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章節
男人眼睫微斂,虛影開始掙紮,卻無法動彈分毫,只能發出微弱的呻/吟,痛苦而無奈。
“讓我來告訴你,忘川是你師弟,風清霁的侍魂,可記起來了?”
“我……我真的……不清楚。”
“那你可知道我是誰?”
虛影一愣,望着男人,喃喃道:“你是……你是長孫仙。”
“不,你才是。”
“我?”虛影茫然,“我是長孫仙,我是……長孫仙。”
“師父,還記得弟子嗎?”
虛影似在回憶,過了會,痛苦地捂住腦袋:“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我是你的弟子,是你親手把我帶回靈淵的。”
“你……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
“師父!”門外有敲門聲。
男人手一揮,薄霧結界與虛影同時不見,他沉聲道:“進來。”
時霧推門,看見長孫仙坐在榻上,有些不好意思:“師父,弟子是不是打擾到您老人家了?”
長孫仙溫聲道:“無礙,你找為師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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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弟子氣血也補的差不多了,聽說第五峰的風景頗好……”
“你忘了你頸上的傷是如何來的?”
時霧脖子一寒,還有點後怕,當初她被鶴遲歸所傷,是長孫仙灌輸靈力,讓她直接好起來的,也沒留下任何疤痕。
“師父,做人要言而有信,我既然答應了阿鶴,那麽……”
“剜心取血之痛,你受不過三日。”
時霧心中一暖:“我自有分寸的。”
“你當真喜歡他?”長孫仙的目光觸及到那張精心打扮過的臉,問道。
時霧臉頰微紅:“弟子那日所言非虛。”
見到她羞澀的模樣,長孫仙喉頭一緊,真想阿……真想現在,就殺了她。
先劃破那張醜陋不堪的臉,讓她盡情地呼喊,求救,等到聲嘶力竭,再也喊不出時,割掉她的舌頭……
一片一片剜她的血肉,刀鋒劃過皮膚的顫栗,她痛楚害怕的哭喊,光是想一想,就興奮起來了呢。
不行,還不行……
現在,還不到時候。
時霧:“……”有點陰森森的。
長孫仙為啥一直盯着她看,難道是發現她的魅力了?
不行,她只想攻略鶴遲歸。
長孫仙斂眸:“還記得那日的靥魂嗎?”
時霧:“那個穿紅肚兜的小胖團?”
“正是。”他幻出一盞魂燈,交到了她手上。
時霧心念一動,一個圓滾滾的小胖子就從魂燈滾了出來,直接從半空落到了地上,捂着屁股皺眉毛:“哎喲喂……”
時霧:這出場方式,也太遜了吧……
“自他主動進入你魂燈那刻,便已成為你的侍魂,雖然年紀尚小,靈力低微,卻也活潑可愛,你為他取個名罷。”
時霧嘴角抽搐:活潑?可愛?
“哼,女人。”小胖團站起身來,雙手叉腰,“還不快給我想名字?”
時霧黑了臉:“有你這麽使喚主人的?”
小胖團才注意到她的臉,奶聲奶氣道:“女人,你變好看了,我很喜歡。”
時霧一個爆栗下去,“叫主人。”
小胖團眼淚汪汪望向長孫仙:“師父,管管你的弟子。”
長孫仙輕咳:“她既是你的主人,管教你時,旁人無法插手。”
小胖團心不甘情不願:“……主人,請你為我取個名字吧。”
“這才乖。”時霧滿意地點了點頭,腦中靈光一閃,“就叫你歸歸吧。”
小胖團哭臉:“龜龜?”
時霧微笑解釋:“是歸來的歸,不是烏龜的龜。”
反正鶴遲歸都沒記憶了,惡搞他一下也沒關系吧?
不知道為什麽,房裏的氣壓突然低了點,時霧看向長孫仙,不确定地問:“師父?”
長孫仙笑得溫和:“好名字。”
--
時霧費勁唇舌,終于說服長孫仙,來到了第五峰。
她其實一點都不擔心鶴遲歸會取她心頭血,就在靈淵境內,還是掌門看管的第五峰,風清霁面冷心善,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想必長孫仙也想到這點,才會松口讓她來看一眼。
第五峰比起第一峰來,要小了一點,弟子也少很多,時霧問路了半天,收獲衆多白眼和同情,來到那顆樹幹超粗的千年老樹前。
左看右看,不見人影。
她甚至往上方看了看,沒瞧見人時,剛繞過樹幹,來到臨近懸崖的那邊,腳步僵住。
一白一粉兩個身影,抱在一團,親昵無比。
少年的烏發飛揚,眉眼精致溫潤,少女面頰緋紅,眼角帶淚,好不惹人憐惜。
時霧:“?”
說好的互不來電呢?
原來傳說中的天生一對不是空穴來風。
本來這種情況,第三者應該自覺,默默退場,可那委實不是她的作風。
時霧眨了眨眼睛,睫毛沾上幾顆淚,“阿鶴……”
蔓羅從他懷中離開,兩眼通紅望向時霧,“你……吳香香,你來幹什麽?”
少年的唇角彎起,眼裏帶着笑意,不慌不亂。
一點都沒有被當場撞破奸情時的尴尬。
“我……我來給阿鶴,送心頭血了。”
第 7 章
“真難為你還記得。”
這話是從少年嘴裏說出來的,不鹹不淡,眼裏依舊綴着笑意,漆黑如墨的瞳孔,比起先前淺色的眸,少了幾分澄澈,多了幾分深沉。
那日,風清霁見她以身阻擋,強行收回封印,魂燈因此碎裂,修複需要百日,而風清霁和長孫仙合力,給鶴遲歸與蔓羅下了禁制,變成普通人模樣留在第五峰,待魂燈修好再封印。
鶴遲歸是因為反噬作用大傷元氣,無力反抗,蔓羅則是心甘情願,風清霁呆在第五峰,他們便只能在主人附近活動,哪都去不了。
不得不說,普通人模樣的鶴遲歸,更像個翩翩少年。
“阿鶴,我今日方醒過來……”
不等時霧扯的鬼話說完,少年已經走向她,“看來,都養好了。”
知道他指的是脖子,時霧忍着心悸道:“本就是小傷,不礙事的。”
“你半分都不記恨我?”
“我怎麽會記恨阿鶴呢,你可是我最喜……”
蔓羅冷不丁打斷:“你騙人!”
一聽到她說話,時霧的頭就痛,誰能想到,鶴遲歸居然還有個老相好,要想攻略他,還得把蔓羅這個麻煩解決掉。
“你不是要跟掌門厮守的嗎?”時霧疑惑,轉而低頭不敢置信般喃喃,“可方才我見你與阿鶴抱作一團,糾纏不清,難道你是抛棄了掌門,要來與我争搶阿鶴的嗎?”
蔓羅一時不知該怎麽回,她方才的确是情緒失控,哭着對他說,能不能讓她抱抱,只要一小會就好。
他沉默,她便抱了上去,萬幸,他沒有推開她,她甚至在內心竊喜。
難道她喜歡的不是掌門,而是忘川嗎?是這個在暗無天日的魂燈中,一次次護着她的少年。
可是一想到那張清冷的臉,她的心會控制不住跳動,每時每刻都想見到他,想成為人,想陪伴在他身邊,為他生兒育女。
在吳香香沒有出現以前,她自認将忘川當成哥哥,全身心依賴着他,喜歡的人只有掌門,可在吳香香這個變數出現後,一切都開始不确定了。
自己真是如此卑劣之人,內心同時裝了兩個人嗎?
在她徘徊猶豫的同時,忘川已經走向了那個女人,她見到忘川對她露出笑容,“走吧,吳香香。”
走?
他們要走去哪?
“忘川,你要跟她走,抛下我嗎?”
時霧被蔓羅情緒失控的質問吓一跳,這女人有毛病嗎,明顯鶴遲歸就是想要心頭血,帶着她走要去取血,到她嘴裏就成抛棄了。
哪有這麽把自己想成深閨怨婦的,再說,鶴遲歸還不是她老公呢……頂多是個暧昧對象。
她還要攻略別人的暧昧對象,這真有點難度。
鶴遲歸沒有應聲,摟過她的腰,時霧只覺得身子一輕,腳就離開了地面,轉過頭,看到的是他輪廓精致的側臉。
第一次體驗到輕功的飄忽感,時霧沒覺得多高興,她低頭看着泫淚欲滴的蔓羅,忍不住問:“阿鶴在故意氣她?”
“你就不怕我把你扔下去?”
時霧乖乖閉嘴。
看來她領悟的不錯,鶴遲歸表面對蔓羅無動于衷,可實際的感情比誰都深,怪只怪,她晚穿了十年,十年朝夕相處的陪伴,要讓鶴遲歸重新接納別人,還是其貌不揚的她,實在是太難了!
途徑各種建築物,地面上偶然有女弟子擡頭,震驚:“欸,那不是方才問路那個,第一峰的師妹?”
“對诶,鶴師弟怎麽會摟着她,還這麽親密?”
“我方才還瞧見蔓羅師妹在哭,你說說,是不是鶴師弟始亂終棄了?”
“就算打扮了,也不怎麽樣阿,鶴師弟不止腦子不好,眼睛看來也有問題。”
“就是,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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