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夜不歸宿

穿過第二重的雷光之鏡, 第三重的靜谧月光, 冰雪荒原, 直抵第五重魔境。

唐易頭發被風吹的有些亂了，小五掏出來披風給唐易披上，唐易有些感動, “謝謝五魔君。”

小五淡淡地說：“不必。”

“不過我還是沒搞明白，第五重魔境圖紙規劃都是出自我手，你到底要帶我看什麽？”

唇邊勾起一絲笑意, 小五輕聲說，“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唐易站的乏了, 掏出了一把軟椅躺下來, 美滋滋地說, “這比飛機還要平穩。”

小五禦斧而飛，斧面上黑漆漆的, 比最為光滑的地板還要平整，最為厲害的是禦斧飛行時極為平穩, 毫無感覺！

唐易羨慕不已，她雖然法力不錯, 禦劍飛行多少會有些波動，小五這才剛剛成年，假以時日必然更加深不可測。

整個第五重魔境皆有魔兵把守，适值遷都前的關鍵時期，魔兵重重守衛。

小五與唐易從空中落下，往城門而去。

駐守的領兵一臉肅整, 驗過令牌之後伸手請兩人進去，“五魔君，唐大人，請。”

兩人直接往裏面去了。

整個魔比原本的魔都要大上數倍，建築古色古香，多是黑色風格，走過極為巍峨的石橋，眺望着遠處的風景，石橋皆是黑曜石構成，裏面隐有魔力波動，內裏鑲嵌了極為威懾的陣法，而繞城河河流湍急卻幾無聲音，河邊的石壁上隐約有藍色花紋，水系靈氣充盈。

正是深夜，只有城樓上空的炙熱燈火照亮黑暗，整個街道顯得寬闊而又空落落，兩個人往魔宮而去。

魔宮的守衛神色恭謹，驗過令牌之後便放行，月光灑在高大巍峨的宮牆，照亮了寬闊的道路，蜿蜒的回廊。

唐易本以為小五要帶她去看新建成的宮殿，哪知道小五不言不語，淡淡地拉着她往魔宮後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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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要帶我去……”唐易忽然心有所感，不可置信地看着小五。

小五輕聲說：“嗯。”

唐易：“！！！”

魔宮的後面是大片的花園，多是魔界皇族使用，在第一重魔境的時候，唐易帶着一群小魔君開辟出來，全都種上了果園，而唐易也分了一塊地，是他們的公共活動中心，桃林。只是這些年小魔君們都不在這裏，多是她一個人呆着。

這次遷都唐易有些遺憾的是桃林沒有辦法遷走，她猜測的未免太離譜了吧？

直到唐易面對着桃林，這才真正的驚愕了！

——這竟然是第一重魔境的的桃林！

這怎麽可能？按照原計劃，唐易他們遷都之後會入住到新的府邸，原魔都的一切都留在那裏，可是這一片桃林……這些樹木……這小橋流水……甚至連樹幹上的疤痕，皆無比熟悉，這明明就是在第一重魔境的桃林！

這些日子唐易事務繁忙，并未去桃林，沒想到竟然連土帶樹，連水帶橋，全都出現在第五重魔境！

幾個擠在一起睡成一團的兔子感覺到兩個人的氣息，一蹦一跳地跑出來，唐易蹲下身摸摸這個摸摸那個，“天王，地虎，小雞，蘑菇，你們都在啊！”

兔子們蹭着唐易的裙角撒嬌，唐易深吸一口氣，重新站起身來。

小五淡淡地說，“喜歡嗎？”

唐易連連點頭：“喜歡，”她想到什麽，“你用了移山挪海法？”

移山挪海法法術耗費靈氣極大，并且極難成功，這些天來小五不見蹤影，原來去忙這個了。

在心頭最柔軟的地方，忽然像是被人掐了一下，她來不及去捕捉這個感覺，就聽到小五凝視着她，“我說了，整個魔界都是你的。”

唐易忽然覺得這句話有些熟悉，她在模糊的記憶裏找到了這句話，當即愣住了：“！！！”

當時他年紀小，她以為這是戲言，現在，還是戲言嗎？

……

已經到了寅時，唐易坐在木屋邊上，雙腿垂下，輕輕晃着小腿，素色長裙在夜色下染上一層淡淡的昏黃。

小五坐在唐易身邊，兩人之間陷入到了沉默中。

小五手中微光一閃，一張約半臂寬的卷軸出現在手中，他輕輕展開。

唐易：“這是什麽？”

“這是海市蜃樓的設計圖紙。”

唐易微微有些驚訝。

在仙魔大戰之前，前五重魔境是适宜居住的，第六層以及第七層是魔界的禁地，除了皇族之外不許閑雜人等入內。據唐易的了解，第六重魔境烈焰火山，由名字可知，多是常年噴湧的火山，可居住面積較為狹小，很多年之前多是作為押解魔界重大犯人所在地。

第七重深淵裂縫則更為神秘，除了魔君大人與國師大人之外，并不曾有人見過真容。它是最接近地心之處，不論何物都能在這裏化為混沌，令人望而生畏，傳說與億萬年前的開天辟地有關。

“我準備把第六重魔境開墾出來。”

“那不是不适合居住嗎？”唐易還真沒去過第六重魔境，但是根據資料就知道沒法住啊，就是勉強建造了房子，房子旁邊就是熔岩，一不小心掉進去了，一不小心房子下面火山又噴發了，任你是修行之人又能如何？

小五搖了搖頭說，“不适合居住，只是一個謊言。”

小五解釋給唐易，那裏是屬于魔族的私有地區，若是能将第六重魔境改造成适宜居住的地區，哪怕只能入住一小部分人，也多了一些生存的空間。

最為重要的是，環境惡劣不僅意味着魔族難以居住，也意味着仙界也難以施展，所以說很有可能會成為日後的一道退路。

事實上，在上一次的大戰中，第六重魔境确實沒有遭到很大的破壞。

唐易摸了摸下巴很有道理，“這個圖紙的意思是……既然火山在地面噴發，那麽不如就去建造海市蜃樓？”

海市蜃樓只是一個寬泛的含義，他竟然想要建造空中城市，小五的目光極為長遠，唐易微皺眉頭，仔細研究圖紙。

第六重魔境與第五重魔境毗鄰，加上守衛森嚴，可以作為機動部隊、戰鬥堡壘。

唐易點了點頭，忽而遲疑一下，“不過這件事情，是你自己的想法？”她的重音落在了“自己”兩個字上。

第六重魔境只有魔君大人以及國師大人才有資格開啓，小五已經開始想要魔君之位了嗎？

小五深深地看着唐易，半晌，他輕聲說，“你說過，我命由我不由天。”

他的眸子裏有亮光，似是一汪鴻泉，淡漠而又溫柔。

唐易忽然懂了。

她将卷軸緩緩卷起，交予小五，“是的，你的一切都由你來掌握。”

等兩人再從第五重魔境回到第一重魔境的時候，天色已經快亮了，議事堂議事時間已經開始，唐易遲到了！

她索性派府兵去告了假，與小五一同走在早晨的街道上。

路邊是熙熙攘攘的煙火氣息，早餐的香味，店鋪的吆喝聲，睡眼惺忪的行人，無一不顯示着魔都的魅力。

兩人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原本的早餐鋪子，經過這些年的發展，早餐鋪已經開了兩家分店，這家總店一直保持着原汁原味的味道，甚至連桌椅都在原本的位置。

三間門面人來人往，基本坐滿了人，兩人找了一個小角落坐了，小五給唐易點了豆漿包子油條，唐易一笑：“沒想到你都還記得。”

小五擡眼看了看她，沒有說話。

……這個目光怎麽看都有點奇怪。

她忽然想起十二年前。

那時候她飽受丹藥折磨，根本不讓小五進家門，還害他淋了一夜的雨，直到過了子夜，一身疲憊的她把他抱回了屋子裏，讓他換了衣服，第二天一早讓他帶着自己的東西打包離開了自己家，從那之後他再也沒進過唐易的家門。

忽然之間，唐易有些心虛，這家夥記仇的很，不會還想着這件事情吧？

早餐很快就上了上來，那種感覺只是一瞬間，很快消失了，小五伸手給唐易拿了筷子，放在她的碗上面，極為熟練。

唐易一時間還有些不适應……許多年未見，那時還都是她照顧小崽子們，現在都知道給她拿筷子了！

看，一個老母親的心就是這麽容易被感動！

唐易喝着豆漿，啃着包子，忽然聽到旁邊幾個桌子上有人大聲争執起來，“說是遷都，什麽補償都沒有，就說還給我們原來的房子，哪有那麽好的事情？不得多賠償點嗎？就是她遷都我們才有這麽多麻煩！”

“你還嚷嚷？之前鬧事兒了不都被姓唐的給料理了？小心把你押進大牢關你個百十年！”

“嘿，我有什麽不管說的？這女的就是蛇蠍心腸，前些年說要遷都，要建新魔都，我認識工部的人，準備攢一塊地皮，好生賺一把，哪知道竟然直接按照一堆亂七八糟的計劃分房子，還不讓人賺錢了？”

“還搞什麽新魔界計劃，弄得整個魔界烏煙瘴氣！”

“誰說不是呢，原汁原味的魔界已經沒了！你看現在有些建築的風格什麽亂七八糟的，我們魔界就應該有深沉濃厚的底蘊！不說這個，當初多好呀，想想怎麽幹就怎麽幹，你就說這個早餐鋪子吧，當初整個街道都可以擺，現在還得規規矩矩的在房子裏，大早上呼吸秋高氣爽的新鮮空氣都不行，啥都憋屈！”

店老板正在做早餐，回頭嚷嚷了一聲，“你們可別扯我，我覺得唐大人很是不錯，這些年起碼我們賺到了錢。”

這話激起了另外幾個人的不滿，“你說這唐易掙這麽多年錢，都到哪裏去了？”

“嚯，沒看那四進四出的院子麽？那都是老百姓的錢！她又是搞商業又是搞城市，又是搞新魔都建設，又是搞農業，方方面面都是她把持，新政新政，新政策改來改去，都把老百姓改的翻天覆地大變樣，想想她能賺多少錢！”

“怎麽可能不賺錢？”

“這個奶茶鋪子，周邊鋪子，各種各種鋪子，都把自己喂得肥肥的！別看長得清清秀秀，實際上這些當官的沒幾個好東西！”

唐易聽的津津有味，忽然耳邊一聲“咔嚓！”

唐易愕然，只見小五的筷子活生生折成了兩半。

“喂，你幹嘛呀？等會兒還得陪人家筷子，筷子不要錢呀？”唐易拿着斷筷子，“這都是勞動人民的心血啊！”

小五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冷聲說：“胡說八道！”

唐易撲哧一聲笑了，“你沒被人說過嗎？我還能說出來幾百條不重樣诋毀你的。”

“這不一樣。”

“哪不一樣呀，百姓想說什麽随便說呗，也就是圖個樂呵，誰人背後無人說？”

小五看着唐易，想要說什麽，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那邊，讨論聲更加激烈了。

“這馬上就要遷都了，仙界可馬上就要打過來了！聽說邊境緊張的很，說不定咱們下頓飯就得逃命。”

“我看魔界報紙上已經說了這次的事情，讓我們做好準備，”有人掏出來幾份報紙，“我還收到一些小道消息，現在各界都對我們撕毀單方面撕毀協議不滿，若不是唐易天天想着新政新政，說不定仙界就不會打我們了！”

唐易聽的扶着額頭：“……”

“這要是一個月之後仙界真打過來，我看這家夥肯定跑得比孫子還快。”

有人還說：“那就先讓她去打頭陣，你們別說，她外號叫瘋兔子，說不定真能把仙界給打的落花流水！”

嘲諷聲陣陣，忽然之間，“砰”的一聲巨響！桌子碎了成了粉末！

唐易愕然的看着自己的碗“啪”的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她無奈地看了一眼小五，“你知不知道你這些都要賠錢的呀？而且我還沒喝完呢！”

衆人愕然！

所有人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大白鵝，忽然之間一陣騷動！

有人臉色可怕無比，“唐、唐、唐、唐……唐大人？？”

有人渾身發抖，“五魔君、那個魔頭……魔君大人！”

不管是剛才參與的，或是沒參與的，兩股戰戰，幾欲先走！

可怕的氣氛在這裏蔓延開！

小五緩緩站起身來，臉上面無表情，說了一個字，“滾！”

呼啦呼啦，剎那間所有的人屁滾尿流，拔腿就跑！

老板早就聽的煩躁不已，抽出來大刀立在門口，兇神惡煞的說：“早就看你們不順眼了，還想不付錢？快點兒，飯錢一個一個掏出來。”

天地良心，他們可真的沒想賴賬，只是剛才被可怕的氣息吓到了，求生欲爆表，恨不得一口氣逃到仙界，寧願面對仙兵的圍攻也不想看到瘋兔子和五魔君，哪兒還想起來付錢的事情？

他們真害怕唐大人一劍把他們殺了，又害怕五魔君一斧頭把他們砍了！

渾身哆嗦，快速的掏錢逃命，眨眼間整個早餐鋪子裏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了。

到處都是踢翻的凳子，唐易掃了一眼，有些愧疚：“老板，真是對不起，打擾你生意了。”

老板呵呵一笑，“做生意雖然講究的是和氣生財，但是這些人說的實在是太不靠譜了。這些年魔界發展有目共睹，要不是你的新政，他們哪還有心思坐在這裏發表他們狗屁議論！”

唐易點頭，老板又說，“別看現在說的罵的挺得勁，真要是能選，他們才不願意回到以前那苦哈哈的日子呢。”

唐易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又有些尴尬：“老板，算一下錢吧，桌子碗筷什麽的都給弄壞了。”

老板哈哈大笑：“正好早就該換了，算什麽算！”

唐易付了幾次都被推遲了，她只好謝過了老板。

不知道何時老四過來了，聽大嘴巴的老板說了剛才的事，老四哈哈笑起來，“這些人就該去地底下當老鼠，還在魔都生活什麽啊？呸！我們老鼠也不行，辱鼠了！就該去當蚯蚓！”

老三手持折扇，搖頭說，“不行，蚯蚓是益蟲，辱蚯蚓了，相反，老鼠才是害蟲。”

老四大怒，“三哥！！”

……

四人一起走在路上，老四以前雖說瘦小，現在也大約有1米8的個頭了，瘦瘦的臉頰，細長的眼睛，倒也別有一番魅力，而老三身着一襲白袍，手持折扇，眉眼溫柔，說不出的溫文儒雅。

“四魔君，你們怎麽來了？”

“我猜小五就在這裏，果不其然。”老四嘿嘿一笑，調侃說：“這不是從議事堂剛出來麽，瞅見你倆都沒出來，我就尋思着，說不定你倆要出來吃早餐，過來碰碰運氣，果然碰到了。”

唐易愕然，“這也能猜到？”

“小五早上不愛在外面吃飯，除此之外只吃這家的早點。”

唐易點了點頭，“……原來這樣。”

老四猥瑣一笑，“不過話說起來，你倆昨晚去幹嘛去了，倆人同時夜不歸宿，難道有什麽情況？”

“你瞎說什麽，夜不歸宿這個詞語怎麽怪怪的？”

“我都看到了，你跟洛清待到快子時，又跟小五出去了，現在又一起吃早飯，這中間到底去幹嘛去了？”

老三手持折扇的手，微微一頓，随後一臉的若無其事。

唐易臉上挂上假笑，擋在了老四面前。

老四渾身一僵，一股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突然襲來，他忽然發現……這些年自己是不是太過于放浪形骸了？

面對唐易，竟然一時沒管住嘴！

他往後退了一步，讪笑着說：“你幹嘛？我就是随便說一聲，唐易，唐大人，唐小先生，當我沒說行了吧？”

唐易假笑更濃，伸出魔爪拍了一下老四的頭，“行啊，你長大了，厲害了，都敢調侃起我了？都敢拿我開玩笑了？”

一下又一下，說一下拍一句，老四抱着頭慘叫！

他在外面也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物，奈何在唐易熟悉的動作面前，心裏頭剛升起一股勇氣就被打敗了。

他抱頭委屈地說，“怎麽說我也是一個魔君，當街打我不好吧？”

“那就管住你的嘴！”

四魔君身後遙遙跟着的魔兵發覺情況，快速地沖到老四面前，手上的刀都拔了一半，想要上前又猶豫，看到唐易瞪他們又想要後退。

唐易冷笑說，“行啊，現在出息了魔君大人準備怎麽處置我？”“

四魔君心頭瞬間湧起強大的求生欲！他一腳踹向兩個人：“都回去，長點兒眼色！沒看到唐大人正給本魔君按摩頭皮嗎？”

兩個魔兵：“……”

老三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小五難得咧了咧嘴，往前走去。

一枚紙鶴飛過來，唐易伸手接過，展開看了看，對三人說，“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們請便吧。”

三位魔君點了點頭，唐易快速地消失了。

小五遙遙地看着唐易的背影，老四在他面前揮了揮手，“人走了，別看了。”

小五看也不看他，轉身便走。

老三若有所思。

……

魔界周邊生活館三層，茶樓雅室中。

這是唐易自己的地盤，極為隐秘安全，通常是在宮外議事用。

洛清說：“今日你沒去議事，我将內容給你說一下。這兩日鎖魂堂又抓了幾個仙界的密探，雖然沒招，但是大抵也能猜到，估計要在遷都之事上做手腳。”

唐易點了點頭：“我們的布防已經安排好，仙界有別的打算都能想到，只是不知道仙界中人會從哪裏打開缺口。”

“這些年我們的人被他們抓了多不少，他們的人也被我們抓了不少，保密戰線是愈演愈烈，不過倒也确定了一件事情，一向不屑于如此的仙界竟然如此，只能說仙界情況真的不好。據我們這邊傳來的可靠消息，仙君大人病重。”

唐易輕輕敲了敲桌面，看來不僅自己滲透到魔界中，連仙界那邊也有魔界中人去滲透，連仙君的事情都能打探到，也不知道那人做到什麽職位了。

只是這些事情全都由洛清來負責，她并不知道确切的情況。她笑了笑說，”我跟國師也讨論過，現在我們魔界與仙界需要的都是時間，我們需要時間來恢複，他們也需要時間取得優勢。”

兩人閑話着，洛清說，“跟那些凡人不一樣，我們魔界靠的是實力，魔界的人從來不畏畏縮縮，我們崇尚武力，那些陰招實際上對我們也沒有什麽用處，不必擔憂。”

唐易沒有說話。實際上她也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

跟人界不同，魔界與人界相比更為簡單，直接靠武力解決戰鬥就好，卧底發揮的作用很有限，據她這些年的觀察，國師大人必然不會是卧底，洛清也不會是，她自然是。

除此之外，就是四位文官大人，只是在她的壓制下，發揮的作用有限，如果是仙界卧底，她自己就解決了，可惜她沒有找到倪端。

而三大魔将有兵權，她摸不透，更別提剩下的衆多副将了。至于小魔君們，唐易也不是沒想過，可是她覺着這未免太過于荒謬，小魔君怎麽可能是仙界卧底？

衆多小魔君已經成長起來，魔界的綜合實力穩步上升。所以若是真的再戰，直接打就完事了，只要她不真的叛變到仙界那裏，那麽魔界未來必勝。這些年的拼命籌謀，也是為了未來的那一刻，她有信心。

她忽而笑了笑，飲了一口茶：“好茶。”

“除此之外還有一事，仙界肯定會在那日做手腳，只是不知是邊境還是新魔都，三魔君主動請纓駐守邊境。”

唐易眉頭一挑，“哦？”

作者有話要說：  戳紅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