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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于希堯在微弱的相機補光燈下,一鋤頭一鋤頭的繼續挖着土豆。直到天完全黑了,月光照耀着兩個影子,于希堯一天的辛勤勞作這才結束。
這時老爺爺走到山上來,和于希堯一起撿起土豆往背篼裏扔。爺爺說:“年輕人,謝謝你啊,今天辛苦你了。”
于希堯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說:“別這麽客氣,我也是為了讨一口飯吃。”
沒想到最後挖的土豆,也裝了滿滿一背簍,于希堯蹲在地上,使出了吃奶的勁也站不起來。老爺爺說:“我來背吧,我來吧。”
于希堯一邊拒絕着,一邊還想靠自己站起來。攝影師實在不忍心再繼續看下去了,放下了攝影機,用手幫于希堯提起了背簍,于希堯才順利的站起來。
于希堯背着一背簍土豆,踩在黑夜裏不那麽清晰的小路上,跌跌撞撞的走到了老爺爺老奶奶家。
老人的房子不大,四處散堆着一些工具或者農産品,牆上貼着泛黃的日歷,不用細看也能猜到已經是舊歷了。屋子中間吊着白熾燈,牆角有三三兩兩的蜘蛛網,陳舊的家具展現着濃濃的生活氣息。
于希堯進門就看到桌上擺着老奶奶已經炒好了一大盤土豆絲。
“孩子,來吃飯,嘗嘗我最拿手的土豆絲。”奶奶拉着于希堯坐在餐桌邊。
于希堯說:“奶奶有小盤子嗎?我可以借個小盤子端點土豆絲回家吃嗎?”
奶奶笑着說:“就在這吃多好呀!”
于希堯說:“不了,奶奶,家裏還有其他人在等我呢,我還是回去吃吧。”
奶奶說:“那你把這一盤土豆絲都端上。”
于希堯在屋子裏四處看了看,沒看見放廚具的地方,心想應該是放在廚房了吧。“這麽大一盤,我吃不完的,就要一小盤就行。”
老奶奶看于希堯這麽執着,便不再繼續挽留。走進廚房,給于希堯拿了一個小一點的盤子,裝上了滿滿一盤土豆絲。于希堯雙手接過土豆絲說:“謝謝奶奶,明天我把盤子給您還回來。”
奶奶說:“好。”
于希堯在月光的照耀下,端着一盤土豆絲,走回了節目組所在的地方。他知道這時再回去,比賽肯定都已經結束了。
回到節目組,果不其然,大家都已經吃完飯,正在收拾東西了。于希堯把土豆絲端到導演面前說:“導演,我的土豆絲炒好了。”
導演說:“炒好了也沒用,你是最後一個回來的,零分。”
于希堯說:“嗯,我知道。”然後去找工作人員要了一雙筷子。坐在房子的門檻上。開始大口大口的吃起土豆絲。
王偉彥看于希堯狼吞虎咽的樣子,說:“這是餓了多少年啊?一盤土豆絲,至于吃得這麽香嗎?”
于希堯沒有理會他,繼續吃着自己的。
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土豆絲,味道卻是十足的酸辣過瘾,這兩種味道都來自切得和土豆絲一樣均勻細長的泡椒,于希堯還是第一次吃到這種搭配的土豆絲,不僅刺激味蕾的豐富性,還滿足了心理的新鮮感。不知是老奶奶廚藝太好,還是于希堯太累了,他覺得這份土豆絲格外的好吃。
由于勞累過度,這一晚于希堯睡得格外香,以至于第二天隊友們起床時,他都毫無察覺。直到工作人員進來,使勁地搖了搖他,“于希堯起床了……”他才醒過來。
于希堯看着窗外,天已經大亮,自己睡過頭了。連忙想從床上爬起來,身體卻始終不聽自己的使喚,全身酸痛的要命,他根本起不了床。掙紮了一番,于希堯又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王偉彥在卧室門口看着這一幕,說:“算了,別叫他了,我們錄我們的,總不能一直等他一個人吧。”
于是,工作人員也放棄再繼續叫于希堯。
夢裏于希堯和一群看不清臉的朋友去沙漠玩,迷路了。在烈日的暴曬下,于希堯艱難地走在松軟的沙漠上,他現在極度口渴,想要喝水,卻在沙漠裏看不見一點綠洲。
“咳咳咳……”于希堯感覺自己的嗓子幹裂得快要冒煙了。他咳的越來越厲害,漸漸的脫離夢境,把自己咳醒了。
于希堯醒來,眼前一片朦胧。他原以為是自己還在夢裏,可眼睛的熏疼和鼻呼吸的真實嗆口,讓他徹底清醒。
屋外傳來嘈雜焦急的人聲,屋頂的稻草噗哧噗哧的發出聲響。他這才反應過來,着火了。
于希堯趕緊跳下床,快速的扯下床單把自己裹起來,又拿起手邊不知道是哪位室友的大瓶飲用水往自己身上潑。
房子上燃盡的稻草,一簇一簇的掉落下來,偶爾打在于希堯身上,但他也顧不上這些傷害了,拼命的往房子外面跑。
由于前一日的過度勞累,以及在房子裏大量的吸入了煙霧。于希堯安全跑到房子外之後,就體力不支的暈過去了。
再醒來時,于希堯看着床邊坐着的助理,轉着沒有完全打開的眼睛看着四周潔白的牆壁,以及滿屋子84消毒液的味道,才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小堯,你醒了,你終于醒了!”助理欣慰地說道。
“水……”于希堯微微睜開眼睛,嘴已經幹裂的張不開了。
助理拿過床頭櫃上的水,先用棉簽蘸了一些,打濕了于希堯的嘴唇。再用用勺子一點點的往于希堯嘴裏喂。
喝到第一口水時,于希堯眼前浮現了沙漠裏有一片綠洲的場景,“得救了……”
喝完水,于希堯緩了很久的神,才理清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咚咚咚……”安靜的病房傳來敲門聲,助理去打開了門,“嚴總,您好,您怎麽來了?”
嚴海一臉嚴肅的說:“剛剛刷到了新聞,聽說他住在這裏,就順道過來看看。”
站在嚴海身後的嚴澤媽媽,舉起手中的保溫盒,說:“我讓家裏的保姆熬了一些青菜牛肉粥,想着于希堯醒來可以吃一點。”
助理連忙做了請的手勢,“請進吧,小堯剛剛醒。”
嚴澤父母一前一後的走進來,站在于希堯的床邊。嚴澤媽媽親切的問:“餓嗎?我帶了粥。”
于希堯搖搖頭說:“沒力氣,太累了,休息一會兒。”
嚴澤媽媽把粥放在櫃子上,又仔細看了看于希堯,說:“看上去傷的不是很嚴重。”
于希堯助理說:“是啊,還好他自我保護做得比較好,基本沒有什麽傷,就是吸入了太多的濃煙才昏迷的。”
嚴澤媽媽又關心了幾句,但心裏還是牽挂着嚴澤,沒站一會兒就要走了。臨走前,嚴海對于希堯說:“你應該還不知道,我剛剛從朋友那裏聽說你們團隊周末的音樂節演出計劃取消了。”
于希堯失落的說:“哦。”但又好奇原因,“其他隊友受傷很嚴重嗎?”
嚴海看着助理說:“你還沒告訴他?”
助理說:“還沒來得及呢。”
嚴海又對于希堯說:“你的隊友都沒受傷,警方通過調取你們團綜節目組的攝像發現,是有人在房子裏吸煙,煙頭沒有熄滅引起的火災。你的隊友們現在都在反省了,所以音樂節那邊就取消了。”
嚴澤媽媽實在看不下去嚴海說話磨磨唧唧的樣子,便說到:“說話別說一半呀!因為你隊友的過失,你們團隊的演出計劃取消,主辦方改成了你個人上音樂節。所以這兩天你要趕緊好好休息,恢複狀态,準備你自己的演出。”
“啊?”于希堯不敢相信的發出了感嘆,“真的嗎?”
嚴海說:“雖然還沒對外公布,但應該八九不離十了。”
嚴澤媽媽拉着嚴海往外走,說:“走吧,別耽誤孩子休息。”又對于希堯說:“好好休息,演出加油!記得喝粥。”
原本還沉浸在災難裏的兩個影子,看見嚴澤父母的到來,變得十分激動。于希堯影子說:“太好了,你父母能來見小堯第一次,肯定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現在時機已經不是問題了!我們只要找到你能出去的辦法就行了!”
嚴澤說:“可是現在除了讓于希堯知道我的存在,好像沒有其他辦法了。但這逼瘋一個人成就另一個人的風險,好像沒有太大必要。”
于希堯影子說:“我們下次先試探性的暴露一點,看看小堯的反應,說不定經過這段時間隊友的折磨,他的承受力變得更強了呢!”
等嚴澤父母走了之後,助理才告訴告訴了于希堯事情來龍去脈。“火災只有你一人住院了,其他人都完好無損。警方調查了錄像,發現是你隊友過失縱火,而且他們在出逃時,對你見死不救。有工作人員爆料說,昨天錄節目,只有你踏踏實實的去幹了活,其他人都是直接從村民那裏去要了食材,解決了晚餐。這些都間接性的證實了之前你被孤立的消息。于是其他人就被取消演出了,團綜也被叫停,不會再錄了。”
于希堯說:“那今天星期幾?我昏迷幾天了?”
助理看穿了于希堯的心思,笑着安慰他,“你沒昏迷幾天,火災是今天早上的事情。你還有好幾天恢複、練習呢!”
于希堯用手掌撐着床,艱難的坐起來,“不行,我現在就要去練習室。”
助理扶着他說:“大哥,您就別添亂了,你昨天還挖了一天土豆呢,現在跳舞跳得動嗎?唱歌唱得出來嗎?我都給你安排好了,明天早上出院就去找聲樂老師排練,您現在就歇着養精蓄銳吧!”
于希堯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十分面前額,身上的酸痛實在太明顯了,為了長遠考慮,他只能乖乖躺下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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