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086:太過兒女情長的人,(22)

前景開闊。但行業競争力亦不容小觑,多家品牌搶奪市場份額,競争十分慘烈。

聶岑憑借趙總對他的獨特欣賞,迅速拓展了人脈,使得分公司輕易在上海立足,并且由趙總從中牽線,連日來幫他陸續拿下多個大訂單,所以他特意安排了飯局及休閑活動,回饋客戶和穩固商業關系。

此時,偏愛臺球的兩個老板正在賭球,兩人水平相當,兩局下來各贏一局,目前進入了決定性的第三局,但三杆出去,陳總卻朝聶岑招手,“Arno,你來替我打幾杆,我歇歇再上。”

見狀,對手楊總笑道:“呵呵,老喬,你中途找幫手,不厚道啊,怎麽着,你是想從各方面把關?”

聞言,一衆人呵呵笑起來,望向聶岑的眼神意味深長,聶岑茫然,“我不太明白。”

“哈哈,老弟,有好事兒呢。”趙總手臂搭上聶岑的肩膀,爽朗的笑說道:“陳總的女兒學成歸國了,麻省理工金融學碩士,人長得特漂亮,跟你年紀也合拍,絕對天造地設!”

聶岑不動聲色的蹙眉,他唇角微勾,笑意恬淡,“趙哥總是愛開玩笑,陳總的千金小姐,我哪兒能配得上?不過我倒是可以試着打一杆,很少打臺球,水平太差了,還請各位不要見笑。”

似是沒想到聶岑會拒絕,陳總略顯尴尬,其餘人驚訝的同時,不免對這個年輕人另眼相看,陳總十億的身家,聶岑居然不為所動?看他神色表情,也不像是客套啊!

趙總捅破的紙,只好由他來圓場,無奈的笑着把臺杆扔給聶岑,“你小子不知福!”

聶岑笑而不語,彎腰瞄準,輕松的打出一杆,聽到球進洞的聲音,衆位老板紛紛鼓掌,大為誇贊,氣氛再次熱絡起來,這一段小插曲便翻篇了。

陪玩兒了幾局後,聶岑走去休息區,端起一杯啤酒坐在沙發上,趙總跟過來,與他碰杯,小聲問他,”老弟,你怎麽回事兒?我給你介紹的姑娘能差得了麽?我跟你說,陳小姐各方面都是優,這圈兒裏盯着陳小姐的人多着呢!”

“趙哥,勞你費心了。”聶岑笑了笑,抿了一口酒入喉,“但是真的不用了,我的人生大事已有着落,不敢耽誤別人。”

“嗯?”趙總一楞,“你談女朋友了?”

聶岑沉默一瞬,輕聲道:“我結婚了。”

趙總登時驚呼,“什麽?不可能吧,老弟,你可別蒙我啊,我真心當你是兄弟的!”

“小點兒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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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岑連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他壓低嗓音,“趙哥,我沒蒙你,上周四領證的,但我太太不想公開,我答應了她隐婚的。”

“不是吧?我需要靜靜。”趙總一口幹了杯中的酒,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聶岑叮囑道,“趙哥,我只對你一個人講了,你幫我保密,也不要再給我當紅娘了,我太太是個醋壇子,教她知道了,她會撕了我的。”

“你太太誰呀?怎麽速度這麽快,一點兒風聲都沒有?”

“你見過的。”

趙總想了想,一拍大腿,“我知道了,那個叫白央的記者,是不是?”

“是。”聶岑點頭。

“啧啧,白央不是跟一個男人去北京了嗎?怎麽轉個身,竟成了你老婆?”

“嗯,最終她還是我的。”

聶岑拿起酒瓶,給趙總添滿酒,“趙哥,我敬你一杯。在白央的事情上,你幫了我幾次,這份情意我記下了。”

“這次我也不是專門找人調查的,恰好在機場碰到了,你不用放在心上。你們哪,能走到結婚這一步,也挺好的,我早瞧你對那個潑辣的姑娘有意,你還不承認,真是折騰。好吧,既然結婚了,那就恭喜你了,改天我備份賀禮送給你們夫妻。”

“呵呵,謝謝趙哥。”

“什麽時候辦婚禮啊?你不能一直隐婚吧,遲早得公開的。”

聶岑擰了擰眉,“我不知道白央的想法,待她決定公開了,我再考慮婚禮的事情。”

正說着,他的手機忽然有來電呼入,明亮的屏幕上,“聶太太”三個字尤為顯眼,趙總會心一笑,“我去玩會兒。”

聶岑薄唇溢出輕笑,等趙總離開,他接通了手機,“喂……”

“你睡了麽?”

白央恹恹的聲音傳入耳中,聶岑眉心緊了緊,低聲道:“沒有。”

“在幹嘛?”

“應酬。”

“噢。”

零星的對話,因為沒有實質的內容而漸漸終止,兩人陷入了沉默,深夜的呼吸聲,在聽筒中格外清晰。好久後,終是由白央打破了靜寂,她嗓音有些沙啞,“不打擾你了,我挂了。”

“你怎麽了?生病了麽?”聶岑握着手機的五指收緊,他沉聲追問道。

白央癟了癟嘴,嗫嚅着音,“肚子疼。”

“怎麽回事兒?去醫院!”

“大姨媽來了。”

聶岑怔了怔,道:“好好休息。”然後切斷了通話。

白央扔掉黑屏的手機,拉高被子蒙住了腦袋,潤濕的眼睑,在黑暗裏悄悄地垂落……

……

車子奔馳在空曠的馬路上,霓虹的燈鋪就了夜上海的絢爛,繁華從眼前一瞬掠過,快得就像是流年,握不住在手心。

聶岑看了眼時間,夜裏十一點半。

臨近藍港灣,他多繞了一條街,他記得附近有一家24小時便利店,找過去時,果然沒有打烊,他下車買了一袋東西。

家裏漆黑一片,白央已經睡着了。

聶岑換了鞋,輕手輕腳的走進廚房,打開燒水器,等了幾分鐘水開,給暖水袋灌了适量的沸水,又沖了半碗紅糖水。

卧室沒有開小夜燈,他用手機照明走到*前,打開臺燈,發現被子鼓鼓的,他不禁蹙眉,大手掀開被子,果然白央蜷縮成一團,雙手抱着肚腹,眼睛緊閉,眼睫毛上挂着幾滴未幹的淚珠。

聶岑在*邊坐下,動作輕柔的抱起白央,想要将她放平在枕頭上,誰知她突然伸手抱住了他脖頸,睡眼朦胧的嘟哝,“不許走,不然我跳樓。”

“除了這招,你還會什麽?”聶岑無語的嘆息。

白央嬌笑,“這是我的殺手锏,反正不管啥招,管用就行。”

“使得多了,就成狼來了。”聶岑說着,拍拍她屁股,“躺枕頭上。”

難得他肯回家,白央怎麽可能錯過機會,她立馬抱他更緊,“我不躺,我要睡你懷裏。”

“乖,躺下,我去端紅糖水。”聶岑無奈的輕哄,女人生理期脾氣無常,他自是不敢在這個時候說重話。

白央狐疑的瞅着他,“紅糖水?哪兒來的?”

“我買的。”

“現在幾點了?你不是在應酬嗎?”

“不放心你,所以回來看看。”

挂了電話,他便與客戶告別,提前離開,在她身體不舒服的時候,他必須陪在她身邊。

白央卻不高興地瞪眼,“哼,我是你老婆,你一點兒都不關心我!”

“白眼狼。”

聶岑言簡意赅的給出三個字總結,然後松開白央,強扒下她桎梏他的雙手,在她又沖上來之前,肯定的語氣說,“我不走,今晚都不走了!”

白央驚喜,“哇,真的?”

聶岑拍了拍她後腦勺,下*出了門。

不知道女人的邏輯思維是怎樣形成的,他扔下客戶趕回來,難道不是關心她的最好證明麽?

賭氣較勁兒是一回事,冷凍逼迫也是一回事,但她需要他時,所有的事,都不再是事。

白央眼巴巴的瞅着門口,果然聶岑很快回來了,他一手端着瓷碗,一手拿着熱水袋,她欣喜的問,“都是你買的麽?我以前的沒有了。”

“嗯。”聶岑把碗擱在*頭櫃上,拉白央靠在*頭,掀起她的睡衣底襟,把熱水袋敷在她冰涼的肚腹,“堅持一會兒,別嫌麻煩。”

白央乖巧的點頭,心情好萬事好商量,只要他肯陪她,聽他一天訓她都不會有半句怨言,眼見他打算把紅糖水塞給她,讓她自己喝,她連忙撒嬌一句,“你喂我喝嘛,我渾身無力。”

聶岑瞪她一眼,卻當真開啓了體貼老公的模式,一勺一勺不厭其煩,直到白央喝完為止。

夜很深了,忙完了便該睡覺了,鑒于之前的失敗經驗,白央這次決定換招數,她膩歪在聶岑身上,繼續撒嬌,“老公,我肚子時不時的會疼,你抱着我一起睡好不好?”

☆、048:我用餘生豪賭一場婚(8)

這一聲情濃嬌軟的老公,不可否認,聶岑聽的心都酥了,等了多年,終于等來了這個意義非凡的稱呼,他內心怎能不激動?

掩去眸底的潮濕,他喉結滾動,低語道:“你先睡,我洗個澡再來。”

白央立刻說,“騙人是大黃!”

聶岑氣笑不得,初見時地鐵相遇的情景浮上腦海,他勾唇,“你是小黃。”語罷,起身出去。

白央哪兒能睡得着,經過這一番療養,肚子舒服多了,于是她邊玩兒手機,邊等聶岑,聽到浴室傳來的水聲,她不由得長籲短嘆,可憐今夜時機不對啊,好不容易成功的留下了男人,但只能看不能吃,讓大姨媽拖了後腿!

聶岑換了睡衣,吹幹頭發才回來,瞧見白央一臉深閨怨婦的表情,他蹙了蹙眉,大概能猜到她憂郁的原因是什麽,遂暗暗發笑,若不是她生理期,她以為他會答應與她同床共枕?做夢吧,除非她老老實實的交待她的全部秘密,否則一直分居,看誰能撐到最後!

蓋的是雙人被,兩人仰面躺下,聶岑刻意睡在邊上,與白央隔了一個枕頭的距離,但意料之中,白央滿肚子花花腸子,“感覺好冷喲,老公你睡過來一點兒嘛,抱團取暖省得開空調了。”

聶岑淡然若定的提醒她,“今天上海氣溫三十度,現在室內溫度二十五。”

白央嘴角一抽,幹脆厚臉皮主動移過去,她霸氣的伸右腿壓住男人的雙腿,氣沖沖的道:“你這樣拒絕一個對你熱情如火的女人,是很傷人面子的!”

“你也可以選擇坦白案底。”聶岑适時的發出蠱惑,他側身面向白央,目不轉睛的凝視着她,抛出誘餌,“不論你瞞了我多少事情,有多麽的嚴重,只要你肯如實的告訴我,我保證聽聽就過了,絕不追究!從此以後,我們做真正的夫妻,恩愛白首!”

“呵,呵呵。”白央曬笑一聲,扭過了臉,她十指絞在一起,“難得糊塗不好麽?為什麽你一定要執着一個答案?”

“因為任何一個被隐瞞的謊言,在未來都可能成為致命的炸彈,毀掉我們努力建立的平衡關系!”聶岑扳過白央的腦袋,迫使她看着他的眼睛,他用懇求的口吻說,“白央,我希望從一開始,我們就将所有不确定的因素扼殺掉,彼此都是透明的,否則你撒一個謊,會需要更多的謊去圓,然後我們之間就會産生猜忌與不信任,并且會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那麽夫妻關系遲早崩裂!”

“……”

“如你所說,我們現在是法律承認的夫妻,那麽我不僅是你的丈夫,還應當是你的依靠,我們可以共富貴,也可以共患難,你說對麽?”

白央眼底的潮濕加重,她如鲠在喉,“你說的道理我都懂,可是……聶岑,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好麽?我能處理好的,到時我……我向你坦白。”

“我陪你一起分擔,不好麽?”聶岑喉結滾動,眸中失望加深。

白央再次陷入兩難,簡直頭疼欲裂,她心道,若讓他知道他母親做的事,他十之*會連夜飛回加拿大找母親理論,或許舒夏在兒子的強硬态度下,不得不妥協,可是舒夏對她的怨恨,只會越來越深,他們母子感情也會愈發惡劣,屆時母子失和,婆媳惡戰,這樣的結果,于她,于聶岑,真的好麽?家和萬事興,比什麽都重要啊!還有她的白血病,只要再堅持一年多不惡化,那麽就撐過了五年複發期,她就算徹底治好了,她多想在那個時候再跟他分享,免他擔驚受怕,長久地活在和死神博弈之中。

她糾結的眉眼,痛苦的神情,令聶岑不忍心再逼迫,他想,也許時機還沒有成熟吧,再等等看。他遂伸展長臂,讓她枕在他胸前,将她攬抱入懷,他低頭吻了吻她額頭,柔聲說,“睡吧。”

白央鼻音很重的應聲,“謝謝你,老公。”

很久沒有過的親昵,久到白央都忘了是什麽感覺,她貪婪的享受着這一刻的甜蜜,叮囑他,“就算我睡着了,也不要松開我哦,我想要睜開眼睛的時候,你還是這樣抱着我。”

聶岑答應,心中亦是如潮洶湧,寂寞了這多年,總算失而複得了,她期盼,他同樣珍惜。

一夜好眠。

七點半,在鬧鐘的叫醒下,白央從聶岑懷中醒來,她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夢裏惦記的事兒,她立即付諸行動,獻給聶岑一記早安吻,聶岑睜開眼睛,睡眼惺忪的問她,“肚子還痛麽?”

“不痛了。”白央精神大好,她伸指點一點男人的嘴唇,俏皮的提醒他,“你應該禮尚往來,也送我一個早安吻才對。”

聶岑抓住她作亂的手指,張嘴輕咬了一口,“早安,聶太太。”

他性感沙啞的音色,自然而然的一句“聶太太”,震憾了白央的小心髒,她興奮的竟脫口而出,“老公,你承認我是你老婆了啊!你這個動作是不是在暗示你想要……”她奔放的冷不丁伸手握住他的下半身,雙眼放光,“我可以滿足你哦!”

聶岑一驚,渾身的血液瞬間湧向一處,但他反應極快的拿掉白央的色爪,俊臉浮起不自然的羞色,低聲斥責她,“別胡鬧。”

“我說正經的呢。”白央急了,手被桎梏,雙腿便不老實的亂蹭男人的民感步位,“雖然我身體條件不行,但我該盡的夫妻義務還得盡嘛,可以用其它方式……”

“閉嘴!”

聶岑尴尬的不許她說下去,連忙掀被下床,躲開她的勾引,呼吸明顯粗重,“不需要你盡義務。快起床,該上班了。”

“哎,我說你生理到底正不正常啊?還是你在外面已經吃飽了,所以才不需要我?”白央氣的猛翻白眼兒,心道最好不是,否則她揍死他!

聶岑俊臉黑了黑,眼神陰郁,“想知道?用你的一個秘密交換。”

“嘁,沒勁兒。”白央一扭頭,嘴巴厥得老高。

聶岑笑,“這六年我談了幾個女朋友,和多少女人親熱過,你不想知道?”

白央握拳,銀牙咬得“咯咯”響,“以前你怎樣,我管不了,但是你婚後絕對不可以做背叛我的事,否則……你死定了!”

“唔,這也正是我想對你說的,不許你再和趙禹來往,不然你就守活寡吧!”聶岑說完,轉身出門,并催她,“你今天要是上班的話,就快點穿衣洗漱,我去弄早餐。”

白央用力的捶了幾下床,腦門兒都氣青了,正在這時,手機進來了電話,她一把抓起,看到是久未聯系的袁穆,她立即接通,“喂?你最近發財了麽?”

“怎麽,分你一半?”

袁穆帶笑的聲音響起,白央也跟着“哈哈”大笑,“求之不得啊!說,多少錢?微信直接轉帳!”

“呵呵,財沒發,倒是發現了一件事,特來八卦給你聽的。”

“是麽?說說看。”

“我在杭州出差,你猜我碰到誰了?”

“誰啊?”

“羅小晶!”

“真的?她在杭州?現在還在嗎?”

“不止是她,還有一個你不會想到的人,令我也特別驚訝。”

“哎呀,你一次性說完,別吊我胃口。”

袁穆幽幽一嘆,“我是在夜場和客戶談工作時碰到的,羅小晶挽着許經年的胳膊,兩人看起來很親密的樣子。”

“許經年?”

白央震驚的大嗓門,驚動了聶岑,他嘴裏含着牙刷,擡手敲了敲門,白央搖搖頭,表示沒事兒,然後繼續講電話,“你說他們很親密是什麽意思?羅小晶和許經年在一起了?”

袁穆道:“當時我很忙,沒顧上敘舊,具體情況不清楚。”

“哪天的事兒?”

“昨天晚上。”

“行,我知道了,我給晶晶打個電話。”

挂了機,白央立馬撥打羅小晶的號碼,結果繼續不通,她皺眉,伸手向聶岑,“你手機借我用一下。”

聶岑漱了口,掏出手機遞給她,疑問道,“怎麽了?我剛剛聽到了羅小晶的名字。哦,還有許經年。”

“不清楚啊,袁穆說他們倆人在杭州,好像有一腿似的。”白央邊說邊繼續聯絡羅小晶,可惜,換了手機依然提示無法接通。

聶岑沉思片刻,道:“我隐約記得許經年跟你們宿舍的葉錦談過戀愛,怎麽他們分手了?”

“早分了呢,葉錦和夏安澤一畢業就結婚了,羅小晶暗戀許經年,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

白央很沮喪,她真的很擔心羅小晶,希望能盡自己所能的幫幫羅父,以取得羅小晶的原諒,可是羅小晶根本不理她。

-本章完結-

☆、049:我用餘生豪賭一場婚(9)

聶岑不是個喜歡八卦的人,對別人的事情也不感興趣,所以随便聊了兩句,便繼續洗漱,完畢後進去廚房做早餐。

十歲起獨立生活,雖說不缺保姆照顧,但他閑時喜歡自己搗鼓飯菜,所以廚藝不敢說太好,至少還能過得去。

烙了幾張餅,煮了稀飯,涼拌杏仁木耳,簡簡單單的二人餐搞定,他看了下表,已經八點二十分了。

這個家自從多了白央,越來越顯得像個家了,冰箱不再是空的,塞了滿滿的食材,空曠的房子多了溫馨的味道,當他擺好碗筷,看着白央換好衣服走過來,他心頭泛起濃濃的幸福感。

“哇,你這麽能幹啊!”白央訝然,她以為他會直接切幾片面包,拆兩盒牛奶,或者最多再來個煎蛋呢。

聶岑輕而易舉的猜到她的想法,他笑言,“你不是不喜歡吃西餐麽?今天時間來不及了,只能随便弄點兒。”

“嘿嘿,我的口味你還記得嘛,不錯不錯。”

白央欣喜,趁男人不注意,流氓的偷一記香吻,然後機靈的迅速跑到餐桌對面坐下,一副殲計得逞的小模樣。

聶岑着實無奈,他氣笑不得的瞪她,“快吃飯,一會兒要遲到了。”嘴上這般說着,他心裏卻毫不排斥,喜歡的緊。

早餐後,兩人一起出門,白央欲下樓擠地鐵,聶岑直接電梯按了負一層,“我送你。”

白央比了一個“耶”的手勢,開心不已,“謝謝老公!”

“你要不要學車?自己學會開車的話,出門會很方便。”聶岑想起被她退貨的奔馳,再次提出建議。

白央眼珠轉了轉,尋思着說道:“你覺得我适合開車麽?我只學過自行車,汽車會不會很難學啊?”

“不難,自動擋的車只有油門和剎車,你頭腦反應速度不錯的,方向感也可以,所以沒問題。”

“行啊,那我空閑了報名駕校,然後你教我練車。”

“好。”

昨夜到今天,突破了很多第一次,重逢後的第一次同床共枕,聶岑第一次為白央做早餐,第一次送她上班,以及她下車時,他第一次主動吻別她。

白央滿心的甜蜜,幾乎要溢了出來,她期待的望着他,“你今晚還回家麽?別住酒店了好麽?我還想吃你做的飯。”

“看情況吧,晚上可能還有應酬,如果太晚就不回來了,你自己睡。”聶岑說道。

“好吧。”

“肚子再疼的話,記得喝紅糖水,敷熱水袋。”

“噢。”

白央失落的嘆氣,揮揮手下車。

聶岑看着她走進報社大樓,方才啓動車子離去。

白央工作了一上午,外出吃午餐時,路過典當行,她駐足了片刻,想到一個差強人意的辦法。

下午抽空回了一趟家,白央拎出皮箱,翻找出羅小晶這幾年送給她的名貴禮物,手表、耳墜、胸針、LV包包等等,只要是值錢的東西,她全部打包帶走,有的她用過一兩次,有的全新連吊牌都沒有摘。

去了典當行,談好價錢,白央忍痛出售,羅小晶對她的情意,就這樣被她賤賣糟蹋了。

難過無奈,不得以為之。

經過昨夜,她更加堅定了要籌錢談判的信念,所以能賣錢的東西,她一件不留。

家裏剩下的屬于她的私人物品,還有幾件國際大牌的衣服和鞋子,穿過的不能賣了,全新的她拍了照片,放在淘寶二手店出售。

可是一百萬對于她來說實在是個天文數字,相差的太多了,她左思右想後,給延安的白母致電,“媽,咱老家鄉下的十幾畝地能賣出去麽?我記得咱家還有五六十棵棗樹是不是?”

“央央,你缺錢了是不是?”白母聞聽,連忙問道。

白央揉了揉微酸的鼻尖,笑着說,“我想把治病的錢還給聶岑媽媽。”

白母一驚,“怎麽,她反悔了?”

“不是媽,是我反悔了,我想跟聶岑複和,所以還錢是首要的條件。”

“複和?”

白母震驚的走了音,白央沒必要瞞着媽媽,便一五一十的講了前因後果,甚至連她已經自作主張與聶岑登記結婚的事兒,也全盤托出,白母用了好久的時間,才慢慢消化完畢這一連串的重鎊消息,然後憂慮重重的說,“央央,可是一百萬的費用,咱家拿不出來啊!地可以賣,老家的棗樹、窯洞都可以賣,但全部賣了也沒多少錢,這放在農村不值價的啊!”

“媽,對不起啊,我沒有提前跟你報備,原本擔心你不同意,但現在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我不能回頭了,必須堅持走下去,積少成多,我再想想別的辦法,一定能湊夠一百萬的。”白央歉疚的說道。

白母聽着眼睛泛紅,極其心疼,“央央,只要你開心,媽不會阻止你的,聶岑是個好孩子,媽挺鐘意的,沒關系,既然結婚了,那就是個大喜事兒,媽高興!終于……央央終于嫁人了,媽的心願完成了!”

“媽!”白央哽咽出聲,“謝謝你。”

“央央,你別着急,媽這就聯系村長,請村長幫忙轉賣,然後再找親戚借,還可以貸款,總之先把錢還給聶夫人再說。”

“嗯,我也在籌錢,希望聶岑媽媽能夠原諒我。”

白央心裏其實根本沒底,但她除了放手一博別無選擇,她想好了,若是一百萬歸還後,舒夏還是不同意,那麽她就去加拿大,親自上門跪求,一直跪到舒夏妥協為止!

……

杭州。

夜,漸深。

結束了一場商業聚會,羅小晶挽着許經年的胳膊,東搖西晃的走出會所,她喝多了,感覺自己飄起來了,眼前出現了浪漫的教堂婚禮,她穿着漂亮的婚紗,所有人都誇她是世界上最美麗的新娘。

“學長……”

“嗯。”

“咯咯……”

羅小晶傻笑不停,她忽然轉過臉,撲到了許經年身上,迷醉的雙眼癡癡的仰望着男人線條分明的俊冷五官,口中說着醉話,“我要給你生好多猴子,你是最帥的新郎,我好愛你啊,我們終于結婚……”

“羅小晶!”

許經年吃了一驚,他扳起她的雙肩,試圖喚醒她,“你醉了,別亂說話,我帶你上車。”

羅小晶腦袋歪下去,雙腿發軟站不住,許經年只好将她攔腰抱起,大步走向幾米處的轎車。

下榻的酒店不遠,十多分鐘便到了。

羅小晶已經醉死了,許經年将她弄回房間,找來服務員幫忙洗漱,然後讓她蓋被睡覺。

半夜的時候,羅小晶醒了,商務套房有兩張床,許經年正在另一張床上睡得熟,他沒有脫衣,平躺着,被子蓋到了腰間,她呆看了他好一會兒,扭頭進了浴室。

洗完澡的羅小晶,換上了浴袍,裏面什麽也沒有穿,她走到許經年的床邊,慢慢彎下腰,偷親他的嘴唇,他忽然驚醒,伸手将她拽到床上,她只楞神一瞬,便再次與他吻在一起。

浴袍在激情中脫落,男人失去往日的沉穩,迫不及待的壓她在身下,兩人全程沒有對白,沉默着進行着這一場成人游戲。

只是,在許經年欲沖破最後一層關系時,意亂情迷之下,羅小晶聽到他嘟哝了兩個字,“葉錦。”聲音不大,但卻像是一顆毒瘤,深深的紮進了她的心髒,澆熄了她如火的熱情。

而身體上方的男人,似是意識到自己講了什麽,緩緩停滞了動作,昏黃的床頭燈,映照着他迷亂複雜的墨瞳,近在咫尺,羅小晶卻感覺他們隔着千萬裏遠。

“對不起。”

許經年暗啞的嗓音,低低的吐出三個字,他翻身下床,高大的身軀,消失在浴室門口。

羅小晶擡手按住眼睛,卻止不住淚水崩塌,沖垮了心髒……

多年暗戀等待,依然敵不過一個早已埋葬在他心底的人。

許經年沖了一個冷水澡,冷卻了脫缰的*,他靠在冰涼的牆壁上抽煙,缭繞的煙霧遮掩了他眸底的痛。

這麽多年過去,刻意遺忘的許多事情,忽然不受控制的沖出來,令他不知所措。

抽了兩支煙,将煙蒂掐滅在煙灰缸,他換上浴袍擰開門鎖的時候,不再猶豫的做了一個決定。

羅小晶已經穿好衣服,她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抱膝而坐,單薄的身子,微微輕顫。

“對不起。”

許經年走過去,再次道歉,他不茍言笑的神情,嚴肅的緊繃了氣氛,“明天你回上海吧,不必再陪我作秀。我想,我應該去蘇州一趟。”

聞聽,羅小晶豁然擡眸,“你要去找葉錦麽?她有家庭,她結婚了!”

-本章完結-

☆、050:我用餘生豪賭一場婚(10)

“我只是想确定她過得怎樣,有沒有很幸福。如此,而已。”許經年道。

羅小晶眼底一分分漫起水霧,她從來沒有在許經年面前脆弱過,但這一刻,她無法隐忍,“結果很重要麽?不論幸福與否,葉錦都不會和你有交集了,不是麽?”

許經年沉默很久後,避開這個話題,他道:“羅小晶,當年你陪我在黃浦江邊整整一晚,我欠你一聲謝謝。你父親的案子,我以撤訴不追究還你人情,今後我們兩清了。”

“可是我……真的很愛你,我沒有大的奢望,哪怕只能以情人的身份呆在你身邊,我也會很高興……”羅小晶淚崩的說不下去,這些日子她跟着許經年,很多事情并沒有點破,他們卻自然而然的做了,比如擁抱,比如接吻,甚至擦槍走火但沒有完成的激情。現在他挑明了這段關系,定了兩清的結論,她滿心驚慌。

“這對你不公平。”

“我不在乎。”

許經年抿唇,他肅穆嚴苛的眼神,鎖着羅小晶楚楚可憐的容顏,他道:“等我從蘇州回來,我再給你答案。或許……我們可以嘗試交往。”

……

因業務拓展迅速,新公司人事部需要擴招一名市場部經理,經過層層篩選,人事部上報了三名優秀應聘者,交由CEO聶岑進行最後一輪面試審查。

秘書敲開辦公室的門,将幾份資料放在聶岑面前,“聶總,這是明天上午參加面試的人員履歷,以及筆試答卷。請您過目。”

“OK,面試時間幾點?”

“十點鐘,每個人面試時間為十分鐘,共半小時。”

“好。”

秘書離開後,聶岑剛打算翻看牛皮紙袋中的履歷,手機卻有來電呼入,他只好擱下工作,先解決閨中寂寞的聶太太,意料之中,電話一接通,便遭到了炮轟,“聶岑,你今晚再不回家的話,我也夜不歸宿,我去約會!”

“跟誰約?”聶岑蹙眉,腦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趙禹那個頭號情敵。

白央冷哼,直接粉碎他小心眼的猜想,“反正不是趙禹!”

聞言,聶岑心下稍松,“羅小晶回來了?”

“不知道,還聯系不到人。”白央撇撇嘴,她想到什麽,又急着挂電話,“好了,不說了,我逗你玩兒的,你繼續住你的酒店吧,什麽時候住夠了再回來。”

音落,她率先挂機。

聶岑眉眼沉郁,繼續審批法務部送來的文件,将應聘者履歷忽略在一旁。

……

華燈初上。

自助火鍋店的生意,一向特別好,價格實惠,大衆都能消費得起,所以白央請客的首選,就是吃平價火鍋。

大廳裏,顧客太多,略微有些吵。

白央的臉龐,被熱氣蒸的紅彤彤的,對面的宋言接了一杯純淨水給她,她接過喝了一口,彎唇笑道:“表哥,你說你對女人這麽體貼有愛,怎麽談不來一個女朋友呢?”

宋言來上海好幾天了,直到今天才跟白央聯系,白央生氣了一場,然後請他吃飯,本想叫聶岑也見見,他們結婚的消息,對她娘家的親戚是不用隐瞞的,她只是怕舒夏一個人知道而已,但通電話時,她突然想到當年用來欺騙聶岑的照片裏的男主角就是表哥宋言,所以吓得三言兩語挂機。

“不是談不來女朋友,是感覺緣份未到,不适合結婚。”宋言輕描淡寫的說道,他繼而笑開,“再說,我才三十歲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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