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淩妃荷塘

立秋過去，滿塘蓮葉田田，水芙蓉清新秀美，保恩感到文治武功，節節獲勝，一時間興致很高，從水龍書人殿下朝之後，便陪着淩思誠賞荷泛舟，秋風徐來，頓時神清氣爽。

“啓禀皇上，本朝自開國以來，除了太祖和太宗，就數皇上政績蓋世，臣竊以為，皇上應當加尊號，方可名揚後世。”兵部尚書周部滿臉谄媚地上前啓奏道。

“周愛卿所言甚善，朕就讓你們輔政大學士先好好斟酌。”保恩頓時龍顏大悅，眉飛色舞道。

“什麽？皇上已經下旨，在紫金宮內設輔政殿，由皇上親自選拔一品大員大學士聽候皇上的直接差遣？”瑞王府，榮程聽了張超的一席話後，立時站立起來。

“王爺，皇上如今集朝廷大權于他一身，日後朝中所有的政事，就會由皇上一人來決定。”榮程席上的姚挺捋須言道。

“姚大人，從這一層也可以如此解釋，就是皇上日後解決掉所有手握權柄的重臣，使任何一人都無法威脅到皇權！”張超長嘆道。

“哈哈哈，這和我們有什麽關系，咱們只要好好處理政務即可，反正咱們也不是功高震主的權臣。”榮程故作輕松地笑着舉起了碗。

“王爺，皇上的意思，是不是想要除掉您？”張超突然毛骨悚然地開口質疑了一句。

“皇上為何要除去本王？本王和皇上可是血肉相連呀！”榮程頓時诙諧地大笑起來。

“王爺，皇上為何如此急匆匆地立了太子？這其中的奧秘，恐怕耐人尋味，王爺要小心呀！”姚挺好心提醒了一句。

“現在最重要的是，改革朝中的制度，內閣導致方周兩派外戚長期結黨營私，皇上撤除內閣，并非是壞事，不過現在更加重要的是，重新組建新的官吏制度，澄清吏治，皇上決定集中事權，說不定對症下藥！”榮程耐心解析道。

“王爺，只怕皇上這一集權，不是暫時的，而是長久大計，那麽這個朝廷，将會如何，老臣就不敢想了！”姚挺皺起了眉頭。

“一定要滅掉這個最後的心腹之患！一定！”蒹葭宮，三更之時，喝得伶仃大醉的保恩躺在淩思誠的床榻上，驟然舉起雙手，扯緊了寝宮的帷幕，大聲狂喊起來。

思誠從夢鄉之中被噩夢驚醒，耳邊恰恰傳來了保恩的咆哮之聲。

“這是真的！皇上他到底要滅誰？”放目一片漆黑，淩思誠頓時陷入了恐慌和不安。

“榮程，朕就是不信，朕的千秋帝業非要被你所奪走，朕一定要除掉你！”保恩滿嘴的胡話，使得思誠的心中，頓時明晰起來。

“原來皇上心中，早已将榮程王爺當做心腹大患！為什麽他的心胸狹窄到，連一個堂弟都容不下？”思誠的眼眶，湧出了幾行淚珠。

“王爺！”這時，是東方露出魚肚白之時，榮程上朝之時，正好迎面遇到了笑盈盈的姚挺。

兩人施禮之後，姚挺忽然向榮程提問道：“王爺，水龍關任命總兵的奏折，您有無草拟？”

“喔，本王已經斟酌了一回，就讓大将鄭忠接替張超吧。”榮程欣然道。

“王爺，老臣希望您趕緊将此奏折燒毀，皇上不希望有人代他來主持朝政！”姚挺建議道。

“嗯，姚大人，你說的很對，對了，今早發生一件很奇怪的事，辰時之前，本王竟然發現，院子的角落內丢着一支箭矢，箭上綁着一封帛書，我打開一瞧，竟然寫着讓我小心皇上的幾個篆字，我當時懷疑這箭镞是夜裏有人從牆外射進來的，但是事關皇上聲譽，所以沒有對府裏人聲張，如今聽姚大人的意思，真是和這帛書所說不謀而合！”榮程有些驚異道。

“喔？帛書？難道，有人察覺到皇上對王爺不利，所以故意射了此箭以提示王爺小心？王爺真是有貴人保佑！”姚挺不由得怡然笑道。

水龍書人殿，保恩環視群臣，目光突然聚焦在瑞王榮程的身上，立刻問道：“瑞王，前日朕命你和幾位大學士斟酌水龍關重派總兵的候選将領，你可有人選？”

“啓禀皇上，臣和幾位老臣想了半晌，都覺得這麽重要的大事，還是請皇上欽定。”榮程舉笏禀奏道。

“喔，這個當然。”保恩不由得面色好看了很多。

坤寧宮，聽說周部和榮程關系甚好，氣急敗壞的方皇後脾氣越來越大，指着芳華和季妃、童素芝等人大罵。

“你們這些人，都是本宮想了法子栽培的，怎麽遇到大事，便一個也不頂用？如今瑞王成了晉王的師傅，和周妃勠力同心，實力大增，淩妃也因此大為嚣張，你們看看，再這麽下去，本宮和太子豈不是朝不保夕？”方皇後一頓斥責，把芳華說得面色惶恐，趕緊叩首道：“娘娘不用慌張，現在最重要的，是将周淩妃和榮程三個勢力各個擊破，然後再一一殺戮！”

“喔？芳華，如何把他們分開，按照本宮的意思，就是派出殺手，将瑞王或者周淩思誠殺死！”方皇後咬緊牙關，大吼起來。

“娘娘千萬小聲些，派人暗殺必然适得其反，按照奴婢的建議，與其殺他們，不如找人诽謗他們，敗壞她們的名聲，讓她們身敗名裂，萬夫所指，豈不是更加誅心？”芳華陰險地歪嘴一笑道。

“還是監視，辱罵？本宮自打那淩思誠入宮以來，一直就是如此折磨這個賤人，可是她還敢反擊？”方皇後怒火萬丈道。

“娘娘，淩思誠和瑞王有把柄在我們之手，您試想，咱們将瑞王榮程的功勞都給移花接木，讓他生不如死，那還不如從淩思誠和榮程的關系下手，四處招搖，一旦皇上知道他們藕斷絲連，皇上的親弟弟和寵妃在一起，那将會是何等的死罪？”芳華露出了殘忍的面孔。

“嗯，就這樣，相比周妃，本宮覺得還是淩妃更加的可恨！萬一這個丫頭日後生下皇子，豈不是一萬個晉王也比不上她？就從淩思誠開始吧！”方皇後露出了極端的仇恨目光。

“要殺淩妃？這不是開玩笑吧？皇後娘娘老糊塗了，皇上如今寵得就像珍珠寶貝的淩妃，要想害死她，那不是就像要了皇上的性命一樣，咱們不知道淩妃會不會出事，咱們倒是先死了！”出了坤寧宮一臉不以為然的季妃，冷冷地沖童素芝說道。

“季妃娘娘，皇後娘娘最恨的就是淩妃。而淩妃最珍視的不就是她的一點傲骨嗎？咱們給她來個四處散播流言，把正話反了說，等到她受盡摧殘之後，豈不是不戰而屈人之兵？”童素芝狡詐地嘿嘿一笑。

“童嫔，本宮可是還記得，你和淩妃當初是入宮的結義姐妹，怎麽你比皇後娘娘還盼望淩妃死？”季妃鄙夷地瞥了童素芝一眼。

“哼！她讓我承受的屈辱，我要加倍來還給她！寵妃！”童素芝詭異地露出了獠牙。

“對，就是這樣，就是流言蜚語又怎麽樣？淩妃其實并非賢淑之女，根本就是極其卑污！”一陣陣刺人耳膜的議論聲，忽然流傳在京城的街市之中，榮程正好帶着張超幾個摯友跑馬，不經意聽到了一陣惡心的辱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