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天鵝湖
宜笙心髒差點跳出來, 強行斂了斂心神搖頭,“桑晚蔚和翁副團昨天遭遇車禍,當場死亡。就在舞團正門口。”
聞言, 秦見川皺了皺眉, 将她手機屏幕關上, “既然看了不舒服,就不要看了。”
宜笙脫力地往秦見川懷中一倚,“可能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讓我很累”
“那就再休息一會兒, 午飯直接讓阿姨送到樓上來。”
“不是身體累, 是我的心有點累。”
秦見川撫摸她削薄的肩膀,輕柔給人捏肩,“簽證和醫院事宜馬上就要辦理好了, 等你考核結束,我們就走。”
“好。”
翌日。
壹京陰雨綿綿,将這座城籠罩進霧色之中。
朦胧水汽裏,殡儀館外是清一色穿着黑色衣服的人。
宜笙着一條端莊嚴肅的連衣裙, 黑紗禮帽鄭重又能遮蓋人憔悴容顏。
秦見川站在宜笙身側為她撐起一把黑傘, 看菊色映在人瞳孔, 淡雅憂愁。
這時家屬來謝禮, 一衆人才跟着往裏進。
因為是葬禮,所以秦見川和白鵲洲作為家屬就沒跟着一同前去。
兩人站在淅瀝雨滴裏,看殡儀館前的山被霧氣遮蓋,郁郁青青中都染了悲色。
“來根煙麽?”白鵲洲站在秦見川傘下, 給人遞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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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見川撇了撇身子搖頭, “我開始戒煙了。”
似是聽到好笑的話, 白鵲洲不由挪揄道:“大哥, 以前是誰說得在哪個世界,就要去融合哪個世界。還是你準備和嫂子要孩子了?”
秦見川咂舌,“畢竟是煙,抽多了對身體不好。你嫂子的事我很心疼,所以我得長命百歲的活。”
宜家奪權也算是壹京當前最轟動的事,林胤腳踩京城半座城的土地,現在說易主就易主,唏噓中甚至還有一些倚老賣老的想故意踩上一腳,都被這對兄妹暗中收拾了。
“這一點我真是佩服嫂子,換個男人都不一定能有嫂子的頭腦好。”
秦見川眯着眼,大拇指指腹摩挲着結婚對戒,“這和性別無關,商海之中,本就各憑本事。”
白鵲洲嘆息一聲,又逗趣道:“現在京城估計不少人背地都要酸你了,娶了這麽有本事的老婆,也不知是福是禍。”
商人骨子裏皆帶着幾分自私,比起情誼,更看自己的利益是否會收到侵害。
而京城這個自古以男人為天的世界,更是忌諱此。
他們一邊想要個能輔助自己的女強人,又想将她們征服成為自己的信徒。
秦見川輕笑出聲,“各花入各眼,有人樂意捧着花瓶雀兒養,就有人敢供一尊有本事的神女。他們不敢,是不虔誠,問心有愧。”
“這還得是你秦見川,換了旁人,還真說不出如此坦蕩的話。”白鵲洲抿滅尚有大半截的煙,看白色煙霧溶于霧色之中。
“因為我知道她本質是善良的。”從他們相識開始,他幾乎見證了宜笙這一路的磕絆。
從踩着石子跳舞,腳底盡是擦傷。可後來在得知朱倩雪受傷時,她最先想到得不是個人恩怨,而是惋惜芭蕾絕非一朝一夕可練就而成。
再到一衆低視她的長輩,宜笙雖然不喜,但也會在德行上尊重他們。
就連時時将她壓得喘不過氣的林胤,宜笙都會再三忍讓。
桑晚蔚、翁香雲,都曾是她事業路上的絆腳石,甚至想過要摧毀她的職業道路。
可即便如此,宜笙也只會用專業能力去競争。
“昨天她得知兩人死訊後,在床上躺了一下午。你嫂子生來,家人、朋友就寥寥可數。別看她平時特別潇灑大方,其實對于生離死別心裏很敏感。”
漸漸陰雨停止,禮堂內傳出哭聲。
宜笙與則靈站在後側排,望向中間的靈柩和遺像恍惚間出神。
獻完鮮花,兩人跟着人群走出追思廳。
“以前最讨厭她們兩個,突然發生這樣的事,心裏還挺不是滋味。”則靈揉了揉心口說道。
宜笙眼觀鼻鼻觀心,視線落在鞋尖上,“人死就是白灰一捧,恩恩怨怨就随風而去吧。”
宮帥這時和虞以丹追出來,“這種氣氛太沉痛了,我都不敢看她們的家人,白發人送黑發人,簡直心痛。”
“肇事司機到現在還沒找到,嘆氣。”
宜笙看一眼則靈,問道:“這真的就是一場交通意外麽?”
“周末下午,朋友們結伴出去玩,還真有醉酒駕駛的可能。”則靈想了無數種可能,覺得這是最貼合現實的,“且現在臨近大會召開,京城對治安查的格外嚴格,嗑藥就太明目張膽了。”
“不說了不說了。一看就知道你昨晚肯定沒睡好,這小臉憔悴的。”則靈捏捏宜笙臉頰,“首席考核準備的怎麽樣了?”
“放心吧,肯定沒問題的。”
幾人正說着,黎之槐被桑晚蔚與翁副團的父母送出。
又安慰一番家屬,黎之槐才徑直朝四人走來。
“怎麽還在這裏,快點回舞團排練。”黎之槐不由催道。
宮帥一向是最敢發言的人,問道:“翁副團和桑師姐的事,之後怎麽處理?”
黎之槐負手而立,“警察自然會好好調查,倒是你們能不能好好關注一下自己的舞技有沒有精進。考上首席得以身作則,待考的全力以赴,還有未來要考的,要提前未雨綢缪。”
“是,黎團長教育的是。”四人在她面前就像小孩子,被說教一番後紛紛散去。
一周後,首席考核日。
評委組烏泱泱坐了一屋子人。
此次參與首席評考得一共四位,按照抽簽決定先後順序。
待所有演員考核完畢後,會将所有評委打分總和,平均分最高者入選。
上午九點半,考評正式開始。
宜笙抽簽至第三位,站在走廊處熱身。
則靈、虞以丹和宮帥陪在側,時刻給人加油助威。
直到最後一位演員結束表演,舞蹈室的門再次被緊關上,接下來是評委會的打分時刻。
此時已是中午,評委會的老師貼心讓所有人先去吃飯,下午兩點整公布成績。
于是這個午餐,成了宜笙吃得最心神不寧的一餐。
就連今日做了她最愛的糖醋裏脊,都沒讓人神經松弛半分。
時間度秒如年,宜笙盯着手機,在心中默默讀秒。
終于是挨到兩點整,舞團小禮堂坐滿了人。
“有請四位首席評考演員上臺。”黎之槐握着成績手卡,笑容滿面說道。
宜笙換下舞蹈服,着一條紅色連衣裙登臺。
她就像天生的主角,全場目光都齊齊落在她身上。
黎之槐今日甚至一改往日嚴肅,還故意賣關子吊人胃口。
宜笙緊咬着下唇,笑容都開始變的僵硬不自然。
她故意循着黎之槐的視線看了好幾眼,想提前從她眼中看出答案,可今日的黎之槐故意似是,偏是不和她對視。
“好了,不逗你們幾個了。”黎之槐斂了斂神色,說道:“今天你們四人的表演都十分精彩,無論芭蕾委員會還是董事會都給予了極高評價,是可以作為新生代芭蕾演員的代表,成為京芭名副其實的中流砥柱。”
“包括我個人,也要誇贊你們四人。最近舞團發生了很多事,無論是人言還是網絡輿論,都給你們造成了不同程度的影響。可你們依舊扛下了壓力,完美結束考核。那麽往後依舊要銘記摒棄雜念,專注技藝。”
一番領導發言後,便到了今日最最最激動人心的時刻。
“好了,廢話不多說。現在由我揭曉壹京芭蕾舞團新任首席——宜笙!”
“恭喜!實至名歸。”
現場掌聲雷動,追光燈也落于宜笙頭頂。
即使這個場景她早已在夢中經歷多次,可真真正正拿到首席聘書那一刻,宜笙眼眶都被淚光模糊了。
燈燭璀璨的禮堂,她第一次站在這裏是16歲。今年她29歲,達到了她曾預設給自己的目标。
而在舞臺之下,人群之中。
宜笙望到了一雙藏在鏡片下的深眸,似四月春水溫柔。
秦見川着一襲深黑西裝,系着與宜笙裙子同色的紅色領帶,懷抱一束玫瑰看着她淺笑,連發絲都透着矜貴。
與一衆人熱鬧結束已是傍晚。
明日又是周末,秦見川設宴慶祝,邀請大家參加。
回家路上,宜笙整個人都是輕松的。
這是壓在她心頭許多許多年的事,現在終于是得償所願了。
“宜首席,這麽沉默?”秦見川逗趣道。
宜笙挽着他手臂,順勢倚在他肩上,“是高興到不知道說些什麽好了。”
秦見川輕笑,車子也停在了盛滿月色的院落湖畔旁。
宜笙被他抱上樓,揉在懷中,“那就不說,做出來。”
慶祝宜笙升任首席宴會于翌日傍晚在希爾頓酒店舉辦。
華燈初上的城市燈火璀璨,處處點綴着華美樂章。
宜笙和秦見川站在酒店門口迎接到場賓客。
今日的宜笙着一條芭蕾風禮裙,紗裙飄逸,輕掃在人腳踝處。
她腰肢之上,是秦見川手掌,在無人注意時為她按揉着腰。
“應該都到了吧?”夜裏風大,秦見川将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披在宜笙肩上。
“還有一個,不過他大概率是不會來的。”宜笙抿了抿唇,“你先進去招待,我再給他打一通電話。”
秦見川颔首,見四下無人,輕吻宜笙唇角一下才進了酒店。
看着他身影消失在電梯,宜笙點開與許匿的聊天框。
昨日得知她升任首席,許匿先是發來祝賀,然後她再邀請人參加慶功宴時,就沒有收到回複了。
多年同學加同事,宜笙是希望許匿能來參加見證的。
可電話撥出去後,溫柔的女聲提醒對方號碼為空號,請确認後重播。
宜笙看着聊天框,多時才反應過來。
則靈追出來,說裏面就等她這個主角了。
宜笙才點頭,又回頭看了幾眼才同則靈進入酒店。
而酒店對面的路旁,高大的花壇之後,是身着一身黑的男人。
他在逃亡中,神情憔悴,胡茬邋遢。
在燈光之下,緊緊壓低帽檐。
許匿是從天還亮着的時候就站在這裏的,他看着宜笙被秦見川抱在懷中,兩人恩愛甜蜜。
他就面無表情地看着自己從第一眼就喜歡的女孩,嫁人為妻,星途璀璨。
這一刻倒不時覺得多悲傷,而是他好羨慕。
羨慕秦見川良好的出身,可以與宜笙相匹配。
而他一個塵埃中的人,即使兩人十幾年朝夕相處,可對于許匿來說,那是他高不可攀的人。
也在渺茫中幻想過美夢,比如評選上首席,只要他可以擁有足夠的名和權,或許和宜笙也不是沒有一點機會。
最後,那星星點點的機會也被人踩在腳下。
他終于成為塵埃之下的塵埃,是落于淤泥裏的糞土。
許匿捏着一支煙,喪失痛覺的人生生将煙蒂掐滅在手心。
初春的晚風卷落葉,從許匿腳邊飛過。
然後是一陣窸窣聲,待到他轉頭時,一群身着警服的人已經将他包圍。
“我是壹京刑警隊警察李輝,現在我們懷疑你在一起肇事逃逸案中存在巨大嫌疑,請和我們走一趟配合調查。”
許匿摘下帽子,路燈的光終于灑在他臉上,“我自首。我蓄意謀殺了兩人,并于倫敦傷害一人。”
李輝沒有絲毫遲疑,直接拿出手铐将他逮捕。
警局,訊問室。
灰色的吸音棉附着牆面,使得本就狹小的房間更顯漆黑壓抑。
李輝皺着眉翻看卷宗,眉心都開始微顫,“那我們正式開始。從你的名字開始說起。”
“我叫許匿,二十九歲,姚餘泉山村人....”
“畢業于壹京舞蹈學院芭蕾系,後考入壹京芭蕾舞團,先後任群舞演員、主舞演員,舞蹈編導。”
李輝手指叩了叩桌子,問道:“你從小學習芭蕾,并且也一直以芭蕾為職業前景發展,為何後來會轉型做編導呢?”
“因為那一年我從舞臺上摔了下來,脊椎受傷的舞蹈演員,是很難再有任何突破。所以,我便轉型做編導。”
“那現在講一講你和死者之間的關系吧。”
許匿眼中劃過寒光,嘴角是冷意微笑,對于自己的所作所為沒有絲毫愧疚。
“翁香雲是舞團的副團長,我和桑晚蔚是大學同學。她們兩人狼狽為奸,實在該死...”
“許匿,注意言辭。”
那是許匿考入京芭第一年,是同期中最刻苦的一個。也被黎之槐賦予衆望,僅用了三年時間,便從群舞升至領舞。
他的天賦可以說是最好的,而更可貴的他還比旁人都刻苦。
能吃苦,也是一位優秀的舞蹈演員必須具備的品質。
“翁香雲是桑晚蔚遠房表姑,團裏很少人知道,但都知道她明目張膽給桑晚蔚各種資源。大型舞劇是她,領導接見也是她。而這一切原本都該是我。”
李輝抓了抓頭,“你是男演員,她是女演員,這也會資源互撞麽?”
“因為我和桑晚蔚有着私人恩怨。所以凡有她的表演,幾乎是不會有我的。”
“說說你們之間的私人恩怨。”
“當年,我們一起考京芭時,桑晚蔚原本不在入選名單中,是翁香雲動用權利,讓她頂替了我。結果我最後又被破格錄取,便常被桑晚蔚針對。”
這一部分許匿有幾分隐瞞,他真正和桑晚蔚徹底決裂是為了宜笙。
但他此時要做得就是将所有宜笙存在的情節排除出去。
“我是從大山裏考出來的寒門,她們這樣對我,無疑是殺我。”
“那你完全可以舉報此類行為,為自己維權,而不是走到極端。”
許匿冷笑,看向李輝的眼睛,就像冷血動物的眼,“警官,這裏是壹京。講究錢和勢力,我父母都是菜市場賣菜的,我拿什麽去維權。”
“那你殺人,徹底毀了往後的人生。如此極端的行為,就對得起那麽努力考出大山的自己,和辛苦供你的父母麽?”
許匿向後倚住羁押椅,一向好脾氣的人臉上少有的殺意騰騰,“我摔下臺骨折重傷,徹底失去往後的舞臺,就是桑晚蔚故意為之。”
“盡管這件事證據确鑿,可還是因為有翁香雲的壓制,到現在舞團內都沒人知曉此事。我父親為了供我讀書,确診癌症不舍得去治療,我媽媽為了我去讨要說法,被氣到當場腦梗死亡。”
“我僅僅是讓她們一瞬間死掉的,這樣還不夠仁慈麽?”許匿張開自己的雙手,分明幹淨的手心卻又似血跡斑斑,“我就該讓她們也嘗嘗骨頭被一萬只螞蟻啃噬的滋味,血液将自己淹死的感覺。”
“許匿!請端正你的态度!”
“李警官!我一看你就知道是從小受到良好教育的人,因為你眼裏充滿了正義。但我希望你能穿上我的鞋子,走一段我的人生,就知道每一步都是艱難的。”
無數個白天,他都能在舞團遇到桑晚蔚和翁香雲。
他車子手套箱內,放着一把每日都被他磨得锃光發亮的匕首。那把匕首無數次劃破他的手指,有的傷甚至深可見骨,可他絲毫感受不到痛覺。
“我每天看着害我全家的兇手,我日日夜夜都想殺了她們,我忍了這麽多年。我的态度已經非常端正了。”
“許匿,你完全可以找證據,用法律的手段為父母和自己讨要公道。”
“李警官,壹京的公道只存在有權有勢人手裏。像我這樣的,是不配擁有公道的。我想要的公道,只能靠自己得到。”
李輝氣得連喝兩杯水,拍了拍協助調查的同事,“你繼續,我出去冷靜一下。”
許匿看着李輝背影輕笑,“還真是沒吃過苦的少爺,這點就受不了了。”
“好了。你現在提供一下家人電話。”
“我家人都死了,或許運氣好點,晚上能夢到他們。”
“許匿,你既然是自首,就好好配合。争取在量刑的時候從輕發落,如果你一直是這個态度,只會對你自己不利。”
“警官,謝謝你為我考慮。但我這樣的人,早就爛了,牢獄或者死刑,又有什麽區別呢。”
警察放下手中的筆,看向他,“那你就沒有其他在意的人了麽?除去父母家人,朋友、愛人呢?他們或許也在擔心你,也會為了你的所作所為而傷心。”
許匿眸色這才淡了幾分,喉結上下翻動一番,随後嗤笑聲,“那警官真是高看我了,我這樣的人,怎麽會有朋友。”
李輝這時進門,朝同事擺手,“理清前後因果,殺人動機就好了。這些事情,就讓他往後自己好好想吧。”
“謝謝警官。”
“我們已經了解你殺害翁香雲和桑晚蔚的動機和手法,現在說說朱倩雪吧。”
對于朱倩雪,許匿純屬是為了宜笙申讨不平。
倫敦最後一場演出,宜笙三十二揮鞭轉,當她轉動第一圈時,許匿就看出了她的不對勁。
包括後來兩人在後臺的争吵,他都聽的一清二楚。
所以,才會在那個暴雪夜,讓朱倩雪也感受到了被傷害的滋味。
可等許匿開口,事情又變成了,“她和桑晚蔚走那麽近,又能是什麽好人呢?只是命大沒死在雪地裏。”
“許匿,你至今就沒有忏悔麽?”
“有!人之初性本善,我怎麽會不後悔?”
他那日還是有些倉促了,但因為看到桑晚蔚在宜笙那般,所以他再也顧不得周全,直接将人撞死在舞團門前。
原本他是要好好計劃一番,就像不動聲色得讓朱倩雪和桑晚蔚失去舞臺一樣,讓翁香雲失去生命。
他沖動了,不知道宜笙之後得知這件事,會是什麽樣的反應。
這是他唯一後悔的。
關于許匿是兇手的消息,是在宜笙出國前傳出來的。
她和則靈到舞團收拾行李,遇到了前去說明情況的警察。
兩人愣在原地,晚春正午的風,都變的刺骨起來。
這個消息,一瞬間就像是落在石灰裏的水,沸騰中釋放能量。
宜笙和則靈從舞團出來後,坐在旁邊的咖啡廳被震驚的一言不發。
她們猜過無數種結果,酗酒、嗑藥,甚至鬼神論。
可卻沒有一人去猜是他。
好脾氣的和事佬,這是大家對許匿統一的評價。
“我覺得,許老師肯定是被逼急了。”虞以丹咬了咬唇角,說道:“他那麽好脾氣一個人,一定是被逼急了。”
宮帥推了推宜笙和則靈肩膀,“兩位師姐。其實這也正常,就是因為許老師一直被壓迫,才反擊的如此決絕。”
“那,我們要不要去探望許老師?”虞以丹問道。
“不要!”宜笙和則靈異口同聲。
作者有話說:
一個都沒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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