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黑白
接下來又到了氣氛沉悶的月考日。經過上次月考之後,彭子歌跟蘇梓同學開始暗暗較勁,兩個人都悶頭啃着教科書跟習題。容嗣還是那副不緊不慢地步調,慢悠悠吃完早飯,拉開椅子坐下,戴上耳機開始複習。然而讓他們仨人都想不到的是,向來有着自己獨特節奏的李二勤,居然也卯足勁一直趴在位置上寫習題。
蘇梓趁換教科書的空檔往李二勤的方向瞄了幾眼,發現她一直在攻克同一本物理習題冊。幾次之後,她終于忍不住用手肘撞了撞李二勤。
“怎麽了?”
蘇梓指指她桌上的書:“下一門考歷史。”
“我知道。”
蘇梓:“……”想了想又說:“你不擔心其他科目嗎?”
李二勤兩個手指頭夾着筆,用手掌拖住下巴:“還行吧,比較擔心物理。”
兩個人正說着話,教室後門探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阿梓……二勤……”
彭子歌自然也被吸引了注意力,聽聲音就辨認出是誰,笑嘻嘻回頭:“你怎麽來啦?”
“來看看你們準備得怎麽樣……順便看看你們圈的重點跟我們的是不是一樣。”
蘇梓立刻應和:“快進來啊!”
阮糯糯擠到李二勤跟蘇梓中間坐下,看了眼李二勤桌上的物理習題冊:“咦?不是考歷史麽?”
蘇梓無所謂得擺擺手:“不用在意她,大神都不走尋常路。”說完眼神不自主得看向另一個“大神”。
阮糯糯的眼神跟着看過去:“容嗣同學看的什麽?”
沒有得到回應。
她詢問的眼神移到彭子歌臉上。
Advertisement
彭子歌無所謂地扯過容嗣的耳機線:“他的音樂聲一直有點大。”
被突兀拉掉耳機線的容嗣無奈得嘆了口氣,擡頭發現大家都在看着自己,視線最後才停留到李二勤到身上,餘光看到她的草稿,挑了下眉。
李二勤的眉心跟着一跳。
“把你的習題冊拿過來。”容嗣淡淡開口:“還有你的草稿。”
李二勤乖乖照做。
容嗣簡單看了下題目,然後對照李二勤草稿紙上的演算步驟塗改幾筆:“你看。”
他停頓,李二勤不自覺得靠過去,她的頭頂幾乎碰到他的頭頂。
“你還是錯在這一步。”容嗣平緩無波地解釋,突然停住擡頭:“你們有事?”
莫名看着容嗣的三人立刻搖頭。
容嗣靜靜坐着,沒有動。
其餘三人立刻欲蓋彌彰得打開書本:“诶,蘇梓看這一章節……”
容嗣這才重新對李二勤講解習題上的錯誤。
月考完的第二天。李二勤被鬧鐘從沉睡中叫醒,揉着眼看向窗外的瞬間忍不住“哇”得一聲驚喜得喊出聲來。
下雪了。
她跟蘇梓一起哆哆嗦嗦洗漱完畢,又打打鬧鬧去阮糯糯的寝室接她。貼心的阮糯糯已經熱了三個暖手袋,笑眯眯塞進倆人的手裏。
很平常,可是又不平常的一天。
因為下雪了。
三人從寝室長長的樓道走出大門口,彭子歌二人已經在樓下等了好一段時間。遠遠就看到彭子歌跟猴子似的上蹿下跳,不時搓着手往這邊看過來。
而容嗣還是照舊挺拔得站着,黑發眉間都被雪絮染了星星點點的白。
刺眼的白還有深邃的黑。
李二勤緩緩前進的腳步在看到深淵般的黑瞳中透出的光亮時,突兀得一頓。
她突然想,那雙放在深色羽絨服口袋裏的手會是什麽溫度呢?
然後臉上的溫度驟然升高,連同全身的溫度一起。
蘇梓察覺到她腳步的遲疑,回頭:“怎麽了?”
李二勤搖頭,視線撞進容嗣的眼神裏,腦內竟如炸開了個煙花般。
這次連阮糯糯都發現她的不對勁了:“二勤怎麽啦?”
李二勤揣着熱水袋:“肚子餓,餓得有點腦袋空空。”
蘇梓和阮糯糯哈哈大笑。
彭子歌莫名看着她們笑着走近,狐疑:“都說什麽壞話呢?笑成這樣!”
“沒說你!”蘇梓睨他:“不要自作多情。”
“切!”他兩只手都揣在口袋裏,怕冷,不敢拿出來,就用胳膊去撞容嗣:“走吧阿嗣。餓死了!”
容嗣笑了笑,看了眼李二勤。
李二勤被這一眼看得一陣酥麻,從脊椎骨直接竄到頭頂,滿腦子都是完了完了完了。
“二勤你臉紅什麽呢?”彭子歌問她。
李二勤仍舊紅着臉,語氣卻還是沒有多少起伏:“風大,吹的。”
“哦。”彭子歌嘟嘴應了聲,聲音又雀躍起來:“去小食堂吧!牛肉面!牛肉面!牛肉面!”
蘇梓嘲他:“大清早就這麽重口味。”
彭子歌啧啧搖頭:“一看就知道你這小姑娘沒常識!男人都是肉食動物,不吃肉哪來力氣幫你們女孩子幹重活?”
“那你幹了什麽重活了?”蘇梓反問。
彭子歌語塞,一時也想不出自己在學校除了提水,還幹過什麽重活。
因為彭子歌沒有立刻接上話茬,幾人在白蒙蒙下着雪的操場邊靜靜走了會兒。
李二勤說:“忍辱負重。”
“噗!”
本來美好的初雪清晨,又被破壞了氣氛。
早自習。
因為月考剛過,所以很多人有些懈怠,早讀的聲音稀稀疏疏地,夾雜着或輕或重的聊天聲。
彭子歌也百無聊賴得背着英語單詞,閑得想找人聊天。但是找容嗣這種事,他是第一個排除的,畢竟大神永遠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就算和課業無關。
他扭頭靠過去看容嗣正在看的書,看到了一堆無法理解的字符。
“什麽鬼玩意兒。”他嘟哝一句,賊賊得繞着整個教室掃視一圈,沒有發現老師的蹤影,于是趴在桌上伸長手臂去戳李二勤的後背,小聲叫他:“二勤。”
李二勤回頭。
壓在胳膊下的習題冊露出一角,又是物理。
這是跟物理杠上了麽?
“怎麽了?”
彭子歌遲遲不說話,李二勤木着一張臉問他。
他好奇:“為什麽說我忍辱負重?”
“随口說的。”
“……”
他又去戳蘇梓:“蘇梓,蘇梓。”
蘇梓疑惑回頭。
“如果這次總成績我超了你,你要不要以後都叫我一聲哥?”
蘇梓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
“蘇梓,蘇梓。”他又戳她:“叫聲哥,不虧。”
“子歌。”容嗣突然開口。
“嗯?”
“你的名字裏本來就有歌了。”
“所以?”彭子歌沒有理解。
李二勤替他答疑,平淡無波的聲線不帶任何感情:“子歌歌。”
彭子歌渾身一凜。
沉默了會兒,他又去戳蘇梓:“蘇梓,蘇梓。”
蘇梓回頭。
“算了。”他說。
又是了無生趣的一上午。
幾門課的老師都輪流來講解這一次月考的考題,唾沫橫飛得在黑板前手腳并用,熟練運用身體語言。
冷空氣突然來襲,教室裏的暖氣打得特別足,坐在後排的人都昏昏欲睡,前排的人迫于老師的壓力只能強打精神。好不容易熬到了午自修,班主任拿着一堆文件走進教室。
掃視一圈,他痛心疾首得開口:“這次月考,好多同學成績又退步了!你說說你們,心思都不放到學習上,怎麽可能會出好成績?眼看還有一個月了就要期末考了,我看你們一點緊張感都沒有。中午我來教室,又沒有人!”
這次彭子歌再笨也不會替班主任答疑。
班主任倒往他們這個方向看了一眼,看到彭子歌乖乖低着頭,滿意地繼續:“這一個月你們統統加把勁,帶個好成績回家過年,争取多要兩個紅包。”
下面有人笑。
班主任面色稍緩,露出一點笑容:“不過今天中午呢,你們先把筆放下來。學校每年的迎新活動要來了,每個班級都得出一個節目。大家讨論一下我們班出個什麽節目。”
聽到這樣的消息,在座的自然皆是蠢蠢欲動,就算剛剛還打算忽視老師繼續寫習題冊的學生也不自覺放下了筆。
“這樣吧。”班主任拿起黑板擦擦黑板:“有特長的同學毛遂自薦一下。”
靜悄悄。
班主任舉着粉筆等了會兒,疑惑回頭,看到大家都盯着自己,笑了:“沒有啊?”
終于有人大着膽子喊了一句:“彭子歌能耍寶算不算特長?”
哄堂大笑。
彭子歌在笑聲中憤憤地回擊他:“找揍呢嘛!”
班主任再次往彭子歌那個方向看去,心裏不由生起一股驕傲感。
那一個優等生的黃金三角地帶啊!
“老師!”又一個小小的聲音:“容嗣同學會鋼琴。”
說得太快,沒人注意到到底是誰說的。然而班主任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得就轉移到了容嗣身上,慈愛地看着容嗣:“你會鋼琴?”
容嗣靜靜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劉海擋住他的眼睛。
沒有回答。
李二勤跟着大家等了一會兒,疑惑回頭。
不會是不高興了吧?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