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愛情的墳
什麽鬼!
陸心簡直想當場把門給拍上,祈禱再打開時裏面的景象不是這樣。
林惟故似乎沒有看到她臉上的詫異,直接略過雕像般愣住的她走了進去,一面把脫下來的西裝外套挂在衣架上,順手扯開領帶,一面提醒她:“浴室在右手邊第二間,旁邊就是衣帽間,找不到東西就喊我。”
“要不你先洗?”陸心多嘴說一句,他聽起來鼻音挺重,看起來感冒得不輕。
林惟故有些奇異地看了她一眼,突然翹起唇角笑,沙啞的嗓音低沉:“要不一起?”
陸心登時驚訝得瞪大了眼,幾乎一時間失聲,說不出話來。
林惟故覺得逗這麽個凡事當真的古板女人還真是無趣,當即甩下領帶往出走,路過門口時大掌在她腦袋上悶悶的拍了一下,像拍一顆沒有熟的生瓜蛋:“我去客房浴室。你現在……”
林惟故像是心無雜念地審視一件有瑕疵的商品一般往她上下掃了掃,沉吟半晌:“不是很美觀……嗯……”
陸心對天翻了個白眼:她是不是該感謝世界啊,把她磨成這麽一個性冷淡的模樣。
擡手就要拍掉他的手,按在她頭上簡直阻礙她的思路。林惟故卻倏然離開了。
在走進客房以後,陸心聽見他沉悶的打了一個噴嚏。
陸心癟了癟嘴,把包放在他挂着的西裝旁邊的置物架上,轉身先去衣帽間。
這裏應該是他們的婚房,她卻是第一次進來這裏。
陸心走進衣帽間,看到那裏整齊碼着各色名牌包包鞋子還有搭配好的衣服,吊牌都還沒有摘。還有一個格子間專門懸挂了幾件禮服,沒有商标,但陸心清楚地從吊牌上看到了設計師的手寫簽名。
不緊打心底裏咋舌。換做幾年前的她,肯定會義憤填膺地啐一口然後罵一句“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了。
想當初,鬥志昂揚,相信努力就能成功的陸心,剛一參加工作也是滿腔熱情,是要用一杆筆,一張嘴改變這個世界。那個時候還被一起工作的小夥伴撺掇着,攢了大半年,買了一件香奈兒小黑裙——據說是每個女人必須都有一件。
Advertisement
當然,陸心只穿了一次,那一次被摸了大腿之後,她就再也不相信這份天價行頭的理論了。從此把那件“大半年”供奉起來,時時燒香,日日警告。
陸心常常覺得自己可能不是個女人,起碼不是個正常女人,身邊的小夥伴一個個嫁給了富二代家庭,結交了各種上層領導,只有她,一直不溫不火的,把自己的熱情統統消磨掉。她不光是沒了棱角,連方向都失去了。
陸心本來挑了一件綁帶極其繁複的中世紀歐洲宮廷式睡衣,後來又放下了。
林惟故要真想做,是她一件裝飾性的破衣服能擋得住的麽?好麽,到時候她一個人在浴室研究半個小時綁它個半小時,兩分鐘被他撕爛了,呵……呵……
随手撿了一件普通的女士純棉睡衣睡褲,陸心就走進了浴室。
洗完澡出來,陸心邊走便擦着頭發走出來,整個人都覺得舒展許多。屋裏暖氣開得很大,一下子讓人感受不到外頭一點寒意,窗外早已積起了薄薄一層雪,堆積在窗沿兒上,陸心走着走着,就停下了腳步,然後鬼使神差地順着走到了那個巨大的飄窗那裏,半跪在那裏,手不自覺地撫上玻璃,冰涼刺骨,提醒着她外面的寒意仍舊。
陸心突然想起來了,在比北方更北的地方,有一個叫做洛河的男孩子,曾經在她臉頰落下的輕吻,大雪紛飛裏,突然就讓整個世界開出了花朵。
洛河,洛河。
我這裏還是很冷。那你呢?
我覺得我快要守不住,你會難過嗎?
身後有沉穩緩慢的腳步聲,陸心撐了撐自己的身體,讓整個背脊挺直,然後抿着嘴眨眨眼,趕走那裏的酸澀。
陸心回頭,林惟故正穿着一個灰色的浴袍,身前大片精壯的胸膛□□着。他一手拿着一瓶紅酒,另一只手輕輕撚着兩只高腳杯,看她回頭時,原本的眸色更沉了沉,歪頭向她發出邀約:“要不要來一點。”
也好。這樣也好。陸心想着,接過來,任他倒酒。
喝醉了,也許都會不記得,很快就都過去了。
林惟故只抿了一口,看她皺着整張臉灌下了小半杯,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陸心唇齒之間都是酸澀和酒氣,她不會品酒,這麽多年都沒有學會過,只覺得酸澀辛辣。忍住皺在一起的表情,第四次伸出杯子去讨酒時,她被林惟故一下子按住了。
“陸心,這酒可不是你這樣喝的。”林惟故說着,一只手拿走了她的酒杯,然後另一只手伸上去,輕輕地摩挲着她的臉頰,眼眸深沉,像是上帝一般的視角,站在遙不可及的光芒裏悲天憫人:“你還是想不明白。讓自己過得舒服一點,不好麽?”
“那你說……怎麽讓自己過得舒服一點呢?”陸心似乎剛一開始就醉了,她忽然笑了,眼裏似乎泛着水霧,明明一直仰頭看着他,林惟故卻覺得陸心眼裏不曾有過他。
“別……”林惟故那句“別這樣倔”還未說出口,就看到陸心突然晃晃悠悠着主動笑意盈盈地攀附上他的脖頸,甚至挑逗地點着腳尖湊上來在他耳邊毫無技巧地吹氣:“是這樣嗎?”
林惟故的身子緊繃了一瞬,然後伸手去拉她的胳膊,聲音低沉:“回房間去。”
陸心卻突然像是一條水蛇一邊游走了,她胳膊一下子從林惟故的脖頸上滑下來,滑膩膩的觸感突然讓林惟故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林惟故低頭,就看到陸心有些晃蕩的看着他:“在哪兒不是都一樣,你到底做不做?不做我去睡……”
後面的話就被林惟盡數故吞入了腹中。陸心原本因為酒醉有些迷離的眼一下子睜大,整個後背是軟軟綿綿的飄窗上鋪着的羊絨毯的觸感,而她雙手抵住的是林惟故硬挺的胸膛。
林惟故沒允許她說完,直接把她壓在了飄窗上,掠奪般的吻瞬間就奪去了她的呼吸。
陸心只因為痛掙紮了一下,便不再反抗。她閉上了眼,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娃娃一般,任由林惟故他自己動作的。腦子裏寬慰自己,也就幾十分鐘的事兒,熬過了就過了。總是要經歷這個過程的。
林惟故伸手解到第三顆扣子的時候,陸心掙紮了一下,手突然就打在了飄窗玻璃上,冰冷的感覺此刻被她觸來,卻仿若烈火,瞬間灼痛了她的胸口。陸心咬唇忍着,不知為何,眼角卻不期然劃下兩行淚來。
林惟故一下子停下動作來,剛順着埋首她頸間的頭一下子擡起來,然後許久沒有動作,林惟故暗沉着嗓音開口:“陸心。”
陸心睜聽見聲音睜開了眼,眼眶有一瞬間的模糊。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怎麽人到這把年紀,卻突然感覺事事都矯情起來了。她擡手胡亂抹了兩把,開口解釋:“對不起……撞疼了,你繼續。”
剛出口的聲音之嬌媚無力讓她自己都狠狠詫異了一下,陸心立刻停住了,閉着嘴巴不再說話。
林惟故一下子梗住了。他就這樣伏在她身上,忽然覺得這個女人也一樣,假的不行,對他,敷衍都懶得敷衍。
偏頭可見窗玻璃上一塊又要被水霧覆蓋的地方,輕輕淺淺地寫了三個點,簡單,卻似乎一筆一劃寫得極為認真。林惟故腦海裏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會不會以前的陸心不是這樣的,她心底裏深處有着什麽人,讓她将自己封閉。這世上,真會有這樣的愛情?可是當初托人查的時候,陸心的感情狀況明明是空白的。
這樣想着,林惟故也就問了:“陸心,你心裏有人了?”
陸心愣了一瞬,突然就像聽了什麽好笑的事情一般笑了起來,帶着葡萄酒的香氣噴灑在林惟故的臉頰:“林總,您是小孩子嗎?”
陸心偏頭也順着窗臺往外望,那三個點那裏漸漸有水蒸氣凝聚成水珠滑落,像是幾行無聲的淚來,陸心的聲音也像突然是飄很遠,帶着遠方的冷氣,她說:“你見過愛情的模樣麽?反正,我是沒有。”
她的眼睛明明笑着望進了他的眼睛裏,林惟故卻只覺得那裏面冰寒刺骨。
陸心說完以後一下子就收回了飄遠的目光,似乎剛剛那個根本不是她,然後繼續有些不耐而且嬉笑地催促林惟故:“你還做不做了?我困了。”
林惟故還未消化她那句飄然渺遠的話,突然聽到這麽一句,登時黑了臉。
他猛然起身,然後幾乎凜冽着脊背徑直轉頭往卧室走。心裏和身體都像有火在燒,林惟故很難保證自己不離開現場不會立刻揍這個總在掃興的女人。
“喂,”陸心坐起了身,捏住了胸前被林惟故解開扣子的領子,“我明天要回一趟家。”
林惟故停了停腳步,然後接着往前走,走至卧室門口,猛然把門拍上了。
陸心有些讪讪地吸了吸鼻子,扣好扣子抱着手臂頭抵着窗玻璃坐在那裏。并不是沒有缺點,性格差啊,一言不合就不讓她回卧室睡啊。
等等……她今晚要睡客廳了?!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