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086:太過兒女情長的人,(21)
們在一起更合适。”
“不,我們不合适。”白央一口喝光果汁,用手背揩了揩嘴角,道:“大哥,你知道我和聶岑是怎樣開始的麽?那年,我升大三,他才是剛進校的大一新生,我們是在地鐵上認識的,我對他一見鐘情,可惜他不喜歡我,并且不打算在校期間談戀愛,因為他年紀還很小,于是,我發誓要追到他,因為我是個喜歡挑戰,從不輕易服輸的人。為了追聶岑啊,我幹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兒,我當着全校師生的面,公開宣布他是我的人,我給他手寫了一百封情書……”
故事講了很久,久到太陽西沉,夜幕降臨。
白央趴在桌上睡着了,趙禹一個人又靜坐了很久,然後結帳,背着白央走出火鍋店。
放棄一個人不容易,成全一個人更不容易。
是退,還是進?
這是個單項選擇題,答案只有一個。
趙禹失去了答題的能力。
白央決定回上海。
次日中午,趙禹送她去機場。
安檢大廳內,告別的話,關切的囑托,他們互相說了很多,臨別一刻,趙禹深深的擁抱白央,他說,只要她願意,他随時都在原地等着她。
白央轉身時,眼底的氤氳,模糊了視線。
這一生,她何其有幸,得到過熾熱如火的愛情,擁有過久伴情深的溫柔。
飛機沖上雲霄,她俯瞰越來越遠的北京城,心中浸滿汪洋的海。
……
離開十餘日,推開門,家中依然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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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岑沒有回來過。
一切都是那晚她離開時的老樣子,包括被聶岑扔在地上的浴袍,也還在。
白央走到沙發前坐下,茶幾上放着她的包包和手機,當時匆忙出門沒有帶,之後也沒有回來取,手機早已處于電量不足關機狀态。
她取出充電器充電,然後開機,有很多信息湧入,她逐條查看,想要找出聶岑的消息,但是什麽也沒有。
不過,混雜在其中的一條短信,引起了她的注意:白央女士,您好。我是上海嘉科律師事務所的律師,我姓趙。請您看到此條信息後,及時與我聯系,有重要事情相談。
☆、044:我用餘生豪賭一場婚(4)
會面的地點,約在了小區附近的咖啡廳。
白央步行到來,見到了一位青年律師,對方禮貌周到的作了自我介紹,然後攤開幾份資料,以專業的口吻解釋此舉的目的,“白女士,我受聶岑先生的委托,為你們雙方辦理房産的無償轉讓手續,這是公證處開具的公證材料,您可以先看一下。”
“房産轉讓?”白央愕然,她不明所以,“抱歉,我不懂您的意思。”
見狀,律師也是一楞,“白女士,您不知道這件事嗎?您所居住的藍港灣公寓,房産所有權是屬于聶岑先生的,但是現在聶岑先生決定無償轉讓給您,意思就是贈予,聶先生希望盡快完成轉讓手續,将這套房産過戶到白女士名下。”
白央聽傻了,她呆了好半天,方才緩緩回神,“聶岑把房子送給我了?他真要送給我?”
“是的,這是聶先生的委托書,裏面有聶先生的親筆簽名和指紋。”律師挑出一份材料,推到白央面前。
正在這時,白央的手機響鈴了,她說聲抱歉,轉身先接電話,但下一刻,她忍不住發出驚呼,“你說什麽?請我提車?我什麽時候買車了?還是什麽奔……奔馳SLK?”
“是的,确實是您。新車已預付全款,請您帶上身份證來我店辦理提車手續。”對方特別客氣有禮的說道。
白央用力咽了咽唾沫,“誰付的錢?那人是不是姓聶?”
“是的,刷卡的戶主确實是聶先生,這款車也是聶先生親自為白女士您挑選的。”
“多少錢?”
“裸車價是93.8萬元。”
“卧槽!”
“白女士,請您……”
“我根本不會開車!他發的什麽神經?”
“白女士……”
“退貨!”
白央低吼一句,氣沖沖的挂了電話。
律師差不多聽明白了電話內容,眼中亦是驚色,他又把另一份合同展開,“白女士,這份是房産轉讓合同,您……”
“我拒絕接受!”
白央豁然起身,臉色極為難看,“請趙律師轉告您的委托人,他的房子我不要,我寧可睡大街也不要他莫名其妙的贈予!”
音落,她拎起包包,大步離開。
這到底在搞什麽?
聶岑是想*她,還是在給她置辦嫁妝,想把她送給趙禹?再或者,這男人是在向她證明,她想要的物質,他都能給得起?
白央邊走邊撥電話給聶岑,但是意料之中,他竟然又把她拉黑了!她氣得低咒,這個幼稚的小男人!好在,安利還算有良心,彩鈴響了幾聲便接通了,她沒心情廢話,直奔主題,“你把手機給聶岑,我有話跟他說!”
“呃,Arno不在我身邊啊。”安利很無語,“你火氣這麽大,難道又跟Arno吵架了?不對,這段時間你們應該沒有見面吧?”
白央單手掐在腰間,努力平複着情緒,她道:“安利,聶岑住在哪個醫院?我想過去看看他,你別跟他提前報備。”
“Arno出院了啊,現在住在酒店,不過白央,恕我無能為力,Arno特別交待過,不允許我洩露他的行蹤,尤其是不許讓你知道。”
白央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什麽意思?又是送我房子又是給我買車,卻不肯見我不肯接我電話?”
安利被吼得耳膜疼,他把手機從耳旁移開了些,十分認同的說,“我也認為Arno是一個瘋子,四五百萬的房子啊,沒住幾天就送人了,簡直是人傻錢多啊!”
“行,那你跟我說,他在上海還會停留多久?這總可以透漏吧?”白央心口疼,她一屁股坐在街邊的長椅上,感覺很無力。
“短期內會滞留上海,但具體時間不好說,需要看新公司運營是否順利。”
“他身體怎樣了?”
“挺好的,恢複的還不錯。”
“好,那你幫我照顧好他,再替我轉告一聲,房子和車我不要,我會在家裏等他回來。”
“OK。”
挂了機,白央仰頭靠在椅背上,心境複雜且淩亂。
羅小晶還是沒有消息,羅尼公司的案子,白央也打聽不到進度,愛情友情一夕之間全部出了問題,留給她的是方寸大亂,與力不從心。
……
楊主編因老友趙禹的拜托,給白央安排的外出采訪減少了些,大多時候留在辦公室編輯稿件,以便她休養身體。
日子一天天的過,離開的人,誰也不回來,只剩下白央一個人面對空曠的房子,以及空虛的世界。沒有羅小晶的陪伴,孤單擴大了缺口;沒有聶岑的家,根本不叫家,安靜地可以生生的将人逼瘋。
漫長又飛速的時間,在期待與失落中,又過去一周。
午後,白央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心神不寧,心緒煩亂。
自從那一晚決裂之後,已經大半個月了,聶岑始終不肯相見,房子和車她沒有接受,他便也不再強求。只是,從安利的口中,白央知道了一件事:聶岑死心了,不再想着她,甚至開始參加各種需要攜帶女伴的聚會,而他的女伴每次都不是同一個人,類型呢,則是很明顯的幾個關鍵詞:漂亮、性感、大胸、美腿。
所以,白央開始恐慌了,她不知聶岑心裏是否還有她,一向自信的她,開始懷疑聶岑對她的感情,真的已不複存在。
電話一次次的打,全是無法接通,換別人的手機打過去,只要一聽到她的聲音,聶岑就會一言不發的立刻挂斷。
白央的耐心被磨光了,她現在可以确定,聶岑不會再回去那個家,不論她等多久。
手機忽然震動,白央心神回籠,看到屏幕上顯示着安利的名字,她連忙接通,“怎麽樣?他願意見我了麽?”
“沒戲,你放棄吧,Arno态度很堅決的,我旁敲側擊的試探、勸說,都沒有用哎,而且就在剛剛,我偷聽到Arno交待秘書安排行程,他打算回去加拿大了。”安利唉聲嘆氣的說道,這段時間,他成白央的卧底了,雖然白央總氣得他跳腳,但相處時間久了,他感覺白央是個挺真實的人,做朋友還是不錯的。
聞聽,白央頓時亂了手腳,感覺心髒轟的一下墜地,“他……他走了還會回來嗎?”
“這個不好說,雖然上海有公司,但Arno是總公司主管設計的,生産線在加拿大,上海分公司負責的業務目前只是銷售,他如果不想回來的話,也是可以的,單看他自己的意願喽。”安利實話實說,走到目前這一步,他也盡力了,作為一個外人,實在沒法撮合了。
白央沿着玻璃窗緩緩滑坐在地上,她腦子裏像放電影似的,從二十二歲的九月到二十九歲的今天,她的人生一幀幀的在眼前重現,她問自己,白央,如果熬不過五年的複發期,最終還是要告別這個世界,那麽錯過的這六年,錯失的這份感情,你認為值得嗎?到了天堂後,你不會遺憾麽?
她忽然站起身,拎起包包,沖出了報社。
她以最快的速度打車回家,取了戶口本,然後直奔所在轄區的民政局。
她想自私一次,想孤注一擲的圓一場夢,用餘生豪賭一場婚。
今天不是什麽特別的日子,所以登記結婚的人并不是很多,排了十分鐘隊,取到了號碼,白央攥在手心,深呼吸了好幾下,然後撥通安利的手機,“告訴聶岑,我在二十層樓的樓頂,我現在要跟他通話,如果他拒絕,我就跳下去!”
“Oh,天哪!”
安利大吃一驚,緊張的語無倫次,“白央你……你別沖動啊,Arno正在開會,你先下來,等會兒他結束會議……”
“不,我不等。從此刻開始計時,三分鐘之內,我要是聽不到他的聲音,就請他替我收屍吧!”白央說完,直接掐斷了通話。
那端,安利不知有詐,登時吓尿了,一頭沖進會議室,不管在座多少人,朝主位上正在講話的聶岑喊道:“Arno,不好了,白央跳樓了!”
此言一出,整個會議室陷入了死寂!
聶岑瞠目一秒,陡地起身,一把扯過安利,揪起他的領口,眼中閃爍着駭人的光,“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白央跳樓了……哎不是,白央說,她在樓頂,幾十層我忘了,她,她說三分鐘內聽不到你的聲音,她就跳下去,你等着收她的屍體!”安利滿頭大汗,緊張的幾乎不會表達了。
他話音一落,聶岑甩開他,迅速拿起會議桌上的手機,撥號的時候,他手指顫抖的非常厲害,他太了解白央,她向來說一不二,總會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所以她以跳樓威脅,他深信不疑。
很艱難的終于按出完整的號碼,聶岑抓着手機的五指關節因為過于用力而泛白,“白央,你不要犯傻!你在哪兒?告訴我!”
☆、045:我用餘生豪賭一場婚(5)
“聶岑,你終于肯面對我了。”
白央幽幽的話語,仿佛曠古而來,落入聶岑的耳朵,帶着不真實感,攫緊了他的心髒,“這裏的風好大,馬路上的人好小。”
“白央……”
“我不喜歡火葬,可是屍體運不回陝北,只能把骨灰送回去……”
“白央!”
“聶岑,若是我死了,你會難過麽?”
“你他媽的閉嘴!”
聶岑情緒無法自控的平生第一次罵了髒話,他不再給她廢話的機會,額頭青筋突起,語速飛快堅定,“你在哪裏?我命令你馬上回來!你敢跳樓,我把你骨灰扔海裏,我找十個八個*給你看!”
白央鼻子一酸,咬唇沒有說話。
聶岑聽不到回音,焦急地暗示安利報警,對白央進行手機定位,同時他嚴肅認真的說道:“白央,我從不喜歡開玩笑。你聽着,你死了我不會難過,但我會給你陪葬!”
音落,白央放肆的哭聲,貫穿聶岑耳膜,她抽噎着說,“我要是真死了,你不許做傻事,不然我……我真的跳樓了……”
她邏輯不通的話,聶岑聽得迷糊,但此刻容不得他細想,只能順着她的意思,安撫她激動的情緒,“好,我聽你的,那麽你也聽我的話,好不好?你想讓我回家是吧?沒問題,你跟我說你在哪裏,我去接你,我們一起回家。”
“不,我不回家,你……你帶上戶口本和身份證來找我,我把所在的位置發給你。”白央揉着紅通通的雙眼,順勢講出她的目的,并且補充一句,“你別報警,只要你來,我就不自殺了。”
“好,你等我!”
這個時候,不論她開出什麽奇怪的條件,聶岑都會不假思索的答應,當情感超越了理智,他已失去思考的能力。
會議被迫中斷,聶岑沒有半句解釋,倉促離開。
留下的一衆員工震驚瞠目,紛紛對電話裏以自殺相威脅的女人産生了濃厚的興趣,因為這是第一個可以令聶總失控的人,甚至嚴重到想要陪葬的地步。
安利想了半天,深深的嘆了一氣,“你們中國女人心思真複雜,就像海裏的針啊,不知道在搞什麽。”
……
白央懷抱着包包坐在民政局大門外的大理石臺階上等待,她手機每隔幾分鐘便有電話呼入,全是聶岑打來的,他不放心她,時刻想要保持聯絡,生怕她腦子一抽,真從樓頂跳了下去。
白央要求的證件,聶岑沒有帶在身上,需要先回酒店取一趟,所幸酒店就在公司附近,拿到手之後,聶岑的車,像沒命逃竄的案犯,跟着導航的路徑,見縫鑽見路跑,速度快得驚人,若不是市內道路限速管控,且車多容易堵,他會把轎車當賽車來開!
從來沒有過的焦灼擔憂,令他全程緊張的渾身僵硬,握着方向盤的雙臂,肌肉繃得極緊,仿佛随時可能斷裂,他在心裏想,等他抓住白央,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揍她一頓再說!
終于,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聶岑趕到了白央提供的地點,導航顯示此地為民政局!聶岑滿腹狐疑,她為什麽選在民政局跳樓?他左右環顧,沒有看到警車或者是聚集的人群啊,難道也沒有人發現樓頂有人?或者是,她故意給了他錯誤的地址?
這個念頭一旦浮上腦海,聶岑驚得一腳踩下剎車,慌忙再次撥打白央的手機,所幸她接通了,他劈頭蓋臉的道:“你到底在哪兒?白央你想逼瘋我是不是?”
“你到了嗎?我讓你帶的東西,你帶了嗎?”白央沒理他的咆哮,心虛的小聲詢問。
聶岑急躁的一掌拍在方向盤上,“我到了,東西也帶了,我從南路過來的,車剛開進民政局,你別給我整貓膩!”
白央舔了舔幹澀的唇,有種她今天玩兒大了的感覺,但事已至此,開弓沒有回頭箭,她也容不得自己反悔,所以她硬着頭皮說,“我在民政局正門口,你走過來就可以看見我。”
“好,你別挂電話!”
聶岑重新發動車子,把車停在允許的位置上,然後解開安全帶下車,快步走向正門。
遠遠地,臺階上坐着一個女人,耷拉着腦袋,耳朵上貼着手機,像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引得來往的人紛紛投以疑惑的目光,畢竟來這個地方的人,都是成雙結對的,要麽是開心的結婚,要麽是悲傷的離婚,很少會落單。
但聶岑沒心思想太多,他唯一感到安慰的是,白央此刻所在的位置是安全的,只要她不再吓他,他便感覺自己像死而複生了似的,滿心的歡喜。
他目不轉睛的注視着她,一步步走近她,倆人誰也沒有說話,手機聽筒裏傳遞着彼此的呼吸聲,白央不知在想什麽,很出神的樣子,直到他在她面前站定,她方才回神,緩緩擡起了頭。
聶岑頭部的傷已經痊愈拆了紗布,只是頭發被醫生剪掉了部分,迫使他換了發型,看起來不是很潮流,但很有精神,他應該是走得急,忘記戴帽子和墨鏡,完全的暴露了真面目,不過他一身西裝領帶,倒是符合精英職場的氣質,也适合今天要拍的照片。
“看夠了麽?”
聶岑蹙眉,面色不豫,白央傻楞楞看他的模樣,以及淚痕未幹的眼眸,令他心中郁積的火氣忍無可忍的爆發,他彎腰一把扯起她,毫無預兆的朝她的屁股狠狠的甩了兩巴掌,痛得她一跳撲進他懷裏,哭着嚷嚷,“幹嘛打我?”
以免過往的人認出聶岑,他從西裝口袋拿出一個口罩戴上,然後将白央打橫一抱,快步走向停車場。
誰知,白央不幹,死命的掙紮,“放我下來!我不走,我有事情要說!”
“還敢胡鬧?上車說!”聶岑低叱,隐忍着脾氣繼續前行,但白央鐵了心,又是推他又是雙腿蹦跶,很快便不受控制的跳下了地,他氣得長臂一伸又去抓她,并道:“你給我老實交待,你今天唱的是哪出戲?真想自殺還是故意騙我來找你?”
白央知道瞞不過男人細膩的心思,當時他急火攻心沒時間分析判斷,等他平靜下來必定會猜出一二,所以她直接招了,“我沒想死,你不見我,我想來想去只能出這一招了。”
“呵,幹得漂亮!”
聶岑太陽穴突突的跳,他咬牙說完,甩開白央,轉身便走。
“聶岑,我們結婚吧!”
身後,忽然傳來白央的聲音,聶岑步子一滞,仿佛有什麽東西沖上頭頂,他大腦一瞬空白,耳朵嗡嗡作響,他以為自己幻聽了!
但是很快,一雙手從背後抱住了他的腰身,白央臉貼着他的背心,再次表明她的想法,“聶岑,你願意娶我麽?我想嫁給你。”
民政局外,公開場合,沒有戒指沒有玫瑰,作為男人,卻被一個女人求婚了,并且是以欺騙的手段來到此地,聶岑的心情,可想而知的複雜。
經歷了一個多小時的驚吓,面對這突來的驚喜,聶岑無法适應,他緩緩轉身,白央心頭不免緊張,這是個草率的決定,就連她自己都是在強撐着逼迫自己不許臨場退縮,因為過了今天,她不知道還有沒有勇氣再來一次!
聶岑居高臨下的凝視着白央,壓下震驚與失措,他刻意保持平靜,“為什麽?給我一個讓我娶你的理由。”
“第一,我是單身;第二,你是單身;第三,我們兩個都是單身。”白央模棱兩可的回答,他要的理由是坦誠所有,她懂,可是她做不到。
聶岑冷笑一聲,再次轉身。
白央一巴掌拍在腦門上,無奈的嘆氣,“那麽換一個,因為我愛你,這樣可以麽?”
聶岑身形稍頓,他側目睇着她,冰冷的神情并無改變,“你這些鬼話留着自己聽吧,或者去找你的趙醫生,我不會賠上婚姻陪你玩兒。”
“你……你怎麽不信我呢?我說愛你難道有假嗎?”白央不可置信,他居然連她的感情也懷疑嗎?
聶岑似是聽到了一個很好聽的笑話,他唇角掀了掀,眼神帶着嘲弄,“在北京一周過得不錯吧?什麽時候再去呢?呵呵,白央,我這輩子都不會娶你!”
音落,他揚長而走。
夏末的風,吹在臉上,竟生生地疼。
白央望着那道她無法觸及的背影,心中大恸,滿懷的期望,強撐的勇敢,在這一刻悉數化為絕望,她滿面淚流,歇斯底裏的大吼,“聶岑,你若不娶我,我立刻嫁給趙禹,絕不玩笑!這輩子,只要你不後悔!”
走出十幾米遠,聶岑垂落在身體兩側的雙手,一點一點的收攏,指甲掐入了掌心,口袋裏的證件,忽然像塊巨石,壓在了他心髒上面,壓得他呼吸不暢……
題外話:
聶岑會答應結婚嗎?會嗎?會嗎?我押十塊錢,開局!
☆、046:我用餘生豪賭一場婚(6)
時間難捱的一分一秒流逝,白央內心的煎熬,越來越深,她望着聶岑始終不動如鐘的背影,她知道,這一場豪賭失敗了。
扯唇一笑,白央拿出手機,按在耳邊,揚聲說,“趙禹,我現在去機場,明早我們在北京領證結婚。”她話音方落,前方的男人豁然回身,闊步而來,他劈手奪走她的手機,掃一眼漆黑的屏幕,他冷嗤道:“你不做演員真是可惜了!”
“如果你不想我演戲,我可以來真的。”騙術被揭穿,白央笑不出來,她定定的與他對視,眸中透着少有的認真。
聶岑颔首,神色冷然,“白央,你該問問你自己,會不會後悔?我沒有打算一輩子結兩次婚,一旦走出這一步,你即便跳樓也甩不掉聶太太的身份!”
“聶太太?”白央“噗嗤”一聲笑了,“求之不得。”
聶岑抓起她的手,大步走進民政局。
結婚登記的流程并不複雜,聶岑沒有移民,戶籍保留在上海,所以工作人員審核了雙方證件,确定他們符合申請條件,便請他們各自填寫申請結婚登記聲明書,然後合影拍照。
聶岑不愛笑,面容嚴肅之極,白央生怕他臨時放棄,絲毫不敢招惹他,神經也繃得緊緊的,此舉令攝影師直皺眉,“我說,你們倆是自願結婚的吧?靠近點兒,笑一笑,這是結婚,要喜慶些,別搞得像仇人似的!”
“對不起,我們太緊張了。”白央讪笑,有意往聶岑身邊挪了挪,緊挨着他的身子,并且小聲說,“注意保持微笑。”
聶岑斜目瞪她一眼,伸手攬住了她的細腰,她心下一甜,順勢與他臉貼臉,綻放出明媚的笑容,在鏡頭定格的那一瞬,聶岑也微微而笑。
經過結婚程序審查,工作人員向他們頒發了結婚證,“聶岑先生,請保管好您的結婚證;白央小姐,這本是您的。祝二位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謝謝!”
“謝謝!”
歡喜道謝,白央把屬于她的紅本按在心口處,滿溢的幸福悉數呈現在眉眼間,笑容裏透着餍足。
聶岑顯得較為平靜,他盯着具有中國法律效力的婚姻機關專屬鋼印好半天,繼而一言不發的收進西裝內裏口袋,然後長腿移動,向外走去。
白央愕然,急忙追上男人,不滿的抱怨,“你幹嘛呀?怎麽不叫我一起走?”
“你的目的已經達成了,沒有必要再纏着我。”聶岑腳下不停,邊說邊戴上口罩,語氣清冷無溫。
白央一聽,氣得頭暈,她強行握住他的手,不許他甩開她,她道:“我們離開這裏再說。”
公衆場合,不方便争吵,聶岑只能由着她,兩人牽手走去停車場,坐進了車裏。
“聶先生,請你看清楚,現在坐在你身邊的人,是你的太太,你們是合法夫妻!”白央語速緩慢,一字一句的說道,她決定好好說教一番這個鬧別扭的傲嬌小男人,“而且,結婚是建立在平等自願的基礎上,并不是我脅迫你的,請你正确理解夫妻的含義!”
聶岑盯着她多瞧了兩眼,忍不住笑了一聲,“從你設計莫須有的跳樓開始,一步一步的引誘我到這裏來,再用趙禹威脅我,你現在卻說,我們是平等自願,你沒有脅迫我?白央,你們做記者的一張嘴,果然全是理。”
“那你可以不管我,也可以不受我威脅啊?我也沒拿槍指着你不是?”白央不服氣的狡辯,但到底心虛,連與他對視的膽量都沒有。
聶岑偏過臉,胸膛起伏不定,他低聲吐出幾個字,“是我犯賤,行了麽?”
“不是,明明因為你對我還有感情,你舍不得我死!”白央毫不留情的戳穿他的自嘲,她咬唇道,“這個事情翻篇,我們來談下一個問題。既然我們已經結婚了,那麽該盡的責任和義務,你需要完成。第一,你不可以再住在外面,要麽回家,要麽帶我一起住酒店,反正夫妻必須同*共枕,你不許抛下我;第二,我對你言行方面的糾纏依賴,請你不要認為是騷擾,我這是天經地義的,因為從現在起,你是我的丈夫;第三,婚前你*作樂女伴一堆,我沒立場計較,但是婚後你須得潔身自好,不論精神還是柔體,都不可以*;第四,如果你回去加拿大,我……我不能跟你去,希望你空閑時回國看望我,不要忘了你在上海還有一個妻子;第五,我們結婚的事兒,我希望隐婚,不要告訴親朋好友同事,包括各自的父母,等到以後時機成熟了再公開。暫時我能想到的,就這麽多,你有什麽意見麽?可以補充。”
聞言,聶岑怒從心起,他看着白央的眼神很怪異,“為什麽要隐婚?你嫁給我是一件見不得人的事麽?”
“不是,我……我只是還沒有公開的心理準備,畢竟我們的關系這麽複雜,還有你是大名人,要是公開了,會招來很多麻煩,我們再從長計議吧,不着急的。”白央眼神躲閃,盡可能的找着理由,她還沒有搞定舒夏,怎麽敢教舒夏知道?
誰知,聶岑冷笑道:“我猜是你自己的原因吧?你生怕趙禹知道,影響你們之間的感情?”
“沒有……”
“白央,不要把原因推到我身上,我從來不在乎外界的名聲,更不在乎所謂的粉絲效應!如果你堅持隐婚,可以,我配合你,但是我不會答應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條件!我繼續住酒店,你別來煩我,至于*,你管好你自己吧,可別偷偷摸摸地給我戴綠帽子,該斷的人,你趁早斷了!”
聽到這兒,白央無奈的撫額,她長嘆一聲,“趙禹是我的朋友,我對他沒有愛情,你為什麽不相信我呢?是,不錯,他喜歡我,可這是他單方面的事情,我只當他是哥哥啊!聶岑,我反複對你解釋過,當日我對裴雅蘇撒了謊,為的是安撫她的情緒,以免她又跟我杠上。如果我真喜歡趙禹的話,我幹嘛詭計多端的誘騙你娶我呢?我現在是你的妻子,不論從前還是以後,我愛的人只有你,我的丈夫!”
聶岑不置可否,“是麽?那你跟着趙禹去北京做什麽?而且一走就是一周!普通朋友需要在一起這麽久嗎?你要是愛我,你能放心得下傷勢未愈的我?”
“對了,你怎麽知道我的行蹤?”之前被忽略的細節,經他的提醒,白央陡地記起來,不由懸起了心,“你還知道什麽?”
聶岑忽然湊近她,目不轉睛的盯着她的眼睛,“我應該知道什麽?”
“沒,沒什麽。我去北京是因為……嗯,那晚你走了,我擔心你,但是怎麽也找不到你,心情抑郁,剛好趙禹在上海,所以就順道去北京散心。我們是清白的,我住酒店,他住自己的家,他工作很忙,我大多都是一個人玩兒的,當然也趁這次機會,我跟他說清楚了,所以他不會再介入我和你的感情,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給你戴綠帽子的。”白央巧妙的略過了醫院那一段,在他沒有揭穿之前,她不會蠢得主動招供,即使将來她取得了舒夏的同意,她也不想将她的病情坦白給他,讓他陪着她擔驚受怕,整天活在不安與恐懼之中。
她希望,等她閉眼的那一天,他對她的隐瞞充滿恨意,如此,他才不會想要給她陪葬,他會代替她好好的活下去。
而她唯一滿足的是,死後,她的墓碑上可以刻着“聶夫人”三個字。
聶岑沉默了很久,最終沒有再問下去,他啓動車子,将白央送回了家。
白央不知他是否信了她的話,亦不敢再多問,生怕無法自圓其說,車子開進小區,走的不是地下車庫的路,她不禁皺眉,“你真的不回家麽?”
聶岑抿唇不言,車子停在樓下,他打開中央控鎖,等待白央下車,白央沮喪的嘆氣,難過的好想哭,但聶岑心意堅決,不為所動,她又不能把他打暈了扛回家,畢竟強扭的瓜不甜。她只好無奈退讓,“那你至少不要再拒接我的電話,把我的號碼從黑名單裏放出來,好不好?”
“可以。”聶岑目視前方,淡淡道。
白央鼻子一酸,嗓音帶了幾分哽咽,“你回加拿大之前,可以見我一面麽?至少當面告訴我一聲。”
聶岑喉結動了動,輕輕點頭。
“好了,我沒有問題了,你在外面多照顧自己身體,不要太拼了,要記得按時吃飯休息。”
“你也一樣。”
白央戀戀不舍的下車,她望着聶岑開車遠走,眼底泛起的紅,越來越深……
車子駛出小區後,聶岑發了一條短信給秘書:取消加拿大行程,替我向總公司打報告,我申請無限延期,留任上海分公司。
☆、047:我用餘生豪賭一場婚(7)
夜。
私人會所。
煙霧缭繞的臺球桌前,聚集着不少商界名流,或端着酒杯默默觀看,或興趣盎然的叫陣助威,場面相當熱鬧。
今晚,包場的人是聶岑,邀請合作夥伴聚衆娛樂。
随着國內賽車越來越成為熱門,賽車手配套的裝備和周邊産品自是勢頭一路上升,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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