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7)
不驚動侍衛,宗愛向屋內吹入迷煙,這樣即使長喜公公發現了他估計也無力掙紮。
漆黑寂靜的夜,仿佛一個無底洞,清冷的月光下一只寒鴉落在枝頭,嘎嘎~
宮裏打更的宮人提着燈籠剛剛尋過夜,一個黑色的身影閃了過去。咯吱吱~黑衣男子推開門,悄無聲息地進入房間。
正在睡夢中的常喜公公被突然驚醒吓得一身冷汗,睜大眼睛看着眼前蒙面的黑衣人,使出全身的勁可是還是抵不過對方的力量。
他先喊卻根本發不出聲,只覺得脖子被死死的掐住,呼吸也變得困難,漸漸的不再動彈。
宗愛意識到他殺人了,揣着忐忑不安的心,他伸出手指确定長喜公公已經沒有了呼吸,這才匆匆離開屋子。
第二天,宮裏就傳了開來,常喜公公死了。
這常喜公公是宮裏的大紅人,一直伴随拓跋焘左右,如今他死了,一時之間宮裏議論紛紛。
有人說這常喜公公常年在宮裏混得罪了什麽人,所以不明不白就死了。
也有人說是年紀的了,在夢裏突然就不行了。
還有人所虧心事做多了,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
不過皇上下令厚葬常喜公公,厚待他的家人,不管宮裏的人對常喜的評價是怎麽樣的,對于拓跋焘來說他在他身邊這麽多年,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正如衆人所預料的,宗愛被提拔跟随拓跋焘左右,成了宮裏舉足輕重的第一紅人,再也不是剛入宮時什麽都不是的時候。
現在是走到哪裏都有人巴結,送禮,可是他要的并不僅僅是這些。
宗愛再次踏進賀昭儀的殿內,此時賀昭儀正挺着肚子剛從內殿出來,命冷雁去倒茶:“常喜公公的事我已經聽說了,只是沒想到這麽快。”
Advertisement
“那賀昭儀可以相信我了吧,不知道您會怎麽幫我?”宗愛問答。
“你放心~他們不會太好過的。”賀蓮伸手示意了一下宗愛,小聲私語了幾句。
宗愛微微蹙眉,有些不解地問:“這樣能行嗎?”
賀蓮知道劉義隆喜歡姚夢琪,可是偏偏姚夢琪卻選擇了拓跋焘,想必劉義隆一定不好受吧。可是現如今拓跋焘卻把姚夢琪賜給逸軒,有人歡喜有人愁,劉義隆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當然了,這樣一來不僅他們成不了婚,同時又離間了他們兄弟,我出此下策自然有我的原因。放心吧,如果劉義隆知道樂平王大婚這件事,一定會出來攪局的,正好加劇了現在北魏的局勢,一箭三雕。”賀蓮自信說道,“你去吧。”
宗愛按照賀昭儀的吩咐将消息散了出去,可是卻遲遲未見南宋有所動靜, 只得在走廊上踱來踱去,他派出去的人已經把消息散了出去,這麽多天過去了該有動靜了,眼看就是樂平王大婚,難道是失策了?
不一會兒,一侍衛急匆匆地前來觐見,手裏拿着一份八百裏加急文件,宗愛心中竊喜将文件呈給皇上。
看完文件後,拓跋焘氣憤的将它扔到一旁:“真是不讓人消停,召集衆大臣議事!”
近日南軍再次騷擾邊境,沿邊各地紛紛報急,拓跋焘只得命各大将帶兵前往對抗敵兵。由于南軍突然來襲,不得已的情況下只得下令推遲樂平王的婚期,命其帶兵。此次與南軍對抗兵分多路進行,樂平王,安颉各率領一支隊伍。
面對緊急下達的聖旨,逸軒只得皇上盔甲準備出征,心裏卻不是滋味。什麽時候不好,為什麽偏偏在婚禮前把他調離,他覺得這一切太巧合了,難不成皇兄後悔了,所以才這麽做。雖然心裏帶着疑問,但大敵當前,聖旨已下他也不得不啓程。
“你在這裏好好的,我很快就會回來。”逸軒安慰姚夢琪道。
可是,她卻不想這麽安逸地等着:“我要跟你一起去。”
逸軒寵溺的捋着她秀發:“那好吧,把你留在這裏我也不放心。”
收拾了行裝,姚夢琪換上男裝雖逸軒一同率大軍前往碻磝囤積糧草,駐守碻磝今山東荏平西南)以防南軍來襲。
☆、打抱不平
崔浩國史之獄爆發,加上之後北方四大豪門滅族,上千名漢人豪強官吏被殺,民族矛盾頓時變得尖銳起來,北魏國動蕩不安的局勢讓劉義隆重新看到收複中原的希望。
劉義隆勵精圖治,在位期間宋朝國力達到鼎盛,號稱元嘉盛世。劉義隆畢生有一個宏大的目标,收複河南失地,因為河南是中原的象征。
雖然屢次與北魏打成平手卻從未放棄過收複河南,振興南宋的重任,只是他沒有想到姚夢琪竟然要與樂平王大婚,原以為拓跋焘會好好珍惜她,可是他沒有做到。
聽聞民間傳聞是拓跋焘禦賜的婚姻,他覺得她一定是被迫的,他要證明給她看他是最愛她的那個人。
大臣們迎合劉義隆的聖意,紛紛上表請求讨伐中原。
沈慶之上表道:“我們是步兵,敵人是騎兵,平原作戰根本不占優勢。元嘉第一次北伐,到彥之失利而返,檀道濟兩次出兵沒有打贏。”
劉義隆一聽到檀道濟和到彥之的名字就來氣:“王師兩敗,另有原因。彥之中途發病,眼疾沉重,不得不退。道濟養寇自資,別有用心,檀公三十六計走為上,不是他的傑作嗎?到底打不贏嗎?索虜所仰仗的不就是馬嘛。今年雨水頻繁,河道暢通,我軍泛舟北下,碻磝守敵一定會逃跑,滑臺小戍,易于攻拔。克此二城,我們就地取糧,安撫百姓,虎牢、洛陽自然到手。等到初冬,防線早已堅固,虜馬過河,正可擒來。”
正為崔浩之事懊惱的拓跋焘聽說劉義隆又要北伐,便寫信揄揶:“兩國彼此和好日久,可你卻貪得無厭,誘我邊民。現在聽說打算親自來,好哇,倘若你能走到中山城及桑幹川,請随便來。來亦不迎,去亦不送。如果你厭倦所居國土,不妨我們易地而居,你到平城來住,我可以去揚州。你年已五十,未嘗出戶。即使能來,不過如同三歲嬰兒,與我生長于馬背上的鮮卑人如何相比!我沒有多餘的東西可以送你,今送獵馬十二匹并毛氈、草藥等物。路途遙遠,馬力不足,可乘我送的馬,水土不服,可以吃我送的藥,千萬別走到半路病倒了。”
“哈哈哈~今夕不同往日~”劉義隆看罷,一笑置之,真正的較量不是耍嘴皮子,要動真功夫。
經過連日趕路,姚夢琪随逸軒到達徐州安營紮寨,此時逸軒正與副将商讨攻受戰略,于是姚夢琪便一個人在營寨中走走。
這一路上不少百姓流離失所,甚是凄涼,于是,她找了一處小山丘坐了下來,掏出那支短笛。
這是劉義隆送給她的,難道一定非要像現在這樣子嗎?
悠揚的笛聲透着幽幽的哀傷,幾只鴉雀飛過月夜……
營帳內逸軒身子微微一震,望向窗外的一輪皓月,一旁的侍衛問道:“要不要?”
逸軒嘴角輕輕一牽,擺了擺手,繼續與副将商量軍事。
恩?姚夢琪停了下來,一只矯健的黑鷹劃過夜色落了下來,偏着頭用銳利的眼睛瞅了瞅她。
這難道是……她把短笛收了起來,朝它伸出手,黑鷹撲棱撲棱飛到她面前,她拖着托着腮幫子,嘀咕道:“這家夥是怎麽會知道我在這裏的?難道它一直盤旋在上空嗎?”
姚夢琪壞笑着看着它,頓時有個好點子。
第二天,姚夢琪端着一盤五花肉走進營帳內,将盤子放到籠子前面說到:“是不是很想吃啊?這幾天恐怕都要委屈你了,不過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的。”
黑鷹瞥了她一眼,将腦袋歪向一旁。
“額……別生氣嘛,我知道劉公子那麽寶貝你,我當然不會傷着你,只是你也不能傳遞情報是不是?”姚夢琪将五花肉推到它面前。
閑來無事,姚夢琪換了一身男裝到外面的集鎮上走走,這裏相比于平城的集市顯然沒有那麽熱鬧。
石牌坊上刻着:古津渡
于是便尋了一茶肆坐了下來,令她奇怪的是這裏的人似乎對此次戰事并沒有太多的敵對之意,出乎意料的是反而認為南宋的皇帝廉政為民。
由于這些城鎮位于兩國交接地段,這些年來南宋劉義隆在國內減免賦稅,同時承諾外地遷往本國的流民給予良田,所以許多百姓都安于歸順南宋。
而連年戰争使許多百姓流移失所,北魏派發的赈災糧卻遲遲未發放,致使流失民心。這仗并非難打,而是民心所向。
據她所知,拓跋焘多次派遣人押送赈災糧,為何他們卻說沒有收到呢?
“這位老哥~我剛從平城到此地,為何這裏如此荒涼還有這麽多流民呢?”姚夢琪向一旁幾位閑聊地人詢問。
幾個人大量了她一番:“能不多嗎,連年打仗不少田地都荒蕪了,年輕點的都坐船拉着東西到南宋去了。”
“可是皇上不是派放了赈災糧嗎,為何這裏還有這麽多人吃不飽飯?”
“小兄弟~我看你年輕還是到別處謀生吧,這裏當官的都黑了心肝了,這赈災糧根本就沒有發多少,就連饅頭裏都摻了白灰,不少人吃了以後都腹脹難受。”一個老伯小聲說道。
姚夢琪生氣的指責道:“這些狗官在其位不謀其事。”
“碻磝、滑臺、虎牢、及洛陽四鎮本為四個主要陣地,可是兵力過少成為兩軍交戰争奪之地,其中以洛陽為大,只是那洛陽太守私自扣押赈災糧,發下來的少之又少。”老伯特意叮囑道,“小兄弟~這些話也就是咱們閑聊而已。”
還沒聊幾句,老伯就示意:“我們說話小聲點兒~你們看那小霸王來了。”
小霸王?姚夢琪扭過頭朝外看去,一男子高坐于馬上,穿的十分華麗,只是一副趾高氣昂的表情讓人十分讨厭。
“他?誰啊?”姚夢琪嘀咕道。
“那是洛陽太守的外甥,這渡口的船只都被他包下來了,誰要是想坐他家的船都得掏錢,最近又漲價了。”
“奧~這樣啊。”姚夢琪撇撇嘴,繼續喝着茶,看來是個靠着權勢欺壓百姓的公子哥兒啊~
這些日子逸軒率兵擊退宋軍,接到安颉将軍的來信,希望大軍能到洛陽彙合。逸軒覺得這些天一直忙于戰事有些冷落姚夢琪,于是決定啓程之前帶姚夢琪出去轉轉。
那~逸軒伸出手,示意了一下姚夢琪,可是她卻猶豫道:“我現在是男裝,兩個大男人在街上手牽着手,算什麽~”
逸軒不顧她的話,牽起她的手:“怕什麽?我都不怕別人誤會,你怕什麽,再說了以後你是我媳婦,牽個手算什麽~”
“油嘴滑舌~”姚夢琪任由他拉着自己,心裏卻是幸福的,“我有些餓了。”
“這樣吧~前面有個面館,你到裏面等着,我再到那邊給你買些水果。”逸軒把姚夢琪安置好,順便點了幾道菜就出去買水果,一邊等會兒出去口渴的時候吃。
誰知逸軒剛走,她就看到了前幾天在街上晃蕩的小霸王,後面還押了一位小姑娘,那姑娘早已哭成個淚人了,一看就知道這個小霸王肯定沒幹好事。
姚夢琪實在看不下去了,那姑娘看起來也就比她小那麽三四歲,怎麽會被這個惡霸綁着呢。
不多時,就看到一位老伯攔住他的去路,跪在地上哀求放過他們,可是那惡霸卻一腳将老伯踹倒在地,其行為令人發指。
圍觀的百姓誰也不敢上前幫忙勸阻,不得已,姚夢琪站了出來将老伯扶了起來:“您沒事吧~”
“我沒事~沒事~”老伯顫顫巍巍的站起來。
“你誰啊~快讓開,否則別怪老子把你一塊兒打了!”馬上之人吼道。
被人這麽厲聲地吼着,姚夢琪心裏一下子就來火了:“你憑什麽打人啊,你這是欺男霸女!”
“他欠我錢,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他沒錢就拿女兒抵債!”馬上男子命令道,“都給我讓開,再擋着別怪我不客氣。”
“不就是欠你錢嗎?欠你多少錢我替這位老伯還給你。”姚夢琪說道。
“還~嘿嘿~晚了!老子現在不要錢就是要她當我的小妾。”男子厲聲道,“還不快把人給我帶走!”
兩三個随從強硬的拉着那位姑娘就要走,卻被姚夢琪攔了下來:“等一下~”她繞着馬走了半圈,誇贊道:“這位公子的馬可是一匹好馬呀~”
“那是當然!”馬上的男子神氣起來,“花了我幾百兩呢~”
“那跑起來一定奔兒快吧。”姚夢琪刻意加強了語氣,一手拍到馬屁股上,馬受驚一般嘶叫着前腿騰空,發狂一般狂奔于街市,差點把小霸王甩下來。
“救命啊~快來人啊~這馬瘋了!啊啊啊~”
幾個随從頓時傻了眼,等他們回過神才發現馬已經帶着主子東闖西颠跑出老遠了,這下可壞了,要是他們出個差錯他們都玩兒完。
幾個随從顧不上那姑娘都拼命追馬,一看機會來了,姚夢琪拉着老伯和姑娘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謝謝~這位公子相助。”老伯拉着女孩感激地說。
“沒什麽~我就是看不慣他橫行霸道的樣子。”姚夢琪憤憤地說,“剛剛看他那麽嚣張,我就藏了一枚銀針,趁着拍馬之際用銀針紮了他的馬,估計那馬還得癫狂一會兒呢。”
“原來是這樣啊~謝謝公子。”那姑娘說道。
“你們還是趕快離開吧,省的再被抓住。”姚夢琪提醒道,忽然想起來逸軒還在等着她,這會兒找不到她應該很着急,就匆匆告別。
待她回到原地時,可是左等右等不見逸軒的蹤影,眼看日落西山估計他可能認為自己已經回去了,現在說不定在大營裏等她,于是準備返回軍營。
誰知剛走到半路,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哐當一下磕到了腦袋,姚夢琪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手腳都被綁着,嘴裏還塞着一團布。
姚夢琪蜷着身子努力移動,想要喊救命可是根本發不出聲。現在是怎麽回事她都沒弄明白,也不知道他們要把她綁到哪裏。
沒過多久馬車停了下來,掀起簾子的人她認得,就是那幾個小霸王身邊的随從,完了完了~一定是來尋仇的。
姚夢琪被推進了一個屋子綁到柱子上,嘴裏的布條被抽了出來:“救命啊~救命啊~”
“甭喊了~敢把我們主子得罪了,有你好受的。”一小厮惡狠狠的說。
咣當一聲~門開了,一個人瘸個腿臉上打着繃帶被幾個小厮扶進來。
“就是這小子~我們已經把他綁過來了,任憑主子處置。”
“敢壞老子的好事,給我打!”男子氣急敗壞地指着她,用力過猛傷到傷口,疼的哎呦呦~叫起來,“疼死我了~把他給我打得比我還慘,然後丢到江裏喂魚!”
啪~臉上着實挨了火辣辣的一巴掌,還沒等鞭子打下來就見一下人急匆匆地跑進來:“不好了~不好了~好多士兵沖進府裏。”
“什麽!是誰不要命了?!”
“這……奴才也不知道啊,不過他們手裏拿着令牌,主子快出去看看吧!”
“把他給我看好了,爺我出去看看!”說完一瘸一拐帶着幾名小厮走了出去。
模糊間可以聽到外面吵鬧的聲音,屋裏的兩個小厮意識到不妙,一個小厮出去看看情況,誰知剛一開門就被踹了進來,另一個小厮抄上家夥就打了過去,砰~手被狠狠的扼住,手裏的木棍掉到地上。
逸軒~她努力喊道,可是聲音卻微乎其微。
隐隐約約中感覺到一雙有力的臂膀将她抱了起來,一股溫熱安逸的安全感傳來。不知睡了多久,姚夢琪努力睜開開眼睛。
“你還好吧~”逸軒将她扶起來。
環顧四周都是陌生的,這裏不是大營,而且明顯可以感覺到身下的船在移動:“逸軒~我們這是在哪裏啊?”
“我們在船上,我把那個趙泰抓起來了,聽說他包下了這裏整個船行。”逸軒繼續道,“聽說是洛陽太守的外甥居然這麽橫行霸道,我倒是要看看這洛陽太守怎麽處置他。”
“我想出去看看~”
“好~現在離洛陽不遠了,應該再過一會兒就該到了。”逸軒扶着姚夢琪走出船艙,将披風為她披上。
想到在集市了解到的情況,姚夢琪覺得這個洛陽太守一定不是什麽善類,還是應該提醒逸軒小心的好。
“前幾日我聽市集上的人說下放的赈災糧有一部分被洛陽太守私吞,我想其他地方的官員也參與其中,中飽私囊。此次去洛陽,還是小心行事,更何況你還把洛陽太守的外甥打了。”姚夢琪提醒道。
“有這種事?這可是重罪,看來我得好好查查。”逸軒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事,難怪會有那麽多的流民。
安颉将軍的主要陣地在洛陽,下了船就看到安颉已在渡口恭候,很快就順利的來到安颉的陣營。
☆、謀權篡位
經過安颉和逸軒的審問,趙泰最終招架不住招出了洛陽太守以及其他同夥私吞赈災糧的事,為了安撫流離失所的百姓,安颉和逸軒決定開倉放糧。
河南境內其他地方也紛紛收到發放的赈災糧,百姓解決了溫飽問題也就不想着遷往南宋,使得百姓能夠安居樂業。
經過多日的持續對戰,雙方始終持衡,這令劉義隆困惑不已,明明有很多北魏的百姓願意遷居到南宋,計劃實施的也很順利,為何忽然有了變故。
這幾日就連風兒也不知道去了哪裏,風兒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應該定時想他彙報情況,可是這些日子卻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不禁令他有些擔心。
持久相持下去,只會兩敗俱傷,無奈之下劉義隆只得下令撤兵。撤兵的消息很快傳到逸軒的耳朵裏,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了。
南宋漸漸強大的兵力已經不容小觑,逸軒派人送捷報給拓跋焘,希望皇兄可以安心,打算與安颉在此地處理完剩餘的事情後就返回平城。
收到逸軒揭發洛陽太守貪污一事,拓跋焘安心許多,逸軒再也不是他眼裏那個不懂事,輕率的弟弟,現在的他成熟了許多。
“看來逸軒沒有辜負我的期望。”拓跋焘放下手裏的奏折,“劉義隆自己沒本事和我北魏鐵騎抗衡,就會施舍小恩小惠收買人心,真是想不到這些官員利欲熏心,這才給南宋攻打河南造成機會。”
一旁的宗愛附和道:“多虧了樂平王這次揭發他們的罪行,想來這次發放赈災糧一定會使民心安定。”
自從長喜公公猝死之後,宗愛成了拓跋焘身邊的第一紅人,無論是上朝還是伺候筆墨都是宗愛一同随行。
宮內大小事務都得請示宗愛過目,這也使得宗愛很快學會了在這宮裏逢迎拍馬,巧功心計,慢慢飄飄然起來。
此次樂平王立功使得宗愛越發心裏不平衡,可是表面上卻又不得不順着皇上的意思。眼下民心安定,待樂平王擊退宋兵必然功勞不小,想起來就讓他牙癢癢。
宗愛覺得不能讓此事這麽順利,他得把這消息告知賀昭儀。雖然之前賀昭儀失了寵,可她肚子裏畢竟懷着皇上的血脈,這些日子也不知賀昭儀使了什麽法子,皇上還時不時的關心她的身體狀況。
照這樣下去,賀昭儀說不定哪天就卷土重來了,多一個幫手就多一點希望,這樣他就可以早日報仇。
宗愛的話賀蓮幾番掂量,倘若樂平王得勝而歸那她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她失去親人還被愛的人抛棄,為什麽姚夢琪卻可以如願以償,樂平王又抱得美人歸,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她要讓他們有去無回,要讓拓跋焘也嘗一嘗失去親人,衆叛親離的滋味。
“你只管繼續打探消息,我自有打算。”賀蓮挺着肚子慢慢走近宗愛,“你的仇很快就會報了~”
宗愛自小沒讀過多少書,計謀自然更是談不上,他知道要想成事還得別人出謀劃策,雖然他不知道賀昭儀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是他相信她既然說得出一定做得到。
誰知沒過多少天就傳來樂平王的捷報,說是待幾路大軍彙合之後便一同班師回朝。消息傳開之後,朝中各大臣都紛紛稱贊樂平王年輕有為,将來必然是國之棟梁。
拓跋焘心中大悅,打算待樂平王回城之後好好嘉獎一番,并讓宗愛把這一好消息報給大慕容夫人。
宗愛遵旨前去給大慕容夫人傳信兒,心裏卻極不舒服。所有人都為此事高興,可是他就是見不得他們好。
揣着幾分焦慮,宗愛再次到賀昭儀那裏商量對策,他可不想看到樂平王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在這宮裏他還得卑躬屈膝,笑臉相迎。
雖然料到逸軒會擊退宋兵,但是卻沒有想到會這麽快,看來不久樂平王就會率領衆将士班師回朝,看來得提前實施計劃了。
賀昭儀踱來踱去喃喃道:“他不能回來!”
“這大軍得勝而歸,理所應當,這可不好阻止。”宗愛有些發愁。
“看來是動手的時候了。”賀蓮小聲道,“我聽說樂平王這次不僅大勝而歸,似乎不少百姓都覺得樂平王平易近人,樂善好施。”
“可不是嗎,可是他們卻不知道樂平王以前的浪蕩樣子,本就是個花天酒地的貴公子,真是個僞君子!”宗愛不屑的說道。
嗤~賀蓮笑出了聲:“不過凡事都有兩面性,物極必反你應該知道吧,樂平王如今深得民心,倘若他擁兵自重,篡權奪位,你覺得拓跋焘會不會痛下殺手?”
“娘娘的意思是……這麽做……我好像有些明白了。”宗愛有些不寒而栗,賀昭儀的意思是要誣陷樂平王有謀權篡位的嫌疑。
可是,宗愛在拓跋焘身邊這麽久他不會不知道拓跋焘和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兄弟之間的感情深厚,恐怕僅僅是風言風語是不會動搖拓跋焘對樂平王的信任的。
“你找些人在平城內散步一些謠言,拓跋焘如此城府多慮的人,即使是親兄弟也難免不會懷疑。”賀蓮相信拓跋焘聽到這個消息一定不會相信,她還需要更多的事來證明。
按照賀昭儀的吩咐,很快城內就有了一些風言風語,趁着拓跋焘在批奏折宗愛在一旁煽風點火道:“皇上,近來城裏都在傳一些有關樂平王的事。”
“歐~什麽事?”拓跋焘微微挑眉。
宗愛吞吞吐吐:“奴才不敢說~”
“沒事,你說吧。”
有了拓跋焘的批準,宗愛就在一旁添酒加醋:“最近樂平王可威風了,很多百姓都在說樂平王的好話,只是也有人說樂平王擊退外敵,卻遲遲沒有回來,實則暗地裏……謀劃□□~”
“大膽!”拓跋焘将手中的筆摔到地上,“是誰傳的這些謠言!”
宗愛吓得哆哆嗦嗦:“這奴才也不知道,也說不定是空穴來風的事。”
“逸軒的品行我最了解,以後這種無聊的話我希望不要在聽到第二遍。”拓跋焘嚴肅的語氣中帶着些許氣憤,“你先出去吧,有什麽事我再叫你。。”
碰了一鼻子灰的宗愛從禦書房退了出來,這還是頭一次這麽尴尬,皇上根本就不理會那些流言蜚語,反而還訓斥他。
宗愛只得靜靜的守在外面,大約到了用膳的時間宗愛才被叫了進去,拓跋焘給了他一封信命令他派人八百裏加急送到樂平王手上。
宗愛轉念一想,在這個節骨眼上皇上寫給樂平王的信,一定有什麽事。他将信件熏開偷偷看了其中的內容,原來是為了盡快堵住流言诏令樂平王盡早回城。
宗愛将信呈遞給賀昭儀,看看下一步該作何打算,誰知賀蓮竟然當着他的面把拓跋焘親筆寫的信撕毀:“等會兒我會重新寫一封信,你把那封信裝到信封裏傳給樂平王,這信封上有專用的封印,樂平王不會懷疑的。”
賀蓮将信交給宗愛,她知道只要信被宗愛送出去,不久必然會掀起一場軒然大波,她已經準備好了迎接這一場暴風雨。
為了防止意外,賀蓮私下裏安排冷雁和遲英涵一同前往洛陽,阻止樂平王回平城。幾只大軍多達萬人,自然不能一同回來,她料想樂平王收到信後,必然會孤身提前回平城解釋這件事,這樣他們就可以在半路下手。
中軍帳內,姚夢琪挑着五花肉在喂風兒,如今的風兒足足長了五斤,每天都享受着貴賓待遇。
“這鷹你從哪裏抓的?我看你這些日子一直帶着它。”逸軒好奇地問。
“額……這是我一個朋友的,我想是時候還給他了~”姚夢琪撇撇嘴,“只是不知道它還能不能飛動了?”
“你都快把它養成球了~”逸軒瞅了一眼籠子中體态微胖,羽毛蓬起的鷹。
姚夢琪撓了撓頭:“它鍛煉鍛煉……額……應該很快就會瘦下來吧~”
為了表示歉意,姚夢琪寫了一張紙條系在風兒的爪子上,将它放飛。希望劉義隆不要責怪她這次的行為,為了逸軒她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半途遇刺
一侍衛将信件送到洛陽駐紮的大營,此時逸軒聽說皇兄的來信喜不自勝,急忙拆開來信。
“皇上是不是在信裏誇獎了你?”安颉在一旁問道,心想一定是皇上收到了逸軒的奏折,一定對他刮目相看。
可是事實卻和逸軒所想的大相徑庭,他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謠言,篡權奪位,擁兵自重,這可是謀逆的重罪。
皇兄和他自小一起長大,自然不會懷疑他的忠心,可是謠言四起再加上朝堂之上衆臣非議,恐怕他也有口莫辯。看來只有早日面見到皇兄才能破除這些謠言,不容多想逸軒決定馬上啓程趕回平城。
看到逸軒臉色驟變,安颉将信奪過去,令他震驚的是沒想到在他們離開的這些日子中會發生這樣的事。
“怎麽會有這樣的事?”安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這下該怎麽辦?”
逸軒拍着安颉的肩膀:“看來我得回去一趟,這樣吧,剩下的事情先交給你,我即刻快馬加鞭面見皇兄證明我的清白。”
“那……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夢琪姑娘?”安颉有些擔心。
逸軒猶豫了,這一路路途遙遠,他怕姚夢琪受不了這樣的颠簸決定先不要告訴她這件事:“這件事不要告訴她,就說我有些急事離開些日子就回來接她。”
“這……好吧。”安颉命令侍衛為樂平王備馬,可是心裏一直忐忑不安。
逸軒換下铠甲,穿了一身淡藍色長袍便裝帶了四個侍衛便離開了大營。一路奔波勞累,天色漸晚,忽見夜色中有一客棧燈火通明。
一小厮一見有生意急忙上前招呼:“幾位客官,是吃飯還是投宿啊?本小店菜品齊全,應有盡有,看幾位客官衣着不凡,我們這裏還有上等客房,這天色這麽晚了不如就留宿一晚吧~”
在小厮的熱情招待下,幾個侍衛随逸軒走進客棧,逸軒打量了一番這間客棧,整個客棧均是由木樁建成,共有兩層。
一進到裏面就聽到各種嘈雜的聲音,而此時屋內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看向逸軒,大概是因為這樣一位貴公子和這裏的氛圍不太融洽。
裏面多數是粗衣布衫的商旅武夫,押運貨物的人,唯有逸軒和幾位侍衛身着上等衣料,從內而外散發着貴氣。
小二麻利的收拾了一張桌子,上了一桌子酒菜,還為幾位客人安排了上房。可是,逸軒的心裏卻總覺得有些異樣,記得剛進來時所有人的目光,隐隐可以感覺到有幾道銳利的目光隐藏其中。
逸軒疑惑的掃視了四周卻沒有發現可疑的人,随手将小指上的銀戒在酒水中晃了晃并沒有異常,他撇撇嘴看來是想多了。
夜深了,待二樓逸軒房間的滅燈,埋伏在客棧四周的人便悄悄行動起來。樹影風動夾雜着窸窸窣窣的聲響,夜色下閃過一道道銀光。
嗖嗖嗖~無數只利箭射穿窗戶直逼床上之人,逸軒掀起被子将所射箭支卷作一團伸手将衣袍一揮腰帶簡單一系便躍出窗戶。
、 四個侍衛也緊跟着出來保護樂平王的安危,與偷襲的黑衣人厮打起來。乒乒乓乓的聲音将客棧裏的人驚醒,還沒帶裏面的人追出來幫忙幾個侍衛均被一群黑衣人刺殺倒在血泊之中。
七八個黑衣人将逸軒團團圍住,一旁還有為首的兩人眼神凜冽的看着他,霎時氣氛冷到了極點。
一個眼神令下,幾個黑衣人相互配合,動作迅速刺向逸軒。劍尖交錯,逸軒旋身騰起輕點其上将其中兩個一劍封喉。
“他們估計不是他的對手~”冷雁小聲道。
池英涵眼神微眯,蹭拔劍刺向逸軒,似乎感覺到殺氣逸軒躲過一劍,可是黑衣人卻窮追不舍,招招致命,逸軒揮劍擋下黑衣人的劍,兩人相持不下。
不遠處冷雁飛身上前助池英涵一臂之力卻險些被逸軒所傷,幸得池英涵閃身攔過她,冷雁順勢向逸軒射了三支毒镖。
呯呯~逸軒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