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爐鼎

君漣漪是個很直白的人, 報複人的手段也只會從自己受到的傷害上取經。

看着月蕪寂因為修為漸失而面色逐漸發白,他失望極了。

相對于月蕪寂這強忍痛苦,不表不露的模樣, 他想,他更願意看到他因為疼痛而痛呼, 因為難過而傷心,因為後悔而痛哭流涕的樣子。因為這樣,他才會有報複到仇人的快感。

現在這樣……

君漣漪輕哂一聲,招來小魔, “把他綁起來, 刑罰侍候。”

小魔得令, 立馬跑了出去, 回來時手上已是多了刑架與帶着倒刺的皮鞭。

月蕪寂看在眼中,一直抿着唇,未曾言語一分。

君漣漪拿起端到他面前的刑具, 挑眉看向月蕪寂, “月蕪寂, 你若是現在求饒的話,本座倒是可以考慮一下,饒過你。”

月蕪寂擡眸看向他, 目光微斂, 道:“若是能解你心中之氣, 我……甘之如饴。”

君漣漪面上依舊帶着笑, 卻緩緩咬緊了後槽牙。

待小魔将月蕪寂在刑架上綁好, 君漣漪才緩緩拿起盤中刑具, 摩挲着, 斜睨着月蕪寂, “月蕪寂,你真的想好了不向本座求饒嗎?”

月蕪寂咬牙,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君漣漪,不言也不動。

“很好。”君漣漪再無耐心問上半句,甩動手中皮鞭,毫不留情的一鞭子打在月蕪寂的身上。

‘啪’的一聲,皮開肉綻,一條血痕立馬出現在了月蕪寂那身雪白的衣襟上。

月蕪寂只覺被抽到之處,頓時火辣辣的疼。但他沒有吱聲,面色亦是沒有變,就連目光,都未曾閃躲半分。

君漣漪亦是毫不示弱的看着他,唇角淡淡笑意依舊不變,又‘啪啪’抽了幾下,方停了手,再次開口:“疼嗎?月蕪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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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月蕪寂早已痛到額冒冷汗,動了動唇,吐出之語卻不是說身體之痛。

因為相對于身上的痛楚,他的心更痛。

他心疼眼前人,心疼他當年挨鞭子時,遭受的竟是如此痛楚。

或許,比這更甚。

那時的他,可是懷着小月牙的啊……一個有了身子的人,卻還要因為自己的一意孤行,承受這般痛楚,光是想想,月蕪寂就覺得窒息。

這如何讓他不痛?

月蕪寂越發心痛難耐,好似那打在身上的鞭子不是打在他身上,而是打在他心尖上一般。

他的目光流露出哀傷來,細細地看着眼前人這張臉,顫抖着再次開了口:“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君漣漪甩動鞭子的手一頓,戾氣頓上心頭,于是越發用力地甩動着手上長鞭,“本座不需要你的道歉。”

每一下,君漣漪都下了狠勁的,下下讓鞭上倒刺陷入月蕪寂皮肉之中,收回之時,倒刺中皆鮮紅一片。

月蕪寂咬牙忍着痛,卻因這一鞭鞭是君漣漪賜予他的,反讓他心裏覺得好受一些。

雖然君漣漪說,他不需要他的道歉,但月蕪寂仍是喃喃着,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着對不起。

沒一會,月蕪寂雪白的衣襟,便被鮮紅色浸染開來,但那人即使冷汗淋淋臉上血色盡褪,也依舊不曾求饒,亦是未發出半聲痛呼來,只呼吸急促了些。

君漣漪覺得沒趣極了,倏然停了手,叫來手下,“你,繼續,他什麽時候求饒了,什麽時候出聲了,你什麽時候停下。”

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會對欺負強者失去興趣,盡管身為毫不起眼的小魔也一樣。

小魔摩拳擦掌地接過鞭子,惡狠狠看向月蕪寂,沒半句過多言語,立馬甩動手中長鞭,一下又一下,打在月蕪寂身上。

看着昔日風光霁月的谪仙在自己手下皺緊眉頭,冷汗淋淋的樣子,小魔覺得心裏暢快極了。

但君漣漪在這裏,他又不敢表現得太過明顯,只越發加大了揮鞭子的力度。

君漣漪站着靜靜看了會,見月蕪寂盡管将唇咬得出血,也不願洩出半聲痛呼,眸色頓時沉了下來,擡頭道:“給他上點鹽水。”随即,他又重新走回高臺之上,靜靜看着,再不發一言,眸中無一絲波瀾。

那小魔得了令,眸中興奮之色越盛,忙讓人上了鹽水,然後将鞭子在鹽水裏滾動一番,再次提起,朝月蕪寂抽了過去。

傷口頓時越發火辣,疼得月蕪寂倒吸一口涼氣,但卻仍舊固執的默默忍受着,死盯着高臺之上之人不放。

若是讓他痛能解他心頭之恨的話,那麽他寧可再痛一點,再痛一點,也無妨。

可他願意承受,受鼎丹摧殘的身體卻是承受不住。

那小魔才抽了沒幾下,月蕪寂便覺眼前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眼前的小魔罵罵咧咧的似乎在說什麽,但他已是聽不清了,就連看着他心尖上的人兒的臉時,也越發變得不清晰起來。

他突然沒由來的一陣恐慌,唯恐現在不将他看清,他就會再次從自己生命中溜走。

但越來越模糊的視線,卻是由不得他不願,那個少年最終漸漸的,消失在了他眼前。

瞬間,黑暗将他侵蝕,疼痛也逐漸遠離了他的身體。

小魔見他暈了過去,立馬停了手,擡頭看向高臺之上,“尊主,他疼暈過去了怎麽辦?”

君漣漪陰鸷的眸越發深沉,冷冷開口:“這還需要問本座嗎?”

那小魔聽得渾身一哆嗦,立馬反應過來,朝旁邊的小魔使了個眼色。

那小魔立馬會意,召喚出水來,‘噗’的一下,噴在了月蕪寂臉上。

月蕪寂被激得嗆咳不止,緩緩醒了過來,你終于發出了粗喘之外的聲音。

那小魔面上一喜,再次操起鞭子,狠狠地甩上月蕪寂的身體。

可月蕪寂卻是立馬又咬緊了牙關,依舊未洩出一聲痛呼。

小魔再次甩鞭,還欲再抽。

這一次不等他的鞭子落下,君漣漪就擡手叫停了他。

小魔甩出的攻勢一時收不回來,心間一跳間,立馬伸出另一只手去抓,誰料那鞭子竟然狠狠的抽在了他的手上,疼得他立馬哎呦一聲,從地上跳了起來。

君漣漪淡淡掃他一眼,驚得他忙捂住自己的嘴,乖乖站到了一旁待候。

鞭子停下,月蕪寂亦是擡眼,再次看向了高臺,卻見那少年,正踏風而來。

君漣漪輕落在了月蕪寂身前,也不嫌棄他現在的狼狽模樣,朝他伸出手,掐住他的下巴,“月蕪寂,還是不肯求饒嗎?”

月蕪寂看着他的眸色痛意頓現,千言萬語,終彙聚成一句,“漣漪,是師尊對不起你,要殺要剮,只要你開心,怎樣都好。”

君漣漪終是對他失去了興趣,用力別開他的臉,嗤笑道:“月蕪寂,你真是塊石頭。”

高興了不會笑,痛了不會叫,難過了不會哭,又冷又硬,不是石頭……又是什麽呢?

君漣漪這才覺着,原文評論下,許多人對他的評價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也只有自己當年傻乎乎的喜歡他,把他當作寶了。

再無心與他耗下去,君漣漪朝旁邊的小魔投去目光,“将他壓入了大牢中,等後處置。”随即再不看他一眼,轉身,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然而,他不知的是,就在他轉身之際,那被他罵石頭之人,竟是微微紅了眼眶。

有小魔将他從刑架上放下,又推了推他的肩,“老實點,快點走,別逼爺對你動粗!”

欺負修真界魁首的機會,并不是什麽時候都有的,他們雖地位卑微,但得了這麽個機會,也會樂得享受一把的。

月蕪寂本就腿軟,被這麽一推,當即便摔在了地上。

但他絲毫不在意,目光只緊盯着君漣漪離去之地,眼越發紅了。

有時候越是不經意的話語,就越是能刺痛人心。

君漣漪不知道的是,月蕪寂從小不被人喜歡、不被人憐惜的原因,就是因為他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情感,一直被人罵,又冷又硬,像塊石頭一般。

這世間任何人罵他又冷又硬,像塊石頭,他可能都不會在意。可這個人唯獨不能是君漣漪,君漣漪這樣罵他,就是在株他的心。

他其實并非又冷又硬的,他也有赤誠真心,也有滿腔愛意,也有溫暖的懷抱,只要漣漪想要,他都可以給他的。

可那人離開的身影卻是越走越遠,不曾回頭,不曾頓足。

現在,哪怕他想說,對方也聽不到了。

有誰的腳在他身上踢踹着,踢得他身上的傷口生疼。

有誰的辱罵聲響在他耳邊,字字誅心。

可這依舊阻止不了他朝他的心上人爬去,他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他的名字,只希望那人再次為他駐一次足,為他回一次眸。

可是沒有,一次都沒有,那人今後都不可能回頭了。

有誰擋住了他看心上人的視線,腳無情的踩在了他往前爬的手上,蹲下身來,話語惡毒至極。

“不過區區一個爐鼎罷了,還想肖想着我們尊主?做夢呢?爐鼎就應該被千人欺萬人辱,你可要盡早認識自己的新身份啊!”

那人說着,朝他伸出了罪惡之手。

這世間最好的爐鼎,沒有人會不觊觎。

可朝他伸出手之人卻是忘了,這世間,瘦死的駱駝永遠都比馬大。

不待他的手碰到月蕪寂,月蕪寂便緩緩擡頭看向了他,目光冷如冰川。

“滾!”他淡淡吐字,語氣冰冷又強硬。

字落之時,那人的手斷裂開來。

“啊……”痛呼聲平地而起,驚起殿外一陣鳥雀。

寂月仙尊在外人面前永遠都是寂月仙尊,他只有在君漣漪面前方是月蕪寂,是師尊,是夫君,是一個忏悔的薄情郎。

君漣漪聞聲腳下的步子一頓,微微皺了眉頭,卻并未回頭。

待回到長安殿時,已是子時。

還未踏入殿中,君漣漪便聽得殿內一陣吵嚷,有孩子的啼哭聲傳入耳中,莫名讓他心頭一緊。

疾步跨入殿內,君漣漪還未來得及問怎麽回事,便覺腿上一重。

低頭看去,就對上一雙湛藍色的眼,頓覺心間一窒。

小月牙緊抱住君漣漪的大腿,含着淚,睜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帶着哭腔道:“爹爹,不要趕我走好不好?小月牙會聽話的!”話落,她眨巴了幾下自己水靈靈的大眼。立馬,有淚順着眼角滑落,哭得好不可憐。

君漣漪也不知為何,心下頓時軟了下來,沒忍心将孩子給踢開,反是看向了屋內之人,“怎麽回事?”

白煜因愧疚,跟着一起來了魔宮,一直守在小月牙身邊。此刻,屋內除了君漣漪之外,屬他的品階最高,最有發言權。

聽言,他連忙開口,顯得十分頭疼的樣子,“本王也不知為何,她一醒來就吵着要找爹爹,抱着床柱不肯撒手。”

結果,他們尊主一來,她倒是不抱床柱了,改抱他們尊主了。

白煜有些無語,但在君漣漪面前,他亦是不敢亂說話。

君漣漪有些詫異,但終是沒對着一個孩子發脾氣,蹲下身來,看着那孩子。

月蕪寂說,這孩子是小月牙。

其實若是不看年齡,只看臉的話,倒是真與小月牙有幾分相似,都是粉色毛發,湛藍色的眼睛。

可……

即然月蕪寂說這是他的小月牙,那這就一定不是他的小月牙了。

月蕪寂素來最會騙他,特別是這種關乎人心之事。

他一次又一次戲耍自己的真心,他又怎會再上一次當?

将孩子從腿上抱下,君漣漪正想把她遞給一旁小魔,哪知那孩子卻突然一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埋進了他肩頭。

“爹爹……”小月牙盡情地呼吸着滿是爹爹氣息的空氣,軟軟開口:“好想你,不要推開小月牙好不好?”

君漣漪的氣息雖然變了,但小月牙知道,這就是她的爹爹,她又回到了他爹爹的懷抱裏。

君漣漪的動作一頓,複雜的一掌拍在小月牙背上。

不重,像是小時候爹爹哄她入眠一般。

小月牙頓時舒服的眯起了眼,又蹭了蹭君漣漪的脖子,找個舒服的姿勢閉上了眼。

君漣漪心中一片複雜。

這個孩子當真像極了他的小月牙,可……偏偏這話是出自于月蕪寂之口。

這麽多年來,月蕪寂從未對他有過一句真語,這又如何讓他相信?這就是他的小月牙?

在心間糾結半晌,君漣漪終是選擇推開孩子。

可彼時,小月牙已是抱着他的脖子睡了過去。

無奈,他最終還是抱緊了她,輕聲道:“已經很晚了,等明日天亮,再将她送出去吧。”

那一直伸着手試圖接小月牙的小魔聞聲,這才緩緩收回了手,恭恭敬敬說了個是,退了下去。

白煜見君漣漪既然已回,小月牙也無甚大礙,也不再多言,退了下去。

一時間屋內就只剩君漣漪和小月牙二人。

君漣漪小心的将小月牙的手從自己脖子扒拉下來,複雜的看了一眼這孩子,正要把她放到床上去睡時,孩子突然一伸手,緊抓住了他的衣襟,在夢中喃喃着:

“爹爹……”

君漣漪心頭一緊,莫名有些心酸起來。

他再不放開孩子,抱着他一起,躺在了床上。

君漣漪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時候睡着的,但半夜之際,有什麽東西往他懷裏鑽的動作卻猛然将他驚醒過來。

他下意識的在手中聚了魔氣,正要往下拍時,一個小小的,軟軟糯糯的聲音從他懷裏傳了出來:

“小寶貝,快安睡,夢中會有我相随……”

君漣漪猛地怔住,鼻子發酸,擡起的手微微顫抖起來,心也跟着顫抖了起來。

這是一首現代的搖籃曲,是他曾經……哄睡他的小月牙時,經常會哼的歌。

他是一個男孩子,哄孩子這種事,總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因此這首歌,除了他和小月牙之外,無人聽過。

眼眶漸漸發熱,君漣漪垂眸,仔仔細細地将孩子再次打量一遍,終是抱緊了她。

原來,她真的是自己的小月牙。

小月牙突然被緊擁入懷,還未反應過來,就聽得他爹爹一遍又一遍的對不起傳入她耳中,那委屈卻一直強忍不發的情緒瞬間爆發出來,再克制不住抱緊了君漣漪,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爹爹……嗚……爹爹以後,哇……以後再也不可以,嗚……推開小月牙了……”她抽抽搭搭地說着,見君漣漪流了淚,還不忘伸手夠着,去幫她爹爹擦眼淚。

君漣漪抓住她的小手,緊貼自己的臉,破涕為笑,“爹爹再也不會放開小月牙的手了。”

小月牙亦是抽泣着笑開來,朝君漣漪伸出自己的小拇指,“爹爹說話要算話,我們拉鈎鈎,一百年不許變,不、是一千年,一萬年不許變。”

君漣漪紅着眼笑開來,“好,拉鈎。”

他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輕輕地勾住了小月牙的小拇指,緩緩低頭,抵住了小月牙的小腦袋,“爹爹發誓,這輩子都不放開小月牙的手了……”

得了君漣漪的起誓,小月牙總算放下心來,再次撲進了君漣漪懷中。

從此以後,魔界多出來一個小少主,一個粉粉嫩嫩的小女孩,甚是可愛,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魔見魔都想上手摸一下,不過幾日功夫,就與魔宮裏的侍從們混成了一片,白煜更是如此。

白煜因初遇之事,一直有些愧疚于小月牙,再加之猜測之事得到證實,故此經常來魔宮探望小月牙。

小月牙并未将那日之事放在心上,且在經過幾次的相處之後,很快便和白煜熟識起來。

越是熟悉白煜,小月牙越發現,白煜其實遠不如第一次見面那般冷冰冰,他實則是個內心十分柔軟之人,會帶她出去玩,給她買好吃的,還會哄她開心,她十分樂意和白煜待在一起。

而君漣漪,因為清姬與他合作一事,近來特別的忙,根本顧及不上小月牙。

白煜這人他查過底細,不是那麽複雜,難得與小月牙那般要好,他也安心讓他們待一塊。

不過晚上回來之際,以防萬一,他仍每天會在孩子身上下咒。

這個世界分為六界,分別為神、仙、人、魔、妖、冥六界,每一界中都有泉眼,是術法之根,在人界,這種泉眼稱之為靈力之泉,人界的所有靈氣都來自于靈力之泉,其他界亦是如此。

清姬說,想要開啓異世界大門,就必須集取六界之泉的力量。

但沒有哪一個種族會自願讓出自己術法之源,因此他們若想要獲取六界之泉的力量,就必須先統一六界。

統一六界,只要能力足夠大,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只是這其中所需要付出的精力人力卻是極大的。

君漣漪和清姬集合兩族之力,花費了近乎一個月的時間,也只查清了魔族和妖族的界泉位置,以及看守情況。

魔泉,魔族術法之泉,他現在雖貴為魔尊,但魔泉卻并非魔尊的所有物,而是整個魔族的所有物。

妖泉亦是如此。

魔泉是天然形成的,與之天然形成的,還有鎮守魔泉的魔獸。

那是一只六翅八腿三頭的怪物,體型龐大無比,力量強大至極,想要擊敗它,并非易事。

但,他們身處魔界中,倒也不急于這一時。

相對于其他界泉來講,魔泉,已算是最為簡單的了。

二人商議之下,決定還是先從人族的靈泉入手。

提到人族,君漣漪方想起,那被自己關入大牢的月蕪寂,稍微晃了晃神。

清姬看出他的異樣,不禁輕笑一聲,調笑開口:“上次聽聞寂月仙尊來了魔界,一直未聽到過後續,不知魔主你……”她掩唇,似十分開心一般,“将那月蕪寂怎麽樣了。”

君漣漪擡眸冷視了她一眼,無甚感情道:“本座将你給本座的藥給他用了。”

“鼎丹?”清姬詫異極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君漣漪,随即大笑開來。

“小漣漪你真的是……哈哈……那可是我平時用來調/教男寵之物,你竟然……哈哈……”清姬笑到眼淚都快要出來了,卻還是未将一句話說完整。

無論那是用在什麽身上的,君漣漪都不怎麽在意,只不滿瞥了清姬一眼,倒也沒怎麽把這事放在心上。

怎料清姬突然靠近他,不懷好意道:“那可是烈性春/藥……再加之這史上最強爐鼎的體質,小漣漪,這其中銷魂滋味,啧啧……”她故意在此頓住,意味深長地看向君漣漪。

君漣漪聽得直皺眉,忍不住冷道:“本座并沒有享用過他,本座不過是……”想到那日之事,君漣漪的語氣十分平靜,“用鞭子抽了他一頓。”

清姬立馬收了笑意,滿臉惋惜之态,“小漣漪,你簡直是暴殄天物,即便是要調/教爐鼎,也不是你這個調/教方式的。”說話間,他收起了幻化出的六界地圖,繼續道:“走,帶我去瞧瞧,我來教教你,爐鼎的正确調/教方式,保證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哭着喊着向你求歡。”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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