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Chapter 吻,...
強光中,小惠只能看到有一張臉亮如白晝。然後突然眼前一黑,無限放大的臉擋住她所有的視覺,只能感覺到唇上涼潤潤地貼上了兩片柔軟的……唇!
她突然睜開眼睛,慢慢固定焦距地朝一雙深色瞳孔看進去,好像有種該死的吸引力拖着她往更深處看去。她不敢眨下眼,而瞳孔就這樣一瞬不瞬地慢慢模糊。
天哥眼中有微光,雙手摟緊了她的腰部,直往自己胸前送。同時伸出舌頭,撬開了那本就防守不嚴實的齒門,挑釁一般繞着她的舌頭打轉,繞出一道道弧線,牽扯着彼此的口中的銀絲……他們的口是那樣的濕,濕得讓人把持不住。
遠處打着手電筒的管理員,咒罵地念着:“現在的年輕人啊,大晚上回家去吻不行嗎?哎……”
最後一聲嘆息驚得小惠慌忙拾起理智。
她粗魯地推開了紀天航:“發神經了吧你?”
天哥嘴邊還殘留了一點某人的銀絲,他用舌頭一挑,勾進口中,然後笑着說:“是初吻?”
小惠仰天大笑,笑了三秒頓時收住,冷面相對:“關你屁事!大哥,對待你的債主,你不覺得應該有良好的态度嗎?”
天哥突然上前,一個爆栗扣在“債主”頭頂,然後非常機智地最後一大步:“難道你喜歡我這樣對你?”
小惠怒了,被人親了又被打,而且對象還是同一個!去他媽的青梅竹馬,誰規定青梅竹馬就是要被占盡便宜?
于是小區樓下展開了你追我逃,你躲我抓的幼稚游戲……
最後,累到趴下的天哥看着同樣累到趴下的小惠,喘着粗氣:“丫頭,你要做好準備,老頭子可能會來找你。”
小惠深呼吸:“我會想辦法躲開他的,我跟你簽的租房合同裏可沒有幫你解決家務事這一項。”
天哥笑:“沒用的,老頭子認定了你就是他未過門的媳婦了。”
小惠斜眼鄙視之:“那我會努力把你的前任前前任女友一一供出去,讓你爹忙碌去。”
“告訴你一個秘密,剛才咱倆接吻的時候,我看到有車子開過去,好像還在拍照。你說這車子裏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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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後的幾天裏,小惠一直在避免跟天哥共處一室,于是出現了下面的狀況:早上,她比大家早起,小心翼翼地跨過守在門口的天哥,在大家還沒清醒之前去上班。為此校方裏對她是一片贊譽,連辦公室主任都提議要給咱們小惠老師頒一個最勤奮老師獎。晚上她也不急着回家,開始跟着同事去參加各種派對,什麽酒吧、KTV、健身房,甚至割肉去了會所做水療……不上課的時候,就更多的是去咖啡館或者書店混時間。
當又一次去學校撲空之後,天哥深刻反省,是不是自己對小惠的事情還不夠了解?于是他的目光落在正要偷偷溜出去的薛姑娘身上:這孩子跟小惠是一個房間的,她肯定知道小惠一些事情。
……
午後咖啡廳,小惠看了看手表,約了小薛過去一起喝下午茶的,結果過去半小時了,這丫頭還沒到。
她擡頭看窗外的時候聽到腳步聲,刻意拉下臉數落:“你有沒有一點時間觀念,難道不懂跟人約會遲到是很不禮貌的一件事嗎?”
然而話說出口的一瞬間,她後悔了,因為眼前站着的并不是小薛,而是一個男人,一個穿着西裝打領帶的男人。
“看來你在等什麽人,介意我坐下來嗎?”低沉有磁性的男中音,在這兒溫暖明媚的午後有種很咖啡一樣誘人的觸感。
小惠聳了下肩,示意對方坐下:“鄭先生,上次很不好意思。”
鄭仁川微微一笑,剛才他路過這家咖啡廳的時候看到了托着腮神游的江小惠,陽光灑在她臉上有種很溫馨的感覺,他忍不住就挂了電話進了這家咖啡館。他在對面的桌子上坐了幾分鐘,點了一杯咖啡,看着她會有什麽反應。當然是希望她什麽時候能夠發現自己,然後他很自然地走過去打招呼,結果這姑娘一直目不斜視,自顧自神游。好吧,他只能自己走到她面前去。
“鄭先生?”小惠的重複的稱呼将對面男人的思緒拉回。
他抱歉地笑了一下:“有點煩心事,剛才失神了真不好意思。”
小惠失笑:“一比一平了。”
“什麽?”
“我說了不好意思,你也是,于是抵消了。”
鄭仁川微笑,卻表示不認同:“抵消嗎?其實我還蠻想繼續我們未完成的相親的。”
小惠盯了鄭仁川兩眼,似乎是在分析他這話開玩笑的成分有多少。不過顯然,這是一個閱歷豐富的成熟男人,所以他的動機不好猜。
小惠歪了頭:“随便,如果你現在有空的話,就可以開始了。”
鄭仁川保持笑容:“你覺得這是一項任務,相完了好給我還有介紹人一個交代?”
聽到這話小惠,收起笑臉了:“鄭先生,您老真是火眼金睛,既然你都已經說這麽直白了,我也不想拐彎。我目前還沒有嫁人的打算,單身生活對我來說更自由。”
點了一杯咖啡,鄭仁川緩緩念了“單身”兩個字,然後嘴角滑過一道意味深長的弧度,類似于自言自語地說:“原來是這樣。”難怪紀天航那麽沒有底氣。
小惠不知道對面的仁兄那表情是什麽意思,只是覺得他是個很有故事的男人,他應該有三四十歲了吧,聽說事業有成,也沒有身體疾病,而且外形端正也沒什麽缺陷。照常理來說,這樣的男人應該是暢銷貨。小惠惡趣味地想:這男人肯定有點問題,不是那方面不行就是心理不大正常。
在商場上學會了察言觀色的鄭先生一直在觀察着對面的女人,考量着她是否符合自己的條件,當然在考量的時候無意觀察到她那種偷笑的表情,他有點猜測到她是在笑什麽。好吧,看來他很有必要詳細介紹下自己了。
正當他要開口說什麽,小惠突然站起來了,臉色頓時黑了下來。看樣子是遇到了什麽麻煩的人,鄭仁川腦子裏浮現紀天航這三個字。而當他回頭卻發現是一個穿着筆挺正裝、戴着墨鏡的男人。
小惠匆忙收拾好東西,打了個招呼就離席。
鄭仁川問過她需不需要陪同,她放松地笑了一下:“不用,那是我朋友。”不過鄭仁川注意到她臉上有點緊張,這可不是朋友兩字能解釋的。
他坐在原地繼續喝咖啡,想着自己是不是應該去英雄救美一把,不過想歸想,他沒有行動。畢竟這只是一個沒見過幾次面,而且并不是非常符合他條件的女人。
……
小惠假笑着打招呼:“嗨,西裝男,又見面了,好巧啊。”
西裝男忍不住嘴角抽了一下,他雖然是職業保镖,但并不表示他沒有七情六欲,他還記仇呢。所以他對着小惠沒有笑臉:“老爺子想見你,給你兩個選擇,一個自己跟我走,另一個,被我打暈了扛着走。”
小惠撫額:“我選第三種。”
“好!第三種,我帶着你走。”西裝男露出牙齒,難得幽默了一把。
別以為現代保镖都是飯桶,他們也是随着現代化的發展而發展的,于是耿直的外表下有一顆無比靈活的心。
……
當天哥趕到咖啡館的時候,沒看到小惠卻看到了鄭仁川。
那時候鄭仁川正打算離開,在門口的時候被紀天航攔住,兩人又一次親切交談。
天哥看了一眼桌上還沒撤走的咖啡杯就明白,剛才肯定有另外一個人坐在姓鄭的對面,而且極有可能是小惠。他咧嘴笑:“我跟女朋友約好在這裏見面的,你見過她嗎?”
鄭仁川笑:“女朋友?”
在天哥看來,這種笑極具鄙視效果,是一個男人對自己的赤-裸-裸的嘲笑:“你對我的話質疑?哎,真應該讓你看看我們倆接吻時候的樣子。不過很抱歉,我沒那麽多時間跟你耗着,我只想問你,她去哪裏了?”
鄭仁川繼續笑:“紀少爺,急什麽。”
聽到這話,天哥震了一下,少爺這個詞從對面男人的嘴裏說出來怎麽聽怎麽怪異,這種怪異讓他的心中警鈴大響:“別這麽稱呼我啊,讓我有種占你便宜點感覺。”天哥還是撐起他經典的壞笑,跟個惡作劇的大男孩一樣。
鄭仁川為此笑的更明顯了:“上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眼熟了,今天這麽仔細一看才确認,這可不就是紀家那位少爺嗎?原諒我記性不大好,差點忘記在紀老爺子的六十大壽上見過你。”
天哥怎麽會不記得老爺子的六十大壽呢,辦的那叫一個隆重,邀請了幾百名所謂的上流人士,連他都被逼着穿上禮服,給老頭子拜壽,制造出一副父慈子孝的樣子。交換條件就是,老頭子金口答應,延遲一周出國。若是老頭子知道那七天裏他幹了什麽,估計氣得兩眼發白吧。
天哥收回思緒,對面前的男人多了幾分戒備:“托老爺子的福,原來我這麽有知名度了啊。不過鄭先生好像是還有話要跟我說?”
鄭仁川臉上的笑此刻顯得特別的假:“剛才我跟小惠在這裏喝咖啡,聽她說了關于你們倆的事情,倒是蠻有趣的。”觀察到天哥臉色不大好,他很滿意地繼續說,“我發現她是一個善良可愛的女孩,而且單純沒心機,我想誰娶了她都會有福氣吧。所以……”
天哥冷笑:“所以你想娶她?才見過一面不知兩面?互相不熟悉性格家世?我覺得你應該編一個更圓滑一點的借口,我還會相信一點。”
鄭仁川無所謂地搖了下頭:“我相過很多次親,不想在浪費時間下去了,所以這回我會主動追求她,而且在知道她現在還單身之後,我覺得我的希望還是挺大的。至少她不排斥我,不是嗎?”
天哥笑:“那你就錯了,我可以明确告訴你,你連半點指望都沒有,知道為什麽嗎?因為我是她第一個男人,而且也會是最後一個!”
鄭仁川依舊不以為然,非常開明的樣子:“我沒有處-女情結,經歷過人事,女孩才會變成女人,變得更加成熟,有味道。”
鑒于鄭仁川太過冥頑不靈,天哥直接走人,不想跟他耗時間,同時想到自己不應該這麽放任小惠在外面拈花惹草了,必須采取行動。
而他沒發現,咖啡館裏那雙盯着他的背影,竟然有一絲玩味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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