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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那和尚兜兜繞繞轉了好久,才見着他立定在一個地方,爾後伸手輕叩虛無。
叩了會兒也不見得有甚麽人來應,那和尚嘆了口氣,只好又帶着他們往別處尋。
殷天問起先還沒怎麽放聲,反正跟他走呗。
結果這樣吃閉門羹吃了能有兩三回,他就郁悶了,心說萬一有哪個叩了的故意不給開門呢,再說了你這人緣是得有多差,這麽不招人待見的。
當然了,也有可能真是人家不在家呗。
這麽想着心裏頭又有些燥,又忍不住猜說,他是不是故意的呢?
可是低頭去看看花小滿,她臉上倒是一片平靜,認認真真的眨着雙大眼睛,仔仔細細的跟着這和尚滿地走。
大概就是太無聊了,殷天問忽然找着點樂,有點故意放慢了步速,落後于他們幾步。
欸,怎麽說呢……
看着一個小地豆跟着一個小和尚滿地跑,挺萌嘿!
殷天問越看越覺得好笑,於是就故意在後頭慢騰騰的跟。
看着花小滿偶爾走跳兩步的時候發髻上垂下的小桃胡一上一下的躍,看着她的小褂衫的邊邊角角忽然被風吹起露出點白白嫩嫩的小腰,小燈籠褲也被吹得鼓鼓囊囊的,兩條蔥白如玉的腿一前一後的邁。
啊~連風都是柔的啊~
殷天問忍不住輕微動了動鼻子,嗅了下。
帶着香呢。
女孩子身上的香~
啦啦啦~
花小滿正打算回頭叫他幾聲讓他趕緊的跟上呢,剛一回頭,就見他剛才好像是笑着的——就是那種一臉賤樣的笑容,然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只覺得那個賤兮兮的笑容只有一瞬,他就立馬變回了一臉嚴肅的模樣,眉頭也慢慢蹙起來了,爾後朝左側的一個方向看的起勁。
「怎麽了?」
「有味道。」殷天問挑眉頭,又換上了一臉興奮的神色,「那邊應該也是個菩提之境吧,和尚你去敲門看看。這個味道,令我興奮啊。」
簡直比姑娘家的體香都要令他興奮。
——是對手,更是惡敵。
那和尚也自知不能再拖下去了,於是只好聽了殷天問的話,打算輕叩這邊的菩提結界。
誰知手還不及碰上,就覺地面一陣猛烈的搖晃,爾後這結界似乎是已經被打開了,無數朵燦金佛陀坐下蓮朵朵盛開,一朵賽一朵的猛烈耀眼。
殷天問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接着索性飛快的向後倒去,似乎是想遠離這佛光普照的境地,誰知道正當他郁悶的尋思着這麽強烈的佛光,自己得退多遠才能徹底躲開,就見花小滿忽然一扭身,爾後從懷中忽然掏了張符咒出來。
不是像往常那般燃起它,而是雙指夾着它在空中甩了一下,那符咒變沒影了,接着小手又自空中一撈,蔥白的手心裏頭忽然就多了把淡櫻弱紅色的小傘。
這姑娘開傘也不是像別人家姑娘溫溫柔柔的輕推開,而是抓住傘柄又往空中一扔,這角度還刁鑽,直沖沖的就朝殷天問去了。
「別躲。」
殷天問暗地翻了個白眼,得,姑奶奶開口說別躲,那自己寧肯被照化了也不能躲,而且再躲估計也難躲到哪兒去,畢竟鎖鏈拴着呢。
正當他尋思着那鎖鏈最多能放多遠,就見那傘自動在他頭頂上撐開了,爾後那些還在空中蔓延流動的金光像是有靈性一般,也繞開了他周身。
殷天問挑眉——嚯,好東西,看來管點用的,除了這顏色太娘氣外。
此刻那傘也在他頭頂上慢慢轉動,往下灑着淡淡的櫻粉潤澤,殷天問瞧了幾眼又覺得別扭,索性不再去看。
「過來。」
花小滿沖他勾手指頭。
殷天問猶豫了下,不确定的擡頭瞅着上面那小傘,「那啥,不會我走出這個範圍,它就罩不住我了吧。」
「不會的,你來。」
殷天問試探性的邁了一小步,瞧見那傘确實是跟他走了,這才放心的又朝花小滿走回去了。
此刻得着她這把不知甚麽來路的小傘庇佑的殷天問便更加放心大膽的同她還有那和尚一起往這菩提之境裏頭走了。
這裏面的景象和外面并未有甚麽不同,也是一樣的蒼老古木,亂根盤踞着,再走了小半柱香時間也不見得有甚麽人影,殷天問有點無語,心說這是又被困在結界裏了,還是剛才那佛光就是有人法術太強,這麽老遠也能波及到?
直到又走了足足近半個時辰,殷天問才印證了心中想法——後者。
因為他在蠻遠的地方就瞧見了一個十分宏偉的大殿,殿門口立着幾個和尚,眉頭無一例外都緊蹙着,也壓根沒有察覺到有外人來了。
殷天問此刻看着這足足有二三十丈高的殿階,幾乎每十來步又一座金剛佛像,瞪着雙牛眼,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樣,怪吓人的。
真是,他一只鬼呢,閑着沒事瞧見這麽多和尚佛像,就跟把人扔進阿鼻地獄,周邊都是鬼一樣,挺沒安全感的。
尤其是這種地方他還不大能出手,他體內暴力的源泉很容易就被克制——佛家人總是太柔了,柔的總是能化解你的憤怒。
而且有的佛號一念再清心那就更了不得了,他就只能幹等着被揍。
就像是那日在山洞裏,渡遠的佛珠拴上他脖子那一瞬,他反手本是想去抓掉的,結果沒想到一觸碰上就覺得自己忽然被清心了,忽然一點也不憤怒了,一點也不想還手了。這種狀态……不行。
又瞧了瞧光殿門處就立了好幾個和尚,那殿裏頭興許更多,還指不定怎麽樣呢。
原本正打算說要不我還是留在這兒吧,就瞧見花小滿忽然回頭來仰着小臉看他。
殷天問也微微垂下視線,然後猛地沖她眨了眨眼。
咋了這是,瞧她那表情有點猶豫,想說啥?
「剛才那佛光,挺強的。」
殷天問點頭,不明所以。
花小滿退後了身前那和尚幾步,來到了殷天問旁邊,扯着他衣角小小聲問,「你說會不會……是……渡遠已經沒了。就最後那一下……佛光大裂。」
殷天問一愣。
「其實束魂令在我手裏頭,說是要收回當初被封進去的萬千惡靈,可是吧……那麽多,其實大家也都不知道都有誰的。」
殷天問嘴角又一抽。
「所以放了也就放了。反正二師兄不會告狀,再說了指不定他們也不知道。」
殷天問額角微微冒冷汗,聽說束魂令是收進去容易放出來難的,哪怕是持令牌之人故意施術為之,怕也不是那麽容易的,這傻丫頭又胡想些啥呢。
心思剛動到這兒殷天問又是渾身一震。
是啊,如果自己當初沒有聽錯的話,束魂令真不是那麽容易重新被打開的。
所以……那只惡鬼也是靠自己本事打開的束魂令?!把渡遠放了出來?!這不大可能吧?!溪衍之前不就法術很弱麽,她縱使變成惡鬼,也不可能一瞬間有這麽厲害的術法啊!這事……不對。
這麽想又沒了退縮的道理,殷天問擡手撫上她頭頂,「算了,我們別瞎想,去前面看看吧。」
花小滿又擡頭瞧了他一眼,爾後落寞的低下眼,輕輕點了點頭,不出聲了。
直到終于爬完了這能累死狗的長階梯,到了那殿門前,殷天問就知道,這事花小滿說中個□□不離十了。
此刻那化作了惡鬼的溪衍正被困在大殿中央,同殷天問頭頂那把庇佑小傘不一樣的是,她頭頂上有一朵黑金顏色相錯的蓮花。
此刻那蓮花久久盤旋着,似乎是也在保護它。
引他們來此的和尚也向身邊的師兄打聽清楚了情況,這一天一夜渡遠和溪衍确實都在此處菩提之境裏,溪衍本是想求他們來救一救渡遠——将他從束魂令裏放出來時,他的身體已經近乎透明,越來越弱了。
可是沒想到這座寺廟大殿裏頭的主持見着了渡遠之後更是生氣,氣的竟要打死他,還要渡化溪衍,渡遠為了保護溪衍,拼着最後一點法力護住了她。
只不過能護得住她這一時,可護不住她平安的出了這大殿。
殷天問剛才也不是沒聽那和尚講述這番話的,但是,總覺得那和尚說的支支吾吾的,有點地方怪含糊的。
而且看了眼這大殿,有幾處佛殿角落竟然似乎是有甚麽冰裂一般的痕跡,明顯有人打鬥過。
而且,最令殷天問不解的就是,溪衍這孩子也傻不愣登的,先不說她怎麽忽然變聰明了,當初在山洞自爆一般的詐死——卻是化作惡鬼來再度救回被束魂令收走的渡遠,單是光從這束魂令怎麽被打開了,殷天問就想不通。
真的想不通,他們這種邪崇之物連近身那束魂令都畏懼的,縱使不畏懼,那東西也不是他們用鬼術能啓開的,這種東西,怎麽着也都得需要仙佛的力量吧……
怪,這感覺讓殷天問覺得怪怪的。
還未等他将心底這番話同花小滿講講,就覺身後忽又有兩道勁風襲來。
一瞬間還把他恍惚的以為是有人要偷襲他了,定睛一看才發現來者竟然是林幹山和谛鈴。
殷天問一挑眉,心說你不是要和谛鈴在外邊單獨看星星看月亮等我倆從虎口裏出來麽,哦不不是,你不是一本正經的扯謊你們要在外圍做攔截麽,怎麽也跟着一起進虎口了?
心下剛腹诽完,就見谛鈴一落地,身子還沒站穩呢腳步就一旋,忽的一下就帶動渾身幽紫光芒隐現,爾後步步生蓮一般的跳起了舞。
在她腳步微旋的同時,身邊斷斷續續的幽然綻開了些微淡紫蓮花。
殷天問都不由得有點看愣了,瞧這身段,這細腰……
不不不,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是當着滿殿和尚,谛鈴忽然跳舞,這,這是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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