”
宜笙看着他,再也無法從許匿那張臉上看到絲毫對芭蕾的執着。
“那祝你新的人生, 一切順利。”
“謝謝。也祝你新婚快樂。”
說完, 宜笙邁步走出咖啡店。
只是她剛一推開門, 就被站在路牌下的人吓到。
秦見川只穿了一件淺色襯衫,單手捏着一支煙。視線還停留在剛剛她和許匿的座位之上,鏡片下一雙深眸看不出神色。
“不是要開會麽?”宜笙鼻尖微紅,沉着聲音問道。
秦見川掐沒煙蒂, “逗你的。本來想親自來接你, 給你一個驚喜。”結果就收到人家要和其他男人約會的信息。
二月的壹京,說句話還冒霧氣。
宜笙:“穿這麽薄,那怎麽不進去坐?”
說着, 便拉他朝車邊走去。
秦見川的車子提前一個小時就停在了舞團門口,今天更是連司機都沒叫,親自來接老婆下班。
他就這樣等了一個小時,再看着宜笙和許匿并肩出來, 兩人坐在咖啡店的落地窗前談笑風生。
那一刻, 秦見川突然想到了在倫敦時。他也這樣看着宜笙和許匿坐在醫院聊天, 她開心時還會突然拍一下許匿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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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麽一瞬間, 他是醋意橫生的。
以至于下車時都忘了将外套穿上,可手掌落在咖啡店門把手上時,他又停下了動作。
“這不是怕打擾公主聊天,萬一是談國家大事, 我坐在一邊多不方便。”秦見川只是打趣, 沒有半分生氣的意味。
“他是我們團的舞蹈編導, 也是桑晚蔚演出時的帶隊負責人, 我們就是聊後續處理,沒什麽不方便的。”宜笙邊系安全帶,邊給秦見川解釋。
秦見川伸手揉了揉她腦袋,“我知道。只是看你當時的表情那麽嚴肅,我覺得還是不進去的好。”
“那你還不直接回車裏,天這麽冷,再生病了。”
秦見川發動車子,只笑不語。
矜貴的大少爺當然知道冷,只是看着老婆一臉要哭的表情。
進去自然是不合适的,但走了,又怕下一秒她哭着出來,總要第一時間哄人吧。
“你不會是吃醋,又拉不下面子進去吧?”宜笙扯着安全帶,湊近秦見川問道。
秦少爺笑着舔了舔後槽牙,單手将她推到座位上,“開車呢。你這樣很危險。”
“是你開車,又不是我開車。怎麽就危險了。”
“你一湊近,我就想幹點其他事。無法專心,危險指數自然就上去了。”
宜笙被他逗笑,剛剛那點陰郁心情盡數散去。
“你不問我,想幹點什麽嗎?”半晌不聽人回應,秦見川主動問道。
宜笙托腮,看着綠燈倒計時,“我這麽漂亮,你想幹點什麽都正常。”
車子停到紅燈下,秦見川點了點頭,然後側過身子捏住人下颌,吻了上去。
淺嘗辄止的吻也不乏纏綿缱绻,又帶了點讨好和哄人的意味。
“看我幹嘛?”秦見川重新握住方向盤,“我只是做了點正常會發生的事。”
宜笙撩着狐貍眼,幾分嬌嗔,“這一處的紅燈有六十秒。”
這是在怪剛剛的吻時間不足,她還未品味足夠。
秦見川輕笑,“想做的不止吻你這件事。地點不方便,六十秒也不夠。剩下的咱們得回家慢慢來。”
剛還在刻意撩撥人的小狐貍下一秒就被獵物反攻,怏怏眨了眨眼,看着重新按下啓動鍵的車流。
“秦見川!”
“嗯?”
宜笙突然便想到早上的事,雖然不覺得是真的,但作為妻子問一聲的必要性還是有的,“郁聲聲是誰?”
秦見川一愣,回憶了足有三秒才想到郁聲聲是哪位,“公司的一個模特,之前在姚靖定制店裏為你做過試衣展示。”
男人一臉坦蕩,甚至連半點波動情緒都不曾有,“怎麽了?”
“你很看重她嘛。又是酒會,又是帶到我面前。”實在想要找點架要吵的人,雞蛋裏也能挑出些骨頭。畢竟這塊骨頭都出現到她眼前了。
“如果我說,我真的和她不熟,你信麽?”
“那你要先說,我才能回答信不信。”
秦見川一五一十,從他在天臺認錯人開始講起,再到華京酒會她突然出現給自己擋酒。
“那她怎麽不給爸爸擋酒,就給你擋?她擋,你怎麽不攔着?”
“我當然也有私心,她擋了我就不用喝。自然就能清醒着回家,陪自己老婆。”
實在坦蕩。
坦蕩的毫不遮掩那份為數不多的陰損小心思。
“一向紳士的秦少爺,實在有點讓人不得不懷疑。”
“老婆...”秦見川看出身邊人就是故意找個由頭發洩情緒,也不搪塞敷衍,十分認真配合道:“那可是華京內部的酒會,爸媽都在。我要是真的帶個小模特,還沒進門就已經被媽媽痛斥一頓了。”
宜笙挑眉,“那也不耽誤現在滿京城都知道咱們夫妻從結婚就開始不合,秦少爺你金屋藏嬌,不惜打新婚妻子的臉。”
秦見川瞧着她那副故意找茬的臉,實在生動又可愛。
這也她第一次明晃晃吃醋,說起話來拿腔作調的模樣倒比故作乖巧還要惹人愛。
“呦,滿京城都知道了。還有什麽,都說來我聽聽。”
“還有您在倫敦有位明豔性感的初戀女友,是被棒打鴛鴦不情不願回國娶的宜家養女。婚禮上那張臉倒比壹京的冬天還要冷,新婚夜都要分房睡,逢場作戲時的甜蜜不要太假。”
秦見川聽到最後,不由輕笑出聲,“這麽生動?”
“秦見川!你就任由謠言滿天飛吧!”宜笙抱臂,坐的筆直。因為生氣,小臉憋的通紅。
“怎麽真生氣了?”秦見川收斂笑意,倒是沒想到她說着說着真把自己給氣着了,伸手想要捏人臉,卻被宜笙移開捏了個空,“一開始想着确實是真的。有位愛而不得的國外初戀,新婚夜分房也是怕自己忍不住做些什麽,你再不情不願的生悶氣。”
“那後來呢?”
“後來只顧着和你鬥智鬥勇了,又要一邊安慰自己放寬心,忍忍就算了,畢竟是自己娶回來的老婆。一邊又要忙公司的事情,哪還有閑心去理會外面的風言風語。”
他滿顆心全用宜笙她身上,又逢上年末演出事故。
秦見川上班想着工作,下班又想着如何哄老婆寬心。
不要說偌大一個壹京傳來傳去的風言風語,就是一群人站他面前說,都不一定能注意到是在說自己。
“這麽說,倒成了我沒事找事呗。”宜笙面無表情,再次打掉他伸過來的手,“我們在吵架,請你認真一點。”
“親愛的老婆大人。你只聽到這些流言,有沒有聽到說我娶了全壹京最神秘,最美的天鵝公主?剛進秦家門,我就接了父親一半的工作,還拿下了宋老一起做淮島一號項目。簡直是幸運至極。”
宜笙抖了抖腿,對于這樣的話十分受用,“我怎麽不知道?”
“你說的那些,我也不知道。”
既然是謠言,肯定不會當着男女主角的面傳。
“家裏已經有一個全壹京最漂亮的公主了,審美也在一點一滴中被提高。我是真的沒有閑情逸致再去發現其他人的美,發現了也會覺得沒有自家太太美。”
宜笙鼓着腮幫子,眼底是藏不住的雀躍。
至于郁聲聲,如果傳聞是真,估計林胤的暴怒電話早已經打了過來。
她可萬不會容許秦家未來的女主人,不是她宜家女兒坐。
“你既然不喜歡,明天我就讓法務部去公關掉。”
“算了。不公關起碼還算流言,公關了反而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你已經為淮島一號費夠了心,這種莫須有,恐怕也都是一些無聊之輩才愛聊的。”
秦見川歪頭看她,伸手揉了揉人腦袋,“讓你受委屈了。下次如果有人說到臉上,我再親自公關。到那時,就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宜笙在他手心晃了晃腦袋,“三毛老師不是有句話嘛。他人對我的百般注解和識讀,都構不成萬分之一的我,卻是一覽無餘的他們。我們相愛就好了,其他的,無所謂。”
秦見川嘆息一聲,“你怎麽這麽好哄?”
宜笙揚了揚音調,“可能源自于,我對你的信任。”
也源自于她自小的生活環境,不能太把一句話當回事。
對于一件事如果過于執着,追求一個結果,那麽反而事與願違。倒不如順其自然,再找契機一舉解決。
“笙笙,他們或許覺得你嫁給我只是因為你是宜家女兒。但我娶你,只是因為是你,而不是如何的你。”
宜笙看向他。
秦見川只是一臉認真虔誠的,甚至沒有看她,但眼神裏的愛意已是呼之欲出。
好似,全世界的人都會有離開她的一天,但眼前這個男人不會。
“好了,公主殿下,不用在心裏感慨你老公有多好了。”秦見川又逗她,指了指後座,“給你準備了禮物,看看喜不喜歡。”
宜笙探過身子,看到後座上放着的一個方形白色禮袋。
她伸手提過來,立刻便聞到溢出的花香混合着清淡的木質香。
“香水?”她有很多香水,也有收集香水的小癖好。幾乎市面上的香她都有,日常也會搭配着不同的穿搭和心情去使用。
起初倒真不覺得秦見川能搜羅出多稀罕的香,但她打開精致禮盒後,映入眼眶的便是一個雕刻花紋的透明玻璃瓶。
看起來是将某個藝術品二次加工,又配了噴頭,制成了獨一無二的香水瓶。
瓶口的絲帶挂着一支鑲滿鑽的黑色小天鵝,瓶底刻有她的英文名字和後綴——天鵝公主。
第一眼的顏值,先是讓宜笙一喜。
然後她拿出盒子裏的試香紙,放在鼻尖輕嗅。
不是濃郁的胭脂氣味,反而從花香到木質清香都十分天然。
此刻她在冬季裏,初調的橙花和薄荷碰撞出溫暖又冷冽的香氣。
中調又似是加了苦艾和桂花,一股清苦和甜膩風融合的淋漓盡致,又獨居風味。
後調再揉着檀木玫瑰,性感又幹淨的氣味,透滿了優雅慵懶的恣意。
“這是你自己做的?”宜笙看到盒子裏的木牌logo,是壹京一家私人訂制香水館。她曾和則靈去玩過,只不過過程實在繁瑣複雜,想制成一瓶有層次韻味的,前後要花上一段時間才可。
“瓶子是我從宋老的倉庫裏翻出來的,聽說是個古董。還加了不少天然植物,有平心靜氣的功效。”秦見川說道。
“你不用工作麽?這從選香料開始,再到萃取,一步步到成品。一天兩天可做不出來的。”宜笙挽了挽衣袖,噴在手腕上,再輕輕點點到天鵝頸和鎖骨處。
“因為還要工作,就在辦公室支了個臺子,閑時做一會兒,今天終于完工。”這段時間,整個總裁辦都散着香氣,逢人過來,他還要再囑咐不要洩露了驚喜。
又怕宜笙會聞到,便在秦奈辦公室的休息間挂了另外一套西裝。
每天早晚更換,勤快又虔誠。
“你工作那麽忙,怎麽還有時間做這些。”宜笙開心之餘,還不忘關心詢問。
“只要想做,只要有心,總能抽出時間來。這和忙不忙沒關系。”秦見川摸了摸下颌,“其實送珠寶更方便,但你工作又不能戴着,就想香水反而是個時時能陪着你的禮物。”
宜笙拉過秦見川一只手,在人手心落下一吻,“謝謝你的用心,我很喜歡。”
“你喜歡,我就非常有成就感。”
宜笙笑,小心翼翼得将香水又收回到盒子內,“那你送的禮物,以後就會被大家都聞到哦。”
“那也一定是你的美先吸引到別人注意的。而且你的工作本身就是展示優雅和美,這和你身上其他的附着品都沒有關系。如果香水能幫到你,我也會覺得參與到了你的工作中,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
宜笙單手撐着頭看他,問:“那你的工作,我有參與到麽?”
“淮島一號就算咱們一起拿下的。能被宋老約見,是因為婚後第二天去看你演出,遇到了高林國大使。沾了你的幸運,所以一切非常順利。”他指腹溫柔摩挲宜笙頰側,幾分缱绻,“你嫁給我,在我身邊,參與到了我的人生,于我就是幸福。”
從一開始,從第一眼,他們就是互相鐘情的。
就像之前宜笙錯過了一件外套,後來她看了許多相似款式,又在姚靖店裏定了整個三月新品,時至今日還是會偶爾想到那件衣服。
一件衣服尚且難忘,何況是用心愛過的人。
如果遺憾錯過,只怕是這一生都要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秦少爺。
也只在她身上體會過求之不得的感覺。
兩人正說着,宜笙手機響起,是來自滬上的陌生號碼。
她接起,熟悉又清甜的聲音便立刻傳出,“阿川舅媽!”
“暖暖?”
“是我。舅媽,你明天是不是休息?”
“對,周末了。”
尚禧暖滿是雀躍,“黎舅舅在京郊給我弄了一個小馬場,你和阿川舅舅一起來玩呀!”
“好呀!我明天剛好沒事。”說完,宜笙才想到沒問秦見川有沒有空。
“我也沒事,陪着你就是最大的事。”秦見川看到她詢問的眼神,主動回道。
“那就說定了哦!馬服和用具我都提前準備好了,舅媽直接來就好!”
挂斷電話,宜笙才問道:“她人在滬上,怎麽把馬場開在壹京?”
秦見川挑眉,說尚禧暖學校開了一門馬術課,結課後她反而愛上了。纏着尚遵非要弄一個小型馬場,結果那時出了一起賽馬運動員被馬踩踏的事件,尚遵覺得危險,不許她弄。
“所以,就找到黎錫然頭上了?”
秦見川嘆息,“黎錫然對這位驕縱的千金小姐是有求必應。聽說一開始也是不同意的,結果姑奶奶沖到他辦公室,當着一群人坐他懷裏哭,搞得像是老黎欺負了人家小姑娘,這才不得已答應了。”
黎錫然在滬上選了一塊地,後來得知尚遵準備用來做高爾夫球場,他便知道姑奶奶為何繞過了外公找到他。
為了不得罪老泰鬥,又滿足千金的要求,只好選址到壹京。
“黎錫然經常來壹京找你和白公子玩,剛好給暖暖打掩護呗。”
秦見川笑,“老黎就是要她不能單獨去馬場。他親自陪着玩,準不會讓人傷到。”
宜笙咂舌,“黎董明明和你還有白公子同齡,怎麽感覺他那麽少年老熟呢?是因為暖暖年齡太小的緣故麽?”
“他從小就那樣,對我和白鵲洲也這樣。就是現在正流行的什麽——爹系男友。”
宜笙皺了皺眉,又看向秦見川,說道:“突然覺得,你也挺爹系。”
秦見川一愣,然後抓起宜笙的手,在唇邊摩挲,“那叫聲爸爸,我聽聽。”
宜笙惱得将手抽出,嬌嗔着拍他肩膀,“我打你哦!”
車子駛進別墅區,郁郁青青的植被環繞進視野。
秦見川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嗯,長本事了。一會兒得親自教訓一下,才不枉顧我也是爹系類型。”
白色的布加迪停在小院門前,宜笙下車後就被秦見川拉住手腕,一副要和她好好探讨爹系這件事。
他今天甚至用了點力氣,宜笙掙紮幾下都沒掙脫。
又因為劉阿姨正在一樓客廳整理鮮花,她不想将暧昧搞得太明顯。
兩人剛一上樓,宜笙的腰肢就被秦見川攬住。帶着急切的呼吸逼近,将人拉入卧室後,直接抵在門後。
他呼吸灼燙,吻也綿綿密密得落在她唇上。
幾乎是奪取了人全部的呼吸,忘情又帶着幾分兇狠得将她揉進懷裏。
冰涼的鏡片随着吻,貼到了宜笙頰側。
秦見川環着她,單手摘下眼鏡,往門把手上十分随意的一挂。
然後手掌順勢的握住宜笙那盈盈一寸的腰肢,也攥住人微弱又急促的喘息。
壹京的冬末,夜色依舊來的早。
此刻,月剛剛挂在窗邊,透着略顯涼意的光,将院落的森綠植被影影綽綽的倒影在透白紗幔上。
宜笙雙眼都是潮濕的,又被眼前一雙深眸灼燙。
那雙不被鏡片遮擋的眼,就像是藏了把燎原的火。
枝枝蔓蔓一直延伸到人心底,一同燃起得還有那份欲、望。
他扣着宜笙手腕的臂彎,透過淺色襯衫,依稀可見虬結而起的青筋。
宜笙還未回味過來密密麻麻的吻,他手掌已經用力将人托舉而起。
窗外可見的中心湖泊,似都映出了兩人身影。
宜笙略略失力,又怕自己滑下去,便死死的雙手緊抓在他肩側。
“再給你一次機會,叫聲爸爸聽聽。”
看出她的害怕,秦見川手托在她臀下,緊貼在自己胸前,帶着幾分壞笑,唇在她下颌處流連。
近在咫尺的骨肉距離,宜笙能感受到秦見川指腹,骨節緊攥她肌膚的觸感。
她偏了偏頭,不甚情願得想要逃避他的話。
于是在人輕吻她下颌時,不留情面的啄咬秦見川下唇一下。
一切便變成了不可言喻的調情。
她被抱着,身後沒有牆壁作為支撐。
秦見川也沒有往床邊移動半步,兩人就這樣僵持這,故意讓她心悸加速。
“秦見川,會摔的!”
秦見川鼻尖嗅了嗅她頸處,那裏染着他送的特調私人香水。原本他還怕太過于偏木質調,不似女香。
此刻聞起來,分明馨香甜膩,輕而易舉讓人情動不已。
“放心,我抱着我的全世界,肯定不會讓摔的。”秦見川仰着脖頸看她,嗓音裏帶着澀意,全世界三字被他咬的極重,“就算摔了,我也墊在你身下。”
宜笙想掙紮,又稍稍一動,就有一種傾倒的感覺,“我真的摔了,你就完了!”
“放心吧,天鵝公主。我永遠都做你身下的信徒。”他的愛意躍在眉梢,同她說話時滿是虔誠。
宜笙颔首,沒忍住輕吻在他眸上。
那處春水,是她從一的欲望之火。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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