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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心慌慌張張地低下頭去撿拾那些四下散落的文件,眼神卻瞥見門縫裏面,校長草草抽出身體,然後飛快地拉起褲子一面往這邊走的場景。她整個人都徹底慌了神,心跳如雷,偏偏腦子就好像被這天氣凍住了一般,怎麽也想不起來該怎麽辦。眼看着那黑褲腿和皮鞋靠近,陸心終于似是反應過來一般,猛地丢下手中褶皺了的文件,轉身就往樓梯那邊跑。
先逃!不管怎麽說,要逃啊!
陸心好像終于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糟糕的境地一般,她跑得飛快,以至于轉角下樓,校長室那邊開門的吱呀聲才猛然響起。
陸心絲毫不敢松氣,她滿心滿眼都被恐懼占據,眼前似乎仍舊晃動着剛剛那幅醜陋又駭人的場景,即使淚眼朦胧了也還是揮之不去,陸心忍不住哭出聲來,再一個樓梯轉彎的時候,她猛地左腳絆右腳,一腳踩空,整個人都向下撲了下去,她卻連哭喊都不敢,剩下的十幾節臺階連滾帶滑地就落到了底。
陸心全身都火辣辣地像是被打散了一般火辣疼痛,她閉着眼睛緩了好一會兒,內心的恐懼因為這裏的耽擱越來越放大,趕緊掙紮着往起爬,膝蓋和關節處傳來的疼痛險些讓她又跌落下去。
陸心皺了一下眉,用纖細脆弱的手腕撐着,繼續往前爬。面前卻突然出現了一雙锃亮的皮鞋。
她心底裏一緊,趴在原地,感覺自己指尖都在顫抖着。
“喲,小妮子怎麽跑這麽急呀?摔倒了?”
陸心猛然擡頭,這個含笑的聲音裏面似乎帶滿了關切和和善,淚眼模糊間,她看到一個偏胖的軀體和慈祥的面龐。
陸心幾乎立刻就要上去拉着他的褲腿求救,她一時間因為濃烈的情緒奔湧而出,說出的話斷斷續續幾乎不成句子:“幫、幫幫我、求您了……帶……”
“王廠長,您來了啊。”身後傳來了校長一貫的那種柔和的聲音,此時聽來,帶滿了谄媚,他說完這句話,緊接着,就是那雙皮鞋一步一步沉悶地敲打着樓梯臺階的聲音。好像通往地獄大門的喪鐘。
而這聲音,連同着他的話,把她最後一絲僥幸打得粉碎。
陸心渾身一凜,指甲幾乎扣緊那肮髒的水泥地縫隙裏,連哭叫都吓得停止了。
那頭校長走在聽聲音大概就在她身後的位置,突然就站住不動了,他們兩個把陸心夾擊在中間,似乎也暫時不打算對她怎麽樣。
陸心趕緊自己飛快地地往起爬。她剛用手撐着地半坐起來,紮在腦後的馬尾卻猛地被一把扯住了,整個人都被提溜直了,頭皮處立刻傳來針紮一般地火辣和疼痛,她痛呼一聲,條件反射地伸手去護着自己的腦袋,卻怎麽也夠不到。
“原本說今天恐怕不能讓您盡興了,這可好,這還有自己送上門來的。”校長仍舊用了極大的力氣提着她的馬尾,幾乎要光靠頭發就把她整個人都提溜起來,他強迫着陸心把整張因為疼痛都蒼白扭曲的小臉擡起來,然後對着王廠長,像是拿着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一般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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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對小女娃不要這麽粗魯,免得吓壞她了。”王廠長見狀,笑意盈盈地上來阻止校長,從他手中把陸心解救下來,“咱們都是文化人嘛,做事文明一點。”
陸心重獲自由,她驚恐地瞪大眼睛看着王廠長滿臉堆笑地湊近的臉,吓得往牆根處躲了躲,眼中的淚被無意識地抖落下來。王廠長那張放大的臉盤也終于被他看清了,分明是一張堆滿橫肉眼裏閃着精光的猥瑣至極的臉。陸心整個身體因為害怕而無意識地輕顫起來,牙都一下一下磕在一起。
校長看着王廠長盯着陸心看的樣子,有些獻寶似的說:“說起來可真是有這緣分,您還不知道吧,這就是這兩天給您抄文書那丫頭,成績可好着呢。百分百啊,是個雛兒!”
那位王廠長看了看陸心,表情似乎格外愉悅地點了點頭:“不錯,就是人太瘦了點。家裏境況不太好?”
陸心看着他湊近的臉龐,抱着手臂,臉往膝蓋裏面縮了縮,臉上寫滿了恐懼。校長替她點頭回答:“是不好,上頭還有個弟弟,一女娃可不就不抵用了。”
“呵呵,這麽小,就命不好啊。”王廠長似是若有似無地感慨一聲,然後有些艱難地半俯下肥胖的身體盯着陸心,語聲音裏帶了一絲長者的柔和和誘哄,“這樣吧,小妮,你陪陪我,我多給你兩百,怎麽樣?”
陸心眼睛倏然睜大,剛剛那恐怖而令人作嘔的一幕又再次翻騰回腦海裏,她猛烈地搖着頭,把自己幾乎要生生塞進牆裏一般往裏瑟縮着,卻無濟于事。
“您不用跟她廢這話,”校長說着,直接過來拎着她那件寬大泛舊的校服的衣襟把她整個瘦弱的身體提了起來,“還小着呢,又沒開過苞,給吓着了。”說着他還低頭看了一眼擰着勁掙紮卻無濟于事的陸心,冷笑着勸她,“你別傻,辛辛苦苦抄那麽久的破文件才五十塊,讓王廠長高興了,可是幾倍幾倍的錢……啊……操!”
陸心張口就狠狠地咬在了校長提着她的手背上,她擡手狠狠地抓着他的手臂,幾乎是用盡了全力,惹得校長呼痛,罵了一聲,另一只手一個巴掌就扇在了陸心臉上。
陸心登時猛地被甩開來,整個人在牆上猛地砸了一下,又落回到地上。她頭腦發蒙,一瞬間火辣辣的疼痛彌漫上來,和冰天雪地的溫度交織在一起,陸心恍然以為自己一下子失聰失明了,耳裏不斷的嗡嗡聲,連帶着眼前是無盡的眩暈。
“他奶奶的,給臉不要臉的東西!不想在這念了是不是?!”校長撫着被她咬出一排清晰牙印甚至泛着血點子的手背,沖着她的方向吐了口口水,大罵了一聲。
那頭的王廠長壓低了些聲音勸說校長:“哎,孫校長您消消氣,小妮子還不懂事,我們還是先上去,免得不小心鬧大了……也不好聽。”
陸心的耳朵裏剛能逐漸聽清楚聲音,摻雜着嗡嗡聲,猛地一聽他們要帶她上去,內心的恐懼猶如潮水彌漫,腦海裏和仍在脹痛的耳朵裏都是剛剛校長室那一幕,女孩子瘦弱年輕的身體,臉上的淚痕,還有校長黝黑蒼老和皮膚和醜陋的下.體,她幾乎是滿載着逃生的願望,趁着兩人說話之際,猛地站起身來,卯足了勁就往門口的方向沖去。
那裏,只要到了那裏,她就大聲呼叫,運氣好的話,一定會有人聽到,也一定會救她的!
陸心一面想着,用盡力氣給自己加油打氣,因為恐懼,眼淚和顫抖卻怎麽也止不住,她腳下也因為慌亂幾乎步伐都亂了,還沒跑出去三米,緊接着就被身後的一雙極其有力的手扯住了。
那一刻,恐懼和絕望幾乎達到了頂峰,陸心幾乎是絕望而又崩潰地嘶啞哭喊出聲:“救命啊……救……”
還未喊出第二聲,拎着她的人猛地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握着拳頭,狠狠地錘在了她腹部靠近胃的位置。
陸心悶哼一聲,疼得臉都白了,她整個人登時像沒氣了一樣,蜷縮得像是一只蝦米,額頭都滲出細細密密的汗來。
“丫頭,你要是聽話點,還能少遭點罪,又能拿到很多錢,有什麽不好?”王廠長幾乎是半拉半抱着以及痛苦地五髒六腑好似絞痛在一起連哭都沒力氣出聲的陸心,跟着在校長猥瑣的笑容裏往樓上走。
校長一面滿意地看着服帖了的陸心,一面得意地繼續給他說:“王廠長,我跟您說,上面還有個小妮子呢,比這個要胖些,而且已經開了苞,少說也有點經驗了,沒這麽難搞……”
逐漸消失在陸心眼前的白光,就好像她生命中最後一縷太陽都離她遠去了一樣。
陸心的校服上衣被無情地撕開的時候,她一面無力地癱坐在那張巨大的老板椅裏,淚水不斷不斷睡着眼角淚頰滑落,她氣若游絲地苦苦哀求,還想着為自己争取一線生機:“求求您了……叔叔……您放了我……不要……不要這樣……”
那頭王廠長臉上終于浮現出和他一般油膩猥瑣而又貪婪的笑來,他一面擡手将陸心裏面那件毛衣背心和舊襯衣使勁往上撥着,幾乎将她的小腹處白皙此刻泛着紅印的皮膚大片□□出來,陸心仍舊哭着,疼痛幾乎奪去了她全部的力氣,但她還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死死地推住自己的衣服,不讓它被徹底掀起來。
校長看着她也沒力氣反抗,就笑着跟廠長打招呼:“那……廠長,您先忙着,我去隔壁,事兒還沒有辦完被這小妮子半路打斷了,真他娘憋屈。”
王廠長正在興頭上,他一面猛地掀起陸心礙事卻毫無威脅力的手,一面肥膩的大手就附上了她少女還未發育完全的胸部,眼神裏仿佛都能迸射出一股流着涎水的光來。
那頭校長會意,輕輕地拉上門退了出去。
陸心在他的手附上自己皮膚并且不斷摩挲的那刻起終于忍不住胃口裏翻江倒海的惡心,連帶着之前被打得那一下,即使胃裏因為饑餓早就沒有什麽東西,她也還是偏着頭開始不斷幹嘔着,帶出一點酸水來,這感覺就像開了閘門一般停不下來,幾乎讓她翻着白眼背過氣去。
她要是能背過氣去也好。陸心想着,這樣就可以不用感知這一切,就像是死了一般,不如醒來的時候,就真的去死吧。最好得以解脫。
王廠長看着她整個人猛地挺着在哪裏一副要吐的樣子,似乎有些耐心耗盡,他暗罵了一聲,擡手就給了陸心一巴掌,陸心這下真的差點就昏迷過去了。
她眼前一陣黑一陣白,好像有一個黑洞一般巨大的力量将她拖将過去,陸心耳朵裏嗡嗡着,身上的觸感也幾乎要失去了,這幾乎讓她有一絲脫離的欣喜:感覺不到,就沒那麽惡心了吧。
眼神迷蒙間,陸心仍舊感覺到那雙令人作嘔的手伸下去,将她的褲子一層一層撕扯着撥開來,那感覺,真是讓人絕望,陸心閉上了眼睛。
王廠長有些急切地退下自己的褲子,這個已經幾近昏迷的陸心可是不好玩了許多,但他的*早就占了頂峰,此時,光是這個躺在這裏的少女軀體都令他着迷得幾近發狂。
他正在這邊稍稍松了手,把陸心的腿用力地分在兩邊,門卻猛地被推開來,緊接着,一根粗長的鐵棍狠狠地就砸在了他的腦後,傳來了一聲猛烈的巨響。
王廠長還未來得及反應,翻着白眼,準備撫摸後腦勺的手伸到一半,就翻着白眼暈了過去,猛地砸在了陸心身旁的地板上。陸心眼裏的淚痕還未幹,她吸了吸鼻子,就看到洛河手裏緊握着的那根生了鏽的半空心鐵棒。
少年的胸膛正起伏着,似乎因為跑得急,剛剛又用了極大地力氣,氣息還不穩。他擡眼看着面前衣衫不整,幾乎要失去意識的陸心,眼神一凜,兩步跨上來,對着失去意識的王廠長肥胖的身體和汩汩洇出血跡的腦後胡亂地又用力地抽了幾悶棍。
陸心看着地上逐漸淌出來彌漫開的血跡,整個內心都慌了,混着剛剛的恐懼、惡心的情緒,這讓她一瞬間有些清醒。
她跌跌撞撞地微微提起褲子,又把上衣往下扯了扯,想要王琴去,卻幾乎是立刻就跌落在洛河腳邊,她擡着手,手指無力地扯着洛河的褲腳,流着淚對他說:“別打了……洛河……你快走……別打了……”
洛河又對着廠長的手猛地抽了一下,像是打在一頭死透了的豬身上,他空出一只手,拖陸心起來:“我們走。”
陸心仍舊扯着他的腿虛弱地一個勁哭着勸他,此刻她什麽應對也想不到,什麽也來不及解釋:“別管了……你、你快走……”
她的尾音還沒有落下了,洛河身後有些急促的腳步就跨了進來,陸心有些絕望地扯着洛河的褲腿,閉上了眼睛。
孫校長一看這副場景,先是一愣,跟着格外憤怒地抄起門口擺設的那個花瓶,猛地就砸向了洛河的腦袋,洛河躲了一下,花瓶還是擦着他的後腦勺碎成一地,孫校長憤怒地罵着,沖上來将還沒有徹底反應過來的洛河撲倒在地,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洛河的後腦勺也洇出了些許血跡,這讓陸心的恐懼和悲哀都無限放大。
校長憤怒地騎.跨在洛河身上,狠狠地掐着他的脖頸,洛河瘦弱的身體完全不敵,蒼白的臉色跟着因為窒息竟然泛起了一絲充了血的紫紅色。
陸心一面往那邊爬着,就在一步遠的距離裏,她居然就看着洛河這樣,無能為力。手底裏突然摸到了幾片鋒利的花瓶碎片來。
陸心吞咽了一下,手裏像是攥滿了可以照亮世界的陽光來,可以為他們斬出一條生路的利器。她緩緩蹲身起來,卯足了力氣猛地飛撲過去,在校長擡起拳頭落在洛河臉上之前,猛地把那個碎片的尖片插.進了校長的眼睛裏。校長哀號一聲猛地跌坐在身後的地上,因為疼痛打着滾。
不知道是幻覺還是透過她指縫傳回來的聲音,陸心幾乎可以聽到玻璃片穿透眼球時候的聲音。
而她竟然覺得這個聲音動聽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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