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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的姜蓁蓁已經冷靜下來了, 而她在不清醒的時候,反而開始躁動了。
不知道是不是那次,她在手腳上弄出的傷口給了啓發, 還是怎樣的,不清醒時她開始有自殘傾向。
不清醒的時候, 她開始會拿着鐵鏈纏着自己, 企圖讓自己窒息, 好像只有難受才能緩解相思, 思想危險又偏激。
所以每次姜蓁蓁醒來時,都會拿下自己脖子上的鐵鏈,再面無表情的扔開。
甚至她每次都會冷漠的想着, 要是烏谷牲還不出現的話, 她遲早會被自己弄死。
好在烏谷牲并未離開太久,第五日出現了。
原本是懷着愉悅的心情走進來的, 結果看見姜蓁蓁正拿着鐵鏈往脖子上套。
“你在幹嘛!”臉色驟然一變,語氣帶着呵斥還有緊張。
聽見朝思暮想的聲音她先是一頓, 然後是狂喜,害怕,哀戚之情全部浮現眼中,扔下手中的鐵鏈想上前卻又不敢上前。
“主人。”期期艾艾的立在原地, 吶吶的喚着。
烏谷牲疾步走上前,目光席卷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 有的已經泛膿了, 可見不是第一次了。
不知想到了什麽面色一變,烏谷牲直接抓起她的手, 果然見她掌心上都是傷口, 新傷舊傷都混合在一起。
他知道有幾道疤痕是為裴君玉留下的, 剩下的卻不是以前的,全都是嶄新的肉疤。
眼中翻湧的情緒幾乎要溢出來,他的眼眸深沉,語氣冷冽開口便道:“告訴我為什麽要這樣做?”
這是姜蓁蓁的身體,她怎麽敢的。
目光放在她露在外面的脖子和腳腕上,目光所及之處都是弄出來的傷痕。
那些血痕像是給他當頭一棒,順着頭疼往下蔓延,直至蔓延四肢。
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顫抖的手,心底浮現起戾氣,有種強烈想要動手掐死她心思,可是又舍不得。
所以烏谷牲只能這樣陰沉沉的問着,有種無處宣洩的憋屈感。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眼中藏着狠厲,捏着她的手卻不舍得用力。
他果然還是關心她的,之前不來一定是有事,不用烏谷牲解釋她自己就想開了。
她艱難忍着想要親近的心,還記得烏谷牲前兩次生氣的原因,都是因為她太黏人了,所以這次她能做得很好。
她很乖的,很聽話的,只要永遠讓她留在他的身邊就好了,所以現在眼下是要回答他。
一定要用最好的措辭回答,讓他知道自己的愛,還有無盡的思念。
“我好想你,我知道你一定很忙,不是不要我了,所以在我乖乖的等着。”姜蓁蓁彎眼笑的時候,依舊保留一種小時候的天真懵懂。
“可我實在是太想你了,所以自己玩了一會兒,不疼的一點也不疼。”
其實本來是疼的,但是現在不疼了,她只覺得很幸福。
察覺到烏谷牲的目光落在她的傷口上,她下意識以為他是在憐惜,像是獻寶一樣的捧出自己的傷口。
想讓他看見不僅掌心有,連手腕也有哦。
烏谷牲瞳孔巨縮,真的憐惜的拿起她的手,看着上面的傷痕心口密密麻麻如同細針紮着,全是煩悶。
“真的不疼的,別難過。”她深同感受的安撫着。
烏谷牲溫聲擡起眼面無表情,十分冷漠無情道:“你是不疼,是她疼。”
姜蓁蓁怕疼,自小就怕,所以從一開始除去正式見面給過她的懲罰,後面他都是在精心對待她,但是現在卻被這樣對待。
他的話也她沒有聽懂,只能茫然的眨眼,樂呵呵的搖頭:“她也不疼。”
傻子。
烏谷牲煩悶的在心中暗罵一聲,和她搭話的欲望不高,只是低頭細細看着她身上的傷,眸中都是憐惜。
以前她摔一跤都會紅眼,怎麽會不疼,肯定疼死了。
“等等,我去拿藥。”烏谷牲站起身對着她冷聲囑咐。
她聞聲立馬乖巧的坐着,神情幸福的點點頭,表示她很乖會等着的。
烏谷牲轉身走了幾步,不放心的回頭帶着警告:“我只離開一會兒——不許再弄傷身體。”
說的是身體不是她。
她卻依舊沒有聽懂,彎眼乖巧的點點頭。
烏谷牲這才放心的離開,要不是外面那兩人看得緊,他何至于此現在才來,不過今日過後他可以常來了。
可不能讓她再受傷,回頭自己還得伺候,他想要的可不是動不動就會被碰壞的人。
烏谷牲說很快就會,果然很快就來了。
姜蓁蓁就坐在那裏等,連眼神都沒有動過,看見她來了之後眼中的光乍亮。
“坐過來。”朝着她招手。
她便積極乖巧的上前,小心翼翼的将手伸過去,眼中皆是遮掩不住的歡喜。
烏谷牲并未看她,只是擡着她的手拿着藥仔細的抹着,時不時的還會問她疼不疼。
她搖頭甜滋滋的笑着:“不疼。”
真的好溫柔,他的任何觸摸都是多麽的輕柔,還會關心她疼不疼,他果然很愛她。
抹完藥之後再陪了她一會兒便離開了,并未有任何親昵的動作,頂多是碰了碰她的頭。
後面也是一樣每日會來,但是話越來越少了,甚至好幾次都無言,只盯着她不講話,眼神是越漸的冷漠還帶着想不通的疑惑。
他在想明明就是同一個人,甚至連靈魂都沒有變過,為什麽就不一樣呢?
是蠱蟲出了什麽問題?還是他實際已經厭棄了?
烏谷牲這樣想着發出嗤笑,精致的眉眼挾裹冷意,花了這麽多的時間和精力,哪怕是厭棄了也要帶回垣國,藏也要藏起來,死也要死在自己的手裏。
他沒有喊游戲結束誰也不能強行解釋,除非是他甘願死,不然誰也不能殺了他,已此來結束游戲。
秋季乍來,今年的秋季好像雨水格外的多。
雷聲夾雜着雨水,傾盆而下,天邊被閃電劃破,天烏壓壓的似要将人吞沒。
烏谷牲做夢了,夢到了很多年前。
他曾見過姜蓁蓁,偷偷看過幾眼眼,他當時很讨厭她,想了無數的方法想要折磨她。
轟隆隆——
烏谷牲直直的躺在床上突然睜開眼睛,眼中某種情緒逐漸回歸原地。
僵硬躺了半響,他還是起身披了一件衣裳,悄然的打開密室,提着一盞燈往裏走。
等到了的時候恰好密室當中的人好像也醒了,也有可能根本就沒有睡,他管不了這麽多。
将燈挂在燈架上,上前将她抱在懷裏,有鐵鏈嘩嘩作響,懷中的人一言不發。
“我又夢到你了。”烏谷牲将頭埋在她的頸子出,悶聲說着;“在南山府,當時你好醜,我差點就要殺了你。”
此刻的姜蓁蓁是清醒的狀态,聽着烏谷牲的話,她根本完全沒有任何印象,更沒有在南山府見過他,心底劃過疑惑。
“還好,當時沒有殺你。”環着她的手驟然收緊,他的聲音清晰傳來,殺人于他不過是跟随手拔草一樣。
“可是你太煩人了。”他想着又道語言颠三倒四,不知道到底是在說什麽。
“我怎麽可能會為了你這樣的人變成那樣?永遠是不可能的,你一輩子都不要想了,好好的留在我的身邊。”
平心而論姜蓁蓁從小就沒有招人煩過,但自從遇見烏谷牲之後,他說過無數遍,像是某種暗號一樣,而她現在還對不上這樣的暗號。
她似有些聽懂這話裏的意思,也能感受到她所說的‘煩’并非是浮于表面的情緒,帶着某種較真兒反抗。
姜蓁蓁冷漠的垂眼,手中捏着之前找到的巴掌大的鐵棍,被她磨得尖頭閃爍發光。
足夠湧進毫不知情之人的脖子,沒有殺過人,可能她會做一生的噩夢,但她現在只想要出去,真的已經受夠了。
眼中的冷靜驟然代替狠意,她捏着手種的利器用力往後,誰知卻被撲了空。
他像是早已經察覺一樣,再她揮過來時直接攥緊她的手,應該是想要将她往後推,到了半路卻忍住了,反剪她的雙手背在身後。
失敗也不是一兩次了,姜蓁蓁好像已經起不了什麽波瀾了,手被控制住,并不能影響她表達出自己的怨怼。
“有種你就弄死我,弄不死我,我遲早弄死你。”氣得眼睛都紅了。
瞧瞧,這張柔軟的唇怎麽能講出這樣絕情的話來。
他喜歡她還來不及,怎麽會弄死她,他還想要滋養她一輩子。
熟悉的眼神和語氣,讓他這段時間以來的不對勁,突然全部消散,有種發自靈魂出的顫栗。
他聽見靈魂在叫嚣了,靈魂飄離□□看見自己的身體在顫栗。
眼中浮現近乎一種病态的狂喜,擡手纂奪取她手中的利器,用力的将人拉在自己的懷中。
他想要将人鑲嵌在身體裏面合二為一,想走到任何地方都能感受她。
可她不願意,她要掙紮,他費了這麽大的精力,才将她捉到自己身邊,她怎麽會想要逃離呢?
明明白天的時候還對他滿眼愛意,現在怎麽不能,為什麽不能?
烏谷牲像是陷入無限質問裏面,煩躁吵鬧極了,讓他有種想要掐死她的沖動。
等到她死後,再讓自己身體裏面的蠱蟲出來食她的血肉,這樣她就能留在他的身邊了。
這樣的沖得忍得他兩眼猩紅,眸種全是癫狂。
身體裏面的蠱蟲聽從主人的意志,先是從脖子冒出來一只,探頭探腦的往下爬。
它在找目标。
外面閃電雷雨,連帶着密室裏面的燭火也搖搖晃晃的。
姜蓁蓁察覺到他的殺意,惶恐不安拼命的掙紮,好不容易掙紮開,結果看見從他身上不斷冒出蟲子,落在地上全部都朝她爬來。
她眼中都是害怕只能不斷往後退,烏谷牲一動不動的立在原地垂着頭,雙手不斷的顫抖着,像是在極力忍着什麽。
連烏谷牲自己都很詫異,明明之前對姜蓁蓁的殺意不重的,他現在卻快要忍不了。
是不是只有讓她被蠱蟲吃了,讓她留在他的體內,她才會永遠不離開他呢?
“滾開!滾開,啊——”
突然的尖叫讓烏谷牲清醒片刻,擡頭看着被蠱蟲圍着的姜蓁蓁。
姜蓁蓁怎麽也弄不掉身上爬上來了蠱蟲,踩不死,捏不死,總之怎麽都弄不掉,不斷的往她衣裳裏面鑽。
為什麽會從他的身體冒出這麽多的蟲子,渾身都是癢癢的蠕動,是爬蟲藏在衣服裏的感覺,這樣的感覺讓她頭皮不斷的發麻。
她只顧着拍身上的蟲,想要将身上的蠱蟲都抖下去,沒有注意到一旁烏谷牲的表情變了變。
蠱蟲是他另外的感知,什麽都能清楚的感受到。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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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強調一下沒有do!沒有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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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本我已經很克制了,下本不出意外會很帶感,真的禁|欲者高|潮才是我最愛的X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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