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NB56
? 葉桑被關在地下室,門口有五個人守着,他們離得很遠,耳朵上塞着棉布,為了防止被葉桑蠱惑。
期間,孟君被派來送衣服,因為外邊人的自作主張塞上了耳朵,什麽也聽不見,這恰好方便了葉桑和孟君密謀。
孟君關上門,看着守門的人走遠,說:這是紅色衣服,你要換上嗎?
葉桑接過衣服,臉上有着興奮:穿,必須穿,上輩子我還沒穿過新娘衣服就走了,今天難得有機會,我一定要穿。
孟君不懂葉桑再說什麽,莊裏的人已經計劃要處死葉桑還有白如深等人,他很擔心:葉桑,你不明白,穿了紅衣服,意味着你明天就要死了。
葉桑白了他一眼,沒好氣說:去去去,你們都沒出過山莊,懂什麽?在我們外邊,穿紅色衣服才叫喜慶。
孟君舒了一口氣,葉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別擔心,我心裏有數,你知道白如深和乾誠他們在哪嗎?
孟君點點頭,說:他們就關在隔壁,可是我不能讓你們見面。孟君低下頭,為自己的無能愧疚。
葉桑攤開衣服鋪到地上,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坐下:你是在愧疚啊,不需要的,我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你幫不上忙。
話雖然不好聽,但卻是事實。孟君低聲輕笑,說:我知道,你有什麽安排嗎?
有,你明天早上五六點的時候去把祠堂燒了,然後找機會過來這裏和我們集合,還有,等會你去把這個計劃告訴白如深他們,明白嗎?
孟君點了點頭,葉桑揮手示意他離開,在他走出門口的時候,葉桑忽然說:你不需要看不起自己,比如現在,沒有你,我們下的就是一盤死棋。
葉桑知道孟君聽明白了,他的腰板得直直的,不像之前,佝偻着身子,活像個小老頭。
白如深,乾誠和言小子被關在了一起,孟君再次被安排拿着衣服去探視,孟君就是一顆棋子,只有不用的棋子,才會被随便抛棄。
福老頭覺得葉桑一夥人是危險的,這個時候,莊裏的人都不願意接近葉桑他們,所以福老頭必須找一個人去給他們送衣服,而孟君正好到了抛棄的時候。
到福老頭死的那一刻,他将發現,自己的決定是那麽的愚蠢,如果他沒有丢棄孟君,烏莊也許不會一那麽悲慘的形式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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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只有兩個人把守,孟君上前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在憐憫的眼神下走進了地下室。
他和白如深見過,私底下也以女人的形象和言小子聊過天,屋裏的三個人只有乾誠不認識。
我是來給你們送衣服的。孟君舉起手上的衣服,臉上的表情諱莫如深。
言小子瞪大眼睛,以前聊天的時候,孟君是個實打實的女的,今天怎麽變成男的了?他懷疑是自己聽錯了,忙問隔壁的乾誠:他是女的對吧?
乾誠咦了一聲,敲了敲言小子的腦門,露出憐憫的眼神,他懷疑言小子神經上出現了問題。
孟君把衣服遞給言小子,解釋說:我是個男的,裝女人只是走投無路了罷。
言小子釋然,在這一瞬間,他想起了自己的遭遇,腦海裏閃現了自己的鬼模樣,思緒雜亂。
白如深使了一個眼色:我們往裏面走,小心隔牆有耳。
四個人走到牆角邊,白如深問:葉桑在哪,你去見過嗎?
孟君點了點頭:她就在隔壁,目前很安全,你放心吧。
乾誠急急地打斷:那乾橙,可能你還不認識她,她是我妹妹,眼睛和我很像的,她在哪?
孟君低頭思考,乾橙他不認識,但也是見過的:我認識她,不過她沒有被抓進來,目前還住在梅老頭家,很安全。
白如深嘆了口氣,安慰了乾誠幾句,轉頭對着孟君說:你說的不對,現在她是最危險的。
孟君不懂:乾橙既沒有被懷疑,也沒有被認定是兇手,為什麽就危險了?
白如深進一步解釋:乾橙不是沒有被懷疑,她是被當成了一顆棋子,一顆牽制我們的棋子。
你是說,福老頭用她當人質?一旦你們有所動作,他就會殺了乾橙,對嗎?孟君恍然大悟,完全接受不了自己想到的。
言小子定了定心神,從悲傷的情緒中緩了過來:福老頭就是這樣的人,你是不是無法相信他會這樣做?他問孟君。
孟君遲疑了,他一直都知道福老頭想要控制整個烏莊,而且控制的手段也不怎麽幹淨。
言小子冷笑:他就是這樣的人,當年他為了不讓我出莊,逼着我把超出正常分量的生長藥吃了,把我變成這副鬼樣子。
言小子泣不成聲,接近崩潰的邊緣,乾誠摟住他,輕輕地拍打他的背部。
白如深抿唇,右手拇指摩擦着左手的食指,這是他時候的小動作:事實上,這次殺人的不是我們,是你們烏莊的人。
一聲驚起千成浪,言小子和孟君詫異地看向白如深。
白如深依舊面無表情,把話說得很直白,一點都不懂得委婉:你們只知道福老頭是個有手段的人,卻不知道他還是個兇狠的人,我猜,福幼是被他分屍的。
你們不要急着反駁,我沒說他殺人,只是說他分屍了。
白如深指了指門外:外邊有幾個人把守?
兩個。孟君報出數字,他似乎有點明白白如深的意思。
白如深又問:葉桑那邊有幾個人把守?
五個。孟君如實回答,他對着白如深的時候總是有種本能的臣服。
乾誠驚呼:她那邊有五個?果然是個禍害,待遇都和我們不一樣。
他見沒人說話,也知道自己的聲音過高了,嘀咕:我又沒說錯,我們三個男人只有兩個人看守,她一個女的,竟然有五個人看守,不是禍害是什麽?
孟君下意識替葉桑辯駁:不是,她,那個,她做了一些事情。
白如深微笑,臉上難得露出柔和的表情:她應該是恐吓了烏莊的人吧。
孟君點頭如蒜:她很厲害,誰接近她的,很快就死了。莊裏的人都覺得她身上帶有巫術。
乾誠翻白眼,不屑說:她有巫術?騙鬼了吧。
孟君看着乾誠的眼神是鄙視的,像是看着一個愚昧無知的動物:她真的有,福生帶了六個靈婆去接葉桑,結果六個靈婆都死了。
乾誠打了個冷顫:我擦,這麽靈驗。我平時應該沒有得罪她才對,以後要和她搞好關系。乾誠自言自語。
白如深嘴角勾起,似乎想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
葉桑根本沒有什麽巫術,只是烏莊的人太迷信了而已。那些死去的靈婆,全部都是自殺的。第一個是被葉桑的話吓死的,第二個是被第一個人的死吓死的。
葉桑不過是抓住了她們的弱點,利用三人成虎的威力,加上言語的恐吓,加速了靈婆的自盡。
言小子眼裏露出光芒,他感覺機會正慢慢向他走來,他要重生了:孟君,葉桑她真的有巫術?
見孟君肯定地點頭,言小子舒心地笑了。如果葉桑真的有巫術,她既然能讓烏莊的人死去,應該也能讓他恢複成原來的樣子。
言小子瞄向身邊的乾誠,幹癟的臉頰顯現一絲紅暈,只是皮膚太多褶皺,遮住了他的羞澀。
白如深假咳了幾聲,打斷他們的談話:我們來計劃一下,等會你出門引開看門的人,等我們出手把他們解決了。
孟君點頭表示明白。
白如深又接着說:乾誠你和我一人負責一個,不要弄死了,只要把他們敲昏迷就好。出門後,孟君你去葉桑那邊,告訴他們,福老頭交代你帶我們過去。
孟君思考了一會:萬一他們不信怎麽辦?
白如深很篤定,臉上是不容辯駁的自信:他們會相信的,如果他們不信,你就讓他們去找福老頭求證,我相信他們沒有一個人會去。
孟君沒聽懂,乾誠和言小子也沒有聽懂,三個人迷茫地看着白如深。
白如深摩挲着手指:因為他們都想活着,他們不介意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他們為了活着,并不介意裝聾作啞。
孟君有點明白了,也是啊,莊裏已經連續死了兩個人了,說不定還有第三個。如果是他,他也會裝什麽也不知道,等待這件事情過去。
孟君恍然大悟,腦海忽然閃過葉桑的話:葉桑叫我明天五六點的時候去把祠堂燒了。
經歷了那麽多的不可置信,乾誠已經學會了閉嘴,他用眼神表示自己的驚訝。
白如深聳肩:祠堂是要燒的,時間可能要推後。你不需要着急,一會和葉桑集合了,我們慢慢讨論。
白如深解開衣服的扣子,優雅地把孟君帶來的衣服換上,紅色的外袍,黑色的棉麻布料長衫,還有一件紅色的背心,紅色的褲子。
穿上衣服的白如深,俨然是一個準新郎。對于身上的衣服,白如深很滿意,喜愛地摸了摸衣服的料子:這衣服不錯,你們也趕緊換上。
孟君見鬼一眼看着白如深,透過他似乎看見了另一個人。有那麽一瞬間,他覺得白如深和葉桑重合了,他們不是倆個人而是一個人。
孟君走過去,像個服務生那樣,按照從上到下的步驟,細細地給白如深整理衣服,貼平領子,撫順褶皺,扣上扣子,挽起兩厘米寬的衣袖,然後幫白如深把鞋子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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