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扮豬吃老虎

“蔣爺，你明天上山能不能帶我一起去？”站在一旁不出聲的慕歌問道。

蔣爺瞪大眼睛看着她：“你？”

“胡鬧，這是男人家的事，你一個小姑娘去來幹什麽！”曾老聽到後輕聲斥了幾句。

蔣爺聽了也覺得有理，勸說道：“是啊，那些土匪都不是什麽好人，又不是像在李家那樣，要是你出了事我也不好向你師父交代啊。”

慕歌無奈道：“可是如果和談成功貨物歸還的話，誰去驗貨呢？到時候又出現一次李家的事件可怎麽辦？就像蔣爺說的土匪不像李家的人，他們可沒有什麽信譽之說的。”

被她一提醒，曾老也犯了難，的确如果要是那群土匪假裝和談，私自偷換了石料，沒有人去驗的話很容易被鑽了空子。

“這……”

“難不成師父自己爬山去和他們談嗎？就算您肯您的腿也承受不住啊。”慕歌看了眼曾老的腿，搖了搖頭。

“我……”曾老看了看自己的腳。第一次覺得自己很沒用，當年就應該讓瘋老頭幫他把腿疾給治好才是！

“所以啊只有我替您去。”

“可是……”

曾老還是不太同意讓她一個姑娘家家的往男人堆裏跑，但慕歌雙手一攤問：“您還有更好的方法嗎？”

曾老想了又想，好像也真的沒有什麽好辦法，只能不得不同意道：“好吧，那易兒也和你一起去，這樣我也放心一些。”

商議了一陣之後，決定明天一早就在城外集合，而此時曾老想要帶着慕歌去城裏轉一圈，讓她也長長見識。

慕歌自然是高興的，她天天窩在那個小村莊裏看着馬氏那張臉都快煩膩了，更何況因為慕歌的雙眼經常被人說是妖怪，曾易為此特意花了大價錢去尋找了一種藥水，可以滴幾滴在眼睛裏，眼睛會變顏色。

但不可以長時間使用，所以她意識沒機會可以用，今天她終于可以試一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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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歌神清氣爽的在各種攤位上閑逛，可逛着逛着就看到不遠處的街道異常的熱鬧，她湊近一看發現原來是一條古玩街，攤販們吐沫橫飛的說着自己手上那些古玩，有“價值連城”的字畫，有連皇帝都沒有的“珍寶”，甚至有人說自己的是宮廷裏流出來的“寶貝”。

慕歌看着那些造假水準頗為糟糕的所謂真品，真是有些哭笑不得，更讓她無奈的時候那些小販看到她身邊的曾易及時師父後，就各種攔着她介紹自家的寶貝。

大有一種你不買，我就不放你走的意味。

“大叔，我知道你這兒的東西很好，但是我沒錢買，買不起，你就放我走吧。”

慕歌笑着擺了擺手打算離開，可那大叔卻站到她面前，朝着她身後的兩個人看了看，對着慕歌擠眉弄眼地小聲道：“小姑娘，你沒錢沒關系，反正有人會給你付錢的呀，再看看吧，都是絕頂好的貨，錯過就可惜啦。”

大叔想着這女孩兒雖然穿着普通，但是身後卻跟着兩個穿着都不一樣的人，想來肯定也是個千金小姐之類的。

慕歌看眼身後兩個不幫忙，索性也就像模像樣的拿起一只碗道：“可是大叔，你确定這些都是好貨？為什麽這裏缺了一個口子？”

大叔眼看要成事了，急忙解釋道：“姑娘啊，都是老貨，缺點口子才能說明是真的啊！”

說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啊！

慕歌不由得傻傻問道：“那我們家也有個缺了口子的碗，難道也值錢？”

“哦？真的嗎？”大叔一聽，還以為有額外驚喜，眼睛都亮了起來。

慕歌點了點頭，滿是真摯地說道：“真的！當時我看見是我弟弟摔的，結果他賴在我身上，我被我嬸娘訓了一頓了呢！”

身後的曾老一聽，忍不住撲哧地笑出聲，而曾易嘴角彎彎，顯然在努力憋笑中。

大叔有些洩氣道：“這個……這種不算的。”

“那為什麽你的碗壞了就算了？”慕歌嘟着嘴，一臉小孩樣。

大叔指了指碗上的泥和陳舊的花色：“我這個你看看，還有土呢，說明是土裏出來的東西，好東西啊！”

慕歌理所當然道：“那我也可以把碗放在土裏埋個幾天，再拿出來啊。”

“你……”大叔徹底被慕歌打敗了，只能把目光放在了曾老和曾易的身上：“兩位客官，要不然你們看看吧，這個真的是好貨啊！”

“我家丫頭說的有理，我聽我家丫頭的。”曾老忍着笑，裝得嚴肅的樣子點了點頭。

“可這姑娘實在是……”大叔看了眼慕歌，皺着眉頭一臉有苦說不出的模樣。

可沒想到慕歌看到他那副樣子立刻跳了起來，氣鼓鼓道：“我怎麽了？我難道說錯了嗎？哼！師父，既然人家看不起我，那我們就走好了！反正也不想買他們家的東西！”

接着就拉着曾老往前面走去，和大叔擦肩而過時還很不屑地哼哼了兩聲。

走了一段路時候，曾老終于忍不住哈哈哈地大笑了起來：“你這丫頭……哈哈哈……實在是古靈精怪的很，缺了口埋土裏就是老貨……這話也虧丫頭你說得出來。哎喲喲，真是笑死我了！”

慕歌撇了撇嘴道：“師父你這是嘲笑我呢吧！”

“不敢不敢，我可不敢啊！”曾老捂着肚子笑得樂開了花。

“還不是你們兩個袖手旁觀，我才不得不這樣做，居然現在還敢笑話我！”慕歌輕瞪了一眼曾易。

一旁的曾易眼中也盛滿了笑意，看到慕歌的無聲嗔怪後，實在忍不住扭過頭輕咳幾聲。

這還是慕歌第一次看到他的笑顏，在冬日薄薄的日光下，他整個人似乎帶着些許的暖意。

好吧，這木頭難得一展笑容，算了，大人有大量，不計較了。慕歌在心底默默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