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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見過,她十七歲那一年,裴君玉一個人潛入垣國,誅殺了垣國将領吳先知,然後重傷逃回白荼坑。
慶同垣的戰事一觸即發,由于裴君玉斬了敵國名将,相當于斷它一臂,這場戰争機會是贏得毫無懸念。
帝王高興之下,再次嘉獎了升了将軍府,賜了裴君玉封號‘上虞’,鎮守白荼坑。
每次聽到裴君玉的消息,都足夠讓她激動好半響。
拿出裴君玉送她的那些東西,特別是那個以前她不要的那個兔子燈,哪怕時間已經很久了,都褪色了,依舊是她最喜愛的東西。
因為裴君玉的越漸的優秀,姜蓁蓁自然不能落後太多,在各大世家之中什麽都拔得頭籌。
宮中的後妃聽聞,時常也會诏她入宮,陪伴那些公主,其中尚佳公主便是姜蓁蓁玩得得好的那一位。
小她一歲,皇後所出的嫡公主,天下貴女最上峰,她倆性格相似,所以一來二去的竟然成了閨友。
尚佳公主本來是想要将姜蓁蓁說與她表哥的,後來才知道,原來姜蓁蓁自小許人了,只等着那人回來便成親。
她只得可惜了,想起她那不着調的表哥也确實配不上姜蓁蓁這樣好的女子,轉頭就忘記了。
後來姜蓁蓁才知道尚佳公主的表哥是謝亦,更加讓姜蓁蓁避之不及了。
十八歲那年姜蓁蓁及笄之際,本來以為裴君玉會回來的,結果依舊沒有回來。
十九歲的姜蓁蓁越漸的眉眼動人,哪怕知道她是同将軍府訂過親的,偏生還是有不少的京都男兒,上門提親,皆被婉拒了。
對所人皆言等裴君玉,不少人都铩羽而歸,但是有的人偏生的不信這個邪。
裴君玉那方自請鎮守白荼坑,都不知道何年歸來,總不能讓人等到黃花菜都涼了才回來吧。
那天大家都知道謝右相厚着臉皮,上門遞庚帖,暗示長信侯府是否要于相府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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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右相比之将軍府可謂,也是同等高度的府邸,甚至因為出了一位皇後,前年更加又是送進東宮一位太子妃,水漲船高的,攀上帝王貴不可言。
如今也腆着臉,下長信侯府來替他那不争氣的二公子省親,哪怕是姜蓁蓁已經許過人了,也要撬人的牆角。
可見姜蓁蓁幾乎成為了,京都世家想要的兒媳榜上第一。
長信侯自然不能就這樣直接拒了謝右相這邊,說是考慮一下,将人打發走了。
姜蓁蓁得知道消息的第一瞬間就去逮謝亦,謝亦能出現的身影的也就那幾個地方。
姜蓁蓁沒有臉皮進去,遣人進去叫人,然後在隔壁茶樓尋了個安靜地方坐着等。
謝亦倒是來得快,應該是剛剛喝完酒,臉上帶着潮紅,一身的酒氣。
推開門像是沒有骨頭一般的倚靠在門口,身影修長,眉眼依舊漂亮得不像話,一副禍國殃民的像,就是嘴太毒了。
“謝亦,關門!”
姜蓁蓁是偷偷出來了,自然不能讓人發現她,特別是之前還剛和謝右相還來過謝府一趟。
謝亦本來喝得挺盡興的,得知姜蓁蓁找他,他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他的好父親就是眼饞姜蓁蓁這樣的貴女,想方設法的讓他将人勾搭過來,關鍵是他才看不上這個小哭包。
撇嘴不屑之間已經推開了房門,看着姜蓁蓁像是個小鼠一樣的躲着。
他有些壞心眼的勾起唇,就是不進去,管外面的人看不看得見,反正他的名聲也不好。
“謝亦!”姜蓁蓁的語氣帶着嚴肅。
一本正經的一看就惹不起,萬一又像是之前一樣幾年不搭理,他可沒有精力再去哄人。
高大的身影一動将門遮掩嚴實,然後關上門,挑眉看着她:“以前還叫人謝亦哥哥,現在只會冷酷的叫我謝亦,啧啧。”
話是這樣埋怨的說着,人卻沒有停止往她跟前一坐,懶懶的支着下巴一雙上挑的狐貍眼看着她。
姜蓁蓁就算是看不上他地痞流氓的纨绔氣質,也不得不承認,要說他那張好看的臉皮,謝亦不輸任何人。
“謝亦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你故意的!”姜蓁蓁氣呼呼的直起腰看着姿态懶散的謝亦。
謝亦無辜的眨眼看她:“什麽故意?”
“你不是讓你爹來找我爹省親?”姜蓁蓁說起這個就有些惱怒。
不知道謝亦近些年抽什麽瘋,又是找尚佳公主來她耳邊吹風,如今更加是竟然謝右相竟然直接上門了。
謝府門第就算是尚位公主都省得,何至于此腆着臉皮來長信侯府來。
如今她爹那邊,不知道是拒絕還是怎樣的,沒有立馬回話,她是真的怕她和裴君玉的婚事,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沒有了。
謝亦什麽樣子大家都看在眼裏,小小年紀就開始吃喝玩樂,幾乎是纨绔本領學了十成十,如今都二十好幾了卻還沒有領個人回家。
雖然他一身的纨绔病,抛開姜蓁蓁對她的偏見,他本人不依靠謝右相,這些年也官拜長史的位子。
所以相親的貴女幾乎都排到了長寧街盡頭,他偏偏一個瞧不上,一直拖到現在。
也不知道抽什麽瘋,京都的貴女沒有相,開始伸手她這個定親的人。
相對于姜蓁蓁的惱怒,謝亦表情微曬,他也想知道他全家都那樣喜歡姜蓁蓁,眼下竟然跑到人家家裏面去了,他是萬萬沒有想到了。
“我如今可忙,這可不是我起意的。”
謝亦舉起手,懶洋洋的眯起笑眼道,未了還上下瞄了一下姜蓁蓁。
小聲嘀咕:“我可看不上動不動就哭不停的哭包,哭的時候醜死了。”
顯然還惦記五年前的事情,姜蓁蓁也知道當年自己确實哭得太誇張了一點,她沒有想到,謝亦這厮總是拿着這個話來堵她。
“最好不要是你。”姜蓁蓁忿忿的道,沒有注意到對面的謝亦垂下的眼睑,臉上的笑意落了下來。
手中摩擦着拇指的扳戒,勾起唇,講話依舊毒得不行:“我可看不上你,就算裴君玉回來之後不要你了,你沒有人要了,求我,我都不會娶你。”
這話講得漫不經心的,雖然帶着惡劣的意味,反倒是讓姜蓁蓁松了一口氣。
這些年謝亦可沒少在她的眼跟前晃悠,雖然大多數是故意刺激她。
她也不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姑娘,要是謝亦真的喜歡她的話,她反而還不敢再見他,如今他這樣講倒是給她了一個定心丸。
謝府備受皇恩,随便謝府去求了帝王恩賜,一個婚約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收拾好心裏面的情緒,姜蓁蓁面上緩和了一下,恢複成大家眼中那個乖巧端莊的貴女形象,站起身來。
“那這樣最好,謝亦,我希望我們之間不要有什麽其他的糾葛。”
這話謝亦就不喜歡聽了,他掀開眼皮,看着面容嬌麗含春的姜蓁蓁:“我們之間有什麽糾葛?我謝二爺要什麽人沒有,倒不至于這麽犯賤,纏着一個小哭包。”
謝亦的嘴毒,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姜蓁蓁也習慣了。
好在謝亦重來也沒有對她表達過什麽暧昧,大多數的時候就是嘲諷逗玩她。
姜蓁蓁認真的點頭,然後帶上兜帽,推開門,離去。
每次姜蓁蓁偷偷見謝亦都是這樣,深怕被人看見了,還能傳出什麽不成。
當年偷偷見裴君玉可沒有這麽害怕,也是,他們是有婚約的。
謝亦坐在原地半響沒有動,懶洋洋的往後仰着頭,靠在椅子上,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嘲諷,也不知道是再嘲諷什麽。
大概是挺賤的。他漫不經心的心裏面默念。
姜蓁蓁走後,他足足的在這裏待了幾個時辰才出去。
因為姜蓁蓁不想讓大家知道他們見過面,避他如蛇蠍,真是讓人惱火,偏偏還無處可撒氣。
回去之後姜蓁蓁沒有過幾天就被告知,謝右相那邊已經不在糾結這件事了,當作是一件笑談,姜蓁蓁松了一口氣。
十九歲的姜蓁蓁拒了所有前來提親的人,企圖再等等說不定他就該回來了。
嘉慶百三年,初夏。
白荼坑的戰事停歇了,并且垣國遞上國書欲于嘉慶交好,企修百年交好,并送過來一個質子。
帝王大喜,百裏加急前往白荼坑,欲要召回裴君玉。
這次裴君玉沒有拒絕,擇日便動身回京。
初夏的長信侯府,一隅荷塘,荷葉正盛,獨坐欄杆觀游魚,柳枝低垂随風動蕩,半遮半掩。
隔得遠,隐約瞧見欄杆處側身而坐的女子,一身粉紫绫羅輕紗,身影窈窕纖弱,被光透過柳枝折射,像是灑了一道金光,似神女降臨見之難忘。
只見她浩白雪腕微動,指甲染着淡粉色的指脂,飽和透白,随手灑下魚食。
低垂遮眼睑神情專注,眸若秋水盈盈動人,透着纖弱的微光又似帶着某種純粹的欲,唇紅齒白,含春待弄之色。
姜蓁蓁已經二十有一,是她等裴君玉的第七年。
如今這個年紀若是放在尋常的人家,必定是已經老矣的姑娘。
但是那人是姜蓁蓁,京中貴女之典範,無人多言,只盼望,她同将軍府的婚事作罷,要是足夠幸運的話納入自己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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