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深深真可愛

堂內僅僅有一瞬間的寂靜。

接踵而來的便是徐氏滿含怒氣的聲音。

“你個小小郎中!竟這般無規無矩!你當這裏是什麽地方?豈容你在此出言不遜!?”

程木深卻沒有收斂,依舊笑嘻嘻地說:“夫人...您也知道,在下不過是個江湖郎中,且昨日才進府...”

“若在下無意間觸犯了丞相府的規矩,還請夫人大人不記小人過,見諒啊...”

“你!!”

徐氏氣得臉色鐵青。

孟栖忍不住咳了兩聲,擡起袖子捂住嘴,眉間盛滿笑意,灼灼地望向堂內的人兒。

那人雖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嘴下卻完全不饒人。

硬生生把徐氏氣了個七竅生煙。

有些...

可愛。

孟老爺向後挪了挪身子,背着徐氏偷偷給程木深豎了個大拇指。

接觸到孟老爺的目光,程木深回了一個微笑。

徐氏站起身,望向孟栖,語氣狠厲,“臨兒,這就是你帶回來的郎中!鄉野山民般粗鄙無禮!”

見徐氏将炮火轉到孟栖身上,程木深慢條斯理道:“夫人...在下确是鄉村山民,從小無爹無娘,大少爺性子極好,不嫌棄在下是個粗鄙之人,想必定是夫人教導的好...”

Advertisement

徐氏的臉色乍青乍白,偏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此時若懲治程木深,自己便落得個心胸狹隘的名聲。

且這人是說話滴水不漏,若自己真的生氣,倒真的落人話柄了。

可若不懲治程木深,難保此人以後更沒有規矩!

思來想去,徐氏再次将目标轉到了孟栖身上。

“臨兒!錢進欠孟府的帳,你的做法雖好,卻依舊是擅作主張!你可認!”

孟栖微微斂眸,“孩兒知錯。”

程木深臉上的笑意愈發冰冷。

這個徐氏現在沒有辦法對自己做什麽,只能借着丞相夫人的虛名來壓孟栖一頭。

按規矩來說,孟栖作為嫡子,地位應在徐氏之上。

可偏生孟栖身子這樣差,倒給了徐氏為非作歹的機會。

自己這一時性急為孟栖說話,是能替孟栖出口氣。

可難保徐氏之後會不會用其他更過分的事情來找孟栖的茬。

自己這次似乎又有些心急了...

那五小姐孟嫣沒說幾句便直接被拖走了,可見徐氏在孟府是有多麽一手遮天。

倘若此時自己不為孟栖說話,還有誰能救他。

這寒冷的雪天,在外面跪上三個時辰,也就是六個小時。

孟栖怎麽吃得消!?

程木深将雙手背在身後,攥緊了拳頭,看向徐氏的目光愈發不善。

“既然你知錯,母親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三個時辰便罷了,你這去外面跪上半個時辰!”

孟栖站起身,走到程木深身側,與他站到一起,“是,母親。”

徐氏臉上陰雲密布,“還有這個郎中...”

程木深神情平靜,“夫人有何吩咐?”

徐氏:“.....你們都下去!”

“多謝夫人。”

說罷,程木深便扶上孟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正堂,只留下氣得直喘粗氣的徐氏和在一旁唯唯諾諾的孟老爺。

待兩人身影徹底消失,孟老爺才小聲開了口,“夫人...臨兒此事辦得不錯...你當初不是也說讓臨兒學習些府中事務,才要我吩咐他去要賬的嘛...”

他一邊給徐氏倒茶,一邊嘟囔着,“夫人...臨兒身子你我都知道,這冰天雪地跪上半個時辰當真有些...”

“有些什麽?”

徐氏氣沖沖地拽過孟老爺手中的茶杯,“你對我教育孩兒們的方式有意見?”

孟老爺搖頭,“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臨兒的身子...”

“孟合遠!”徐氏咬牙切齒道,“你不要忘了!是誰助你登上丞相之位!”

孟老爺怔了怔,最終一句話也沒說,只沉沉地嘆了口氣。

——

堂外,程木深正拽着孟栖胳膊,愣是不讓他下跪。

“你當真要跪?這個徐氏明顯就是在針對你。”

孟栖鼻尖發紅,呼吸間散出的氣息也冰冰涼涼。

“母親說得沒錯...卻是我擅作主張,何況已經從三個時辰縮減到半個時辰了,我...”

“臨簡!”程木深愠怒道,“你是不是以前也經常被這樣罰跪!?”

孟栖垂下眼簾,默不作聲。

倒是采音急吼吼開了口,“可不是!夫人三天兩頭便尋個由頭懲罰大少爺!奴婢看這次大少爺去錢家當鋪要賬就是夫人慫恿的!”

“采音!愈發沒有規矩!母...母親還在堂內...你這般講話是想被逐出府嗎?咳...”

孟栖難得說了這麽長一段話,到後面便有些支撐不住,又開始重重地咳了起來。

采音十分委屈,“大少爺!您性子好!您什麽都不說!可奴婢看在眼裏心疼啊!”

程木深默默伸出胳膊,附上孟栖的背部,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拍着。

采音說得沒錯。

自己看在眼裏...也不太舒服。

“好了采音,無需多言。”

孟栖抖了抖衣擺,便彎下腰,跪在了青磚路上。

程木深跟着他一起跪了下去。

孟栖瞪大眼睛,“阿深你這是作甚...”

程木深攤了攤手,唇角彎成一盞月牙,“陪你一起跪啊,我身子好,半個時辰不礙事的。”

“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不可是的,”程木深擺手,“就當我大發善心好了。”

一個溫暖的笑容在程木深的臉上綻放,一圈圈暈染開來,似是最美的漣漪。

孟栖猛地回過頭,不自然地咳了一聲,不再言語。

另一側,采音也跪了下來。

采音也不說話,只氣鼓鼓地哼了一聲。

孟栖揚起嘴角,輕聲笑了笑。

随即轉過頭,目視前方的正堂。

正堂門上那床厚實的棉被,看起來就很暖和。

堂內坐着的兩個人,也一定在慢悠悠的喝茶。

孟栖眨巴着眼睛,眸光流轉間,閃過一抹寒厲。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