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22)
掉拓跋焘身邊的一個重要的人,她的目的也算達到了。只是……聽到慕容玄忱的死訊,她卻沒有預期中那麽高興。
為什麽~賀蓮閉上眼睛,腦海中想到的第一個人卻是……姚夢琪!為什麽~她心裏會有些難過,難道是因為她殺了姚夢琪愛的人。
不!賀蓮狠下心來:“這不是我的錯~是他們都該死~”
乓啷~乓啷~宮殿裏傳來砸碎的聲音,幾個宮人慌慌張張地跑到殿外。
拓跋焘靜靜走了過來,揮手令宮人們都退下,獨自走了進去,地上全是摔碎的碎片,拓跋焘還未走近就聽到帷帳裏傳來賀蓮的咆哮:“出去~都滾出去!”
賀蓮的臉色有些憔悴依靠在床邊,手指被劃破滴出鮮血,她懷着仇恨與憤怒地看向拓跋焘,突然站了起來:“都是你!都是因為你!我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茫然地看着自己的雙手,有些恍惚:“因為你,我的雙手沾滿了鮮血!你現在已經知道了……你打算怎麽處置我?”
拓跋焘沒有作聲,拉起賀蓮的手将傷口處理好:“我不會殺你,因為我知道你根本不怕死……以後你就不要踏出宮殿半步,沒有我的允許你都不可以再見到晃兒。”
什麽!賀蓮瞪大眼睛拽住拓跋焘的衣袖:“你說什麽!晃兒什麽都不懂,你要把他怎麽樣?”
“他是我兒子,我不會吧他怎麽樣,但是你此生休想再見到他。”拓跋焘甩開賀蓮的手,毅然決然地離開大殿,吩咐宮人沒有他的允許不許賀蓮踏出宮殿半步。
“拓跋焘!你回來!拓跋焘!我恨你!”賀蓮緊緊抓着緊鎖的殿門,看着拓跋焘的身影一點點消失。
随後的幾日裏賀蓮仿佛瘋了一般,吓得宮人都不敢靠近,宮裏許多宮人都說賀昭儀瘋了,誰也不知道賀蓮與皇上當日發生了什麽,只知道自那日之後賀昭儀便失寵了。
池英涵每每巡邏此處都心痛不已,十分懊惱自己,看到大公主如此痛苦他十分自責。
幾日後,咯吱~一聲,大殿的門被人推開了,許久未出殿門的賀蓮只覺得眼前一片白芒,一個身影漸漸清晰,待她看清來人不由得身子一怔:“是你!我知道了……你是想殺了我?”
身旁的冷雁怕姚夢琪另有意圖,立即擋在賀蓮前面質問道:“你是來報仇的?”
“不~”姚夢琪對視着賀蓮的眼神,“我今天來是來道別的,我要離開這裏……但是,我覺得在走之前,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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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蓮有些狐疑:“什麽事?”
“你的身份……我已經知道了,你和拓跋焘之間的恩怨我也知道了,我終于知道為什麽你那麽恨我~”
“你知道?既然如此,我也就坦白的說了,我接近你就是為了報仇,為了接近拓跋焘,我一直都在利用你,曾經他說過我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是夏國滅亡後他就移情別戀到了你的身上,無論是他還是你,我必然不會放過。”
姚夢琪嘆了口氣:“他沒有選擇我,早在進宮獻舞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出了選擇,他始終還是忘不了你,選擇了你。”
那根本就不是愛!賀蓮氣憤的說:“那是他心虛,他愧疚!”
聽到姚夢琪的話,冷雁退到一旁,心中有些忐忑,因為她知道姚夢琪所說的都是真的,但是複仇一直都是賀蓮活下去的信念,她怕大公主會接受不了。
自從知道了賀蓮的身份之後,姚夢琪想了很多,站在賀蓮的角度來想,她似乎理解了許多,她覺得其實賀蓮作為一個亡國公主,其實很可憐,但是對于賀蓮的所作所為她依舊不能釋然,姚夢琪淡淡道:“他是真的愛你,不然他在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之後選擇了沉默,選擇了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努力當好一個丈夫,一個父親。”
賀蓮根本就覺得姚夢琪在騙她:“你在胡說什麽!他怎麽可能……”
“逸軒的死……你以為可以瞞過他嗎?以你對拓跋焘的了解,你覺得他會放任不管嗎?”想到拓跋焘一個人這麽多年內心的煎熬,姚夢琪很同情他。
不!這不可能~賀蓮一時接受不了,拓跋焘的性情陰晴不定:“我才不相信你的話呢!他要是知道早就把我殺了!”
“信與不信都由你……我要走了~”姚夢琪轉身離開了宮殿,行至門口忍不住說道,“如果可以……我寧願相信你還是我當初在南宋遇到的那個賀蓮。”
一個身影出現在姚夢琪面前,她擡眼看去卻是池英涵将軍,看來他一直很擔心賀蓮,一直默默守候着她。
“謝謝你~”池英涵帶着真摯的語氣。
姚夢琪垂眸從池英涵身旁走過,臺階下還有等着她的慕容玄忱,她一步步邁下臺階,身後的一切事物終将成為回憶。
看到活在痛苦與仇恨值中的賀蓮,池英涵十分愧疚,在偷聽到姚夢琪和賀蓮的對話之後決定告訴賀蓮真相。
哪怕她會恨自己,哪怕她會殺了自己,他也要說出來,他不想在看到賀蓮沉淪在仇恨之中。
“她說的都是真的嗎?”賀蓮喃喃道,但還是十分疑惑,但是細細想來确實有幾分道理,難道拓跋焘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池英涵漸漸走進賀蓮,回答了她心中的疑惑:“這一切都是真的,她說的是真的,那個時候你在冷宮,拓跋焘就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可是他還是想給你一個機會。”
陪在賀蓮身旁的冷雁開口道:“我覺得夢琪姑娘的話……我也希望您還是以前的那個夏國公主~”
池英涵重重地跪在賀蓮的面前,将佩劍雙手奉上:“都是我~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隐瞞公主的,其實……當年夏國的滅亡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四皇子的私心,衆所周知統萬城固若金湯,豈是那麽容易就被攻破的,但是四皇子想要借北魏的進宮滅掉赫連昌,當時情況危急,我被皇上派去送信,讓遠在外的赫連定率大軍回朝救夏國,可是四皇子卻另有圖謀,不僅扣下了我,而且遲遲不發兵。”
“什麽!他怎麽敢!”
“四皇子打算赫連昌一死,再率兵擊退北魏的鐵騎,這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當上夏國的國君!只是沒想到,最後還是功敗垂成。”
“為什麽!這些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
“四皇子拿我家人的性命做要挾,我只得背叛皇上,作為夏國的罪人,每每想起總是惶惶不安,夜不能寐,面對公主你……我沒有勇氣說出口。後來我本想告訴你的,可是拓跋焘将四皇子斬首示衆,大公主幾欲求死,為了給你活下去的希望,我就沒有說出口。”池英涵自責不已,愧對大公主這麽多年的信賴,決絕道:“你殺了我吧,就讓一切仇恨用我的死來結束吧!”
蹭~賀蓮揮起劍,卻被冷雁攔了下來:“公主~不要!這麽多年來,池将軍忠心耿耿,這一切都是四皇子的私心導致的,請你不要殺了池将軍啊~”
呯啷~賀蓮将劍重重摔在地上跑了出去,門外的宮人看到賀昭儀跑了出去都擔心皇上怪罪紛紛上前阻攔,可是均被賀蓮打傷。
大殿前的侍衛沖了上去将賀蓮圍住,使她無法追下臺階,賀蓮想到自己殺了那麽多人,罪孽深重,或許姚夢琪永遠也不會原諒她。
冷雁扶起池英涵追了出去,生怕這件事給賀蓮的打擊太大,她會做出什麽出人預料的事。
冰冷的長階上,賀蓮無力地握着擋着面前的長矛,只能懷着無限悔恨看着漸漸遠去的背影,淚水沾濕了衣襟,跌坐于地上:曾經……我們是姐妹~
淚水模糊了眼睛,直到一個人的出現,讓賀蓮不由得一驚,遠處的那個人……慕容玄忱?原來他沒有死~
賀蓮看到姚夢琪和慕容玄忱最終走到了一起,心裏有了一絲,雖然她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但至少她覺得自己的罪孽減少一些。
知道真相後的賀蓮平靜了許多,宮內外的人再也沒有聽到她發脾氣,摔東西的聲音,只是她把冷雁和池英涵都拒之門外,并囑咐侍衛禁止這兩個人再來她這裏。
無論冷雁和池英涵如何請求,賀蓮都沒有開門,池英涵覺得此刻賀蓮一定對自己很失望,以賀蓮的身手,區區幾個侍衛豈是賀蓮的對手,如果她想離開一定可以離開,看現在的樣子,是她自己不願意放過自己。
最後冷雁與池英涵只得無奈的離開,雖然賀蓮不願意見到他們,但是池英涵和冷雁還是不時會在宮殿外轉悠,選擇默默地守候。
眼看着冬至即将到來,天氣漸漸寒冷,湖面漸漸結了一層薄冰,空中下起了小雪球,地面上蒙了一層。
城中家家戶戶張燈結彩,開始準備年貨,街市上的面攤上不時飄起熱騰騰的熱氣,在這個家人團聚的時候并不是每個人都懷着希望迎接來年的春暖花開。
由于寒冷,天空中漸漸飄起雪花,伴随着寒風刺骨,整個皇宮白茫茫一片,宮中的宮女不由地摩拳擦掌,相互靠攏。
“咦?你們看!那邊有人!”一個小宮女驚叫道,在高高的圍牆上隐隐約約可以看到一個女子的身影。
一旁的小太監認真地看過去,僅僅可以看到一個穿紅衣的女子,看樣子不是宮女,再仔細觀察那女子的頭飾應該身份不凡。
“是……賀昭儀?”小太監帶着疑惑回首看了看其餘幾個宮人。
“怎麽辦?快去禀告皇上~估計要出大事!”另一個小太監着急地說。
高高的城牆上白雪皚皚,賀蓮站在高高的城牆上望着下面熱鬧的市井,曾經夏國也曾這麽熱鬧,望着飄飛的雪花,下面的人是如此的渺小。
“閉上眼睛,感受着風,好像一切都回到從前~”賀蓮腦海裏依舊記得和嫣兒一同馳騁在草原上……
收到消息的拓跋焘急忙趕來,由于城牆上積了厚厚一層雪,發出咯吱吱~的聲音,驚到了賀蓮。
她看了一眼拓跋焘幽幽道:“你看這裏的雪景真的很美~”
“這裏太冷了,你還是随我回去吧~”拓跋焘一步步走近,可是賀蓮卻并不想離開甩開了拓跋焘的手,一步步後退道,“我……回不去了~”
“你在說什麽~快過來。”拓跋焘繼續靠近,伸出手試圖去拉過她。
“你身邊的人都是我殺的,你很恨我吧?”賀蓮看着拓跋焘的手,緩緩伸過去,拓跋焘一把拽過賀蓮的手,将她攬入懷中。
“一切……還可以重新開始。”拓跋焘幽幽道。
“你的懷抱還是那麽溫暖~”賀蓮環着拓跋焘,不經意間拔出拓跋焘随身攜帶的匕首,記得他們在夏國相遇的時候,拓跋焘曾提及這把匕首,她知道匕首雖不足以致命,但此匕首鋒利無比,刃部淬有劇毒,賀蓮一把推開拓跋焘重重地刺向自己,“可惜……回不去了。”
賀蓮忍着劇痛,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撫着拓跋焘的臉龐:“真希望當年夏宮的大火中死的人是我,這樣就不會發生以後的事了,我希望晃兒永遠都不要知道她的母後是個心腸歹毒的人~”
“你不會死的~來人啊!快來人!”拓跋焘看到鮮血不斷從傷口湧出,一滴滴落在潔白的雪上,用手捂住傷口卻依舊流出不少血。
“沒用的~”賀蓮阻止了拓跋焘,“答應我~放過池将軍和冷雁,他們都是無辜的人~”
拓跋焘微微點頭:“他們不會有事的……你也不會!”
“我現在唯一能為你做的,只有這個了~”賀蓮将手指上的血玉戒指取了下來,交給拓跋焘,“這血玉戒指是身份的象征,有了它夏國貴族的殘餘勢力便不再蠢蠢欲動,定會臣服于北魏。”
拓跋焘拼盡全力在大雪彌漫中前行,懷中橫抱着一個氣若游絲的賀蓮,毒性攻心很快賀蓮覺得眼前一片模糊,想要說話卻根本沒有力氣,可是心中還是放不下,她張了張嘴艱難地吐出兩個字:“晃……兒……”
賀蓮最後還是在大雪紛飛中閉上了眼睛,拓跋焘跪倒在雪地中緊緊摟着賀蓮,淚水滴落在傷口上:“馨兒~”
飛花、鮮血、淚水,漸漸暈染開……
金殿之上宗愛宣讀旨意,追封賀昭儀為賀皇後,冊封拓跋晃為太子,并由皇後赫連嫣兒代為撫養。
☆、之子于歸(大結局)
冬季逝去,冰消雪融之後稚嫩的綠芽轉出地面,窗外的桃樹綻出多多桃花,交錯掩映,隐隐可以聞到淡淡的香氣。
伴随着噼裏啪啦的鞭炮聲,小雪捂着耳朵咧嘴高興地站在珮安身旁,懷着好奇地看着遠處漸漸行來的迎親隊伍。
“快看~姑父來了!姑父來了呢~”小雪興奮地指着花轎前身着大紅喜服的慕容玄忱,聽他們說今日是姑母的大喜之日,姑母還說以後還要給她添個弟弟,妹妹呢~
城中難得熱鬧,不少百姓都前來圍觀這支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慕容玄忱高坐于棗紅馬上英姿飒爽,臉上挂着笑意~
不少百姓都紛紛相傳這新郎官來頭不小,不僅包下了最好的綢緞莊和酒樓,聽說就連北魏的皇上為了他的婚宴,都特地賜了幾名禦廚準備這次的喜宴,并邀請城中所有百姓都可以來參加他們的喜宴。
長長的紅毯一直延伸到樓閣的外,上面落滿了花瓣,一段紅綢連接着兩位新人,慕容玄忱拉着一段牽起姚夢琪沿着紅毯緩緩步入前廳。
大廳內足足有三層高,每一層都坐滿了參加婚宴的人,現在目光都落在緩緩步入的新人,這讓姚夢琪着實吓了一跳,她透過紅蓋頭稍稍瞟了一眼外面的人,不由地緊張地問:“玄忱~怎麽這麽多人啊?”
“都是我請來的,我希望可以有更多的人為我們見證~”慕容玄忱側過身子,微微俯身低語道。
人群中拓跋焘身穿深藍色的長袍,紫金冠绾發,目光落在兩人幸福的臉上,其後還跟着便裝出行的赫連嫣兒和玉兒,看到自己的好姐妹成婚,她們都為姚夢琪感到高興。
慕容玄忱在脫去樂安王的名號之後便向安大夫和蓮姨娘坦白了自己就是阿呆,讓安大夫着實吃了一驚,他從沒有想過曾經單純的阿呆竟然就是他面前這個英俊的男子。
不過,慕容玄忱并沒有告訴他們他是北燕遺孤的事情,他希望一切都可以像以前一樣,平平淡淡,簡簡單單就好。
雖然安大夫一輩子颠簸沒能有一兒半女,但是老天也算待他不薄,如今他也算兒女雙全,這些年他一直都把姚夢琪當半個女兒看待,如今成了養子的媳婦,可謂親上加親。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還未及下一句說完,姚夢琪開口打斷了司儀的話:“等一下~我還有些話要說。”
慕容玄忱拉住姚夢琪的手小聲道:“怎麽了?你該不會是想……逃吧?”
“才不是呢~”姚夢琪捧着手中的紅綢繡球,帶着微笑一步步走到大廳中央,“大家能來見證我們的婚禮,我很高興,在儀式結束之前,我還想送給大家一個小小的祝福~”
姚夢琪的話不禁引起在場的人的好奇心,自古這‘夫妻對拜’之後就該‘送入洞房’,真不知道她要做些什麽~
“我要送的祝福就是我手中的繡球,在場所有的年輕男女都可以參加,接到我手中的繡球的人,相信不久一定會和自己的意中人喜結連理,收獲一份真摯的愛情~”姚夢琪想要把內心的喜悅分享給在場的每一位,“有意願的都請到前面來,我算一,二,三後就會抛出這份美好預言~看看誰會是下一個幸運的人~”
在場的的青年男女面面相觑,紛紛上前躍躍欲試,都想成為下一個被祝福的人,就連珮安身邊的阿花都參與進來。
阿花在珮安公主身邊那麽多年,身邊不是比自己漂亮的宮女就是太監!看到自家主子都找到了如意郎君,她也得加把勁,此時不掙更待何時!
“花姨~我相信你~你是最棒的~”小雪在一旁給阿花加油,随後跑到阿財叔那裏将他也拽了進去~
姚夢琪掃了一下眼前黑壓壓的一片,為了能夠公平起見,姚夢琪和慕容玄忱上到二樓正中央的位置:“大家準備好了嗎?我要扔了呦~”
向左~向右~姚夢琪晃動着手中的繡球,下面的人群也随之晃動,一瞬間繡球以抛物線飛了出去,不少人都在一旁看好戲。
紅球在人群中來回翻動,阿花着急的不得了,使出渾身蠻勁兒,可是每次繡球都差一點就抓到了,眼看繡球離自己越來越遠,阿花不得不再拼最後一次,直接撲了上去,結果身子一個趔趄直直朝地上栽了過去,幸好阿財及時拉住了她,兩人倒在了一起~
“哎~繡球要被別人搶跑了~”阿花嘟着嘴,有些洩氣。
阿財安慰道:“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搶也沒有用~”
繡球繼續在指間飛旋,突然峰回路轉,被某人的手一拍立即轉了方向飛出人群滾落在地上,一直滾到阿花的腳邊。
“嘻嘻~搶到了~搶到了~”阿花抱着繡球高興地喊道,一把摟住阿財,“你什麽時候娶人家?”
……額……阿財扶額,小雪湊了過去拍着小手起哄道:“歐~毆~阿財叔要娶花姨喽~”
慕容玄忱看着樓下阿財的樣子,嗤~地一笑,牽起姚夢琪手低聲道:“托你的福~阿財能有個歸宿,我也就放心了~”
和煦的春風吹落了片片飛花,碧江碼頭人來人往,慕容玄忱身着姚夢琪當初為他縫制的青絲長袍,衣袂翩飛。
姚夢琪也換了一身素衣,打算與慕容玄忱一同歸隐山林,小雪摟着姑母不舍得她走:“姑母~你還會來看小雪嗎?”
“當然會了~等小雪長大了也可以來找姑母呀~”姚夢琪輕輕捏了捏她的小臉安慰道。
話音剛落,就看到阿花和阿財背着包袱,拖着行李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等等啊~等等我們~”
“你們……這是?”慕容玄忱看着他們拿着大包小包的東西,不禁問道。
“我可是奉了我們家主子之命,以後都要跟定你了~”阿花晃着手裏的包,“我的廚藝很好的,這裏面帶了很多調料……奧,對了!還有一口鍋!”
“我也是~我這輩子一定要追随公子左右,我……把全部家當都帶來了。”阿財附和道。
姚夢琪無奈的一笑:“那好吧~船家一會兒就該開船了,你們快把行禮都拿上去吧。”
想不到離別的時候會有這麽多人來送,安颉和珮安,師傅和師母也都前來送行,姚夢琪心中十分不舍,以前的種種都将成為腦中美好的回憶。
出于內心的感慨,姚夢琪上前一一擁抱,遠處流動的人群她擡眸看到了拓跋焘的身影,深藍色的長袍上綻放着朵朵白花,就好像當初第一次遇到他一般,臉上看不出一絲波瀾,讓人猜不透。
慕容玄忱輕輕拍了拍姚夢琪的肩膀,淡淡一笑:“我先到船上等你~”
拓跋焘走上前從身上取出娟帕,裏面是一支蝴蝶釵,姚夢琪記得這只釵子,那是在元宵佳節躲避的路上遺失的,沒想到在拓跋焘那裏。
拓跋焘将蝴蝶釵為她戴上,若人生只如初見該多好,可是時間會改變很多事,她已不再是那個懵懂的她,而他也不再是過去的他:“你若安好,我就放心了~”
船緩緩前行,青山碧水随之移動,渡口漸行漸遠,雖然已是陽春三月,可是風中依舊夾雜着涼意,慕容玄忱輕輕為她披上披風,與她一同站在船頭凝望……
遠方一片光芒……船随風順流前行,岸邊是蔥蔥郁郁的樹林,連綿的山峰聳立其間,随着船的駛近,山峰間錯開一道縫,越來越寬,船身繞過山峰在樹枝掩映出隐隐可以看到一個洞口。
光線漸漸變暗但還是可以看到洞內的奇景,随處可以看到各種各樣的鐘乳石,不遠處可以看到亮光,船漸漸靠近出口,隐隐可以聽到水流的聲音~
“哇~外面好漂亮呢~”阿花驚喜的超外面張望。
四個人站在船頭欣賞着外面的景色,岸邊是一片桃花林,林間坐落着幾座木屋,四周圍着籬笆形成院落。
“這裏是……”姚夢琪不禁閉住呼吸,這裏竟然就是當初她與慕容玄忱一同墜崖的山谷,沒想到這裏居然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喜歡嗎~”慕容玄忱湊到姚夢琪身旁,“說到歸隐……我就想到了這裏,只是我也沒想到這裏還有這麽一條捷徑,這裏的木屋是我命人打造了~”
船停了下來,阿花拉着阿財跳下船,踩着淺灘的鵝卵石上了岸,連連驚嘆:“這麽說……我們以後就住在這裏嗎?”
慕容玄忱微微點頭,回眸望着姚夢琪幽幽道:“這裏就是我們的未來~”
山谷中開滿了白色,黃色,淺紫色的野花,微風吹起泛起陣陣漣漪……慕容玄忱順手編了個花環為姚夢琪戴在發髻上,輕輕在她額前落下一吻:“真想永遠這樣牽着你的手走到生命的盡頭~”
“嗯~你相信輪回之說嘛?說不定下輩子你還會遇到我~”姚夢琪挽着慕容玄忱的胳膊,依偎在他懷中喃喃道。
慕容玄忱想了想,問了句:“那我可以預定你的下輩子?”
“可以是可以,不過……”姚夢琪故意停了一下,“如果再次相遇,你一定要先愛上我,不要讓我難過。”
慕容玄忱輕輕勾了一下姚夢琪的鼻子,笑道:“我會比你愛上我先愛上你,不會讓你為我流眼淚。”
蝴蝶戀/已經斷翅的因緣燭花亂/心醉以化為塵煙撩琴弦/憶往事已成奢念楓葉染/紅塵盡染的秋天千年卷/憶誰今世的窗前/千年戀/風吹亂/獨眠/七月的雪/亂了酒訣/(鴛鴦淚成全了誰的美)/風斷殘月/花随雨墜/(墨硯繪宣描誰的紅線)/七字絕言/淚水浸朱顏/(花下垂柳亂了心扉心碎)/水月邊淚不斷/情已遠/(獨斟濁酒只飲半盞)/(琵琶掩面弦音綿綿)/鴛鴦淚/成全了誰的美/墨硯繪宣描誰的紅線/七字絕言淚水水浸朱顏/花下垂垂柳亂了心扉心碎——《Kingstar-千年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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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是什麽?。”小琪看着空中飄飛的楊絮,猶如一個個翩翩起舞的小精靈,小琪伸出手,小心翼翼靠近楊絮,可是一抓,它就溜走了。哼哼~,看你往哪裏跑,小琪掐着腰,對飄舞的楊絮說。于是小琪跟着翩飛的柳絮追了起來。
柳絮翻飛過樹梢間,穿過假山,掠過花叢,最終落在了一個小男孩的肩上。小琪追了過去,看到一個小男孩坐在白色的長椅上。小琪從小男孩背後輕輕地拈起柳絮。
“終于讓我抓到了。”小琪高興地慢慢展開手,手心裏白色的小精靈似乎安分了許多。
“咦?”小男孩轉過頭,驚奇的看着小女孩。
小琪擡起頭,眼前出現一個男孩,小琪這才意思到,剛才一定吓着他了吧,難怪大家都叫她小淘氣。“對不起奧,我沒吓着你吧?”小琪不好意思地說。
小男孩看着眼前這個穿着白色外套,米黃色連衣裙的小女孩,仿佛一個天使一般。水汪汪的眼睛似乎會說話,笑起來露出一顆小虎牙,十分可愛。
“你……”小男孩從長椅上跳了下來,走到小女孩面前,“我覺得我好像見過你。”
這個小男孩真有趣,為什麽看着她一直傻笑呢?小琪眨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小男孩。
“嗯?”小琪笑了笑,“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希澤,寧希澤。”小男孩接着問,“你呢?”
“我叫姚夢琪,我爸爸是這裏的醫生。”小琪看到小男孩手裏拿着個本子,便好奇的問了起來,“這是什麽?”
“這個是畫畫用的,我平時喜歡畫畫,喜歡把美好的東西畫下來。”小男孩回答。
“畫畫?你可以畫我嗎?”小琪露出可愛的小臉。
“好啊。”小男孩腼腆的說,“你可以和我一起畫嗎?”
姚夢琪微笑着說:“O(∩_∩)O嗯!當然可以,我們拉鈎鈎。”
小男孩伸出手勾起姚夢琪的手,陽光下兩個孩子相視而笑。
穿過搖曳的樹影,淡藍的天空回蕩着前世許下的諾言“如果再次相遇,你一定要先愛上我,不要讓我難過。”“我會比你愛上我先愛上你,不會讓你為我流眼淚。”
☆、冷池篇
在賀蓮逝世之後,拓跋焘召見了池英涵給了他最後一個任務,希望他能完成這最後的使命。
“不知皇上召見微臣有何事?”池英涵行禮參見拓跋焘。
拓跋焘拍了拍手,一個宮女手中抱着一個匣子步入殿內将匣子放在池英涵的面前,随後退到一旁:“我想這是馨兒唯一留給你和冷雁的,本來這個應該直接給你們的,可是宮內的宮女覺得它很重要就送到了我這裏,很抱歉我看了一下裏面……據宮女說,這是賀昭儀去逝前托給她的物品,讓她轉交給你們,并叮囑要你們三個月後再打開,現在就交給你們了~”
池英涵輕撫着匣子看向拓跋焘,十分感激:“謝謝……真的很感謝。”
“除此之外,你還有最後一個使命,完成之後就解甲歸田吧,回到夏國,你們的故鄉,過自由的生活。”拓跋焘一步步走上前,将池英涵拉起來,“我準備讓你負責将馨兒的遺體送回夏國安葬,她最喜歡在草原上馳騁~”
池英涵嘴角淡淡一牽,答應了下來,聽到拓跋焘這麽說池英涵心中有些安慰,以前他很羨慕拓跋焘,就算他傷害了賀蓮,她卻還是選擇和他在一起,即便是為了報複都讓他嫉妒,現在看來她的選擇沒有錯~
池英涵再次跪了下來:“臣一定會完成使命的~”
碧草如茵,藍天白雲……牧羊人趕着成群的羊從隊伍旁走過,不遠處就是統萬城的大門,冷雁手一搭朝遠處望去:“快到了~”
随行的侍衛在池英涵的指揮下,選擇了一片山清水秀的地方将赫連馨兒下葬,這裏可以看到廣袤的草原,随風漣漪的花海,他恭敬地站在墓碑前上了三柱香。
冷雁采了束花放在賀蓮的墓前:“大公主~我會時常來看你的。”
池英涵随後抱來一個匣子放置在墓前,冷雁狐疑的看向池英涵:“這是……?”
“這是公主唯一留下來的東西。”池英涵緩緩打開銅鎖,目光不由得愣住了。
木匣中規規矩矩的放着兩套喜服,喜帕上還放着赤金打造的頭飾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旁邊還有一封信……
信中寫道:
當你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去,雖然你們是我的部下,但是更多的時候我一直視你們為知己朋友,很感謝你們在夏國滅亡以後仍對我不離不棄,在我落魄流亡之時給了希望。
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或許當初夏國滅亡之時我就應該以身殉國,這樣在每個人的心中都會留下美好的回憶,如今我已步步陷入複仇的深淵無法回頭,唯有離去才是解脫。
如今,我能為你們做的只有這些,你們是知道的我的女紅向來不好,不過這喜帕上鴛鴦是我親手繡的,算是最後的一點心意,希望你們能夠繼續走下去,擁有美好的未來。
起風了~周圍的花草随風晃動,信紙被微風卷起飛入碧藍的天空,飄向遠方……
兩人凝望着天空仿佛聽到了賀蓮的祝福,池英涵牽起冷雁的手,認真地說道:“我可以牽着你的手走完後半輩子嗎?”
冷雁對上他的眸子,淡淡一笑……
☆、握手言和
青山碧水間迂回曲折的回廊上坐落着一座涼亭,圓磨光滑的石桌上香爐中冒出袅袅青煙,其旁還有一方精致的棋盤。
這裏地處北魏與南宋的交界地段,由于地勢的關系,兩國以此為界。自從第三次元嘉大戰後,兩國因為交戰都大傷國力,就連連年征戰的拓跋焘也覺得戰事勞民傷財,劉義隆似乎就是他這一生天生的宿敵一般。
有時候想想他們還真的很像,拓跋焘特意吩咐宗愛派人送了一封信給劉義隆,只是不知道他敢不敢來。
拓跋焘一身黑色長袍,其上的金龍栩栩如生,襯托出他與生俱來的王者霸氣,此時他目視遠方,隐隐聽到傳來噠噠的馬蹄聲,似乎猜到了什麽,嘴角微微揚起……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拓跋焘轉過身,看到走廊上隐隐近前的白色身影。
“收到書信,看在你我約定誰都不許帶軍隊或是護衛的真誠份兒上,所以就來看看~”劉義隆扇動着手中的折扇,眼神微眯,幽幽道,“沒想到你真的就這麽來了,來到我的地方……你就不怕?”
話音剛落,拓跋焘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與劉義隆過上招,劉義隆勉力折扇擋住拓跋焘的攻襲,兩人四手絞纏彼此抑制着對方,拓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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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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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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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