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摸”臉
步天對上了穿着白禮服的滿如風視線, 心中微感詫異, 實事求是說, 滿如風比他看到的照片還要漂亮些,但也僅限于此, 第一眼見, 他并沒有心動的感覺。
另一個女子, 如果步天沒猜錯,應該是滿如風的好朋友禹海雪, 據他所了解“步天”每次和滿如風“約會”, 禹海雪都會陪同, 而且他的微信好友列表中, 也有禹海雪。
滿如風和禹海雪自然也看到了步天,滿如風還好,只微微有些意外在這裏見到步天, 禹海雪表情則要誇張很多,嘴巴大張定格了好幾秒。
随後禹海雪才笑了起來,揶揄道:“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步大帥哥我還以為今兒個是見不着你了呢, 敢情是擱這兒等着我們如風呢?”說完略停頓了下, 又說:“這地點選的也不錯, 這要不是我和如風随便走走, 我都要懷疑你是在如風身上裝定位器了。”
“海雪。”滿如風略帶警告喊了一聲。
禹海雪朝她做個鬼臉吐吐舌頭, 倒是沒再開口, 只盯着步天, 想聽聽這位少爺要如何表達愛意。
步天并沒開口的意思。
倒是滿如風先開口:“步先生,好久不見。”她的态度并不熱情,但也不算冷淡,整體而言屬于禮貌性的寒暄。
步天颔首:“滿小姐。”卻是連“好久不見”也沒說。
比起滿如風還帶着得體微笑的表情,步天表情是冷肅的,差不多可以稱之為面無表情。
“步先生今天心情不好,見到如風也不開心嗎?”禹海雪笑嘻嘻揶揄。
“海雪……”滿如風頗為無奈的看了她一眼。
步天依舊沒多少表情,也沒和她們聊天的想法,淡淡道:“兩位慢聊,失陪。”滿如風于他而言本就是陌生人,即使有之前“三年追求”在先,如今滿如風和別人已經有了婚約,他自更應避嫌。
他冷淡态度讓滿如風和禹海雪都有些詫異,這看着像是追求了滿如風三年的步天嗎?以往滿如風雖也拒絕過,但步天的态度還是落落大方,起碼禮儀方面讓人無法挑剔。可勉勉強強的步天,他臉上連一個禮貌的微笑都沒,如果是因為喜歡的女孩和別人訂婚而刻意表現出的冷淡,那麽至少會有些落寞才是,然而步天的眼神和情緒都太過平靜,平靜的好像滿如風只是一個擦身而過之人,跟她之間的關系頂多是點頭之交。
“等等……”眼看步天說完“失陪”便要離開,滿如風不由出聲喊住他。
步天腳步一頓,剛想問她有什麽事卻忽然一擡手,将意欲探出的腦袋推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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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
步天和元宵原本是面對面而站,露臺門推開後步天就轉過了身,大半個身體剛好将元宵擋住,又因角度問題,元宵露出的半個身體被樹身擋住,他沒法看到露臺上的人。
可元宵對這位傳說中的滿家三小姐也是頗為好奇,他想知道滿如風究竟美成什麽樣,才能讓步天整整追了三年。想到步天追了三年的人就在眼前,元宵嘴裏發酸的同時越發想看個究竟。
孰料他這才剛一探頭,溫熱的手掌就貼着他的臉将他推開,他一時間不知是該繼續酸還是該震驚步天“摸”他的臉。
而步天轉身準備走時滿如風和禹海雪已經看到了元宵,衣服是最容易分辨的,是酒會上服務生的衣服,但問題是,步天和一名服務生兩個人在別墅外這算得上是僻靜的地方做什麽?步天還對服務生親昵的動手,兩人都看得清楚,步天擡手并不是打人,只是将那人的臉遮掩住。
滿如風和禹海雪面面相觑,禹海雪望着兩人似乎有些親昵的舉動表情就有些詭異起來,她語氣古怪問:“步先生,你們在這裏是幹什麽?”
“沒什麽。”步天語氣依然冷淡,側頭看了眼滿如風,微一颔首,道:“失陪。”
說完,他又拍了元宵一下,說:“走吧。”
元宵:“……”
他能說自己心裏有簇小火苗在燃燒,他想見一見他的“情敵”嗎?
可他也知道,要真這麽做了,也許連給對方當情敵的資格都得失去,說不定步天一生氣還要把他掃地出門。這麽想着,他竟然有點小委屈。
還在露臺的滿如風和禹海雪再次面面相觑,半晌,禹海雪才一臉奇怪道:“先前我聽表哥說步天和歐陽在‘問鼎’争一個男服務生,差點大打出手,我不怎麽相信,步天追了你那麽久,怎麽着也該是喜歡女人。可是,剛剛那個……如風你看見了嗎,短頭發,個還高,平胸,是個男人,對吧?”
“……嗯。”滿如風遲疑點頭。
禹海雪:“兩大男人偷偷摸摸躲這角落來,而且步天手往他臉上去了,你說,他們會是什麽關系?”
滿如風搖搖頭,随口道:“也許是步先生外出透氣迷路,讓服務生帶路。”
禹海雪語氣微妙:“帶路還不讓我們看那服務生的臉?你不覺得有點欲蓋彌彰嗎?”
滿如風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別胡猜。”
禹海雪一聳肩:“好吧。”
……
懷揣着郁悶的元宵垂着腦袋,神情蔫蔫,以至于有人朝他和步天走來他都沒發現,還是直到那人喊了一聲“三少”,他才猛地反應過來,還被吓了一跳。
來人正是秋子,秋子彙報道:“三少,已經處理妥當,明天社會新聞頭條會是崔氏總裁親二叔槍擊精神病發作六親不認的侄子。”
“确定是崔智?”步天問。
秋子點頭:“我們找到崔慧在先前一起縱火案中留下證據,提交警方後全國通緝,他前兩天走水路走私船出逃時已被抓捕。”
“做的不錯。”步天拍了下秋子肩膀,“崔文博和崔智這件事做幹淨點,完了帶兄弟們去吃頓好的,記我賬上。”
秋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您放心,為了您的大餐,兄弟們保證做的一點痕跡不留。”說完,他視線又轉移到站在步天身後的元宵身上,招呼道:“元小哥,受傷了?”
元宵沒想到他還記得自己,也跟着打了聲招呼,但受傷?他不記得有受傷啊。
“崔文博的血。”步天解釋,又對元宵說:“你臉上和衣服上沾了血,我讓秋子給你找套衣服,你洗把臉再去酒會大廳。”
他說時元宵已經低頭查看,服務生的衣服是襯衫長褲馬甲三件套,馬甲和長褲都是黑色,襯衫則是白色,而此時他的白襯衫右袖上落了星星點點血跡,有些還比較大,馬甲顏色深,倒是什麽也看不出來。臉上比較明顯,他這模樣看起來絕對會吓到人。
“臉上也有?”元宵擡手摸摸自己右臉頰。
“不多。”步天道。
元宵想到之前步天落在他臉上的手,有些複雜問:“所以,你擋着我,是擔心我臉上有血吓到滿小姐?”
步天遲疑了兩秒才輕輕點了下頭。
其實元宵臉上有血是真,但步天攔住不讓元宵見滿如風卻并不是怕吓到她,與其說他是不想讓元宵見滿如風,倒不如說是不想讓滿如風見元宵。
元宸和元宵長得太像了,元宵皮膚黑時還不明顯,當初在健身房滿新堂和滿高超父子沒認出來也是拜他黑皮蓋住了五官的特點,但化過妝膚色頂多算是淺麥色的元宵五官非常明顯,滿如風和元宸即将訂婚,她對元宸的臉定然是熟悉的,若她見了元宵,肯定會驚訝,甚至識破他的身份。
為捂住元宵那搖搖欲墜的小馬甲,他也得費心。
然而小馬甲本人卻悶悶不樂的樣子,還拿一種帶點兒幽怨的眼神時不時瞅他一眼,瞅的他莫名其妙。
……
元宵回到酒會繼續服務,直至參與酒會的人都離開,他剛換好衣服就被領班喊到一旁,先是一通數落,随後通知他,也就是他給帶班的哥們不用再來,這下元宵也顧不得去想風花雪月那些事了,他要是把工友的兼職弄丢,他還有何顏面去見工友?
偏偏領班是個油鹽不進的,元宵嘴皮子都磨破了他也不松口,不遠處的地方站着一名服務生冷冷看着元宵,嘴角挂着輕蔑的笑。
“元宵。”元宵正琢磨着詞繼續游說呢,忽聽熟悉的嗓音響起。
順着聲音看過去,可不就是步天。
元宵看到他眼睛一亮,趕忙道:“步先生,您快幫我解釋一下,我不是故意怠慢工作,是給您幫忙去了。”邊說還邊朝步天擠眉弄眼。
步天看看他,又朝領班望去,淡淡應一聲:“嗯。”
領班很想問步天他一個來參加酒會的客人除了拿酒和點心還有什麽需要服務生幫忙,但他身份擺在那裏,沒資格追根究底。
既然客人都發話了,他自然不會跟一個小小的代兼職生為難。
沒了“失業”危機,元宵大松口氣,想着待會回去了現學現做個什麽宵夜感謝下步天才行。
步天的注意力卻落到了不遠處站着的服務生,服務生視線猝不及防和他對上,渾身陡然一僵,他正是之前将下了藥香槟端到步天面前的服務生。下藥的事他再清楚不過,崔先生說,藥不傷人,只要他把酒送到步天面前,他兜裏的一張支票就徹底屬于他。
可此時此刻,步天的一個眼神,讓他恐懼了。
幾乎在步天移開視線,服務生想要趕緊離開之時,兩個人一左一右制住了他,并堵上了他的嘴,将他拖走。
領班看到這一幕眼鏡差點滑下,他當下就要将人喊住,卻被步天擡手一攔。
“步、步先生,您、您這是?”領班竭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但磕磕巴巴的言語還是洩露了他的慌張。
步天語氣一如之前的冷淡:“有兩個問題問他,不會傷他,你就當不知情。”
領班很懷疑自己若是不順着步天的話說分分鐘會被滅口,他冷汗涔涔的連連應是,就差指天發誓表個衷心。
步天也沒威懾恐吓,而是轉向元宵,問:“元宵,你能走了?”
突然被cue的元宵茫然的點點頭:“嗯,下班了。”
步天偏了下頭道:“走吧。”
“一起?”元宵仿佛看到雲層上有餡餅要掉下來。
步天:“我喝了酒,你開車。”
元宵:天上真的會掉餡餅,而且還是金餡餅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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