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10)

~我剛剛看到一個和你有幾分相像的女子。”

“毆?”路惠男笑道,“是個宮女嗎?”

路道慶搖了搖頭:“她是為皇上看病的醫女,讓我想起了姐姐還沒進宮的時候的樣子。”

“一個和我很像的女子~”路惠男幽幽道,想到幾年前曾在宮中宴會上看到過姚夢琪,那個時候她就知道為什麽皇上會在衆秀女中選了她,只因為她們有着幾分相似,“還懂得醫術~”

“怎麽了?”路道慶看姐姐若有所思的樣子,“你認識她?”

路惠男勾起嘴角看向路道慶:“我想……她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從睡夢中驚醒的劉義隆發覺眼前的女子卻是自己的皇後袁齊妫,不禁蹙眉:“怎麽是你!”

袁齊妫看到劉義隆醒了,高興地抱住他:“你醒了,終于醒了,這些日子我一直在這裏照顧你。”

劉義隆扶額,難道是自己太過于思念她了嗎,竟然出現幻覺。

簡單地喝了些蔬菜粥,劉義隆就休息了,希望能在夢裏見到她,這一切都看在袁齊妫的眼裏,痛在心裏。

“我知道你還沒有睡,你有想過嗎?你幾次出兵北魏為了她,那個女人知道嗎?她喜歡你嗎?你這樣癡癡的等着她,她什麽都不知道。而我,我是你的妻子,我們一起生活的這麽多年,難道還及不上你與她認識的時間嗎?”淚水不住落下來,袁齊妫說完,掩面離開了劉義隆的寝宮。

因為姚夢琪開的藥方的原因,每次劉義隆喝完藥之後就會渾身乏力,昏昏睡去,而姚夢琪一般選擇在劉義隆睡着的時候進入寝殿為他施針。

而遠處,路惠男看着姚夢琪每天這樣進進出出于宮廷之中,覺得是時候找個合适的時機讓皇上和姚夢琪見上一面。

正如往日一樣,劉義隆寝殿的宮女端藥進去,誰知一不小心将藥打翻了:“奴才該死~請皇上治罪。”

宮女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

“把這裏收拾幹淨,再重新熬一副。”劉義隆繼續道,“收拾好了,你們就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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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宮女将碎了一地的碎片打掃好,小心翼翼的退了出來,繞過蜿蜒的走廊來到一處隐蔽的地方。

“辦好了嗎?”路道慶問。

“辦好了,皇上命我們再熬一副藥送過去。”宮女小聲道。

路道慶打賞了她們,就讓她們退下了,接下來這夢琪姑娘就該上場了,路道慶繼續在這裏打探消息。

姚夢琪步入寝殿,撥開層層紗幔,覺得今天有些奇怪,為何服侍劉義隆的宮女都不在呢?

疑惑的姚夢琪不禁喃喃道:“人呢?都哪裏去了?”

姚夢琪放下布袋取出銀針,突然手腕被一股力量緊緊握住,手中的銀針掉到地上。

“是你嗎?”劉義隆緩緩地揭開她的面紗。

是她~劉義隆的手不禁有些顫抖,姚夢琪還未及反應就被劉義隆緊緊地抱在懷裏。

“這是夢嗎?你回到我的身邊了。”劉義隆激動的問。

姚夢琪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本想着治好了劉義隆就不再進宮的,只是沒想到劉義隆今日服了藥卻沒有昏睡。

“這……不是夢,我聽聞你生病了所以才進宮為你看病的。”姚夢琪解釋道,可是她不想破壞劉義隆與皇後之間的感情,如果再停留恐怕會生事端。

姚夢琪将手從劉義隆的手裏抽出來:“皇上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看以後我就不用再進宮了,有禦醫在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劉義隆跌跌撞撞地起身,拽住姚夢琪的胳膊:“你不要走好不好?”

“我與你只有朋友之誼,沒有男女之情,還請皇上自重。”姚夢琪語氣冷漠。

劉義隆依依不舍地松開姚夢琪的手:“你來為我看病,說明你是在乎我的,就算是朋友之誼,難道就不能在一起敘敘舊嗎?”

姚夢琪有些無言以對,因為他說的也沒有錯。

“你不知道這些年我一直為你擔心,崔氏的慘案,樂平王被處置,拓跋焘做了什麽?他是文韬武略,他是戰功赫赫,可是他對你的承諾做到了嗎?你的事總是一波三折,常常處于危險之中,現在終于見到你了,我只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劉義隆喃喃道。

沒想到這些事情他都知道,姚夢琪覺得自己想多了:“你想知道這些事……好吧,我今天就留在這裏給你講一講我在北魏經歷的事情。”

劉義隆命宮人換好衣裝,又特意命人做了菜肴,不少宮人都十分好奇這女子的身份,皇上竟然如此禮遇她。

不知不覺姚夢琪竟然與劉義隆再寝殿暢聊了一晚,此事一下子驚動了皇後,袁齊妫一大早便氣沖沖地沖到劉義隆的寝殿。

卻看到劉義隆正興致勃勃地在教姚夢琪下棋,袁齊妫身子不住地顫抖,指甲狠狠的按在肉裏。

未曾料想皇後會來,劉義隆起身護着姚夢琪:“朕只是久逢知己,所以多留了片刻。”

“我也真沒想到還能在遇到妹妹,現在想想也真是,這天底下能有幾個女子的醫術如此精湛,我應該早些猜到是你。”袁齊妫強顏歡笑,故作鎮定,順手拈起一顆棋子笑道,“妹妹找皇上學下棋可真是找對人了,這天底下還沒有幾個人下棋能贏得了他呢。”

姚夢琪識趣地說道:“皇上大病初愈,想必現在應該很累了,民女就不打擾皇上休息了。”姚夢琪匆匆離開劉義隆的寝殿。

劉義隆示意顧旭出去送姚夢琪,顧旭也随之告退。

顧旭甚至劉義隆的心意,怕姚夢琪會招惹不必要的嫉妒,一路護送姚夢琪回到醫館。

一路上顧旭都叽叽喳喳地:“夢琪姑娘~你放心,這次一定不會在發生上次那樣的事情。皇上一直都很擔心你,聽說你失蹤了,皇上急的都吐血了,這次的病就是因為急火攻心才導致的。”

難得顧旭來着小小的醫館,也沒有什麽可招待的,不過這些日子安颉倒是搜羅的不少好吃的點心,姚夢琪拿了些給顧旭。

姚夢琪微微一笑:“我很感謝他的這份情誼,但是皇後很愛他,我也希望看到他們幸福,我和皇上只是知己,朋友。”

顧旭嘴裏塞了一塊,手裏還拿着幾塊,一邊吃一邊袒護着自己的主子:“你說皇後啊~皇後是先帝在的時候為皇上選擇的親事,皇上也沒有辦法,他們一直相敬如賓,可是顧旭知道,在皇上心裏是真心喜歡姑娘的。”

好不容易送走了顧旭,安颉不瞞着塞了一塊雲片糕抱怨道:“把我買的好東西差點都卷走了~”

“這不還有嗎?那麽小氣~”姚夢琪掰了一塊,松了口氣。

原本以為此事就這麽了結了,誰知道幾天之後卻迎來了皇帝的聖旨,受封之人不是她,而是安颉。

也不知道劉義隆從哪裏打探到的消息,得知了安颉的身份想要歸為己用,還賜予了府邸。

劉義隆這麽做一來可以得到一員大将,如今朝堂之上除了檀道濟,幾乎很少有能夠領兵打仗的大将,二來姚夢琪也可以與安颉一同入住府邸,他不希望姚夢琪生活的艱辛。

從此,姚夢琪漂泊的生活總算是有了着落,偶爾劉義隆也會便裝來訪,只是不同于以前的是,現在她可不是那個連馬都不會騎的小姑娘了。

現在她騎馬可好了,為了報仇,姚夢琪也在學習武功,劍術,她要為逸軒報仇。

延和元年(公元432年),賀蓮誕下皇子,拓跋焘恢複其名號,拓跋焘對這個孩子十分喜愛,賜名拓跋晃。

可是,自從逸軒死後,大慕容夫人對拓跋焘很是冷淡,他陷入深深的自責和懊悔之中,患上頭疼的疾病。

如今北魏自攻打胡夏之後,與南宋大戰大傷元氣之後一直在休養生息,可是拓跋焘背負着統一的使命,他必須要抓緊時間逐一擊破。

面對如今的局勢,拓跋焘面對現在的版圖,正考慮下一個攻打的目标,突然感覺頭上的動脈血管猛地跳動,接着就頭疼不已。

宗愛一下子慌了神,急忙去傳太醫前來診治,拓跋焘玉指半支着身體詢問道:“最近頭疼的次數好像頻繁了不少,你們可有良方?”

“回禀陛下,您這是過度操勞所致,再好的良方恐怕也無法施展藥效。”太醫考慮到拓跋焘的狀況,勸道,“臣鬥膽,還請皇上保重龍體。”

該死~拓跋焘憤憤的說:“你們都下去吧,宣宜都王穆壽觐見。”

誅殺了崔澤,處死了逸軒,到現在他身邊可用的人越來越少,可信任的人也越來越少,這頭疼之疾天天纏繞着他,難道這就是他殺人無數的報應嗎~

不多時,宜都王穆壽匆匆趕來觐見:“臣叩見皇上~”

“平身吧~”拓跋焘揉着太陽穴,眉頭微皺,“現在我的頭疼病時好時壞,可是攻打北燕是遲早的事,我需要你幫我從軍中物色一個人,最好是能文能武,才能超群,我需要他幫我拿下北燕。”

穆壽思慮了一番,忽然想到了一個人,此人只是見了一面便讓他記憶猶新:“臣知道一人,武藝超群,十分值得信任,而且……”

還沒待穆壽說完,拓跋焘就已發話:“既然是你推薦的我放心,那就封他為神威将軍,先派他到北燕打探一下對方的實力。”

“是,微臣告退。”穆壽從東宮出來,便安排下人将皇上的口谕傳達給軍中的慕容玄忱。

一時之間,城內沸沸揚揚,聽說皇上直接越級提拔有才之人,還賜予府邸,今日便是這神威将軍入住府邸,百姓們紛紛圍觀。

這神威将軍的馬車僅僅是匆匆而過,風吹起簾布依稀可以看見他俊美的側臉,引得一片尖叫聲。

聽聞軍中的人傳言這慕容玄忱人長得十分俊美,而且武藝超群,十分善于用兵之道,在軍中不到半年就得到提拔,樹立了不少威信。

幸得宜都王引薦,蒙陛下親封為神威将軍,鼓舞了軍中不少士兵踴躍表現,希望得到早日提拔。

建康城內,跟随安颉遠到建康的姚夢琪此時正在練劍,微風徐徐,旁邊的桃花随之飄散,姚夢琪輕點腳尖,輕輕在半空中轉了個圈,黑色的長發猶如天女散花而出,在空中旋轉起伏,驀的陡然無限延伸開去,她長劍一揮,空氣中散發着淡淡的清香。

安颉路徑花園看姚夢琪手中的劍銀光一閃,直逼而來,安颉身子一側,劍身與他擦肩而過,安颉遂雙手夾住劍身笑道:“師妹練得不錯啊,有進步~”

“什麽叫有進步啊,明明有很大的進步。”姚夢琪撇撇嘴,“對了,我托你辦的事辦得怎麽樣了?”

來到這裏之後,姚夢琪一直放心不下師傅和家人的安危,他們一定以為她已經死了,但是她有責任要照顧好他們。

“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啊~”安颉拍了拍手。

不一會兒,師傅和蓮姨娘帶着小雪走了進來,這麽久沒見沒想到師傅與蓮姨娘竟然走到了一起,就連小雪也長了不少。

姚夢琪将小雪抱了起來問:“小雪長這麽高了,還記不記得姑母啊?”

蓮姨娘指着姚夢琪說道:“小雪~還不快叫姑母,你小時候可都是你姑母抱着你的。”

“姑母好~姑母好漂亮啊~”小雪歪着腦袋問,“姑母姑母~我剛剛來的時候外面有賣唐人的,我很喜歡~”

姚夢琪笑道:“小嘴挺甜的,走,姑母給你買糖人去。”

“那我就去給安大夫和蓮姨娘安排一下房間,這樣以後咱們這裏就熱鬧了。”安颉回應道。

看到天真可愛的小雪仿佛看到了人性的善良,姚夢琪給小雪買了很多好吃的,小雪則十分開心,而她卻變得越來越不容易開心了。

“姑母~這個給你吃。”小雪将手裏的糖人分給姚夢琪,“剛剛府裏那位男子是誰啊”

“他啊~是你姑母我的師哥,你就喊他師叔吧。”姚夢琪寵溺的捏了捏她的小臉。

“我還以為他是我姑父呢~”小雪轉着眼珠子想了想,“沒關系,我會幫你找個美男子當我姑父的。”

小孩子懂什麽啊~姚夢琪嗤地笑出了聲:“随便你吧,不過我可是眼光很高的呦~”

滿載而歸的姚夢琪拉着小雪的手剛回到家,就看到安颉臉上帶着一絲凝重,姚夢琪蹲下來對小雪說:“姑母還有些事,小雪先去找姥姥好不好?”

“恩,好~”小雪點點頭。

待小雪走後,安颉才将剛剛獲得的消息告知姚夢琪,原來拓跋焘打算攻打北燕,只是這個神威将軍就連安颉都不知道那人的來歷。

來到這建康城,起初并沒有任何想法,索性的是安颉備有銀兩于是就買了些田地,租了一個醫館,為了向拓跋焘宣戰,安颉表面上開了一家醫館,私下裏卻一直想辦法複仇。

而劉義隆一直以為他們這次撤兵并沒有影響到樂平王的大婚,沒想到命運總是多變的,機緣巧合下拓跋焘竟然處死了自己的兄弟。

能夠再次看到姚夢琪,劉義隆十分高興,他覺得這是上天賜給他的機會,因為他們有了一個共同的目标就是對抗北魏。

“不如我們去會一會他如何?”姚夢琪微微一挑眉。

安颉卻絲毫沒什麽興趣:“我可沒興趣去看一個比我美的人~”

恩?姚夢琪饒有興趣的問:“他長得很好看嗎?”

“據說是迷倒衆生的……妖孽,我可提醒你小心點~”安颉加重語氣補充道,“此人十分狡猾,我就不去了吧,免得打擊我自信心。”

奧~不管怎麽說她也算是見過美男吧,難道還有比崔大哥,拓跋焘,逸軒還美的公子嗎?姚夢琪倒是想去看看這個神威将軍到底什麽樣~

“你怎麽打聽到的消息啊?”姚夢琪覺得要是真像安颉說的需要小心,那師兄是怎麽得到的消息。

安颉自信地說:“我有內線~”

“你真不去?”姚夢琪斜着眼睛小聲道,“過些日子就是廟會”:四月初八、十八、二十八都會很熱鬧,百姓上廟,焚香、祭神、磕頭、還願。聽說北燕國主的女兒長得不錯呢,好像至今還未婚配吧~”

“恩?我怎麽不知道,不是都有婚配了嗎?”崔澤疑惑的問。

姚夢琪雙手一攤,怒了努嘴笑道:“不相信就算了~”

相處了這麽久,姚夢琪對安颉的性情也有些了解,她知道她這麽說安颉一定不會錯過這麽好的機會的。

既然要去北燕怎麽能不帶上師兄呢,以她的武功來說對付小毛賊還好,要是遇到厲害的主可就不管用了。

果然,一大清早安颉就早早收拾好了東西,接過姚夢琪的包袱一本正經的說:“我呢……想了想,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有我保駕護航一定會事半功倍的。”

“是啊~你趕快給我找個師嫂,以後我就輕松多了。”姚夢琪喃喃道。

安排好了這裏的一切,姚夢琪便換上男裝與安颉一同前往北燕,投宿在一家客棧,只是令他們不解的事,慕容玄忱來北燕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去最大的地下錢莊!

☆、地下錢莊

夜幕漸漸沉下來,姚夢琪與安颉吃完飯坐在酒樓裏品茶,下面是繁華的街道,街上到處是正悠閑漫步着等着賞燈的男女老少,街道的另一邊是一條狹長的河。

河上面是一座石拱橋,橋上站着許多人,橋下只見些許妙齡女子三五成群得拿着燈籠說說笑笑地向河邊走去,待到了河邊,都把自己手中河燈放進河裏,任它們飄走。

燈籠裏的燭光閃閃,在這日漸黑沉的夜中顯得尤為亮堂,遠遠地無數盞燈飄浮在水面上,随着水波緩緩劃開,在河中連成一道迷人的風景,看起來頗為詩情畫意。

街道上則是燈火通明,燈火璀璨,周圍的人越來越多,熙熙攘攘,好不熱鬧。一座由柱子搭建的層層臺子上點綴着紅菱繡球,十分引人注目。

“這臺子搭建的倒是精致,不知道是做什麽用的。”姚夢琪随口道。

安颉瞥了一眼:“聽說是馮氏賭莊的莊主請來的,晚上還有舞獅表演要用這彩樓。”

“我們不是要去地下錢莊嗎?”姚夢琪疑惑的環顧着四周,“可是,這地下錢莊在哪裏,你打聽出來了嗎?”

“在那裏。”安颉指了指下面的醉仙樓。

恩?姚夢琪看那裏有很多妖媚的女子在拉客人:“你說那裏?”

“的下面,下面是一個賭場。”安颉繼續道,“不過這賭場背後的人似乎并不簡單。”

這醉仙樓的內部與一般的青樓無異,可是在其下面卻別有一番天地,裏面混雜着各式各樣的人。

姚夢琪在其中轉了轉,除了一個裝潢的很富麗別致的房間不讓閑雜人進入之外,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可是始終都沒有見到長相俊美的男子,姚夢琪不禁心生猜疑,難道慕容玄忱并沒有來這裏~

突然傳來一聲毛骨悚然的慘叫聲~是那個房間,那個特別的房間裏傳來的。還沒待姚夢琪反應過來,一幫人将賭場裏的人統統圍了起來。

這是什麽情況~姚夢琪湊到安颉身邊小聲問:“難道是身份暴露了?”

“如果繼續呆在這裏,遲早會暴露的,別忘了你是女的。”安颉提醒道。

安颉的話讓姚夢琪有些不安,賭場裏發生了意外,他們懷疑兇手就藏在這些人之中,所以正在逐一檢查。

“看來我們還是盡快離開這裏的好。”安颉小聲道。

姚夢琪不動聲色,手漸漸移向腰間,那裏有把軟劍,必要的時候看來只能……

嗖嗖嗖~不知哪裏飛來三支飛镖正中三人的脖子,重重的摔倒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賭場內一片混亂和喊叫聲,姚夢琪和安颉交換了眼色分頭行事。

趁着混亂,姚夢琪沖到大廳,眼看離門很近卻還是被擋了回去,沒辦法姚夢琪只得上到二樓,一腳踹開窗戶爬了出去。

卻不想一只腳被人拽住,姚夢琪一拳揮了出去将那人打昏,可是後面還有十幾個人追了上來。

姚夢琪沿着屋頂的磚瓦朝前跑,下面的瓦礫咯咯直響,不時有掉落的碎片。前方房檐一腳系着紅色的綢緞一直連接到舞獅臺的最上面。

眼看後面的人窮追不舍,姚夢琪徒手沿着紅菱試圖到達臺子的頂端,誰知手中的紅菱一松,姚夢琪身子随着紅菱蕩了起來,一下子朝着臺子撞了過去。

可惡,竟然切斷了系在菱角上的綢緞,姚夢琪咬着嘴唇,雙腳朝前一蹬,絆住上面的圓木,兩手緊緊抓着半截紅菱往上爬。

師兄啊~師兄啊~怎麽還不來呢,姚夢琪抱怨着,眼睛往下一瞟,居然有幾個人在往上爬。

姚夢琪腳上一使勁,一根圓木被踢了出去正中下面的人的胸口,一男子慘叫一聲落了下去,姚夢琪估計重施,可是後面的人似乎都精了,躲過了她的襲擊。姚夢琪只得向上爬。

下面的百姓被這一幕吓得驚呆了,吓得四散開來,姚夢琪來到臺上與來人交上幾個回合,卻不想因為剛才踢掉了幾根圓木,現在臺子搖搖晃晃,姚夢琪只覺得身子一晃,失去了重心從臺上墜了下去。

“啊……師兄救我啊~”姚夢琪不禁扯着嗓子喊,可是聲音被淹沒在嘈雜的聲音中,腦子裏有些眩暈,微風拂過秀發,就連挽住的發髻也散落開來。

一道黑影閃過,姚夢琪感覺到一只手托着了自己,搭建的木臺漸漸燃燒了起來。

眼前的男子紫魄發冠以剔透的白玉束起,雖一身黑色暗紗窄袖長袍,卻從衣領,長袖到正襟上都繡着雍容華美的暗紫色牡丹,花瓣邊以鎏金細線勾勒,整個人散發着一種邪魅的華貴之感,這種感覺好熟悉。

姚夢琪望着他,不禁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明亮深邃的雙眸裏閃動着光芒,透着期許和複雜,他的樣子真的很像……

“逸軒~”姚夢琪輕輕喚道,難道是她出現了幻覺嗎?姚夢琪不禁伸手去觸碰他的臉。

卻不想對方卻握住她的手,這溫度是溫熱的,這不是幻覺~姚夢琪開心的抱住對方:“逸軒……真的是你!”

好想這樣抱着他,好怕他下一秒就消失了,姚夢琪緊緊地擁抱着他,對方顯然身子一怔,有些吃驚。

猛然間覺得身子朝後,對方将她推開一定距離,冷冷地丢下一句話:“你認錯人了。”丢下她,徑直走進了人群,身後的精心搭建的臺子在熊熊烈火中化為灰燼。

男子的背影消失在燈火闌珊的夜幕中,微風吹過,絲發飄動,姚夢琪愣愣地他消失的地方喃喃道:“他不是逸軒……那他是誰?”

“你在看什麽啊,還不快跑!”安颉從地下錢莊逃了出來,看到姚夢琪在那裏發呆簡直氣的吐血。

啊……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覺得身子後傾,姚夢琪已經被安颉拽到了人群之中,甩開了那些地下錢莊的人。

回到客棧之後,姚夢琪已經覺得上氣不接下氣了,直接就這茶壺喝了幾口。安颉也累得不輕,他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安颉百思不得其解,是誰引起這場混亂,“看來我明天還得去打探打探。”

可姚夢琪卻托着腮幫絲毫沒有聽進去安颉的話,安颉不滿地打了個響指在她面前晃了晃。

“你怎麽了?”安颉看姚夢琪有些閃神,“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有一個人”姚夢琪仿佛還置身于那個人的懷裏,他的樣子她怎麽會忘記。

似乎引起了安颉的興趣:“誰?”

“一個長得和逸軒一模一樣的人。”姚夢琪想起那人冰冷的話,有些心痛,“可是他說我認錯人了。”

“真的嗎?可是明明……”安颉沉默了,難道逸軒并沒有死,或者因為什麽原因,拓跋焘救了逸軒。

安颉覺得此事有必要查一查:“如果那個人真的是逸軒,那現在一定還在城內,明天我們分頭行事,我去查一查這次錢莊的事,你去打探慕容玄忱,順便找一找那個人。”

翌日,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人頭攢動,為了避免遇上錢莊的人,姚夢琪換了一身女裝。

姚夢琪擡頭望着天空,這北燕城這麽大她要怎麽找啊,她現在根本沒心情找那個慕容玄忱,她現在只想找到那個和逸軒長得十分相像的人。

可是,這茫茫人海豈不是大海撈針,姚夢琪踢着路邊的石子朝前走。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我這可是堪稱神筆,看看這些畫像個個惟妙惟肖,只要我看一眼就能把各位畫得貌若天仙。”一位老板正給過往的姑娘介紹着,一群小姑娘圍在攤子前要老板給她們畫畫像。

一只手擠了進去,一錠金子綻放着耀眼的光芒,看的老板眼睛都直了,旁邊的幾位姑娘都愣住了。

“老板,今天你的生意我包了。”姚夢琪擠了進去,雙手撐着臺面道,“不過,你要幫我畫一個人。”

捧着金子,老板頭如搗蒜:“一定包你滿意,有什麽要求您盡管提。”

“恩……我描述,你幫我畫出那個人的畫像。”姚夢琪開始噼裏啪啦描述起來,不知不覺就講了三炷香的時間,天色也減晚姚夢琪長吐了一口氣,“我說完了,老板你畫的怎麽樣了?”

畫攤老板擡起頭面露囧色:“姑娘,你确定有人長這樣嗎?”

“當談有了!”姚夢琪理直氣壯地站起來,拿起老板畫的畫像,不禁皺起眉頭品評道,“一點都不像,這眉毛……應該是像柳葉一般細長,這眼神……太沒神了,這鼻子……一點都不挺,還有這嘴唇……應該薄而性感,嘴角應該微微上翹才對~”

“好好好~我再改,我再改~”老板無奈地說。

沒辦法,老板又修修改改,可是姚夢琪依舊覺得不像,不滿的抱怨道:“雖然有了幾分,可是畫不出他的神采,老板……你知不知道這幅畫很重要,我需要它來找人。”

面對盛氣淩人的姚夢琪,畫攤老板覺得她是無理取鬧,這天底下哪有如此貌美的男子,正欲反駁,可是張開口卻說不出話來,一副吃驚的表情。

是不是自己說的太過分了,老板怎麽這麽看着她,姚夢琪眉梢一挑:“你幹嘛……這麽看着我?”

誰知身後悠悠傳來一個聲音:“我想你要找的那個人……是我。”

姚夢琪忙轉過身,一張精致的臉龐近在咫尺,姚夢琪雙手朝後撐着桌子,心想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不說話……看來不是我。”男子将臉轉向一旁準備離開。

“唉~等等。”姚夢琪抓住男子的衣袖,“上次是我認錯人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是誰……你難道不知道嗎?”男子嘴角微微勾起,“我就是你們來這裏的目标……慕容玄忱。”

他……姚夢琪難以置信的看着他,緩緩松開手。

慕容玄忱……原來他就是慕容玄忱!

他的話是什麽意思,難道說他知道她和安颉來到北燕就是為了接近慕容玄忱。

可是這一切他怎麽會知道的,看他的眼神顯然知道這一切,難怪他們會得到他的消息,原來這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慕容玄忱是北魏的大将,是這次拓跋焘任命的神威将軍,那麽她與他之間是敵人,因為在她心裏認定拓跋焘就是那個害死逸軒的人。

她一步步後退,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慕容玄忱,這個與逸軒擁有同樣精致面孔的人,她怕自己下不去手。

姚夢琪眼神暗了下去,轉身選擇了離開,她沒有想到他居然是慕容玄忱,雖然兩個人長得很像,但是她可以感覺到他們兩個人由內而外散發的氣質是不同的。

看着她逐漸消失的背影,慕容玄忱覺得自己是不是将身份暴露的太早了,他拿起桌子上的畫像喃喃道:“你要找我何需憑這畫像打聽,其實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我的女人

經過打聽,安颉查出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原來地下錢莊背後之人竟然是馮邈,馮弘之子,也就是衣食無憂的北燕三皇子。

此人被人暗殺于地下錢莊的密室之中,其手法無人知曉,但此時引起了北燕皇室內部的恐慌。據推測,此事很有可能是新被冊封不久的皇後所為。

太興元年,馮弘将自己元配王氏及其所生之子、太子馮崇廢掉,于次年冊立皇後之子馮王仁為太子。

于是,長樂公馮崇,以及馮崇之同母弟廣平公馮朗也懼怕被繼母迫害,禍及自身安危。

那麽眼下正是一個好機會,如果這時候他們能投靠南宋,只要南宋施以援手,扶持馮崇一定可以聯合北燕和南宋。

安颉自從離開北魏,一直深受劉義隆的重視,這次受命到北燕一定得做出些成績才好,他準備把這個事情告訴姚夢琪。

夜幕之中紅鸾星動,街市之中挂着彩燈,人來來往往。

“來人啊~抓賊啊~”

傳來女子的聲音,安颉身子微怔,人群中一小賊跑得飛快,來不及思考安颉就追了上去。

可是,人太多使得安颉難以大打出手,怕傷及無辜。剛好,一老農挑着扁擔,上面還有水果,安颉随手拿了一個正好打中小賊的後腿。

“打得好~”一個聲音從後面傳來,安颉回頭卻瞧見一女子一邊跑,一邊拍手叫好,“快抓住他,快抓住他呀~”

==安颉再看那小賊竟然趁此機會想要溜走,便繼續追了上去,待小賊跑到一處僻靜之地,速度越來越慢,雙手指着膝蓋停了下來。

“看你往哪跑!”安颉一步步逼上去。

誰知那小賊笑着直起腰,威脅到:“我勸你別擾了老子的好事,你現在在我的地盤,我可不怕你。”

随着口哨聲,五六個地痞流氓拿着家夥從那小賊背後的黑影裏走了出來,個個晃動着手裏的家夥。

“識相的就快滾!”

安颉不屑一顧地指着面前幾個小毛賊說道:“就憑你們幾個,正好陪我舒舒筋骨~”

安颉赤手空拳穿梭于幾人之間,幾個毛賊被狠狠地撂倒在地,偷錢袋的小賊被安吉扼住喉嚨說不出話來。

奪過小賊手上的錢袋,上面還有淡淡的香氣,安吉在手指上晃了晃,松開小賊的脖子警告道:“以後老老實實做人,在幹這些勾當我可不饒你們!”

追上來的女子一臉崇拜的看着安颉,都忘了該說些什麽了。

安颉借着月光可以看到剔透的隽永氣質流轉在淡若青瓷的臉上,她的嘴角若有似無的勾起一彎溫柔,泛着桃光,淡薄的嘴唇淬了瑩潤的粉色。

“這是你的?”安颉問。

一丫環踉踉跄跄的跑過來,着急的說:“小姐~你沒事吧,擔心死我了。”

“對,我剛剛和丫環在買東西,誰知被小賊瞄上了,幸好公子你出手。”女子接過錢袋,不好意思的問,“敢問公子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啊,我看公子不像本地的。”

“我啊……就是一過路的,錢包已經給你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安颉覺得還是離開的好,雖然他一向愛美女,但她可不是他的菜。

誰知道安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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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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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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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