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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兒推着霜兒和姚夢琪離開了花園。

不一會兒三個身着宮女服裝的小宮女來到宮門口,姚夢琪出示了令牌,侍衛很快将他們三人放行。

出了宮門,赫連嫣兒開心的轉着圈說道:“哇~我終于出來了~好開心啊~”

“走吧,你不是想轉轉嗎~走起~”姚夢琪一揮手帶着赫連嫣兒和霜兒穿行于熱鬧的街市。

霜兒自從入宮以來還是第一次冒着這麽大的風險跟着主子出來,心情激動得不得了,拉着赫連嫣兒到一處小攤前,只見一個大伯熟練的捏着糖人,周圍一群兒小孩子目不轉睛看着支架上活靈活現的小玩意兒。

“真像!”赫連嫣兒激動的指着上面的十二生肖。

“小姐要不要來一個,我這兒什麽樣的都有~一個三文錢~”大伯一邊說着,手裏還不停的拉着糖稀。

“我要這個~這個~小老鼠搬登臺,偷油吃,下不來~”說着赫連嫣兒問道,“你們兩個要什麽,算我的~”

☆、友情考驗

不要錢,哪有不要的道理,姚夢琪不客氣的拿了一只大公雞,霜兒要了一只小兔子。赫連嫣兒大方的給了大伯一兩銀子說道:“不用找了。”

姚夢琪拉着赫連嫣兒朝人堆圍去,不少姑娘和小夥子在玩抽獎,木架上有許多小箱子,只要付了錢就可以抽一次,不同的箱子裏有好多小禮物。姚夢琪給了老板一兩銀子,和赫連嫣兒拽着箱子的繩子,霜兒用手在下面接着。

“哇~是個小香包!挺香的~”霜兒拿起來問了問說道,“那邊的~拽那個~”

“要拽喽~”姚夢琪說道,“是對耳環!”

“好漂亮~”霜兒開心的說。

“那這個送你了!”姚夢琪把耳環放到霜兒手裏,“等你将來出宮了,一定要美美的把自己嫁了。”

“你不要開我玩笑了~”霜兒不好意思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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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嫣兒笑道:“這有什麽好害羞的,在我們草原上男子和女子談情說愛都是光明正大的。”

玩了一會兒,姚夢琪就覺得肚子餓了,拉着赫連嫣兒到一家面館吃面,小二兒麻利的過來給各位客官上茶。

“各位客官想吃點什麽”小二兒問道。

“這裏的招牌菜,再來三碗陽春面,有一碗加點兒醋!”姚夢琪說道。

“好咧~客官稍等~”小二兒朝後廚喊道,“三碗陽春面,招牌菜各一樣~”

赫連嫣兒看姚夢琪這麽熟悉的樣子,想必一定是這裏的常客,自己圈在宮裏不知道下一次出宮是什麽時候。

正在喝茶,旁邊桌子上的幾位客官聊了起來,像是說起了南邊宋朝的事情,幾個人說的津津有味。

“聽說這南宋這新皇帝還真有本事兒,這才一年的時間,這不就把徐羨之和傅亮兩位輔政大臣給辦了。”灰色布衣的人說。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我之前一直以為那南朝的皇帝就是個病秧子~人家還真是有點兒手腕兒的!”黑色不一的男子談論道。

“聽說現在南宋正往荊州派兵,說是要進攻咱們北魏。”一人小聲說道。

“還不是現在因為北魏把夏國攻占,勢力越來越大,所以南宋害怕了,就乘着現在局面不穩先下手為強。”灰色布衣的男子猜測說。

“不對~不對~我聽說這南宋的皇帝要對遠在荊州的謝晦動手,只是打着北伐北魏的名號而已。”另一個人擺擺手說道。

…………………………

這時小二兒将菜和面端上來說道:“客官,你們的菜和面,慢用~”

姚夢琪一邊品着菜,一邊想着,到現在為止我都還沒有去過南宋呢,所謂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有機會一定要去南宋游玩一圈兒,還能拜訪一下好友劉铄。他既然是南宋的生意人,家應在南宋。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赫連嫣兒聽到夏國,心裏不覺被刺痛着,不知道夏國的百姓生活的怎麽樣,那裏這輩子恐怕已無緣,再也不能像小時候奔馳在草原上,也見不到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景象了。

“你怎麽了?”姚夢琪看赫連嫣兒發呆的表情,“嘗嘗這個醬爆肘子,超贊的!”

赫連嫣兒點點頭,心裏卻冒出了一個想法。

“下午,我帶你們去看有趣的事。”姚夢琪說着。

“還有什麽好玩兒的呀?”霜兒好奇地問。

“我知道城裏有一家特別有名的戲法師,有好多好看的戲法兒。”姚夢琪帶着神秘的表情。

吃完飯,姚夢琪就帶着赫連嫣兒和霜兒去看戲法兒。遠遠地就看見戲臺下圍着很多人,不時傳來叫好聲。

“好多人啊~”霜兒踮着腳張望着。

“因為精彩,所以才會有這麽多人,你們在這裏,我去買點水果。”姚夢琪說着就擠出了人群,去找水果攤。

霜兒則在一旁拍手鼓掌,看的正入迷,赫連嫣兒看着姚夢琪遠去的背影——再見了~

赫連嫣兒擠出了人群,離開了這裏。與其一輩子呆在宮裏不如乘此機會,離開平城回到夏國。

姚夢琪抱着買來的水果站在人群外面,根本擠不進去,着急的姚夢琪從小包裏掏出十文錢往地上一撒喊道:“誰的錢掉了~”

後面的人紛紛彎腰去撿錢,姚夢琪乘着大家撿錢,順着縫隙找到了霜兒。傻乎乎的霜兒此時還沒有發現身邊的赫連嫣兒不見了蹤影。

“霜兒~霜兒~赫連嫣兒呢?”姚夢琪問道。

“嗯?剛剛還在呢~怎麽辦?不見了~”霜兒無辜的看着姚夢琪。

“一定是人太多了,被擠走了。”姚夢琪說道,“我們分頭找找看~”

“好~好”驚慌的霜兒連連點頭道。

姚夢琪和霜兒兩人分別朝着不同的方向你這人潮尋找赫連嫣兒,馬上就快到黃昏了,要是晚上再找不到赫連嫣兒,那麽宮門一定會關的,到時候皇上一定會知道我們私自出宮的事。

皇宮裏拓跋焘在禦書房裏批閱奏章,手中的筆停了下來,拓跋焘解下随身攜帶的荷包,撫摸着上面的圖案回想起常喜公公轉達的話。不覺心中有一絲遺憾,只可惜沒有親自聽到姚夢琪對他說。

拓跋焘一只手揉着太陽穴,從一起上起身到禦花園中散步。常喜公公覺察出皇上和平時的不同,跟在皇上身後。

“不知道姚夢琪在貴妃那裏情況怎麽樣,你去看一看。”拓跋焘吩咐道。

常喜公公會意的退了下去,可是令他吃驚的是赫連貴妃和夢琪姑娘均不在宮中,擅自出宮這可是大事,常喜公公一刻都不敢逗留就去回複皇上。

聽到這個消息,拓跋焘心裏一驚,他們竟然出宮了,可是拓跋焘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

“皇上,要不要派人去找。”常喜公公建議說。

“不必~如果她願意回來的話,自然會回來。”拓跋焘喃喃道,“或許回到她的家鄉對她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緋紅的天邊,雲層滾動着,一輪紅日漸漸沉入雲端。馬市內人來人往,形形□□的人在這裏看馬,赫連嫣兒撫摸着一匹棗紅馬向賣家探問價錢。

“這馬多少錢?”赫連嫣兒問道。

“姑娘真是好眼力,這馬日行千裏不成問題,好多人都想買這馬。”賣家拍着馬說。

赫連嫣兒掏出一定金子問:“這夠嗎?”

“夠夠~”賣家眼睛裏瞬間綻放出異常的光芒,欣喜萬分。

騎上馬,赫連嫣兒順利地出了平城,一路奔馳着,赫連嫣兒望着夏國的方向,此時的天際泛着點點餘晖。

微風拂動着赫連嫣兒的長發,腦海裏翻滾着這些日子的片段,不停地敲擊着赫連嫣兒的內心。

赫連嫣兒從床上勉強起身,跪着的宮女忙起身攙扶:“你是誰?”

“你不覺得我了?軍營裏……那個被你按在床板上的。”姚夢琪回答。

赫連嫣兒仔細觀察着屏風旁的女子,回想起軍營裏為她診脈的人,當時她就覺得奇怪,沒想到竟然就是她!

“我想起來了。”赫連嫣兒走到姚夢琪跟前,“你為什麽救我?”

“難到要我袖手旁觀嗎?救你一次是救兩次也是救。”姚夢琪關系的問,“你怎麽比在軍營裏還要虛弱啊,估計現在都沒有力氣把我按倒吧。”

“誰說我沒有力氣了,來人~來人~”赫連嫣兒反駁道。

“行了行了~侍衛都被你趕走了,還叫人~”姚夢琪看她現在情緒似乎很不穩定,“要打我還是等有力氣了,身體好了再說吧,脾氣那麽壞。”

“赫連貴人,這位姑娘也是為您好,我去給您準備些吃的吧。”宮女說。

“我來吧,放心不會出事的,你去給你們家主子炖些雞湯吧。”姚夢琪不顧赫連嫣兒的掙紮,硬是扶住她,“你消消氣,要是我剛才說的那些話不對,我給你道歉可以吧。”

“你叫什麽?我想女扮男裝,那個時候名字也是假的吧。”赫連嫣兒問。

“嗯~我叫姚夢琪,這是真實的。”姚夢琪反問道,“你怎麽這麽瘦啊?不讓傳禦醫還把侍衛都轟走,你剛剛的情況真的很危險。”

“我們和好吧。”赫連嫣兒讓姚夢琪坐在身邊,“這些天我想了很多,終于,在昨天我發現遇到你我很開心,雖然咱們兩個總是一見面就鬧別扭。”

“還記得第一次見你,你對人的态度還真是冷淡。”姚夢琪回憶着,“你想通什麽了?”

“很多事情,忽然覺得就像你說的或許我就不會活得那麽累了。”赫連嫣兒示意霜兒倒酒,“其實把你調過來只是我想在這個深宮裏有個說話的伴兒。這裏有着太多的條條框框,有着太多的不适應。”

“你能想開了就太好了。”剛說完,姚夢琪的肚子就叽裏咕嚕的叫了起來。

赫連嫣兒笑道:“這是我今天專門讓做的,作為我之前行為的歉意。”

看着赫連嫣兒态度的轉變,真好奇昨天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和拓跋焘一起用膳之後就想開了呢,難道是被拓跋焘的行為感動了嗎~不過,對我來說算是好事,她在這裏沒有親人,我也沒有,真可謂是同是天涯淪落人。

姚夢琪和赫連嫣兒喝了一杯,開玩笑的說:“如果回到認識的那一天,你會想到有一天我們會成為朋友嗎?”

“如果是當時,我一定覺得自己的腦袋是進水了。”赫連嫣兒一邊吃着菜,以便毫無拘束的說,“霜兒把門關上,咱們一起做吧,反正沒人看見。”

霜兒看四周沒有人就把門關了起來,窗戶也關了起來,三個人一起有說有笑的吃了起來。

姚夢琪使勁推着秋千,赫連嫣兒呼喊着,裙擺随着秋千擺蕩着。

忽然什麽東西從衣服裏掉了出來,姚夢琪将令牌撿了起來。赫連嫣兒好奇地問:“這是什麽啊?我看看。”

赫連嫣兒從姚夢琪的手裏接過令牌,仔細看着,用手撫摸着上面的字若有所思……

“怎麽了?”姚夢琪問。

“這個令牌是出入宮門用的,你怎麽會有?”赫連嫣兒問道。

“我進宮給大芙蓉夫人看病,樂平王為了方便我進宮所以賜給我的。”姚夢琪回答。

赫連嫣兒坐回到秋千上,沉思着……忽然咧嘴一笑道:“我們出宮吧,我自從來到這裏就沒有出去過,我好想看看外面。”

“這可不行,要是皇上知道了,那可是死罪。”一旁的霜兒着急地說,這個不是小事,擅自出宮可是重罪。

我這樣走了,她們怎麽辦~赫連嫣兒咬着嘴唇,我們是朋友~和她們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高興。如果她們因為我而被拓跋焘處置,我會一輩子不安的。

赫連嫣兒深吸了一口氣,拉緊缰繩調轉馬頭,她不能丢下朋友就這樣走了,她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麽親人了,她現在只有姚夢琪這個真心的朋友,是她讓她的世界有了光明。

“找到了嗎?”和霜兒碰面的姚夢琪問道。

霜兒搖了搖頭,眼睛裏閃着淚花:“都是我不好,只顧着看變戲法,把主子弄丢了。”

“沒事兒的,或許赫連嫣兒找不到我們就到宮門口等我們了,我們到宮門口等等看吧。”姚夢琪拉着霜兒走到宮門口。

讓人失望的是宮門口依然不見赫連嫣兒的蹤影,姚夢琪和霜兒焦急的在宮門口徘徊,眼看門禁的時間快到了,如果赫連嫣兒再不出現,恐怕姚夢琪和霜兒都沒辦法交代。

宮門的侍衛看了看時間,該是關門的時候了,就朝着門口兩個穿宮服的宮女喊道:“你們還進不進來了,現在要門禁了。”

姚夢琪皺着眉頭,只得拉着霜兒朝宮門走去。隐隐約約身後傳來噠噠的馬蹄聲~姚夢琪一回頭卻見一匹棗紅馬噠噠的奔來,上面的人正是赫連嫣兒。

姚夢琪心中的石頭終于落了地,霜兒激動的喊着:“您終于回來了!”

赫連嫣兒從馬上下來,抱歉的看着姚夢琪,不知如何開口。

“你沒事吧,我和霜兒到處找你都找不到,幸好你回來了,要是你有個什麽好歹,我們都擔心死了。”姚夢琪說道。

聽到姚夢琪的話,赫連嫣兒心裏更愧疚了,一把摟住姚夢琪:“對不起,讓你們為我擔心了。”

“說什麽呢,我們是好朋友我怎麽會不擔心你呢,好啦~快走了,再不進去就真的進不去了。”姚夢琪拍着赫連嫣兒的肩膀安慰道。

順利回到赫連嫣兒的宮殿,姚夢琪朝四周看了看,應該沒有人發現我們一天沒有在宮裏,真是萬幸!

不遠處的常喜公公看到她們回來,心裏放心了許多。于是回去向拓跋焘彙報,拓跋焘一邊在亭子裏品着茶,一邊聽着常喜公公的話。

聽到赫連嫣兒回來的消息,拓跋焘心裏一驚,她為什麽回來了?真沒想到平時笨手笨腳,傻傻的姚夢琪竟然可以讓赫連嫣兒改變主意。

姚夢琪,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為什麽總是讓人不自覺地開心,不自覺的緊張,不自覺的擔心。

☆、敕勒民歌

馬車駛入夏國的城門,城內的百姓紛紛被擋在道路兩旁。赫連嫣兒激動地掀開布簾朝外張望,沒想到自己還能再次回到這裏。

外面的一切似乎都沒有太大的變化,街市上随處可以看到各色商販,此時城內的老百姓都在注視着馬車前氣宇軒昂的兩位少年。

大家都想看看這北魏的皇帝到底長什麽樣子,當百姓看到馬上拓拔焘的英姿,不禁感嘆:自古英雄出少年。

沒想到拓拔焘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自從夏國歸附于北魏,拓拔焘實行了各種政策,減免賦稅,免除兵役,讓夏國的百姓休養生息,許多人漸漸接受了這位北魏的君主。

但凡是馬車所到之處,百姓皆行跪拜之禮,場面宏大。鎮守夏國的征南大将軍聽聞皇上要來巡視,親自前去迎接皇上入住夏宮。

人群中一女子身着深灰色紗衣,頭戴鬥笠,靜靜地看着騎在馬上的拓拔焘和逸軒,随後瞟到馬車中的赫連嫣兒。女子心中一緊,拓拔焘沒有傷害她的妹妹,看來他還有完全人性泯滅。

“大公主,現在正是個好機會,要不要~”一旁身着黑衣的女子問道,另一只手以将箭搭在弦上。

赫連馨兒将女子手中的箭按了下來:“現在還不是時候,這裏有大批侍衛守護,加上魏将征南将軍護駕,只怕你我難以逃脫,還會殃及百姓。”

“是。”女子收起箭,“是屬下考慮不周。”

“赫連定的軍營聯系得怎麽樣了?”赫連馨兒問。

“屬下已告知了五皇子,目前五皇子已率領士兵從天水一路收複了多個失地,打算待局面穩定後,與西邊的柔然,南邊的南宋聯盟,到時再讨伐北魏,收複夏國。”冷雁回答道。

冷雁是赫連馨兒一手培養的殺手之一,只因冷雁辦事利落,深得赫連馨兒的賞識,總管下面的其它殺手。

“集合所有人,你們前往五皇子的軍營,我随後就到。”赫連馨兒吩咐道。

“大公主,你要~”冷雁猜測着,“屬下願留下來助您一臂之力。”

赫連馨兒一揮手,說道:“我自有打算。”

冷雁只得告退,遵從大公主的指示将赤焰門帶往五皇子營地。

馬車緩緩駛進夏宮,赫連嫣兒被帶往寝宮。令赫連嫣兒沒有想到的是拓拔焘将她安排在她原本的寝宮。她記得這裏明明被大火燒毀了,可是這屋子裏的陳設卻一點都沒有變。

赫連嫣兒手指劃過桌面,掠過緞面的帷簾,牆上還有她用過的鞭子。

“哇~裏面的衣服好漂亮阿~”霜兒喊道。

姚夢琪跑到櫃子跟前,這些衣服的樣式和北魏不同,倒是別有一番異族風情。

“我們這裏的衣服都是這樣的,主要是因為這裏天氣的緣故,春秋季節時常刮風,有時還會伴有風沙,所以剛才你看到街市上很多婦女都頭上都帶有沙巾。但是像貴族的頭紗都是這種及腰的沙巾,上面織有金絲或是銀線。”赫連嫣兒取出紗巾向姚夢琪介紹道。

難怪上次在統萬城上可惜系那麽長的繩索!原來如此~

“夢琪,你過來,我給你帶上。”赫連嫣兒說道,拉着姚夢琪做了下來,“這裏是不梳發髻的,你看到了這裏的姑娘都梳很多小辮子,來我給梳梳看。”

霜兒覺得好玩也參與進來,不一會兒,姚夢琪及腰的長發瞬間變成小麻花~赫連嫣兒将橙色的頭巾給姚夢琪帶上,将紗巾匹在姚夢琪的兩肩。

看着銅鏡裏的自己,兩耳旁絲帶纏繞的兩個馬尾辮子,四周散落着無數小辮子。姚夢琪不敢相信說道:“真漂亮。”随機站了起來,扭動着小腰,手舞足蹈的地跳起來問道:“像不像那會事兒呀。”

“像~你就穿着這件吧,這叫入鄉随俗。”赫連嫣兒說道。

“真的?”姚夢琪抱着赫連嫣兒,“你太好啦~”

穿着新衣服,姚夢琪在夏宮裏溜達溜達。上次來的太匆忙根本沒有好好看一看,乘此機會熟悉一下環境。

換上一身便裝的逸軒找到拓拔焘,他不明白皇兄為什麽想起來到夏國巡視,想來讨教讨教,皇兄辦事總是有自己的主意。

庭院中,拓拔焘正和征南大将軍讨論國事,逸軒走了進來,不客氣的做了下來說道:“這邊的天氣太幹燥,渴死我了,你們繼續~繼續~”

逸軒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征南将軍倒是知趣的告辭了。逸軒做了下來問道:“皇兄,我們為什麽到夏國巡視?這麽遠的。”

“我這不是給你創造機會嗎?”拓拔焘說道,“這樣你們兩個不就可以擺個擂臺吵架了嗎~”

“我才不信咧~”逸軒趴在石桌上,搖着一根手指。

“現在赫連定已陸續收複失地的事情你聽說了吧,想必他的目标就是奪回夏國,我來這裏除了讓赫連嫣兒放下心中的仇恨以外,還有一個任務就是拉攏民心。”拓拔焘繼續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赫連昌的□□已經盡失民心,若夏國百姓民心所向,即使赫連定想要接替赫連昌的位置,恐怕只是有心而沒有那個命。”

“我怎麽沒想到呢。”逸軒笑道,“難怪皇兄将赫連嫣兒帶過來,我還以為你移情別戀,忘了赫連馨兒了。”

話音剛落,逸軒就意識到自己一時口快,說了讓拓拔焘想起赫連馨兒的話。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只花呢。”逸軒勸道,視線裏看到一個女子,覺得姿色不錯,“我看那個女子就不錯,比赫連馨兒好看多了。”

逸軒起身上前搭讪,可是前面的女子似乎沒有聽到。逸軒快步上前,一手剛搭到女子的肩膀,還沒開口,女子一手撈着逸軒的胳膊向前一拽,逸軒根本沒想到這姑娘竟然一彎腰,逸軒直接被摔在了地上,腦袋裏一蒙,有點短路。

“變态!”姚夢琪喊到,卻發現來人卻是逸軒!

遠在一旁的拓拔焘忍不住笑着一身雜草的逸軒。

“怎麽是你呀!”

“怎麽是你!”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

逸軒拍了拍身上的雜草,屁股都快摔成兩半了,腰也快折了,可是又不能表現出來:“你怎麽穿成這樣阿~害我都沒認出來!”

“我想怎麽穿是我的事,又不關你的事!”姚夢琪掐着腰反駁道,忽然間噗嗤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剛剛那是你乘我不備,要是現在別說把我摔地上了,你想都別想。”逸軒覺得被一個小丫頭笑話,頓時覺得有些臉上挂不住。

“奧~我知道了,啊~我想起來了,赫連貴人那兒還有事。”姚夢琪正說着忍不住又笑出了聲,因為逸軒頭上的雜草太逗了,不行了,再笑估計就走不了了,“那個~我先走了昂~”

“哎~哎~哎~你……”逸軒伸出手沒能拽住這小妮子,喃喃道,“怎麽走了啊~還沒說上幾句話呢。”

拓跋焘走到逸軒身旁從逸軒的腦袋上拔了根草,拿在手裏問道:“你這頭上的草還要頂多久啊,難怪那小丫頭都笑話你了。”

嗯?逸軒忙低着頭拍了拍頭上的雜草:“沒想到這丫頭還有這一手,哎呦~我的腰現在還疼呢~”逸軒嘟着嘴,有空一定要好好欺負一下這個可惡的小丫頭!

逸軒壞壞的一笑,将手裏的雜草一吹:“皇兄,咱們好不容易視察一次,不如咱們來點新鮮的。”

“你又有什麽鬼心思了?”拓跋焘饒有興趣地問。

“皇兄不是要贏得民心嗎~這最好的方法就是親民,不如我們便裝出行與民同樂。”逸軒建議道。

拓跋焘細細體會,覺得這方法還不錯,于是笑着誇道:“你小子怎麽這會變聰明了,這方法不錯。”

逸軒高興地下去安排接下來的事情,拓跋焘回想着剛剛的情景,臉上不由得露出笑意。

在逸軒的安排下,赫連嫣兒和姚夢琪,霜兒身着當地的服飾跟随拓跋焘到夏國的郊外,這北方四月末的天氣倒是适合出游。

茫茫的草原上散布着羊群,不時傳來唛~唛~的羊叫聲。不遠處還能看到幾處白頂的帳篷,赫連嫣兒指着那些帳篷說道:“我們這裏多草原,水源充足,很多人家是靠游牧為生,不過在适合的地方也會有農家耕種糧食。”

“好多羊啊~”姚夢琪看着綠色的海波随風起伏,綴着點點白色的浪花。

“看你那麽高興的樣子,不如到那邊看看。”赫連嫣兒提議道。

“好啊~”姚夢琪高興地跑了過去,消失在碧浪之中。

藍天白雲與草原的盡頭傳來叮叮铛铛的鈴聲,一只只羊羔跟着大羊從坡上下來,後面出現一個歡快的身影,微風扶動着姚夢琪的紗巾:“草青青水彎彎有一些懶散暖暖的地平線對眼望欲穿不管你離我有多遠我都願意為你唱支牧羊歌睡夢中一個人有一些孤單她的香化春風輕撫我容顏無論我能不能找到你我都願意為你唱支牧羊歌一杯烈酒不要上頭放棄所有才能夠自由握了握手不用開口公元之前已經是朋友愛上一回哭了沒有遼闊天地之間別擔憂白雲向左我卻向右跟着我的羊兒不回頭藍藍的天空上HEY飄着白雲白雲的下面跑着雪白的羊群”——《牧羊歌》

赫連嫣兒笑道:“你在唱的什麽歌兒阿?真好聽~”

“牧羊歌~我看這些羊羔很可愛。”姚夢琪拽了些草喂着小羊羔,“你看它的耳朵還一動一動的~”

“這草原上可不止有羊,還有馴養的馬匹。”赫連嫣兒拉着姚夢琪說道,“天色不早了,咱們回去吧,我帶你吃好吃的。”

一說到吃~姚夢琪就心動了,跟着赫連嫣兒回到了營帳,赫連嫣兒向姚夢琪說道這裏并非全是匈奴人,還有混居着高車人。便裝出行的征南将軍和手下的人向當地族長打好了招呼,在游牧聚集地紮了幾個帳篷。此時逸軒在火堆旁考着野味兒,炫耀的招呼姚夢琪過去。

姚夢琪不客氣的想要分享一下,手還沒拿到,逸軒手一揮說道:“不給你吃~哈哈~”

==姚夢琪撅着嘴說道:“小氣鬼~哼~”姚夢琪轉身進了帳篷。

“怎麽了?”赫連嫣兒說,“皇上讓我們住這裏,一會兒有好吃的。”

哼哼~你不是不給我吃嗎~我才不稀罕呢,姚夢琪憤憤的想着。

天色漸漸暗下來,天空泛起點點星光,爽朗的天氣早已沒有了寒意。為了款待客人,族長讓人在外面擺起宴席,火堆上正烤着烤全羊,姚夢琪和赫連嫣兒入席。

拓拔焘與族長聊的很開心,見我們過去,忙招呼我們坐下:“姑娘們,嘗嘗我們這裏的手扒肉,這肉嫩得很。”

一旁人遞過來一壺酒,赫連嫣兒接過來說道:“這是馬奶酒。”

姚夢琪嘗了一口感嘆道:“今天真的是體會到了什麽是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撲嗤~赫連嫣兒笑道:“這裏三歲的孩子都知道這首民歌兒。”

原來這首歌描寫的是南北朝時期的游牧民族呀~不過這民歌和所見所感想比,還是身臨其境的好。

正想着嘴裏被塞了個甜甜的東西,味道真好。

“你快吃吧~”霜兒笑着,“肉都涼了。”

“這什麽呀?真好吃,我還要。”姚夢琪張着嘴,指了指。

“馬奶糕。”霜兒指了指把姚夢琪的臉撥過去,“自己拿~”

一旁的逸軒看着手裏的杯子,想着這個傻丫頭估計中計了,這馬奶酒雖好,可是很容易醉的。

姚夢琪還是頭一回和馬奶酒,不一會兒把酒就喝完了,又讓人拿了一壺,想來是今天在草原上玩的太開心,有點渴了,正好喝點解渴。

待酒足飯飽,許多小夥子和姑娘們圍着火堆跳起舞來。姚夢琪對着手裏的酒笑起來,霜兒小聲道:“你怎麽了?是不是醉了呀?”

“我沒醉~”姚夢琪支着臉笑道,“我就是覺得有點兒熱,我去涼快涼快~”說着起身,一搖一擺朝着舞動的人群走去。

拓拔焘覺得姚夢琪似乎喝醉了,心中有些不安,還未起身,逸軒拍着拓拔焘的肩膀說道:“沒事兒,我去就行了。”

拓拔焘随他的意,可是心中掠過一絲失落。赫連嫣兒靜靜地注視着拓拔焘的側臉。

他的眼神裏滿滿是對姚夢琪的關懷,以前她也看到過這種眼神,那是對姐姐的愛,現在他的心中已悄然愛上了夢琪,他從來沒有這樣看過我,對我有的只是責任,因為我是赫連馨兒的妹妹。

赫連馨兒的心被刺痛着,将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為什麽他喜歡上的人偏偏是姚夢琪,而我卻對她恨不起來。

姚夢琪在人群中跳着跳着覺得胃裏翻滾着,一直有東西往上頂,踉踉跄跄的走出人群,将胃裏的東西吐了出來,頓時覺得舒服多了。

“喔~你怎麽在這裏吐了。”逸軒指着姚夢琪,看來這次應該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逸軒這裏彌漫着異味,掂着姚夢琪的衣角,撈着姚夢琪離開這裏。

還沒走出幾步,姚夢琪大手一揮,指着逸軒:“都是你~”

?逸軒心想,她知道那酒是我讓人拿過去的?可是我又沒讓你喝呀,是你自己願意喝的。

姚夢琪一把抓住逸軒的衣服:“你為什麽喜歡別人!”

喂喂~逸軒推着姚夢琪尴尬地說:“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

四周來來往往的情侶,路人紛紛議論着,有些人指指點點走過去,有些人則看好戲似的駐足下來。

覺得不好意思的逸軒好不容易将姚夢琪推開:“你喝醉了,愛怎麽瘋随便你,懶得理你!”逸軒問了問衣服上的酒味兒,厭惡的轉身離開。

哇~身後傳來姚夢琪哭泣的聲音:“你從來就沒喜歡過我,我讨厭你~”

圍觀的人鄙視的看着逸軒,不得已逸軒只得回去把那個喝醉的瘋女人帶走。

只見姚夢琪坐在地上,撅着嘴,兩眼淚花。

“好了~好了~是我不對,行了吧,你厲害~”逸軒無奈的說,将姚夢琪扶起來。

可是姚夢琪就是不走,逸軒後悔的想,早知道這樣,就不該過來的。

“你說~你不敢了~”姚夢琪嘔氣的說。

==?我做錯什麽了~逸軒雖然心裏極不情願,但還是小聲說道:“不敢了~哼哼~不敢再讓你撒酒瘋了~”

姚夢琪極不情願的伸出手,逸軒疑惑的看着姚夢琪問:“幹嘛?”

“背我啊~你不樂意啊~那算了。”姚夢琪一扭臉,嘟着小嘴。

“好~好~好~”逸軒只得在衆目睽睽之下将醉的稀裏糊塗的姚夢琪背回她的營帳。

逸軒帶着警告的口吻道:“你在上面老實點兒~不然我可把你扔了!”

喝醉的姚夢琪趴在逸軒的背上蹭了蹭嘴角,覺得現在很舒心,很想就這樣一直趴在拓跋焘的肩膀上。絲毫沒有意識到下面無奈的人卻是逸軒,此時的逸軒吹了吹額前的碎發,喃喃道:我為什麽要管這個瘋女人~我一定是腦袋被門擠了~

霜兒看到逸軒背着酒醉的姚夢琪忙行禮,逸軒顧不上那麽多忙将背上的姚夢琪放到榻上,抱怨道:“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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