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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還愣着做什麽,樂平王意圖謀反,還不動手~”賀蓮命令道。
禁衛軍将黑衣人團團圍住,奮力厮殺。
“弓箭手~準備~”池英涵一聲令下,無數帶着銀尖的飛箭射向逸軒。
逸軒脫下外袍只手轉動,雖然擋下一部分利箭卻還是受了傷,他忍着疼痛抵擋不斷射向他的利箭。
“都住手~住手!”拓跋焘喝令道,此事鮮血已經染紅了逸軒的衣衫,他半跪在血泊之中,一只手用劍支撐着身體。
聞訊趕來的拓跋焘命令道:“都退下!”将受傷的逸軒擁在懷裏:“快宣太醫!”
拓跋焘緊緊摟着逸軒,他沒有想到逸軒竟然會夜闖皇宮,不管他是否正的存有謀逆之心,他從來都沒想過要逸軒死。
“你堅持住,太醫很快就來了,你會沒事的。”拓跋焘看到逸軒身上的箭傷心痛不已,手上也盡是血。
忽然,逸軒抓住拓跋焘的手,聲音顫抖:“你一定要找到夢琪~”
“好~我會找到她的,我會帶她來見你的。”拓跋焘承諾逸軒一定會找到姚夢琪,“你是不是很恨我?我真的從來沒有想要你死。”
“我……不恨你。”逸軒艱難的說,頭上滲出細汗,由于失血過多他覺得越來越冷。
拓跋焘睫毛微顫,視線模糊,淚水沾濕了眼眶:“為什麽~你應該恨我的。”
“我相信你,這一切……一定不是你做的,我們是兄弟。”逸軒眉頭微皺,聲音也越來越小,“我還記得小時候狩獵,你背着我受傷的我走了很遠的路,如果有下輩子我……還要做你的兄弟~”
逸軒的眸子垂下,一滴晶瑩的淚珠落下,暈染了拓跋焘手上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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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北魏開辟以來,越來越強大,每年五月份和十月份都會有一場大型的狩獵活動,所有皇子以及皇室成員都要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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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獵的隊伍浩浩湯湯前往西郊外的狩獵場,西郊狩獵場外有重兵把守,後傍着險山,內有飛禽走獸,溪流泉水。
當時拓跋焘十二歲,逸軒九歲,兩人騎着馬穿梭于隊伍之中,相互追逐打鬧,可是拓跋珪卻絲毫不生氣。
這北魏的江山是從馬背上打下來了,看到自己的子孫一個個身手矯健,生龍活虎的樣子,拓跋珪倒是很高興。
倒是覺得這麽多皇室成員都在,這樣打打鬧鬧成何體統,但見父親心情大好就沒有多言。
“難得來狩獵,這一次所有皇子都要大顯身手,我可是不會讓着你的皇兄。”逸軒自信的地說。
拓跋焘捏了捏逸軒的臉:“口氣倒不小,好啊~我倒是看看你的箭術是不是有長進了~”
逸軒做了個鬼臉,一手拉住缰繩,雙腳加緊馬肚:“駕~我先走喽~”
“這小子~”拓跋焘也跟着駕馬追了上去。
跟在後面的侍衛們個個都不敢掉以輕心,他們除了運送獵物,更重要的是保護各皇子的安危,要是出了什麽事,他們就是是個腦袋也保不住。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拓跋焘眯着眼睛望着天邊的晚霞,嘴角微揚。這次收獲頗豐,他就是要證明給已選看看他這個哥哥可是當之無愧的。箭筒裏的幾乎所有的箭都用完了,就剩了一支箭。
滿載着獵物拓跋焘駕馬往大營趕,他一定要搶在逸軒前面,誰知到大營的途中卻聽聞逸軒失蹤了,跟随前去的侍衛四處尋找都沒有找到他的下落。
顧不上回營,拓跋焘便朝逸軒失蹤的地方尋找,天色已晚,若是在天黑之前找不到逸軒,恐怕他會有危險。
樹林裏偶爾可以聽到夜莺的鳴叫,拓跋焘發現樹下有一支斷箭,他将它撿起箭身上刻着‘軒’字,看來逸軒來過這裏。
拓跋焘繼續駕馬前行,他仿佛聽到打鬥的聲音:“逸軒~”
“皇兄~快救我!”傳來逸軒的聲音。
似乎感覺到了什麽,拓跋焘感覺馬像是受驚一般根本不受他的控制,一下子将他從馬上甩了下來,咆哮着逃離了他。
緊接着,灌木叢中一雙雪亮的眼睛在夜色中閃着綠光,身影漸漸清晰,是一頭豹子!拓跋焘驚出一身冷汗,拔出劍與獵豹搏鬥起來,獵豹的利爪撲向拓跋焘想要把他撕碎一般,卻不想被拓跋焘的劍刺傷。
獵豹呲着牙,流着血自知打不過,轉身撲向受傷的逸軒,逸軒揮劍抵擋可是力氣終究還是抵不過獵豹。
獵豹伸出鋒利的爪子繼續撲向逸軒,卻不想被一支鋒利的箭穿破喉嚨,重重的摔倒在地上。遠處的拓跋焘扔下手裏的弓,拔出佩劍朝獵豹狠狠揮去,以防它再次襲擊。
經過查看,逸軒的腿被獵豹的利爪所傷,無法行走,沒辦法拓跋焘砍了些木頭,将衣袍一角撕下,做成火把。這樣既可以用來照路,也可以驅逐一些野獸。就這樣,拓跋焘背着逸軒朝着來時的方向走。
逸軒告訴他,原本在狩獵,誰知一只獵豹竟然尾随他而來,一直猛撲他的坐騎,将馬要死了,還咬死了幾名侍衛,他只得奮力抵抗。
說着說着逸軒就哭了起來,這是他第一次獨自面對如此兇猛的野獸,差點要了他的命。
“男子漢大丈夫~怎麽現在變成鼻涕蟲了~”拓跋焘調侃道,“你這樣子回去可是會被笑話的。”
“誰哭了~我才沒有哭呢。”逸軒抽噎着,倔強的說,“我是北魏的皇子,我才不怕它呢,我有皇兄保護我~”
“是~我當然會保護你了,有我在,我保護你一輩子可好!”拓跋焘笑道。
逸軒抹了一把眼淚,定了定神:“你說的,你可不許忘了~”
也是從那次狩獵之後,拓跋珪稱贊他勇氣可嘉,不禁武藝超群,而且對待兄弟仁厚,特封他為太子監國。
——純音樂《莫失莫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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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拓跋焘喃喃道,伸出手背擦去逸軒嘴角的血。
☆、亡命天涯
突然感覺到像火燒一般難受,黑色的鮮血湧了出來,安颉一邊輕拍道:“終于有反應了~”将姚夢琪扶了起來。
看到地上黑色的血,看來姚夢琪體內的毒應該已經逼出來了,這樣就有救了。
姚夢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她努力回想着,虛弱的問:“我……還活着嗎?”
“當然了~不信你擰擰。”安颉總算是謝天謝地,松了口氣,不然他還得找池英涵算賬。
“我還……活着~”姚夢琪喃喃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我明明……”
“明明喝了□□,怎麽還活着,是嗎?”安颉解釋道,“我也很奇怪,是皇後身邊的宮女霜兒聯系我的,我才知道原來你在皇後那裏,但是當我趕到的時候卻是池英涵把你帶來的,還給了我一瓶藥。”
他記得當時沒有想到黑衣人救出逸軒之後并沒有到指定的地方,而是聽從逸軒的號令将皇宮的侍衛打傷,安颉知道此舉的後果嚴重,就前去勸阻,誰知遇上皇後的宮女告訴他樂平王已經死了。
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是安颉知道他一定是來晚了,但是他在皇後的宮殿裏卻看到了池英涵和失去氣息的姚夢琪。
他以為姚夢琪已經死了,可是池英涵卻給了他解藥,說是可以救姚夢琪的性命,赫連嫣兒希望他可以帶走姚夢琪,永遠也不要再回到這是非之地了。
“池英涵……”姚夢琪疑惑的看着安颉,她知道池英涵是賀蓮的表哥,既然賀蓮要害她,那為什麽池英涵又要救她呢,“他有說什麽嗎?”
“他說這藥可以救你的命,不過要分三次服用,起初我也不放心,不過現在看你沒事了,我就放心了。”安颉想了想,補充道,“對了,他說他曾欠你一命,現在算是還清了。”
安颉将煎好的藥端了過來:“我不太确定池英涵的話,所以又叫了位大夫給你開了些藥,你趁熱喝了吧。”
姚夢琪可以聞到那藥苦澀的味兒,但還是強忍着喝了下去:“好像有藏紅花的味道。”
“恩~這藥是用藏紅花做的藥引。”安颉說完便開始收拾東西,“你已經昏迷了好幾天,我怕沿路颠簸你的身體受不住才在這個小客棧暫作停留,不過,我想……咱們還是盡快啓程吧。”
“安大哥~我們要去哪裏啊?逸軒他怎麽樣了?”姚夢琪有些擔心,她怕拓跋焘真的會殺了他的弟弟。
“他……本來是去救你的,可是卻被當做刺殺皇上的逆臣射殺了。”安颉回憶道,“記得我帶着他去平城的路上,他說等他解釋清楚就準備和你一起隐居田園,他會選擇遠離皇權,遠離是非。”
姚夢琪的指甲狠狠紮進肉裏,聲音有些顫抖:“是他嗎?是拓跋焘……殺了他嗎?”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當我救出你的時候,得知逸軒他死了,而我因為參與了此事,此生只能亡命天涯了。”安颉回憶着,想起赫連嫣兒的話,“皇後說你已經死了,以後再也沒有姚夢琪了,她要我帶你離開北魏,以免你受到傷害。”
傷害~姚夢琪苦笑,是賀蓮還是拓跋焘的傷害,對她來說都不重要了:“是不是我死了就可以看到他了~”
“你在說什麽呢!逸軒他拼了命就是希望你好好活着,你怎麽能自暴自棄呢~”安颉搖着姚夢琪的肩膀,着急的說,“你要是死了,我都沒顏面再面對逸軒了,難道……你就不想報仇嗎?逸軒的死我一直都覺得很蹊跷。”
安颉的話仿佛讓她有了一絲活下去的勇氣,她要活下去,要為逸軒的死,崔氏滅族報仇。
經過幾日的調養,姚夢琪的身體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可是一直有士兵前來搜查,看來北魏城內是呆不下去了,遲早會被拓跋焘找到的。
換上幹淨的衣服,姚夢琪跟随安颉一起頭戴黑紗準備出城,豈料北魏上下竟然到處張貼了告示,上面還有她的畫像,姚夢琪不禁遮下面紗:“安大哥~這可怎麽辦好,想必我們是出不了城了,都是我拖累了你~”
“說什麽呢~放心吧,肯定有辦法出城的。”安颉托着腮幫子,“還好這上面沒我的畫像。”
什麽意思啊,原來安颉也想自己跑路不管她嗎~姚夢琪無語地看着安颉。
“別誤會~我是說他們要抓的是女的,不過如果你是男的,他們就沒辦法了。”安颉将包袱打開,“你把這個換上,咱們就可以順利出城了。”
原來是這個意思,姚夢琪松了口氣,換上安大哥的衣服感覺還不錯,就是有點大。
揣着忐忑不安的心,姚夢琪和安大哥順利經過盤查,可是天大地大應該往何處去呢~姚夢琪對未來一片迷茫。
群山連綿,茫茫大地……
“安大哥~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姚夢琪望着山下郁郁蔥蔥的森林樹木,緩緩流淌着的河流。
安颉想了想:“南宋如今國力強盛,我看我們先到哪裏吧。”
“以後都要隐姓埋名嗎?”姚夢琪喃喃道。
“恩……大概是吧。”安颉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嘴角揚起微笑,“還真是無官一身輕。”
“安大哥~”
“怎麽了?”
“我想學武功,我不想再連累到別人。”姚夢琪覺得在這亂世濟世救人卻無力自保,只會連累到他人,她不想再看到身邊的人離去。
“好啊~那你該叫我什麽呢?”安颉笑道。
姚夢琪斜着眼睛小聲回答:“師傅?”
“我有那麽老嗎?”安颉想了想,“叫師哥~”
==!姚夢琪小聲道:“師哥~”
“什麽?我聽不到~”安颉雙手抱臂,歪着腦袋。
姚夢琪眯起眼睛,安颉就是喜歡戲耍別人,便一手拈起他的耳朵大聲喊道:“師哥~你耳朵聾了嗎!”
哎呦呦~安颉身子後傾,清了清耳朵:“聽到了~聽到了~我的好師妹,那咱們就走吧。”
夕陽緩緩沉入雲海,天邊一片緋紅,餘晖下斜斜的倒映着兩個人拉長的影子,騎着馬走向遠方。
自從南宋軍隊班師回朝,劉義隆的心情一直不佳,為此,袁齊妫特意召集後宮佳麗為皇上接風洗塵。
北魏探子來報,顧旭小心附于劉義隆耳旁竊竊私語了幾句。
沒想到這才幾日就發生了這樣的事,真是世事難料,這下北魏有好戲看來,劉義隆眼睛微眯。
“哈哈哈~拓跋焘殺了自己的弟弟,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心情?”劉義隆終于出了一口惡氣。
雖然幾次交手屢屢與北魏打成平手,可是這一次真是太意外了,素聞拓跋焘和樂平王自幼便在一起長大,他居然對自己的弟弟下手。
劉義隆問:“還有呢?”
“此次宮廷變故,聽說拓跋焘元氣大傷引發舊疾,這些日子一直卧病在床,對外也是封鎖消息。”顧旭繼續道。
難得看到劉義隆龍心大悅,袁齊妫在一旁為他添酒:“要是他這一病死了,可就省心了。”
沈婕妤和路惠男兩個交換了個眼神,紛紛向皇上敬酒,可是顧旭的臉色卻是凝重的。
樂平王死了,拓跋焘也病了,現在看來倒是南宋占了上風,只是不知道姚夢琪怎麽樣了,劉義隆放下手中的酒杯:“她呢?”
她?袁齊妫眼神一閃,難道是那個女子,原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
袁齊妫心中惱怒,卻敢怒不敢言,手中緊緊攥着被子,恨不得捏碎手中的杯子。
“她……她……”顧旭吞吞吐吐不敢言。
劉義隆眼角微揚,隐約有一絲不安:“她怎麽樣了?”
“她……拓跋焘也在全國搜索,可是一點消息也沒有,據說……”顧旭越說聲音越小。
“說!”劉義隆吼道。
“說她可能因為樂平王的死也随他起去了。”顧旭身子一軟跪倒在劉義隆身旁。
“你說……什麽?”劉義隆情緒激動,一把揪起顧旭的衣領,自言自語道,“她不會死的,她根本就不愛樂平王怎麽會為了他去死呢,我不相信!”
劉義隆一把掀開桌布,桌上的菜肴,酒杯也随之撒了一地,四下妃嫔皆驚出一身冷汗,大氣不敢出一聲。
拓跋焘連自己弟弟都害,謀權篡位之罪勢必會連累到她,這麽多天都找不到,多一天就多一份危險。
是不是沒有這場戰争,樂平王就不會領兵出征,是不是就不會害了她,劉義隆頓時覺得心口有些緊。
“是我~是我害了她,我要去找她,拓跋焘找不到不代表我也找不到,我……一定會找到的。”劉義隆推開衆人,朝着宮外走去。
顧旭拼了命的攔住劉義隆,誰知劉義隆吐出一口鮮血倒在顧旭身上,袁齊妫着急地急忙宣太醫進殿。
經過太醫診治說皇上這是悲喜交加,一時導致氣結,現在皇上心脈郁結昏迷不醒。
“姚夢琪~”袁齊妫狠狠地攥着拳頭,“都是這個女人,當時真應該殺了她!真是老天有眼,死了也好~”
看來皇後這次是下了狠心,這姚夢琪果然是皇後的克星,倘若姚夢琪沒有死,這宮廷必然會天翻地覆,路惠男暗暗冷笑。
路惠男回到自己的宮殿,宮女為其梳妝:“皇上這一病,娘娘很着急吧?”
“皇上那裏有皇後在那裏守着,我不用擔心,我擔心的另有其人。”路惠男對着銅鏡喃喃道。
“另有其人~”路惠男的貼身宮女有些不明白路惠男的意思。
路惠男吩咐道:“把這封信件送到宮外我弟弟路道慶手裏,記得囑咐他一定要找到這信上的人。”
建康城內熙熙攘攘,安颉與姚夢琪找了一處店面租了下來,為了掩人耳目安颉與姚夢琪平日裏以師兄妹相稱。
一直閑來無事的安颉自從離開北魏,放下兵權覺得生活空虛乏味了許多,每日除了幫姚夢琪的忙就是到街市上閑逛。
聽聞南宋皇帝得了一種病,經過診治已經半個月了仍然未見起色,現向全國上下召集名醫進宮為皇上看病,但凡能醫治好皇上病的人賞黃金一百兩。
安颉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倘若将皇上的病治好了,必然可以将醫館開得更大,以後也好更好地生活。
想到這裏,安颉揭下皇榜将它交到姚夢琪的手上,姚夢琪這才知道劉義隆現在一病不起。
現在她的身份特殊,如果堂而皇之地進入南宋的皇宮恐怕身份暴露,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可是,作為朋友她又豈能見死不救。
還記得那本醫書還是他贈給她的,于情于理這一趟是免不了了。
本來安颉打算跟随姚夢琪一同進宮,可是被門衛攔了下來,沒辦法姚夢琪只得獨自進宮。
這幾日皇上一直處于昏迷之中,隔着匆匆金色的紗帳可以看到裏面有一女子在細心的照料。
“啓禀皇後娘娘,為皇上看病的人帶到了。”一旁的宮女在紗帳外說道。
女子幽幽的說:“帶進來吧。”
袁齊妫輕輕為劉義隆蓋好被子,轉過身細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一身素衣還戴着面紗。
“姑娘為何不摘下面紗,以真面目示人?”袁齊妫問道。
“在下本事鄉野平民,怕是污了天顏,此次進宮只是為了治病而來。”姚夢琪恭敬地回答。
袁齊妫倒是覺得這姑娘有幾分自知之明,遂退到一旁:“皇上就在裏面,你進去吧,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宮人去做就可以了。”
為了盡快醫治,普通的針灸效果達不到預期的效果,這一次姚夢琪采用的是藥浴,姚夢琪将寫好的方子交給宮女,要她們去準備。
經過一天一夜的浸泡劉義隆的血脈才得以順暢,幾個宮人将劉義隆擡至榻上,姚夢琪再為他施針。
随着銀針的轉動,劉義隆眼眸微動,模糊間見一女子身着白衣,面戴白紗,有種熟悉的感覺。
他想張口說些什麽,可是話到嘴邊卻變成游絲一般,漸漸的劉義隆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姚夢琪收拾好東西,朝一旁的宮女囑咐道:“皇上應該不久就會醒了,等他醒來讓禦膳房做一些清淡的飯菜,我明天再來為皇上施針。”
恍惚間,劉義隆似乎聽到了姚夢琪的聲音,他以為他在做夢,她的一颦一笑都深刻的在他的腦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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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纖細指劃過一只只燈謎,姚夢琪的目光停了下來,輕聲念到:“古月照水水長流,水伴古月度春秋。”
耳旁幽幽傳來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留得水光照古月,碧波深處好泛舟。好一首描寫湖的詩。
咦?姚夢琪朝四周望去,撇過那盞精致的花燈,卻見一男子站在花燈的另一側,如霜的雪色衣袍,寬廣的長袖口有一道妖治的豔紅色連雲花紋,毫無瑕疵的臉寵俊美絕倫,直而挺的鼻梁,纖如楓葉的薄唇,唇角總有意無意地微微牽起,淺笑似春風。
姚夢琪不禁屏住呼吸,眼前的人恍若仙人,精致的臉龐……
身後擁擠的人群來來往往,姚夢琪覺得身體一斜,重心向前傾去。啊~幸得眼前的公子接住,姚夢琪靠在男子懷裏,不由得尴尬的臉紅起來,急忙從公子懷裏起來。
“謝謝公子剛剛相助。”姚夢琪覺得剛才的事有點不還意思。
“沒關系~”少年輕柔的回答,看着眼前的姑娘有些失神,仿佛從畫中走出的仙子一般。
真是太丢人了,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自己犯花癡的表情,姚夢琪暗暗掐了自己一下,還是閃人的好,“我還有事,就不打擾公子猜燈謎的雅興了。”
姚夢琪拉着玉兒擠過匆匆人群準備回府,阿財惦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在後面着急的蹦起來叫喊着:“二小姐,等等我啊~等等我~”
少年伫立在人群中,原本張口想要詢問姑娘的芳名,只得微微一笑,看着她消失于人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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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的一行人在門外等候,姚夢琪掀開簾帳,映入眼簾是一位文質彬彬的俊美男子,他如同畫中走出來的美男子一般,姚夢琪不禁屏住呼吸看着眼前的畫面。
一個好似月光般玲珑剔透的漂亮男孩子——淺褐如水的發絲,細長秀氣的雙眉,雙眼彎成溫潤柔和的弧度。
直而挺的鼻梁,纖如楓葉的薄唇,唇角總有意無意地微微牽起,淺笑似春風,淺褐色的長發沒有任何束縛的在夜風中飛揚。
男子朝着姚夢琪溫柔地微笑,姚夢琪有些不知所措,眼前的男子她根本不認識,可是他卻似乎早已認識她一般,難道上天真的要賜她一段姻緣?
男子朝姚夢琪走過來,臉上依舊如春風般的溫柔:“小姐請坐。”
“可是我好像……不認識你,我……我想回家了。”姚夢琪警惕地說。
對方輕笑一聲:“你不認識我嗎,想來我與你可有一面之緣。”
可對方似乎沒有要害她的意思,姚夢琪回想着,仔細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子,腦海裏閃過鳳仙閣裏,樓下與拓跋焘争執的人正是他!
“我想起來了,你就是剛剛在鳳仙閣裏的那位公子。”姚夢琪看着對面的男子說,剛剛吓得心髒都快跳出來了,他估計還不知道自己惹到了誰~那可是拓跋焘,那個有着極深城府,強硬手腕的男人,每次看到他幽深的雙眸總讓人猜不透。
對方聽了只是淡淡的一笑,動作優雅地斟了一杯酒遞給姚夢琪說道:“原來你當時在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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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蕩人心魄的琴聲輕揚而起,諸女長袖漫舞,無數嬌豔的花瓣輕輕翻飛于舞臺之間,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
那百名美女有若綻開的花蕾,向四周散開,漫天花雨中,如意身着白色羅裙,如空谷幽蘭般出現,随著她輕盈優美、飄忽若仙的舞姿,寬闊的廣袖開合遮掩,更襯托出她儀态萬千的絕美姿容。衆人如癡如醉的看着她曼妙的舞姿,幾乎忘卻了呼吸。
姚夢琪随後纏繞着紅菱帶飄然落下,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于地,挽迤三尺有餘,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
三千青絲用發帶束起,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顏色,雙頰邊若隐若現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嫩可愛,整個人好似随風紛飛的蝴蝶,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
随着優美的旋律響起,雲袖輕擺招蝶舞,纖腰慢擰飄絲縧,随着音樂舞動曼妙身姿,似是一只蝴蝶翩翩飛舞,似是一片落葉空中搖曳,似是叢中的一束花,随着風的節奏扭動腰肢,綻放自己的光彩。
甜甜的笑容始終蕩漾在小臉上,清雅如同夏日荷花,腰肢倩倩,風姿萬千,妩媚動人的旋轉着,連裙擺都蕩漾成一朵風中芙蕖,那長長的黑發在風中淩亂,美得讓人疑是嫦娥仙子,曲末似轉身射燕的動作。
“公子,你看,那不是燈會時的那位小姐嗎?”顧旭湊到男子耳旁。
“仙仙徐動何盈盈,玉腕俱凝若雲行。佳人舉袖耀青娥,摻摻擢手映鮮羅。狀似明月泛雲河,體如輕風動流波。”男子輕啓薄唇,看着眼前女子動人的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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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幹嘛啊?”姚夢琪看玉兒拿了一條紅布,用毛筆在上面寫了些東西,神秘兮兮的藏在身後。
“姐姐,這個……你懂的,我去把這個挂上去。”玉兒笑着跑了出去,姚夢琪也跟着玉兒到榕樹下。
望着飄動的紅絲帶,姚夢琪想着,什麽緣定三生,什麽千裏姻緣,還不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
恍惚間,姚夢琪看到一位翩翩公子也站在榕樹下,正微笑地看着她。怎麽感覺他那麽熟悉呢?姚夢琪走近了些,原來是劉公子。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啊?”姚夢琪高興地說,“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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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月下劉義隆徘徊在姚夢琪的房門外,剛想敲門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又将手收了回來。不想門卻開了,從中走出一身粉裝的女子,面如桃花。
“劉公子~你怎麽在這裏啊?”姚夢琪問道,似乎已經猜到了幾分,噗嗤笑了起來,“是找我出去玩的吧。”
“你一直在北魏,想必還沒有游過湖吧,剛好再過幾天就是七夕了,城裏晚上都很熱鬧,你願意和我一起去嗎?”劉義隆認真的望着姚夢琪,伸出手。
風吹落了一片片繁花,姚夢琪将手搭在劉義隆手上:“好啊。”
掌心傳來的是溫暖,姚夢琪覺得每次和劉公子在一起很有安全感。
不似北國,南下的風景更加細致,柔美。随處可見多多盛開的豔蓮和起伏漣漪的荷葉,站在船上還能聽到隐隐約約的歌聲。
姚夢琪坐在船邊,光着腳戲水,頓時覺得清涼許多,似乎還能聞到荷花的清香。姚夢琪想起劉公子送的短笛,她一直都帶着,便取了出來問道:“這笛子你會吹嗎?”
“那當然,這是父(皇)……親在我小時候送給我的。”劉義隆在姚夢琪聲旁坐了下來。
“你父親送給你的,這麽貴重的禮物我怎麽能收呢,還是還給你吧。”姚夢琪說道。
“這是送給你的,哪有送出去的禮物再收回的道理。”劉義隆把短笛放到姚夢琪手裏。
看着手上的玉笛,姚夢琪朝劉公子甜甜的一笑:“那你能給我吹一曲嗎?”
“好是好,不過……你可不可以為我跳一曲嗎?”劉義隆微笑着說,兩人相視一笑,記憶中姚夢琪的舞姿是那麽輕盈,只可惜上次沒能好好欣賞。
姚夢琪想了想,歪着腦袋,雙手一拍:“好啊~難得今天心情好。”說着一骨碌站了起來。
皎潔的月光下,微風拂過劉義隆的發帶,如霜的雪色衣袍,寬廣的長袖口有一道妖治的豔紅色連雲花紋,長長的秀發在風中淩亂飛舞,毫無瑕疵的臉寵俊美絕倫,一雙棕色的眼眸如月下一河潋滟的水,清泠而深邃,眉間顯出幾分高貴與張揚傲然之氣。沉靜幽邃的眼眸裏看不出一絲波動,柔情似水,微微揚起的嘴角卻勾勒出一道微笑的痕跡,玉唇微啓,悠揚的笛聲輕揚而起。
少女以右足為軸。輕舒長袖,嬌軀随之旋轉。纖足輕點,衣決飄飄,宛若淩波仙子。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靈動,飄逸,清雅靈動得仿若手持琵琶的飛天,飄逸得猶如漫天輕盈的雪花,清雅得就像步步生蓮的仙子,輕雲般慢移,旋風般疾轉,纖腰慢擰飄絲縧,随着音樂舞動曼妙身姿,似是一只蝴蝶翩翩飛舞,似是一片落葉空中搖曳,似是叢中的一束花,随着風的節奏扭動腰肢,綻放自己的光彩,甜甜的笑容始終蕩漾在小臉上,清雅如同夏日荷花,腰肢倩倩,風姿萬千,唯美動人的旋轉着,連裙擺都蕩漾成一朵風中芙蕖。那長長的黑發在風中淩亂,美得讓人疑是嫦娥仙子,曲末似轉身射燕的動作,最是那回眸一笑,萬般風情繞眉梢,一曲結束,站起身來微喘,姚夢琪用手拂過耳邊的發絲。
劉義隆嘴角微揚,心中一絲絲的觸動,眼裏只有她的美,如果人生可以改變,他多麽希望可以早些遇到她,在這茫茫人海難覓一知己。(陳悅——亂紅——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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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畫面混雜在一起,想到姚夢琪與拓跋焘,逸軒乘船離開,劉義隆頓時頭疼欲裂,伸手想要挽留她,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驚出一身冷汗。
☆、慕容玄忱
姚夢琪跟随宮女出宮,長長的甬巷迎面走了一男子,看他魁梧的身材應該是位将領,只是對方一雙銳利的雙眸一直看着她。
不會是發現了什麽吧,姚夢琪輕咬嘴唇,微微颔首與之匆匆而過。
“姐姐?”對方似乎帶着疑惑。
姚夢琪身子一頓,回首看着那人:“我想你認錯人了。”
“是嗎?不知姑娘進宮所為何事?”男子問道。
“我只是奉旨進宮為皇上看病,僅此而已。”姚夢琪回答道。
一旁的宮女應聲道:“路将軍,這是專門從民間請來的大夫。”
拜別之後,姚夢琪才從宮女的口中得知,原來剛剛擦肩而過的男子便是路惠男的弟弟,路道慶。
現在,路惠男已經不再是婕妤了,因為為皇上誕下一位皇子,所以現在已經晉升為淑媛。
而她的弟弟也因此得到了提拔,正在逐漸掌握兵權。
原本以為可以找到路淑媛要找的人,可是這一次恐怕要讓她失望了,他到現在依然對姐姐要找的人一點線索都沒有。
“姐姐,臣弟這一次沒有辦好姐姐的事。”路道慶向路惠男請罪。
路惠男嘆了口氣:“難道她真的死了~真是可惜了。”
路道慶猶豫着,想到剛剛在來的路上那位白衣女子,微風吹起她臉上的白紗,他分明看到那女子與自己的姐姐很是相像,一時情不自禁的提及:“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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