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V
「好了,幸村君,今天的複健到這裏就好,你好好休息了。」
聽見專門負責自己這幾天複健的複健師這麽說,幸村本來是想要逞能說要再繼續,只不過他全身上下的每一處都跟他傳達着已經到極限的訊息,肺部也因為久違的劇烈運動而疼着,他只能咬着唇點了點頭,随後緩慢地走到了角落坐下,努力讓自己不要喘的那麽厲害,等到呼吸稍微平複了些,他才拿起放在一旁的水慢慢喝了起來。
在放下水杯、改拿起毛巾擦汗時,他的眼神暗了下來。
以前,他每天在網球部的訓練量可以說是剛剛複健運動的十倍也不誇張,但卻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累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再加上,先前他就因為擔心會有像今天這樣的情況會發生,在住院的每一天他除了靜坐之外他還趁着護士和自家父母不在時做些熱身運動,但從現在他氣喘籲籲的樣子來看,他那自以為能夠不讓自己的身體松懈下來的替代方式全是徒然。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懊悔的情緒時,負責帶他過來的護士突然走到他的面前,笑着對他說道:「我剛才去問過複健師三原先生了,他說幸村君今天的狀況很不錯喔。」
「是嗎?」早就知道她的話中鼓勵及安慰的成分居高,所以幸村并沒有因此而放松許多,而是擡頭反問道,「那明天複健的時間可以久一點嗎?」
聽見他這麽問,護士先是愣了一下,随後便用着不贊同的眼光瞪着他看,只不過對視還不到二十秒,她便因為他眼中的認真而敗下陣來,抱着手上的書寫板坐到他旁邊的椅子上,用着無奈的語氣說道:「幸村君,複健是必須按部就班的,你昨天才剛結束手術,如果明天就增加複健的量,很有可能會造成反效果,延長了你康複的時間,甚至很有可能讓身體留下隐患的。」
關于她所說的幸村十分清楚,畢竟中學網球部的同齡人中就有一個好例子:青學的手冢就是為了獲得比賽勝利而不顧網球肘的舊疾、硬撐着打到比賽結束,結果最後比賽輸了,之後也因為要到沖繩去療傷而錯過了整場關東大賽。
那時候在聽真田和柳敘述時,他還曾經在心裏默默感嘆手冢的不理性,畢竟和跡部的比賽只是一場中學生的都大賽預賽,為此留下後患、甚至是毀了當上職業選手的目标實在是劃不來。只不過,現在遇到這樣的情況是他,是将網球視為自己本身的他,但是他卻也産生了像手冢那樣,想為了一場日本的中學生網球賽而不顧自己那成為網球選手目标的想法。
他想,他大概能夠理解那時候手冢的心情,那種想要在與隊友們一同奮鬥的比賽上獻上自己一份力的心情,盡管在這同時他也覺得自己瘋了。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長長嘆了一口氣,而一旁的護士以為他是在難過,有些心軟地說道:「好吧,待會我就去跟三原先生說一聲,看看能不能幫你延長些時間,只不過如果延長的話,水療和電療的時間也必須增加,這樣沒關系吧?」
「嗯,那就拜托成宮小姐了。」雖然不知道護士為什麽會突然松口,但幸村還是開口道謝,随後,想起之後還有訪客的他便拿起自己的水瓶一飲而盡,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今天,我會好好休息、調整自己的狀态的。」
「那我送幸村君回去。」說完護士也跟着起身,陪着他一起走出複健室。
在爬樓梯的時候,刻意配合幸村的速度放慢步伐的護士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本來還一臉擔心的她迅速露出了一個微笑,「對了,幸村君,今天水無月桑會過來嗎?」
「嗯,因為昨天手術的關系所以補習順延到了今天。」說到這裏,會意到什麽的幸村微微挑了挑眉,「成宮小姐又要和其他人一起告我的狀了麽?」
「沒辦法,因為也只有水無月桑的勸說幸村君才聽得進去啊。」見他猜到了,年輕的小護士也不隐瞞,反而笑容中帶了些暧昧,「話說回來,我跟其他護士都很好奇幸村君和水無月桑的進展到哪裏了呢,幸村君願意告訴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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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展麽……想到這個同樣遭心的問題,幸村只能努力忍下想要再度嘆氣的沖動,「我和水無月桑…只是同班同學而已……」
「唉?我們還以為是水無月桑太過害羞,或者是因為怕大人知道你們在讀書期間談戀愛所以才這麽說的,沒想到是真的啊。」護士顯得有些訝異,随後她便擡起手來拍了拍他的肩,「沒事的,幸村君,我相信你們成為男女朋友只是時間早晚的事,到時候等你們正式交往了,可要記得帶着水無月桑回來看我們喔。」
對于她的安慰,幸村只能無奈地笑了笑,繼續往自己病房的方向走。
回到病房後,他先是去洗了個澡、換了件幹淨的衣服,然後才坐到床上替自己按摩手腳的肌肉。
覺得身體放松得差不多了,他才重新坐直了身,一邊翻着參考書,一邊吃着剛才護士送過來的營養餐,并且時不時看一眼放在桌板角落的手機。
等到吃完飯、餐具也被醫院的人收走,但是雪野卻還沒出現時,他看向手機的次數變得更頻繁了,因為他很清楚,以她的個性,如果臨時有什麽事必須晚來的話,一定會事先告訴他一聲。
只不過過了半個多小時,他不僅沒看到人,連短信或電話都沒收到,讓他忍不住擔心她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猶豫了一下,他主動傳了封短信給她,詢問她是不是在忙,但是等了二十幾分鐘後卻沒收到回信,便又撥了通電話給她,可是電話通了卻沒有人接。
連續撥了好幾次都是這樣的結果,他擔心到煩躁了起來,正當他打算打電話給柳生、詢問他是否有遙佳這個跟雪野幾乎形影不離的聯絡方式時,原本安靜的病房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聽見了敲門聲,他連忙放下手機望向門的方向,但是下一秒門打開時傳來的問候聲卻讓他原本放下的心又再度提起了:「喲,部長,我們今天又來看你了喔!」
随着聲音落下的同時,提着蛋糕紙盒的丸井率先走進了病房,而其他人則是跟在他的身後。
真是……嘆了一口氣後,幸村安慰自己至少不需要打電話、可以當面詢問柳生遙佳的電話,但當他擡起頭來找人的時候,站在柳生身旁的真田卻吸引了他的目光。
看着真田那紅腫的臉頰,他很快便意識到這個嚴以律人、但卻更嚴苛律己的竹馬大概是接受了整體部員的懲罰,他張了張口打算說些什麽,只不過卻覺得不管說什麽都對真田那份責任的心意造成侮辱,所以到最後,他只是用着感嘆的語氣說了句:「和美若看到的話,可是會很心疼的……」
他的這句話讓真田的表情僵了僵,并且迅速拉下自己的帽子來掩飾,可是卻遮掩不住他那變紅的耳朵,而一旁的仁王則是笑着說道:「和美桑已經知道啰,還被她看見了我動手的那一幕,總覺得之後會被和美桑偷襲報複呢!」
「請安靜一點,仁王君!」
柳生伸手巴了下他的頭,解決了真田的窘境,而柳在這時則是注意到幸村放在桌板上的筆記本,也開口替真田轉移了注意力:「幸村,你和水無月桑的補習剛結束嗎?」
「唉?是嗎?」原本跟着丸井一起蹲在床頭櫃旁緊盯着蛋糕紙盒的切原擡起頭來,有些失落地說道,「可是剛才過來的時候沒看到雪野學姊啊,是不是錯過了啊?」
聽到了雪野的名字,幸村也跟着想起了剛才想要詢問事,連忙看向柳生詢問道:「柳生,你那裏有神無月桑的電話嗎?」
「有,」在說話的同時柳生也拿出手機來做出遙佳的電話的樣子,盡管那一串號碼他早就爛熟于心,「怎麽了嗎?」
「原本我跟水無月桑約好中午過後補習,只是到現在她還沒有來,我撥電話給她也沒人接……」幸村一邊用拇指無意識地摩娑着手機的屏幕,一邊用着擔心的語氣說道。
「那我打給她問問好了。」
見幸村點頭了,柳生便開始撥電話,只不過電話剛一接通,病房裏又再度響起了敲門聲,而在門打開了的那一刻,一陣被設為鈴聲的英文歌曲也跟着傳進了病房內。
來人在所有人瞪大着眼的注視下掃了一眼病房裏的所有人,又低下頭看了眼正響着鈴聲的手機,皺着眉詢問道:「柳生君,找我有什麽事嗎?」
還沒等柳生反應過來,經常因為大小事而被學生會、風紀委員訓話的切原和丸井瞬間站起了身,一臉緊張地朝遙佳說道:「副會長好!」
對于自家隊友的這副慫樣,幸村等人都有種想要擡手掩面的沖動,而被問好的人則是輕輕向他們點了點頭,随後走進病房,繼續用詢問的眼神看着柳生。
被喜歡的人這樣注視着,柳生忍不住心跳加速,但表面他還是故作鎮定地說道:「其實要找神無月桑的人是幸村君,他今天和水無月桑約好碰面了,只不過到現在水無月桑都還沒有來,也聯絡不上她,所以才想詢問神無月桑……」
說到最後,他還轉頭看向坐在床上的幸村,而遙佳也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并且在與幸村眼神對上時微微揚起嘴角,其中還帶了點挑釁的意味,讓幸村以及一旁除去切原、丸井的人都下意識皺起了眉。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遙佳徑自坐到了擺在病床旁的椅子上,而在剛坐好的那一刻,她還虛應一下故事地用眼神詢問了下幸村,随後她便将手上的紙袋放到了他的桌板上,并且露出了一個燦爛到讓他感到有些刺眼的笑容,「Winnie臨時跟人有約會,所以便拜托我替她過來一趟給幸村君送筆記。」
雖然在看見她出現的同時就有預感雪野今天是沒辦法過來了,但是聽見她所給的理由時,幸村的心裏還是受到了不小的沖擊,而在他還沒有從打擊中回過神來的時候,覺得身為好友的自己責無旁貸、心裏也很好奇的柳連忙主動開口說道:「沒想到還有能讓最不想麻煩妳的水無月拜托幫忙妳跑腿、特別去赴約的人,是學校的同學?」
「不是,是我們的表哥介紹認識的,」遙佳在說話的時候嘴角又上揚了幾分,「對方挺不錯的,個性溫柔,知識淵博,跟Winnie還有許多共同話題可以聊。」
她每說一句,幸村的臉就黑上一分,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物極必反的關系,在她說完後他的情緒反而鎮定了下來,并且用着肯定的語氣說道:「水無月桑是個富有責任感又守信的人,如果事情就像神無月桑所說的,以水無月桑的個性一定會先打電話或是傳短信告訴我這個先跟她有約的對象,妳說是吧,神無月桑?」
「所以,幸村君是在懷疑我說的話的真實性麽?」對他挑釁一笑後,一直雙手環胸的遙佳随性地往後靠到椅背上,「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幸村君是從這學期才跟Winnie同班的,而在去年年底她開始幫你補習之前,你們兩個只能算的上是點頭之交,這樣的幸村君,現在是在向我表示:你比我這個從小和Winnie一起長大的好朋友還要了解她嗎?」
聽到這裏,連少根筋的切原和丸井、老實的桑原都察覺到了空氣中的火藥味,而早就知情的真田等人則是往後退了兩步,在将空間讓給了幸村和遙佳的同時也注意不讓自己被炮火波及。
由于清楚她對雪野的重要性,所以被針對的幸村也只能對她硬擠出一個微笑,保持着有禮的語氣說道:「我對水無月桑的了解确實比不上神無月桑,只不過,水無月桑的優點是大家有目共睹,連小我們一屆的赤也都能随口說出許多水無月桑的好,接受過水無月桑許多幫助的我對她有些了解也不奇怪,不是嗎?」
出乎他和其他人的意料,一直針對着他的遙佳并沒有馬上反擊,反而是微微側着頭看着他,過了好一會,她才輕呵了一聲,「不好意思,因為剛才幸村君那副認真說着Winnie的樣子讓我覺得有些熟悉,忍不住分神想了一下,然後我想起來了,那副認真的模樣我曾經在松浦君的臉上看過。只不過,松浦君是因為喜歡Winnie、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的,那麽你呢,幸村君?」
根本明知故問!!雖然早在學生會裏見識過她這樣強勢、一針見血的個性,但是她的話還是讓真田等人忍不住在心裏吐槽,至于對她不怎麽熟悉的,則是暗暗在心裏為她敢于和自家腹黑的部長正面交鋒的勇氣鼓掌,并且期待在兩人的對話間得知更多的八卦。
早就從先前的對話了解到自己的暗戀心思應該已經被遙佳知曉了一清二楚,思索了一下幸村便決定不再跟她打太極,而是擡起頭來用着跟剛才同樣認真的表情反問道:「如果我說是的話,神無月桑會對我說什麽呢?」
「什麽?!部長你對雪野學姊她……」沒等遙佳開口說些什麽,毫無觀衆自覺的切原便因為吃驚過度而忍不住大喊出聲,只不過喊到一半他便被身旁的丸井及桑原給捂住了嘴,拖着他一起躲到了最角落的位置。
可惜,不管他們躲到哪,原本在對峙的幸村和遙佳還是将視線轉移到了他們三個身上,後者挑眉看了他們一眼後便馬上一邊搖頭一邊收回眼神,而前者則是後悔沒有先清場,在擡手揉着自己額頭的同時開口說道:「你們,一樓的販賣部有個小咖啡廳,你們可以去那邊休息一下、半個小時後再回來嗎?我有些事…想要跟神無月桑單獨談談……」
聽到他這麽說,真田等人面面相觑,随後真田便率先走出了病房,其他人也跟在他身後魚貫而出,而故意留在最後的柳生則是不放心地看了眼遙佳的背影,直到從眼角餘光看見幸村暗中給他的眼神才慢慢走了出去。
雖然門被柳生體貼地關上了,但從昨天晚上他情緒失控後的狀況來看,這道門的隔音并不算太好,所以在對遙佳點了點頭後,他便下床走到門邊側着頭聽了一下,确定了自家那些關心自己但卻十分八卦的隊友沒在外頭偷聽後,才又走回遙佳的面前,只不過他卻沒有坐回床上,反而是拉過另外一張椅子,端正地坐在她的面前。
看見他這樣子,遙佳并沒有想要學他坐直身、讓兩人的對話顯得嚴肅點的打算,而是保持着原本惬意的姿勢,似笑非笑地說道:「關于幸村君剛才問的問題,我沒有什麽要跟你說,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從兩年前開始,Winnie就決定要放棄喜歡你了。」
這句話的訊息含量對幸村來說頗大,讓他除了瞪大眼睛之外完全做不出其他反應,平時聰明靈敏的腦袋也不知道該往哪個方面運轉:放棄喜歡?所以這是代表雪野曾經喜歡過他,但是卻選擇放棄了?而且兩年前的這個時間點,不就是開始傳出雪野失戀了的傳言的時候嗎?這是怎麽回事?!
腦袋一片混亂的他張了張嘴,過了好一會,才吐出一句話:「神無月桑的話,是什麽意思?」
「幸村君的那一位未婚妻青梅。」見他還沒會意過來,遙佳只能繼續解釋道,「在她的認知裏,能夠讓你對着當時還不熟的她都能随口聊起的對象,要不是對你來說十分重要的戀人,就是你發現了她對你的心意而推出來的擋箭牌。」
聽見她這麽說,幸村忽然想起去年在中國的飯店裏他所聽到的她們這對好友的談話,忍不住為自己當年的多嘴而懊悔地擡手扶額。明明有可能是兩個人互相喜歡的,但是卻被他無意中給搞砸了……
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後,他才放下自己的手,重新看向像是對他剛才的表情很滿意的遙佳,用着幹澀的聲音詢問道:「那麽,現在水無月桑她……」
「她啊,怎麽說,先前只是采取消極的模式、打算利用時間的流逝去淡化自己的感情,而現在,大概會很積極地去執行吧,因為你們現在同班了,她怕跟你有着太頻繁的互動會起什麽變量。」
這樣的意思是……她的話讓幸村原本飽含失落的眼神突然為之一亮,只不過在對方的“監護人”面前,他不想将自己的喜悅之情表現得太過明顯,只能故作鎮定地繼續問道:「為什麽,神無月桑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那家夥是個傻瓜,腦袋裏總是裝着各式各樣的悲劇思想……」說到了雪野,遙佳臉上的表情這才柔軟了些,但很快就恢複了本來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若我不告訴你這些的話,你大概會采取迂回的方式告訴她你喜歡她的吧,但是啊,對那個傻瓜來說,除非你直接告訴她你的心意,要不然她是不會相信。」
還沒等幸村開口說些什麽,完成來醫院這一趟的目的的遙佳便自顧自地起身,将他這次要還給雪野的筆記收到自己的袋子裏,然後走到門邊準備直接離開。
「神無月桑!」聽見門打開的聲音,幸村這才回過神來,及時叫住了對方,将今天最想知道的問題問出口,「那個,今天水無月桑她到底是……?」
他的問題讓遙佳挑了挑眉,「這個啊,就如同我先前說的那樣,她現在在跟人約會,而那個人,是鈴木家的家庭醫師!」
得到這樣的答案,幸村已經完全不知道該因此而對先前故意講話不清不楚的她感到生氣,還是該為得到這樣的答案而放下心來。過了好一會,他才皺着眉問出了另一個困擾他許久的問題:「那為什麽我聯絡不上她?」
「因為我沒收了她的手機、禁止她使用計算機,并且交代她在我回家之前都必須待在床上休息。」遙佳一邊說,一邊從提袋裏拿出了一只淺藍色的手機晃了晃,「還有其他問題嗎,幸村君?」
「不,沒了,今天非常謝謝妳,神無月桑。」所謂憋屈就是向幸村現在這樣,明明知道對方刻意讓自己不快,但他除了向對方道謝也沒有其他選擇,誰讓對方在自己心儀的對象心中是排名第一重要的。
在遙佳離開後,幸村便傳了封短信給真田、告知他們可以提早回來了,随後,他又編輯了一封短信給雪野,跟她說自己已經從遙佳那裏拿到了她的筆記了,并且請她好好休息,畢竟雖然目前她的手機是在遙佳的手中,但之後她還是會拿回去的。
等到手機的屏幕顯示短信發送成功後,他便重新坐回床上,靠在枕頭上思索今天遙佳對他說的話。
說實話,他很後悔自己居然因為一時的感慨而說出了讓雪野誤會的話,讓她誤以為失戀了而那樣傷心,也讓他自己現在的追求路那樣不順遂。
但在後悔過後,一股難以形容的喜悅在他的心裏迅速地擴散開來,這是他第一次體會到這樣的感情:喜歡的人也對自己懷抱着同樣的心意是如此的美好,好到讓他覺得自己已經有了足夠的動力可以撐過接下來的複健、全國大賽、甚至是不知道會持續多長的追求路。
至少,獲得了她的最好朋友兼監護人的認同了,算是完成了她其他的追求者都無法達成了第一步了,也算是有一個好的開始吧……這樣想着的同時他在手機上的按下了幾個鍵,找出了從柳那裏要過來的雪野的照片,學着先前她第一次喚着自己名字的方式輕聲喃喃說道:「水無月…雪野桑…雪野……」
突然間,他聽見了從走廊傳來的丸井和切原的吵鬧聲,連忙跳出照片的頁面,然後将手機放回一旁的床頭櫃上,下意識露出一個笑容。如果能夠當着她的面喚着她的名的話,大概…也會是件很令人高興的事吧……
作者有話要說: 看起來,這一章女主角應該無法出場
不過,女主角的閨蜜戲分很多(雖然跟她演對手戲的是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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