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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風說的都是真的,他雖然剛剛在謝家想了結郝吉鑫的因果,給了一個随手寫的平安符當謝禮,也是看出他命不久矣。

不過兩人沒什麽關系,只需要保住對方命就算是還了,沒必要消耗靈力,所以那只是尋常的平安符。

謝清風慢悠悠拿出手機,找到掃碼付款頁面:“你是我開張第一個顧客,給你一個骨折價,998。”

謝清風雖然有原身的記憶,但對這個時代的金錢不太了解,加上不太清楚對方信不信自己的話願不願意花錢,就按照先前原身養父母臨走前給原身的一千塊比較一下,給了一個價格。

郝吉鑫這下徹底沉默了:……

他沒聽錯,對方剛剛真的是在忽悠他。

郝吉鑫沉默瞅着謝清風,古怪瞅他一眼,最終嘆息一聲,還是拿出手機。

算了,被騙就被騙了,說不定只是找個借口不好意思借錢,998也不貴,就當為先前的愧疚買個心安。

郝吉鑫掃了一下,輸入數字的時候,本來輸了9998,但想到對方都用這麽拙劣的借口說謊也不好意思開口借錢,他要是這樣反而打擊對方自尊心,又删了重新輸入,老老實實付過去998。

【收到實付款998元。】

手機響起一道女聲的機械聲。

郝吉鑫迅速瞪大眼看過去,還帶播報提醒的?

老手?

不過又想起對方養父母是開小飯店的,那他平時會代替收錢也有可能。

郝吉鑫看他認真盯着手機看,忍不住笑了:“現在能上車了嗎?”

謝清風想了想,繞到副駕駛坐了進去,系上安全帶,先擺弄一番手機,查了查對應路程需要付的車費,這才收起手機:“明遠路28號【謝家小吃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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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吉鑫:得,這是真的把他當司機了。

郝吉鑫平時脾氣就好,也沒生氣,啓動車子開始朝前走,餘光卻看到對方從拿着的手提包翻找一番,最後在給養父母買的其中一件衣服的吊牌扯了下來。

又從角落拿出一只圓珠筆,就在下筆時卻皺眉瞧着圓珠筆。

郝吉鑫餘光瞥了眼,對方握着圓珠筆的方式着實古怪,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拿圓珠筆當毛筆來用。

好在很快慢吞吞手指頭別扭轉到尋常拿筆的姿勢,然後屏息凝神,一揮而就……在上面都是字跡的硬紙片吊牌上留下一個郝吉鑫看不懂的鬼畫符。

謝清風将剛吸收到的稀薄靈力注入到這個記憶裏叫做圓珠筆的東西上畫了一個平安符。

先前給郝吉鑫的那個是他随意拿筆畫的,當時就自己沒太注意拿筆姿勢,如今當着外人的面,他還是用了記憶裏原身的握筆方式。

下車前,謝清風将用靈力畫的平安符遞過去,又堅持讓郝吉鑫拿出付款碼付過去車費,這才下車。

郝吉鑫一直瞅着謝清風下車,看着手機頁面跳出的收到一筆88元沉默許久,他這輩子頭一次收到這麽小額的一筆錢,比平時他給的小費零頭都沒到。

偏偏他瞧着還自己樂呵一番,再瞧着前車窗下擱着的【平安符】,壓根沒當回事,只當謝清風有始有終,忽悠人也得下點本錢,雖然只是一個吊牌加一頓鬼畫符。

先前是舊報紙就算了,這次直接吊牌?

你見哪位大師寫平安符用吊牌的?

他直接發動車子離開,很快接到狐朋狗友的電話約他晚上去酒吧喝酒。

郝吉鑫随口應了,讓他們發個定位過來,看了眼時間天快黑了,從這個地方過去估摸着天也要黑了,幹脆開車過去。

等到了酒吧門外,郝吉鑫瞧着過來的泊車小弟,打開車門就要将鑰匙扔給對方。

下車前,郝吉鑫餘光突然掃到孤零零躺在那裏的平安符,鬼使神差拿了過來揣兜裏,大搖大擺朝酒吧內走去。

另一邊,謝清風下車後從大路繞過一條車子過不去的小巷,又走了半條街才到養父母開的那家小飯店。

他到的時候正是飯點,店門口卻空無一人,玻璃門鎖着,上面貼着【今日休息】的紙。

謝清風想了想幹脆回了養父母離這邊不遠的家,到了舊小區,找到單元樓走樓梯上了五樓,敲門裏面卻沒人應聲。

謝清風過來是想将原身給兩人買的衣服送過來,完成原身最後的遺願。

他拿出手機本來想打電話,卻又不知道說什麽,最後幹脆在門口等着。

等了半個小時,有腳步聲從樓下傳來,謝清風很快起身讓到一旁,來的卻不是養父母,而是樓上的鄰居阿姨。

對方看到謝清風一愣:“哎呦這不是小風嗎?你這是從你親生父母家過來了啊?那你在這裏可等不到你……”本來想說爸媽,但想到對方已經找到親生父母,改了口,“你還不知道吧?上午的時候你爸被你那個、那個抱錯的叫什麽歡的過來一趟給氣暈了,這會兒估摸着還在醫院呢。”

“什麽?”謝清風眉頭緊皺,原身上輩子後來被趕出謝家,那時候養父母已經相繼離世,因為記憶久遠,沒想到竟然就是今天。

謝清風冷靜下來,問了養父去了哪個醫院後,就打車匆匆過去了。

謝清風半個小時後到了一附院,在一樓問了一番後這才找到心血管內科住院部,坐電梯徑直去了十二樓。

剛走出電梯,還沒找到1205病房,盡頭傳來一通喧嘩聲,緊接着是醫生臨危不亂的喊聲:“立刻安排急救。”

有淩亂腳步聲加上擔架車滑動的聲響,從盡頭的一間病房沖出來,速度很快,有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最後面跟着出來頭發淩亂花白的婦人很眼熟,是記憶裏原身養父母的模樣。

謝清風眉頭一緊,意識到被急救的正是養父。

醫生護士的動作很快,瞬間到了近前,謝清風低頭看去,一瞥而過,卻清楚看到養父緊閉雙眼面色鐵青,眉心黑氣籠罩,是将死之兆。

謝清風心下一動,顯然沒預料到。

尤其是擡眼對上緊随最後淚眼朦胧慌亂踉跄,完全沒注意到謝清風的養母。

謝清風觀其面相,意外對方并非早年喪夫的命格。

這事顯然有大問題,他自信不可能看錯,那就出在養父身上,有人對他動了手腳,想讓他死。

謝清風在一行人上了電梯後,也緊随其後。

養母身形瘦矮,擋在擔架車後,并未看到最後進來的謝清風。

電梯一路往下行走,醫生護士正在急救呼吸驟停的養父,也沒人太過注意多出的一個人。

謝清風望着養父已經出現死氣的面相,知道即使進了搶救室怕是也沒用,但養父不該這時候死的。

他在擔架車下伸出手,電梯裏密封,醫院本就陰氣多,靈氣更是稀薄,加上先前謝清風在謝家為了破鬼遮眼消耗不少靈力,後又耗盡最後的靈力寫了平安符。

謝清風最後放棄吸收周圍稀薄不存在的靈力,但救人要緊,他下意識選擇虛空從一同穿來的小金庫中攥住最近的一個玉白菜,借着從玉白菜上吸收的靈力為引,指尖在養父面相上一揮。

幾乎是頃刻間,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閃爍着金光的煙霧将那團籠罩在養父面相上的死氣籠罩後徹底吞噬。

兩相消融,養父的面容恢複原本的模樣,蒼白憔悴卻不再是将死之相。

“有反應了!病人有反應了!”護士驚喜低呼一聲。

電梯在二樓急救停下,醫生等人匆匆推着擔架車去了盡頭的急救室。

養母一直眼瞧着急救室的門關上,才雙腿一軟就要倒地,被一雙伸出來的手攙扶住:“會沒事的。”

養母淚眼婆娑擡眼,等看清是謝清風,沒忍住痛哭出聲:“小風啊,你爸他、他……”

養母哽咽抱着謝清風,因為有了支撐終于沒忍住哭着發洩出來她的慌亂與害怕。

她怕極了老謝就這麽沒了,他才四十多歲,不該這麽年紀輕輕就沒了。

謝清風剛剛耗了不少心神救人,面色也有些慘白,但與養母一比好了很多。

他陪着養母在急救室外坐着,直到養母情緒漸漸穩定。

謝清風的出現讓養母有了主心骨。

謝清風也在兩三個小時的等待中知道今天發生的事。

謝維歡在下午陷害原身之前先是去了一趟原身養父母家。

面對親生父母謝維歡極近嘲諷與諷刺,甚至拿原身也貪圖富貴留在謝家不會回來,讓他們不要肖想他這個親兒子,畢竟沒有養過,憑什麽在他過好日子的時候來打擾?

還故意刺激養父,故意說當年抱錯就是養父母心思歹毒故意換的孩子。

養父一輩子本本分分做人,哪裏受得了人品被質疑,加上這一個月來備受打擊本就病着,連帶這些年勞累身體本就是強撐着,就直接暈了過去。

謝清風聽着養母抹淚難過的模樣,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慰。

如果只是暈了過去不至于是剛剛那種面相,除非謝維歡當時還對養父做了什麽。

之所以懷疑是謝維歡,也是對方能改變監控的視頻,尤其是他手機上的那個“鬼遮眼”,絕非普通人能辦到的。

謝維歡怕是故意為之,十之**是他動的手,想讓養父消失。

加上後來這個節骨眼陷害原身,讓他身敗名裂,算着時間剛好原身被趕走。

原身無處可去,只能回養父母家,結果……他一回去養父死了。

到時候加上先前“歹毒推人下樓”的事,又出了養父的死,口誅筆伐一并推到原身身上,怕是能逼死原身,讓他徹底翻不了身。

謝清風想通這一切,眼神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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