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瘋魔

君漣漪對爐鼎其實并沒有多大興趣, 他把月蕪寂練成爐鼎,完全就是為羞辱他罷了。

他亦是對和月蕪寂雙修沒有興趣,但一想, 看不到月蕪寂痛哭求饒的樣子,看看他被調/教乖順的樣子也不錯, 故此,他并沒有拒絕清姬的邀請。

二人來到地牢,還未進入,就聞到了一股股類似于雪中紅梅般沁人心脾的冷香味, 竟是……莫名讓人情動。

君漣漪詫異看向清姬, 卻見清姬一點也不意外的樣子, 唇角挂着淡淡笑意, 邊揮退了下人,邊解釋道:“是鼎香,爐鼎為器, 其香味能誘人與之共歡, 越是香味迷人之鼎, 越是珍貴。”

那下人并不聽他使喚,看了眼君漣漪,見君漣漪點了頭, 方朝二人行一禮, 退了下去。

清姬見狀也不惱, 反笑得越發愉悅, 繼續道:“小漣漪, 月蕪寂無疑是這世間最好之鼎, 你若能日日與之雙修……”

不待她說完, 君漣漪便冷了眸色, 直刺清姬。

清姬卻視而不見,繼續自顧自地說着,“修行必将突飛猛進,對我們今後的計劃,也有一定好處。”

“不可能。”君漣漪想也未想,便拒絕道:“我與他,絕無可能再雙修。”

想到那幾次雙修月蕪寂所帶給他的痛苦,君漣漪就心間發苦,越發痛恨着他。

他的愛,他的欲,他所有所有的情,皆是被月蕪寂一手摧毀的。

他的善,他的好,他所有所有的真心,皆是被這個世界的人親自踐踏的。

他再也不會喜歡月蕪寂了,也再不會對任何人心慈手軟了。

越過清姬,君漣漪率先一步走到地牢門前,看着被關在地牢裏面的人,漸漸沉了眸。

他本以為,就算看不到月蕪寂因情不能舒而發瘋發狂的樣子,那也應當能看到他痛苦不堪的模樣。

哪知,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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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潮濕的牢獄內,那個曾經光風霁月,白衣勝雪的青年,此刻竟是安靜得像個小孩一般,将自己蜷縮起來,蹲在牆角,一動不動。

月蕪寂自從被那小魔關進這暗無天日的地牢中,就每日都在發熱,內心好似有一團火在燒一般,直往下沖,逼得他越發想念他的漣漪。

他知道,這是爐鼎體質在作祟。

龍性本淫,在如此強烈的思念之下,他很難能保持理智,曾有一次差點将他人認錯成漣漪,但待看清那人的面孔時,他的心頓時就冷了下來。

不是他的漣漪,他不要。

放開那人,他将自己藏匿在角落裏,再不看外面形形色色的看守人員,心裏思的,都是他的漣漪。

他每一次一定都是很疼的,不然也不會次次都哭得那樣傷心。

自己竟是每一次……都不曾憐惜過他。

月蕪寂感覺自己的心又痛了起來,痛到極致,其他感官反倒沒有那麽明顯了。

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裏,他分不清白天與黑夜,也不知自己被關在這裏多久了,只知道時間肯定是不短的,但是君漣漪一次都沒有來看過他。

他想,他一定是忘記自己了,或是他真的對自己已無半分情義,才将自己扔在這裏,任自己自生自滅。

他心中莫名泛起幾分悲涼之意,苦澀極了。

他其實并不怕死,他怕的是,自己死了之後,就再也看不到漣漪了。更怕,自己不在,若有人再欺他,自己再護他不得。

只要一想到此,月蕪寂心裏就感到堵得窒息。

牢外突然有輕微腳步聲傳來,月蕪寂身體燥熱,思緒雜亂,本不欲理睬。但感覺到那熟悉氣息後,他心中頓時一緊,忙忙朝牢門處看去。

便見,那多日不見的少年,此刻正站在牢門外,目光冰冷的看着他。

“漣漪……”月蕪寂喃喃開口,幾近是踉跄着,想要去到他身邊。

但那鎖住他四肢和脖子的鐵鏈,卻阻了他繼續靠近的距離,絞緊着,緊縛住了他。

“唔……”脖子上突如其來的窒息感,讓他忍不住輕哼一聲,但立馬,他就又擡起頭來,看向了牢外的少年。

少年雖與他相隔甚遠,但看他如此瘋狂地想要朝他奔去,還是本能的往後退了兩步,越發拉遠了與他的距離。

月蕪寂心間一痛,終是放下了那去扯脖子上鎖鏈的手,緩緩垂了眸子。

但立馬,他又擡眸,看向了少年,緩緩開口:“多日不見,近來可好?”

他想,他是應當多跟他說說話的,哪怕只是這麽簡單的關心之語。

可對方卻似不在意一般,置若罔聞。

君漣漪不屑回答月蕪寂的問題,只別眼看向了清姬,見清姬進了牢房,這才叫人端了把椅子過來,端做在牢門前。

牢內有什麽動靜,月蕪寂滿心失落,根本沒注意,只一門心思都撲在牢門外的少年身上。

見他不語,他又欲開口,卻聽得一聲輕笑自身旁傳來。

“近來可好,寂月仙尊。”

是清姬的聲音。

月蕪寂皺眉,這才不舍地将目光從君漣漪身上移開,看向清姬,眉目倏然冷了下來。

“你來做什麽?”

“呵呵……”清姬突然像是聽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大笑起來,“我來做什麽?我當然是來幫助尊主,調/教爐鼎啊!”

她說着緩緩靠近了月蕪寂,從懷中掏出一瓶五顏六色的藥水來,在月蕪寂面前晃了晃,“仙尊要不要試試這個?這叫銷魂水,仙尊用過之後,奴家保證……哈哈……”她動作變得輕浮起來,眉目也愈發暧昧。

月蕪寂皺眉,毫不猶豫擡手,掃落清姬手上的藥瓶子,冷冷啓唇“放……”

“放肆!”

不待他開口,一個少年音卻先他一步而起。

他不可置信轉頭,便見少年已從座位上坐起,緩緩朝他而來。

君漣漪不再多言,朝清姬伸出手。

清姬示意,立馬笑了起來,從懷中再次掏出一瓶與之剛剛有些微不同的藥,遞到君漣漪手上,道:“原來尊主想親自動手啊!這倒免了我的麻煩。”話落,她朝君漣漪抛去暧昧一眼,轉身,出了牢房,将時間獨留于那兩人。

二人都并未在意清姬的離去,相互對視着。

月蕪寂感覺自己的心跳本能地在加快,連忙開口:“漣漪,我真的沒有騙你……”

不待他将話說完,一瓶藥,遞到了他眼前。

“喝了它。”君漣漪無甚感情的開口,目光一直未曾從月蕪寂面上挪開。

月蕪寂頓時住了口,将目光放到了君漣漪手上的藥上,心間苦澀難當。

他張張嘴,卻覺喉間幹澀,吐不出一個字來。

君漣漪見他不動,沒甚耐心地又重複了一遍,“喝了。”

月蕪寂抿唇,終是開了口:“若是我喝下它能讓你心裏好過一點的話。”他接過君漣漪手中藥劑,一飲而盡,“哪怕是毒藥我也甘之如饴。”

君漣漪靜靜看着他,面上并無多少表情變化。

月蕪寂亦是看着他,思了良久才緩緩開了口:“漣漪,我……什麽都知道了。”

君漣漪沒什麽反應,只等那藥效發作。

此藥名為合歡水,是比之剛剛的銷魂水,甚至比龍血更為猛烈的一劑春/藥。

他到要看看,他月蕪寂能忍幾時。

“是師尊不好,師尊弄錯了,師尊之前不知道,是師尊……對不起你。”月蕪寂說話間,只覺身體越發灼熱起來。

他知道,大概是君漣漪給他喝了那藥的緣故,只忍耐着,盡量不要讓自己的醜态,在君漣漪面前畢現。

君漣漪聽他之語,卻是哂笑一聲,“仙尊在說什麽呢?你們師徒之情,早在十一便斷了,現在談何師尊之稱?”

月蕪寂猛地頓住,抿了抿唇,打算換另一種稱呼開口。

然,體內燥熱卻是越發難耐。

擡首,君漣漪就在他眼前。

想要,瘋狂的想要他,想将他撲倒,想撕碎他的衣襟,想……與他共度良宵。

可……他不能。

這是二人再次相見,月蕪寂第一次,主動往後退了幾步,遠離了君漣漪。

君漣漪知是藥效起作用了,不禁叫來了旁人,“月蕪寂,求本座,求本座本座就讓人幫你緩解。”

他在說什麽?月蕪寂倏然睜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君漣漪。

他竟是想……将自己推予旁人?

一瞬間,心傷憤怒難過妒火一并襲上心頭。

他曾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現在為何又要将自己推予別人?是他真的不愛自己了?還是因為容玉?

容玉……

想到十年前他與容玉的點點滴滴,月蕪寂心間的妒火,最終戰勝了一切情緒。

他想起了小月牙還未出生的那段日子,作為小月牙的父親,那段時間,理應是他陪在他身邊的。他與漣漪才是兩情相悅的,他們是師徒,是道侶,他是孩子的爹,他容玉算個什麽東西?他憑什麽陪在漣漪身邊?憑什麽?

月蕪寂看着君漣漪的眸色越發發紅,一遍又一遍的在心裏問着自己,問得自己心中妒火越發旺盛,最終失去理智,朝君漣漪撲了過去。

月蕪寂的修為被他用鼎丹全數化為鼎氣,君漣漪本以為,他再無半分威脅,卻不想,他的力氣仍是極大的,竟是措不及防,将他撲倒在了地上。

背部狠狠撞上冰冷潮濕的地面,一股鈍痛頓時自背部而起,君漣漪不由皺了眉頭,越發冷然的看向了月蕪寂。

月蕪寂又在發瘋了,君漣漪心知肚明。

但……

他已不是以前的君漣漪了。

任由月蕪寂扒他的衣服,君漣漪不掙不動,反冷笑出了聲,“月蕪寂,你還想再傷我本座一次嗎?”

這話像是一根刺一般,紮進了月蕪寂心裏。

月蕪寂的動作猛地頓了下來,緩緩擡眸看着君漣漪,手再次動了起來,竟是小心地,将君漣漪的衣服給他穿好。

君漣漪一直死死地盯着月蕪寂的眼,卻見他眸中紅意漸漸退卻,有淚盈上眼眶,直到眼眶再盛不住,一滴一滴落了下來。

那淚落在君漣漪臉龐,落在他眼角,落在他唇邊。

有淚順着君漣漪的眼角滑落,那是月蕪寂的眼淚。

有淚順着他的唇角滲入他嘴裏,苦澀至極,那是月蕪寂此刻的心鏡。

可君漣漪那顆沉寂已久的心,依舊未曾再為他跳上一分。

他想,他可能真的把那顆愛他的心刺死了,他可能……真的不愛他了。

身上之人幫他将衣服穿好,立即又退到了陰暗之處,将自己蜷縮成一團,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着,“漣漪,對不起……”

竟是……無助得像個小孩。

只是,這世上對不起要是有用的話?那要律法何用?

君漣漪只覺可笑至極。

緩緩從地上爬起,君漣漪一招手,他剛剛叫來的人便立馬入了牢內。

君漣漪開口,語氣冰冷又帶了幾分嘲諷之意,“好好侍候寂月仙尊,若是侍候得不好的話……”他故意在此頓住,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兩人輕應一聲,緩緩朝陰暗之處之人走去。

而那藏匿在暗處之人,本無甚反應,卻突然發出一聲狂暴龍吟,竟是直接将他派過去的兩個傀儡,震回了原型。

兩張小紙人,瞬間飄然落地。

而他……卻絲毫未傷。

君漣漪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卻聽得那人許久未聞的冷漠聲線傳來:

“你可以不喜歡我,甚至侮辱我,但是,你不可以踐踏我的感情。”頓了頓,那聲線又柔了幾分,“漣漪,我喜歡你,從始至終,喜歡的只有你。”

說出這句話後,月蕪寂像是用盡了所有力氣一般,終是無力的,靠在了牆上。

他真的很難受,但不是君漣漪,他不要,君漣漪不是自願的,他也不要。

君漣漪怔怔地看着隐在暗處的黑影,卻是勾唇一笑,“你的喜歡,值幾個錢?”

莫不要說遲到的深情比草還賤了,他君漣漪,壓根就不相信,月蕪寂會喜歡他。

不過是……把他當渣攻了罷了。

再不多言其他,君漣漪轉身,出了牢門。

門外,清姬候在門口。

見君漣漪從裏面出來,她連忙迎了過來,暧昧笑道:“合歡水,再加之市上最好的爐鼎,這其中滋味,必然妙不可言吧。”

君漣漪冷冷瞥他一眼,沉眸,“本座沒有睡他。”

話落,再不多言,君漣漪疾步而去。

清姬詫異,緩緩收起笑意,看看離去的君漣漪,又朝牢裏面看了看,最終沒跟上君漣漪的步伐,向牢內走去。

牢獄中的鼎香越發濃郁了,清姬聞之,一時間對二人的自制能力都産生了極為佩服的心思,忙從袖中找出一顆阻隔嗅覺的丹藥吞下,才再次,走了進去。

月蕪寂的牢獄中雖淩亂,卻是确實沒有**的痕跡。

清姬終于相信,他們真的什麽都沒有做,心底不禁閃過一絲失望。

她還是想他們兩個能有點什麽的,畢竟在她的計劃中,君漣漪越強,成功的幾率才越大。

月蕪寂很快就發現來人,從膝中擡首,看向了清姬。

清姬笑看着他,像是舊人重逢一般,語氣十分熟絡,“月蕪寂,真沒有想到,你也會有今天。”

月蕪寂微沉了眸,目光冷如冰刃,一點也不像深陷情/潮之中的樣子,直刺清姬,“清姬,你來找漣漪,究竟想幹什麽?”

清姬挑眉,倒也直白,“還能幹什麽?當然是之前你不願意幹的事情,我只好找個人來代替你,合作咯。”

月蕪寂的目光倏然變得越發冷厲,“本尊說過,這世間沒有異世界,你為何還要拖他下水?”

“本座也說過,有沒有,只有打開看了才知道,仙尊又為何,一味的否決本座?”清姬亦是沉了眸,冷下聲來。

二人目光在空中交彙,誰也不讓着誰。

最後,終究是清姬敗下陣來,勾了唇角道:“相對于仙尊你,小漣漪可就好合作得多了,他貌似比我更好奇異世界,所以仙尊,你真的,不打算祝我們一臂之力嗎?”

“這世上沒有人的身體可以承受住六界之泉之力,你在利用他。”月蕪寂不答她的問題,反用十分篤定的語氣駁她。

清姬但也不否認,呵呵笑出聲來,“合作,本來就是各取所需罷了,何來利用一說?”

“他想一統六界,我告訴他獲得最強力量的獲取方法,幫助他一登絕頂,他幫我開啓異世界大門,這個合作,他……”

不待清姬說完,只聽嘩啦啦一陣響,清姬還未反應過來,便覺喉間一緊,後語頓時卡在了喉間。

但,她卻并不懼怕,反十分仇視地看着月蕪寂。

這就是神族的力量,哪怕修為散盡,哪怕深陷泥沼,哪怕鎖住他所有筋脈……

他仍是能輕易掙脫,然後朝她苦修千年之人出手,而且自己還毫無反抗能力。

這世界何其不公,這世界待神族何其優越!

她痛恨這個世界!

她願意付出一切來颠覆這個世界,哪怕毀了它,也再所不惜。

她瘋狂大笑起來,挑釁一般開口:“月蕪寂,你敢殺我嗎?銅倥山時,雖然是你用血跟我做的交換,但真正對他伸出援助之手的是我,他也只會感謝我。他剛登上魔主之位,一人在魔界戰戰兢兢時,是我每一次幫助的他,在他心裏,我對他恩重如山,你敢殺我嗎?”她說着,忽的勾了唇角,笑得十分邪佞,“你就不怕他……更加恨你,一輩子都不原諒你?”

月蕪寂的手依舊未松,緊扣住清姬白細的脖子反越發用力,“本尊絕對不會允許你,将他拖入這趟渾水,亦不會允許你,做出如此越界之事。”

“哈哈哈……”清姬笑得越發瘋狂起來,“不愧是修真界第一魁首,哪怕那些人逼死你妻兒,哪怕那些人從小把你當藥引,你依舊心正如山,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卻還想着護着那些人,月蕪寂,你心裏,當真有君漣漪嗎?”

月蕪寂被她的話猛地怔住,一時不甚,竟是讓清姬逃開了他的手。

清姬揉了揉被月蕪寂捏得有些發疼的脖子,細眉微挑,語氣甚是嚣張,“你想的一點都沒有錯,這個世界确實沒有異世界,也沒有人的身體能承受六界之泉之力。”

月蕪寂的眉越發緊皺。

清姬唇角弧度越大,繼續道:“但,沒有異世界可以讓這個世界墜毀重塑,君漣漪的身體承受不住六界之力,那就和世界一起墜毀,我的新世界依舊會來臨。”

“那麽,就算我告訴你這些,寂月仙尊,你又能怎麽樣呢?”她笑得十分肆意不屑,“你就算原話告訴君漣漪,他會相信你嗎?”

他……确實不會相信自己。

但……

“本尊不會讓你得逞的。”默默轉過身,月蕪寂不再理身後之人,默默地又返回了暗處,兀自撿起那些鐵鏈,重新鎖上了自己的身體。

清姬看着他的一舉一動,輕蔑一笑,“阻我就是在阻君漣漪,仙尊,若不想他繼續恨你,今後該如何走,你可是要想好啊。”

月蕪寂任她說什麽都不再理會,又将臉埋入了自己膝頭間。

清姬見他如此,也不再自找無趣,輕啧一聲,轉身離開了牢房。

長安殿內,君漣漪正在給小月牙紮辮子。

相對于古代那繁瑣的發髻,君漣漪更喜歡現代簡單清新脫俗的麻花辮,雖然他編得實在難看,就連一旁的侍女,都忍不住輕笑出了聲。

在小月牙面前,他從來不會嚴懲下人,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不去理那侍女,君漣漪放下編好的麻花辮,微微皺了眉頭,“要是不喜歡的話,爹爹給你拆了。”

小月牙卻是一把抓住了自己的麻花辮,笑得十分愉悅,“嗯~不要,小月牙可可喜歡了。”

說着她就抱住君漣漪的脖子,在他臉上啵了一口。

君漣漪亦是緩緩勾起唇角,在她臉上輕輕親了一口。

二人正嬉鬧着,突然有魔兵闖了進來,不待他禀報,清姬便随後走了進來。

“不用禀報了,你退下吧!”清姬笑着對那魔兵道。

魔兵卻是為難地看向君漣漪,見君漣漪點頭,方退了下去。

清姬也不在意,徑直來到君漣漪身邊,不待他問,便開了口:“今日我去了魔氣之泉處附近看了一眼,你猜我看到了什麽?”

君漣漪不甚在意的随意問一句,“看到了什麽?”

清姬,“我給你帶回來了一個人。”

君漣漪這才頓住動作,緩緩看向清姬。

卻見清姬一擡手,雙掌相擊。

頓時,有妖擡着一個擔架進來了。

君漣漪皺眉,朝那擔架看去,倏然睜大了眼。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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