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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的……?”姜蓁蓁本來是想要問是不是她下的毒, 最後還是隐藏這個字,震驚的問出來。

她想不明白尚佳公主幹嘛給夏雲喬下毒?

自己誤打誤撞的算是幫尚佳公主扛了,怪不得大家都懷疑是她。

姜蓁蓁一時複雜至極, 對象是尚佳公主她毫無怨氣。

尚佳公主點點頭,表情有些尴尬撇頭:“嗯, 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 知道你将那樣好的胭脂送給了這樣一個身份低賤的人, 我本就不喜她……”

等她反應後悔之後那人已經用了, 所以就一只憋在她的心裏,今日才敢同姜蓁蓁講。

“姜姐姐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是真的見不慣她欺負你。”尚佳公主搖搖她的手。

姜蓁蓁搖頭颦眉, 她也不是生氣有些心驚。

尚佳公主的話給了她當頭一棒, 尚佳作為公主也并非不是不曉事理的人,怎麽就出手對付一個與她毫無關系的庶女。

難道夏雲喬不僅僅只對她有一些莫名的影響, 對其他人也有?

變心的裴君玉,突然偏心的爹爹, 還有莫名針對夏雲喬的自己,以及和夏雲喬毫無關系的尚佳。

目光放在尚佳公主身上,尚佳毫無知覺的搖着她的手在看她的臉色。

她渾身發寒,不, 不能,一定要找出原因, 不能因為一個夏雲喬影響這麽多人。

因此鬧大了聖女的婵選就這樣變成了夏雲喬。

不過也好姜蓁蓁此刻也确實沒有時間去糾結這個, 她身上的蠱蟲時不時的會醒來,惡心得夜間都無法睡眠。

之前有過一次無意識的事, 好像就是一場夢一樣, 之後醒來便沒有再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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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尋找着關于她身上蠱蟲的消息, 一邊派桃兒查着夏雲喬。

蠱蟲的事沒有什麽太大的突破,反而關于夏雲喬的事情查出了一些。

因為之前長信侯去過江南,她就直接從江南着手開始查的。

果然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夏雲喬有一個哥哥,她哥哥犯有腿疾,且面容也是被毀了,幾乎很少出門。

朝廷征兵,夏雲喬就裝成她哥哥的樣子去了白荼坑,而她那個哥哥也在前幾年突然暴斃死了。

本就只有這兩個人相依為命也沒有旁的親戚,她哥哥一死,關于夏雲喬的消息本來應該就消散了。

她卻還找到一個自稱是夏雲喬姑母的人出現,告知說夏雲喬并非是喬母親生的,只是撿來的一個孩子。

要是夏雲喬是撿來的話,那麽爹爹是怎樣确定夏雲喬就是他的孩子?

只怕是粗略的看了表面,根本就沒有前去驗證,但是她爹怎會是這樣粗心之人,莫不是也是受到影響?

姜蓁蓁坐在窗前翻看着賬本,聽着人報出來的消息手一頓,颦眉蹙頞點點頭。

“那個姑母帶回京了嗎?”

“讓人回來了,起初還不願意合我們的人走,怕是夏雲喬在京中惹了事,打死不認,然後我們給了點甜頭,并告知如今她是長信侯府的二小姐接她去享福,她就改口了,可見也是個見錢眼開的勢利眼。”

桃兒在姜蓁蓁旁邊,貼心的給她捏着肩膀溫聲細語。

“将人悄悄帶回來之後好生安置,切勿讓她出現在大家的視線之中,後面我再安排。

”姜蓁蓁點點頭,眼下夏雲喬還在神殿沒有回來,還用不着這人。

“嗳。”桃兒點點頭表示自己知曉。

吩咐完了之後,姜蓁蓁又看了一會兒的賬本才合上,如今她身上接二連三的出現這些事,盡量不出府只能在府中逛着,偶爾出去散心解悶。

花園處的荷花開得正好,她便和桃兒在荷花池邊坐着喂魚看花。

“上虞将軍這邊請。”

突然傳來管家的聲音,姜蓁蓁擡起頭剛好和對面人的視線相撞上,兩人恍然如夢。

沒有想到裴君玉竟然來長信侯府了。

大抵是和她爹有事詳談,聽說垣國那位質子已經要到了,這件事被陛下交給了他爹和裴君玉。

看了一眼點頭之交後就移開的眼睛,她和裴君玉如今也只剩下點頭之交了。

姜蓁蓁移開視線後便專心的喂着魚,聽着桃兒講那些聽來的趣事解悶,偶爾會抿唇一笑。

她沒有注意對面的裴君玉目光久久停在她的身上,好半響沒有移開。

“将軍?”管家瞧着裴君玉突然立在原地望着對面,嘆息一口氣出言提醒。

管家已經是這個府裏面的老人了,算是看着裴君玉和姜蓁蓁一起長大的,直至後來裴君玉前往白荼坑,再到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退婚風波。

一步步看着兩人走到這個地步,不謂可惜至極,當年兩人感情甚篤,所有人都以為會走到最後的。

裴君玉回神點點頭,收回視線轉身跟着管家領路,只是心裏只有自己才能感知陌生糾結的情緒,眼神看不出什麽。

剛才姜蓁蓁目光平靜的對着他點頭示意,有種下意識的錯覺,還以為會聽見她隔着荷花池,會朝着招手喚他一聲‘裴哥哥’。

結果只是普通得再普通不過的點頭示意,讓他有一種原本是自己的東西好像被人偷了,他還偏偏沒有辦法去伸手抓住。

管家将人領到議事的書房,長信侯從一衆文書中擡起,笑呵呵的看着裴君玉道:“小将軍,坐罷。”

長信侯沒有下戰場的時候也是一個一品的大将,稱得起裴君玉一聲小将軍。

以前兩家有婚約的時,裴君玉是晚輩,長信侯是長輩,叫的都是他的名字。

“姜伯,您還是如以前一樣喚我君玉即可。”裴君玉坐下後道。

長信侯點點頭擇善從流:“君玉啊,你是個好孩子,蓁蓁這個丫頭不知道最近一段時間出了什麽事情,有些事你可要擔待一點。”

裴君玉搖搖頭俊美鋒利的峰頭攢起,其實這件事是他做得過分,現在想來就忍不住後悔的沖動。

他未覺得是她的錯,長信侯卻覺得是她做得太過分了,他突然就想要駁回長信侯。

“姜伯,這件事其實是我的不對,其實我的本意并非如此。”

退完婚之後他好幾天都會夢到以前,原來自己跟本就不想要退婚,但是事已至此了。

裴君玉的解釋和想法顯然沒有同長信侯在同一個階梯上,他想到了夏雲喬,當下笑了笑,撫摸了一下自己下巴的短茬。

“姜伯知曉,只是喬兒是個有志向的,你要是真心喜愛她的話,萬一她當選了,你可能要等上幾年。”

聽完這個話裴君玉張了一下唇想要說什麽,話到了唇邊又咽回去了,只能沉默的點點頭沒有反駁。

“哈哈哈哈,這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人老了,也不便過多的參與了。”

長信侯端着桌子上的茶杯淺抿一口,然後道:“這次我找你過來,想必你也知曉是因為什麽。”

談起正事裴君玉才從一種極度的糾結情緒裏面出來,點點道:“嗯,我同垣對抗了七年的時間,垣國國君的子嗣很少,各個都是捧在手心上的,任何一個人成為質子來京都都不見得舍得。”

聽完裴君玉的話長信侯沉思,确實如此,垣國是及其注重親情血脈的,送出質子來這裏已經是一件奇事了。

但是來的是誰到現在為止,質子都要到京都了,都沒有一點的消息露出來。

裴君玉講完之前心中已有猜想,起初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現在他有一個人選,所以直接将這個人說出來。

“或許來的人并不是皇嗣。”

“不是?”長信侯擡頭看過去眼中藏着不信,自古成為質子的不外乎的都是和皇家沾着關系的。

“對,我猜應該是詭師将——烏谷牲。”裴君玉點點頭眼中暗藏着寒意。

要不是烏谷牲突然頻繁的出現在京都,只怕他也聯想不到他的身上去。

“烏谷牲?”這個名字長信侯也是知曉的,當年他的師傅吳先知就曾經斬殺他三個兒子其中的兩個。

“對,應該是他,如果說要是送來的質子是要同皇家沾染關系的,又不想自己喜愛的孩子前來受苦,那麽前來這裏的最好的人選便是,身為私生子連垣國國姓都不配冠的烏谷牲了。”

其實關于烏谷牲這個人是垣國國君之子,這在四國很少有人知曉,他能知曉還是當年他潛去垣國,救夏雲喬的時無意之間知曉的。

烏谷牲的身份十分的複雜,生母不詳只是聽聞是古奴國的人,但是他又是自小在昭陽長大,最後被吳先知帶回了垣國,成了現在的詭師将軍。

“若是此人的話,只怕是不僅僅是來作為質子的。”長信侯手莫名去摸手中的扳指,不知皺着眉頭思索什麽。

長信侯能夠想到的,裴君玉自然也能想到,最後只待質子進京之後方才可以知曉是誰。

最後兩人探讨了一會兒,裴君玉才請辭,臨近飯點長信侯出言挽留。

裴君玉本來是想要回去的,但是臨了脫出口的話變成了同意。

其實以前他沒有少在長信侯府吃飯,既已經同意了就跟着長信侯以前到前廳用飯。

姜蓁蓁正在前廳布飯,聽到兩人的聲音傳來,她擡頭再次和裴君玉視線相撞,手微微抖了一下,片刻恢複正常。

看着裴君玉前來,她有些懊惱的皺起秀眉,沒有人通知裴君玉要留在這裏用飯,她根本沒有準備他的東西。

其實不過是多添一副碗筷的事情,但是姜蓁蓁眼下并不是很想要和裴君玉,現在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要是現在要回自己的院子的話,又顯得自己有些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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