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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喜這樣被壓的姿态, 想要掙脫束縛,但目光觸及到她的手上,上面的傷疤明明已經好了, 偏偏還是覺得她應該疼。
“裴哥哥,你是不是還喜歡我, 嗯?”姜蓁蓁問着注意他呆滞的表情, 他顯然沒有想到她會問得這樣直白。
裴君玉很快反應過來皺着眉頭, 雖然沒有講話也沒有反駁, 明顯是不贊同的表情。
姜蓁蓁往上擡一點,他便往後偏移一寸,皺着眉一本正經, 還很嚴肅說着讓她手松的話。
欲迎還拒, 瞬間姜蓁蓁好像感受到了一種怪異的錯覺,她此刻像是個地痞流氓一般, 她在調戲良家女子。
裴君玉沒有遇見過她如此大膽的模樣,在他的記憶裏面她頂多會像小時候那樣牽手, 甚至連擁抱都很少有。
今日她卻像是故意的一樣,拉着他的衣領往下,再往下,呼吸都快交織到了一起, 暈染成溫濕的氣霧。
氣氛太黏稠了,有種她下一秒就會吻上來的錯覺, 他不受控制的偏過頭, 伸手握着姜蓁蓁的手,卻像是有電一樣, 一碰就被紮一下。
“松開!”是很兇狠的語氣, 甚至明顯帶着生氣的意味, 要是以前的她早就被他唬着了。
但是現在的她不想要成為別人的踏腳石,她連死都不怕,那裏會怕裴君玉的語氣,左右不過是驗證失敗。
紙老虎,姜蓁蓁目光放在裴君玉的耳朵上面,像是要滴血一樣,渾身冒着熱氣,要是冬天的話只怕是能看見冒煙。
像是找到什麽好玩的一樣,姜蓁蓁另外一只手罩上他的耳朵惡意的揉了揉,熱得都有些燙手。
從她震驚得忘記呼吸的表情上來看,他從今天以後只怕是對她要改觀了。
揉完耳朵她接下來,要做比摸耳朵還要大膽的事,她要看看裴君玉的底線在那裏,看她能夠觸摸天道安排好的底線在那裏。
柔軟的唇印在裴君玉的鼻梁上,像春棠花上落下一只蝴蝶,他才從揉耳的震驚中緩過神來。
慌亂之中伸手推了一把将距離拉開,剛才為了躲姜蓁蓁他已經很狼狽的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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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近乎連滾帶爬的從地上起來,腳步紊亂呼吸混亂,甚至聽見姜蓁蓁的痛呼,應該是碰到了傷口。
他腳步一頓想要轉身查看,但連頭都不敢回,他幹脆出去找人來看她!
好在推開房門往外面急促的走着,迎面遇見前來的杏兒,杏兒好像是對着他問了姜蓁蓁。
眼下他聽見姜蓁蓁的名字就反複條件想起剛才,張嘴什麽也說不出,丢下一句話像是出逃一般離開。
“在裏面,你去看她的傷口。”
什麽傷?杏兒看着他如臨大敵一般的慌亂,臉上浮現迷茫,還想追問結果對方只有一道殘影。
裴君玉本就長得白,哪怕是在白荼坑待了七年,剛回來的時候還有些古銅色。
如今已經修養回來了,臉上有什麽顏色一眼可見,她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紅的臉。
難道是小姐傷得特別重?
懷着疑惑的杏兒趕緊推開房門,看着姜蓁蓁躺在軟榻上,捧着自己的腿咬牙切齒的,一臉的狼狽。
“小、小姐,你這是怎麽了?”杏兒驚訝過後趕緊上前。
最初接到小姐受傷的事,她還不敢信的,怎麽游湖還能游出這麽多傷。
“沒事兒,碰到了而已。”姜蓁蓁神奇有些古怪的說着。
她沒有想到只不過是碰了一下他的鼻梁,跟要他命一樣。
不過裴君玉的反應讓她忍不住想,他該不會沒有被人親過吧,怎麽反應怎麽這麽大。
但是轉念一想,他那樣喜歡夏雲喬又怎麽可能,臉上表情帶着輕嘲。
将這個念頭抛擲腦後,讓杏兒上前看她的腿,一邊思考今天的事情。
杏兒看着姜蓁蓁腿上滲出來的血,都包得這樣厚了還能滲血,可見傷的有多重,又是一陣心疼。
姜蓁蓁趴在軟榻上忍着腿上的疼,認為這是她違抗天道的懲罰。
不過她很快就冷靜下來了,剛才她碰了一下裴君玉,沒有得到其他的懲罰,至少現在還沒有,就是不知道後面還會不會。
還有,裴君玉的底線很高,簡直高不可攀!
這個院子是裴君玉的,他暫且給姜蓁蓁暫住,天色已經晚了,她傷得又重不易颠簸,今日暫且就讓住在這裏了。
懲罰會來只是分早晚而已,晚上姜蓁蓁就感受到了。
她躺在床上窒息得厲害,像是還在夢中一樣,夢見白天的那場落水。
她是故意落下去的,本意是想要借機和裴君玉親密接觸試探底線,顯然老天并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差點讓她死在湖底。
現在還在做夢的她重現了白日的場景,她無法呼吸一直往下沉。
像是死亡再次來臨一般,她拼命的想要抓住什麽東西往上游,這裏沒有謝亦也沒有裴君玉,沒有人會救她只能自救。
周圍什麽也沒有,她什麽也抓不到,就在絕望之際,好像是抓了到什麽東西。
姜蓁蓁大喜過望,看啊,死不了。
抓着東西拼命的往上游,她終于看見了光,徒然的睜開眼睛,入眼的是從窗外折射進來的光。
窒息的時間太久了,姜蓁蓁趴在床上大口的呼吸,眼神越漸的冷,這是要将她弄死嗎?
“不能呼吸?”耳邊傳來熟悉的語調,像是詫異又像是漠不關心随口一問。
姜蓁蓁擡起頭看着床邊坐着的人,哪怕是個不明顯的輪廓,她一眼就能看出來是烏谷牲。
“你怎麽在這裏?”姜蓁蓁調整呼吸過後語氣冷淡的問着。
“你沒有告訴我,你剛才是不是不能呼吸?”烏谷牲并沒有回答姜蓁蓁,因為他想要找到她很容易,沒有什麽可以值得驚訝的。
現在感興趣的是,他已經來了有一會兒了,眼睜睜的看着她平靜的躺着,然後突然表現得像是溺水一般的樣子。
他好奇的伸出手,想要試探一下她的鼻息,結果被她緊緊抓着,如同溺水抓浮木一般片刻就醒了。
第一時間竟然不是發現存在感很強他,而是趴在床邊呼吸,他很好奇。
“沒有,就是看見你受到驚吓了。”姜蓁蓁并不想同他講話,喘息過後出言諷刺:“你不來我就沒事。”
烏谷牲聽出來她語言中的諷刺并沒有生氣,探下身,手挑起姜蓁蓁的下巴,鼻尖親昵的蹭了一下。
“出來見裴君玉了?”語氣當中完全沒有生氣。
姜蓁蓁十分不喜他的親昵,偏了一下頭有些抗拒:“嗯。”
烏谷牲目光微沉,垂下眼簾看着她,沒有說什麽。
雖然早就知道姜蓁蓁去見裴君玉了,但是她直接承認還是讓他有些不悅,不過他不生氣,他只是一個看戲的觀衆而已。
伸手被圈在帶着寒氣的懷裏,她擔憂吵醒外面的杏兒,只能壓低聲音。
“你幹嘛!這是外面。”
烏谷牲無辜的眨了一下眼睛,不明白姜蓁蓁怎麽會突然反應這麽大,他不是每晚都會抱着她睡覺嗎?
突然想起了什麽,烏谷牲眼神冷了冷,開始想是不是因為裴君玉,這幾天她都很乖,只有見了裴君玉後才這樣。
烏谷牲冷哼一聲,并不管姜蓁蓁的反駁,冷聲出聲道:“姜蓁蓁自己要乖一點,要不然我會讓你乖的。”
話音剛落果然姜蓁蓁聽話了,軟着身放下防備,他要怎樣抱着就怎樣抱着,滿足的愉悅只是一瞬間。
他只要想到姜蓁蓁出來見裴君玉,晚上竟然不回去,還是有些生氣的。
但看在姜蓁蓁此刻很乖的份上,這點不愉快可以忽視。
抱着人躺在他連腿都伸不開的床上,竟然有一絲滿足,連帶着眉眼都柔和下來了,她怎麽可以這樣又乖又軟。
早知道會認識她,就該出生開始就将她偷走,親手把她養大夜夜抱着,又覺得這種感覺不對,當年他都自身難保,還是散養着好。
“你怎麽不去找夏雲喬。”姜蓁蓁實在忍不住了,語氣中帶着濃濃的怨氣。
“為什麽要去找她?”黑暗中看不見他的表情,但能聽出他語氣中的詫異。
當然是因為你喜歡她啊,不去找夏雲喬反而一直纏着她,這不是有病嗎?
還有每次看見他,她是真的很害怕,害怕被人撞見,雖然他們也沒有幹過什麽,并不妨礙被發現之後十張嘴都講不清。
姜蓁蓁沒有講明,烏谷牲卻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猜到了她話中的意思。
藏在黑暗裏面的眼睛閃過笑意,如同安撫小動物一樣,手掌心順着她的後背。
“你比她有趣,我現在只找你。”
這句話中的暧昧,讓姜蓁蓁打了一個寒戰,她覺得烏谷牲放在她後背的手,像是帶着毒汁的蛇,随時都能咬死她。
她可不會認為烏谷牲喜歡她,他根本沒有将她當過人,當小狗,小兔子甚至是蠱奴,玩偶,唯獨不可能是人。
怎麽會愛上這些動物,頂多就是一絲的喜愛,殺之棄之亦可。
烏谷牲從頭到尾給她的感覺,就是看似具有神性的憐憫,實際天生冷血的孤僻者,随時可以笑着殺人的那種變态。
“我現在很喜歡你,所以你不用擔心你會死,放心睡吧。”語氣溫和得不像話。
姜蓁蓁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好在他好像都是在夜間才會和她接觸,白日相見他都是一副不認識的樣子,看來短暫時間也不會讓人發現。
她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覺,安慰自己這裏是外面,應該睜開眼睛之後他就不在了。
不出意外的話,烏谷牲應該不想和裴君玉撞見,雖然也不确定明日裴君玉敢不敢來。
剛才做了噩夢,現在被烏谷牲抱着,竟然會覺得有安全感,本來以為會睡得很艱難,沒有想到閉眼就睡着了。
烏谷牲垂頭注視着姜蓁蓁的睡顏,心底那種說不出的癢意再次浮現上來,只有姜蓁蓁會給他這種,明明很厭惡,卻甘之如饴為之上瘾。
将頭埋在她的頸項處,感受到她跳動的脈搏,還是鮮活的,不知道咬一口會不會噴灑出來鮮血。
烏谷牲只要想到那個念頭,血液竟然不斷翻湧,呼吸都忍不住急促起來,心裏惡念四起。
他想要将她撕咬到滿地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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