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這是他的意思嗎?”【雙更合一】
雖然祝星言一路都裝作很開心的樣子,還誇張地小蹦了幾步,但秦婉還是捕捉到好幾次他擡爪子偷偷抹眼淚。
想到他失落的原因只可能是和季臨川相處的那半個小時,秦媽媽不禁愁容滿面。
母子倆都是報喜不報憂的性子,從醫院出來的一路都在臉對臉地強顏歡笑,直到遇到祝時序。
“小崽兒。”
祝星言剛走出醫院大門就被人從身後提了起來,眼前的海拔瞬間從平地升到一米八,祝時序把他提起來往空中抛了兩下,小熊貓張着嘴巴嗯嗚大笑。
“你工作結束了?怎麽有時間過來了。”
祝時序吊兒郎當地“嗯”了一聲,把弟弟架上肩膀,讓他騎在自己脖子上,“過來看着你們啊,每次檢查你倆都啪嗒啪嗒掉小珍珠,老爸托夢罵過我好幾次了。”
秦婉眼眶一酸,溫柔地望着他們兄弟倆,心裏不知道第幾次怨恨命運不公,讓她兩個孩子都活得這麽苦。
她是一只黑貓omega,而祝星言的父親祝清年則是極其罕見的北極熊alpha,一熊一貓的結合,居然先後生出了兩只大熊貓後代。
這在當年可謂是轟動了整個U市的新聞,無數人預言祝家這兩只熊貓将來一定是人中龍鳳,畢竟不說U市,即便是整個國內都有幾十年沒出過大熊貓了。
秦婉和祝清年自然也望子成龍,但他們知道熊貓的天性單純散漫,所以不奢求兩個兒子能有多大成就,只要開心健康就好,反正家裏養的起。
祝家世代經商,歷史淵源頗久。風頭最盛時公司業務囊括了房地産、輕工業制造、內外出口貿易和互聯網金融板塊,是U市當之無愧的龍頭企業。
可在祝星言十二歲那年,不幸發生了。
祝清年工作時突發腦溢血去世,秦婉在演出時知道消息,悲痛欲絕,當場休克,差點跟随丈夫一起去了。
就在外界都以為祝家本家會就此一蹶不振,被分支旁系鯨吞蠶食個幹淨時,祝時序站了出來。
他當時剛滿十八歲,卻已經是國內外頗負盛名的天才畫家,祝清年出事那個月祝時序剛剛拿到了德羅倫薩美術學院的offer,準備出國深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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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父親走了,母親病倒,弟弟又太過年幼,搖搖欲墜的祝家只剩下了他。
祝時序撕了錄取通知書,只身進入董事會,僅用一年不到的時間就将祝氏集團重新帶上正軌。
祝家大公子就此嶄露頭角。
在長期心理治療後振作過來的秦婉也舍棄了演藝事業,進入集團給他壓陣,好不容易這一大家子安穩了下來,可沒過兩年,小兒子祝星言又出了意外。
救人時被彈片割掉了半個腺體,器官衰竭,性命垂危,沒有幾年好活。
“這次檢查怎麽這麽慢啊,這個點兒才完事。”祝時序說:“我還定了華盛的全筍宴呢,現在也趕不上了。”
秦婉抹了下眼睛,和他說:“崽崽看到季醫生了。”
“是嗎?”祝時序歪仰頭看弟弟。
頭上的小熊兩條後腿在他脖子邊晃悠,兩只前爪抱住哥哥的腦袋,小毛下巴還搭在他哥頭頂蹭來蹭去,像是故意要擋住自己。
兄弟間本來就有些微妙的心電感應,祝時序對他的情緒又了如指掌,一眼就看出他的沮喪。
他捏了捏熊爪,朝秦婉做了個口型:這是怎麽了?
秦婉也回口型:估計和小季談得不理想。
祝時序沒譜地笑起來:“他這麽喜歡季臨川怎麽可能還不理想,季臨川不喜歡他?嫌他有黑眼圈?”
“就你嘴欠。”秦婉拍了兒子一下,忿忿地把小熊貓接過來,“你那麽大的黑眼圈也沒見你那些小男朋友小女朋友嫌棄啊,最近是不是又想相親了?”
祝時序的本體是正常的大熊貓,比弟弟祝星言長寬高全都大出兩倍,臉上的黑眼圈自然也同比例增大。
“別別別,快饒了我。”他連忙舉手告饒,遞了一包鮮嫩鮮嫩的筍尖給秦婉,“回家吧,今天我下廚給小少爺整頓滿漢全席。”
祝星言嗯嗚了一聲,佯裝很期待,從媽媽身上下來走到車邊,扒着車門往上爬。
母子倆就看他上去後一整只熊面朝下趴在座椅上,裹着毛毛的軟肉呼拉一下攤開。
攤成一盤小熊麻薯。
“真傷心了啊。”祝時序嘆氣。
秦婉撇開了臉,喃喃:“如果小季真的不願意和崽崽結婚怎麽辦?我們還能找到第二個高契合度alpha嗎……”
冬至意味着年末,眼看這一年又要過去,離祝星言二十一歲只剩了一年不到的時間,可他們發往世界各地的數以千條求助消息無一例外,全部石沉大海。
季臨川是唯一的,也是最後的希望。
祝時序眼底一寒,笑意凝固在眼尾。
醫院三樓的某個窗口,花盆中的白色珍珠梅正嬌嫩綻開,珠玉般的花瓣承接着雨水星點。
白大褂的一角輕掃而過,季臨川伸手關窗,手肘打成一個直角,腕骨處露出的兩根青筋在隐隐搏動。
午飯時間錯過去了,季臨川也沒什麽胃口,他拿了一袋能量補充劑咬在嘴裏,單手撕開,仰頭兩口喝完,然後坐在桌前打開了電腦。
季臨川對待工作的态度向來嚴謹,一絲不茍,上班時間幾乎從不摸魚,更何況是在連日高強度工作之後的寶貴午休時段裏,他原本應該抓緊時間閉目養神的。
然而面前亮着的電腦屏幕上,搜索引擎的條框裏卻以橋正裏寫着幾個字。
——第一次和聯姻對象正式見面應該穿什麽衣服。
吃過晚飯,祝星言借口消食一只熊走出了小樓。
祝家的主宅是盤踞在山頂的獨棟別墅,為了給兩只大熊貓足夠的活動空間,別墅外面圍了很大一片花園。
正對着別墅的是小天使雕塑噴泉,兩條小溪從這裏起源,蜿蜒曲折地流淌到茂密的大樹下,粗壯的樹幹上挂着一只巨型的鳥巢秋千,下面是堆滿了大熊貓玩偶的游戲池。
如果趕上夏日的夜,秋千蕩起來時會将底下草叢裏的流螢整群驚飛。
它們在空中騰飛翻躍,忽而彙聚成銀白的緞帶割開夜幕,忽而被晚風吹散零落,如同銀河奔洩。
但更多時候,流螢只是安安靜靜地落在小熊的鼻尖和爪心,陪他熬過一個又一個被病痛折磨的灰暗光年。
太陽就要落山了,流油的鹹蛋黃一般墜在灰藍色天邊,遠處被煙霧籠罩的山尖上偶有飛鳥掠過。
小熊貓垂着頭走進花園,往滿是熊貓玩偶的游戲池裏一趴,默默地把腦袋埋進爪子裏,團成一顆毛球,假裝自己也是一只熊貓玩偶。
夕陽的餘晖打在他極其圓潤且Q彈的屁股上,從遠處看去仿佛燦金色的光影碎屑紛紛揚揚落進了小熊的毛毛裏,如同棉花糖上澆了層楓糖漿。
祝星言在最痛苦的十六七歲裏總是祈禱:如果自己真的是只熊貓玩偶就好了。
那樣他就什麽都不用想了。
不用想永遠離開他們的爸爸,不用想怎麽都等不到的玩伴,不用想即将結束的生命,不用想媽媽哥哥悲痛欲絕的臉,更不用想曾經那個意氣風發、夢想成為第一翻譯官的祝星言……
猝死不是最殘忍的死法,清醒地倒數自己的死期才是。
仿佛原本蓬勃盎然的生命忽然被一座斷崖截斷,他也被放在了直通崖底的傳送帶上,每過一天,他就離崖邊更近一步。
除了季臨川,沒人能攔得住他。
可如果季臨川對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歡,祝星言又憑什麽因為自己的命就綁架他把後半生也搭進去呢?
這次似乎真的走到了窮途末路。
“哎呀,池裏的玩偶怎麽多了一個啊。”
身後傳來祝時序的聲音,哥哥彎下腰,從一堆熊貓玩偶中準确地找出弟弟,一把揪出來放在肩膀上,帶着他躺進鳥巢秋千裏。
長腿一蹬,秋千就咿咿呀呀地晃了起來。
祝大公子是業內公認的精英alpha,年輕有為,手段狠厲,比起祝清年來都毫不遜色。
然而大熊貓到底是大熊貓,小祝總不管在人前多一本正經,到了家裏就立刻像洩了氣的大毛球似的,走哪兒躺哪兒,特別散漫,活像沒骨頭。
“崽兒啊,不開心吶?”
他讓祝星言坐在自己胸口,一下一下扒拉着熊玩。
小熊貓立刻搖頭,在他身上親昵地趴成一張餅,一擡頭就看到他眼下的烏青,連那顆小淚痣都蓋住了。
雖說是親兄弟,但祝星言和祝時序長得完全不同。
弟弟一看就是那種乖寶寶,小漂亮,一笑起來透着古靈精怪的調皮勁兒。
而祝時序,高鼻梁、桃花眼、柔和的臉廓配上刻薄的唇,笑起來時又壞又浪蕩,是風流卻無情的長相。
祝星言伸爪子摸了摸他的眼周,“嗯嗚?”
祝大熊,最近累嗎?
“還行,老樣子。”祝時序打着哈欠地伸了個懶腰,說:“最近在和意大利談新的合作案,找的翻譯不太行,一會兒你幫我看看。”
小熊貓點頭,殷勤地湊過去給他捏了捏肩膀,祝時序閉着眼直樂:“我這是什麽待遇啊,親祖宗給捏肩。”
祝星言心裏酸脹,小耳朵蹭了蹭他的下巴,“對不起啊哥,家裏的事我一點忙都幫不上。”
祝時序大咧咧擺手:“也沒你幫忙的份啊,我自己就搞定了,再說你想做我還不給呢,我就喜歡這種叱咤風雲的感覺,多帥。”
如果說祝清年是守護這個家的大樹,那祝時序就是一棵不太茁壯的小樹,大樹過早地倒下了,小樹猝不及防被推到了那個位置。
他只能逼自己變高變強,幫媽媽和弟弟遮風擋雨。
可小樹真的喜歡這些嗎?
秦婉和祝星言心知肚明。
“小臉又垮了。”祝時序捏着他的爪子甩了甩,問:“今天怎麽回事兒啊,跟哥說說?”
小熊貓連連搖頭,又擺出那副标準熊貓笑,笑得小耳朵都跟着抖了,企圖蒙混過關。
但祝時序何其了解他。
“跟我還裝啊,看你這小倒黴樣兒能瞞住什麽?”
祝時序也脫下衣服變成大熊貓本體,起身坐起來,小胖熊看情況不對立刻開溜,不等轉頭就被一只比他腦袋還大的爪子無情按住,“往哪跑啊?”
祝時序的本體是正常大熊貓的兩倍大,站起來比人都高,粗壯的一爪子下去能把老虎揍趴下。
和他一比祝星言簡直是小趴菜中的小趴菜。
小胖熊被摁着頭立刻不敢動了,慫兮兮地窩在秋千裏,祝時序單爪把他提起來往旁邊一放,兩只長得一模一樣的、巨大的熊和巨小的熊排排坐在一起,好像葫蘆島和葫蘆娃。
祝時序:“說吧。”
祝星言猶豫了幾秒,道:“我今天見到季醫生了。”
“嗯,然後呢?”他還是那副不正經的腔調。
祝星言又說:“上周開始,我咳嗽時咯血了……”
祝時序不作聲了。
小熊貓特別人性化地嘆了口氣,“季醫生不喜歡我,也不願意和我結婚,分化期一結束他就要來和我解除婚約了。”
他說着把腦袋靠在了旁邊大熊身上,伸出小短爪抱住他,眼圈紅紅的,“哥,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信息素源,我是不是,撐不到二十一歲了……”
到時候你和媽媽要怎麽辦呢……
祝時序沉默良久,伸爪攬住他,和他碰了碰毛毛頭,“崽崽,別想那些,我們都沒有放棄你,你也不要放棄自己,好嘛?你只需要開開心心地等着婚禮就好了,至于季臨川……”
他不會不願意的。
在醫院加班到十點,季臨川才頂着雨驅車趕回家。
他一進門連外套都沒顧得上脫,就先把藏在衣服最裏層的竹子果凍和小熊耳套放進了抽屜裏。
新買的耳套是用淺棕色的毛線織的,半圓形,厚墩墩,上面錯落地繡着幾個深棕色的小球,戴在耳朵上時像兩只妙脆豆餅幹。
季臨川抿着唇輕輕捏着它,腦海裏滿是祝星言戴上它時的樣子,不知不覺就笑了出來,像是隔空捏到了軟綿綿的小熊耳朵。
他沒有給自己做晚飯,反而是烤了兩樣甜點,剛出爐的蘋果派和熊爪蛋糕一前一後擺在飄窗旁,季臨川在自己對面放了一只大熊貓玩偶。
他到國外的第四個月自己攢錢買的,很小一只熊,手感也算不上好,多次清洗過後顯得很破舊,但它陪伴了年幼的季臨川很多年。
沉默寡言的小alpha對着外人時從來沒有幾句話,像個又臭又硬的小啞巴,但小啞巴也是有心事的。
沒有人可以傾訴,他就只能在夜深人靜時把熊貓玩偶摟在懷裏,小聲地和它講自己吃過的苦,挨過得餓,受過得白眼與奚落,再啞着聲音哀求他:“崽崽,先不要忘了我好不好……”
玩偶不能答應他,真正的小熊也早就把他忘了,小季臨川就伸出快要凍爛的手珍惜地捏捏熊貓玩偶的耳朵,和他說:“我好想回家,可你們都不要我……”
3S級alpha的記憶力超群,這些幼稚又酸澀的往事至今還歷歷在目。
季臨川苦笑着擡眼看向窗外的夜幕,天晴後的月亮很圓很大,從斑駁的樹影間隙中望過去好像被玉兔舔過的牛奶盤。
看着看着那盤子上就長出了兩只耳朵四只爪,月亮變成了圓滾滾的小熊貓,正捧着臉蛋眯眼笑。
季臨川毫無所覺地彎起了唇角,向後懶散地仰靠進沙發裏,他望着月亮沉默良久,最後點燃了插在蘋果派上的唯一一根蠟燭。
火光亮起時,仿佛十四年前迷失在異國他鄉的那只流螢也找到了回家的路。
他喃喃道:“今年生日,是不是終于能一起過了……”
而祝時序就是這個時候登門的。
季臨川開門看到是他還有些驚訝,“祝先生?這麽晚了有事嗎?”
祝時序揚了揚手中的合同:“季醫生,我們談談?”
合同上清清楚楚寫着祝家許諾給季家的潑天好處,條件則是季臨川必須和祝星言結婚并且作為人形誘導劑治療他的“信息素缺乏症”。
祝時序在季臨川的怔愣中開門見山:“我可以承諾你,除了已經給你父親的那些,聯姻成功後季家可以最大限度地共享祝家所有商業資源,并且明年年底要動工的中心貿易大樓,祝家可以分季家一杯羹。”
季臨川不明所以,“祝總,我想你理解錯了,我并不在意這些,而且你之前給季家的資源現在可以收——”
祝時序直接擡手打斷了他,表面狠厲鎮定,實則早就因為焦急而方寸大亂,“那些不夠,那這個呢?”
他把合同翻到最後一頁,單薄的A4紙上貼着一張照片,是躺在病床上的小折耳貓。
“他叫游轶對嗎?是一只十八歲的小貓咪,只剩一個月的命了。你們最新讨論出來的治療方案需要給他移植腺體,但遺憾的是,他的腺體類型非常非常稀有。”
季臨川眉心皺起,“你什麽意思?”
祝時序閉了閉眼,不敢再看照片上那張同樣可憐孱弱的臉,“意思就是你把合同簽了,我可以幫你們找到腺體源,并負責他後續的治療費用,皆大歡喜。”
“如果我不簽呢?”季臨川直視他。
祝時序:“那貓咪先生就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腺體了。”
“或者這位病人的命還不夠,那把整個季家從U市連根拔除,對我來說也并不難。”
總要有人去做惡人,祝時序已經被逼到了懸崖邊,只要能留住弟弟,他願意不擇手段做任何事。
而季臨川想的卻是:為什麽祝時序這麽快就知道了折耳貓需要移植腺體?
最新讨論出的治療方案除了白天在辦公室開會的醫生外,就連病人自己都不知道,唯一知情的外人就是那只不知道為什麽闖進來的小熊貓……
季臨川突然感覺喉嚨中仿佛有一團火在灼燒,龐雜思緒在腦海中亂成一團。
他掐緊指尖,沉默良久,只問了祝時序一個問題:“這是他的意思嗎?”
祝時序:“這是我們全家的意思。”
季臨川苦笑着想:原來他今天并不是來看我的。
只不過是給祝時序打頭陣,尋找他的弱點作為要挾他同意結婚的把柄而已。
那晚月亮只出現了一瞬,就再次隐入了靛藍雲層,濃重的夜色像高飽和度的墨。
蘋果派和小蛋糕放涼了,吃到嘴裏又膩又齁。
季臨川一口一口把它們吃完,盯着燃燒的蠟燭愣神良久,最終還是提筆簽了合同。
他在飄窗上坐了一整夜,天色将明時終于站起身,把剛買的竹子果凍和餅幹耳套全都丢進了垃圾桶裏,最後給剛加上微信的祝星言發了條信息——
【不用見面了,直接舉行婚禮吧】
就這樣,等待彼此十四年的流螢和小熊,再一次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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