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鴛鴦浴”

我以為我這一番主權肯定能鎮住場子，畢竟老年人對年輕人的這些新奇玩法不一定能接收。

話音剛落，就又被古董煙杆敲了一下額頭：“小屁孩兒，不學好。”

第幾次了，我對着許家老爺子吼了過去。“死老頭，你別太過分了。”

我兩的動靜大了些了，莫安總朝我們這邊看了過來：“怎麽了？”

我心跳了一下，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用手攔住老爺子的肩膀，幫他朝外面帶了幾步。

“你小聲點，不行？”

老爺子挑了挑眉毛：“誰大聲了。”

我順手在他一邊的胡子上扯了一下：“我家男朋友害羞，你給我合适着點。”

許家老爺子又想敲我腦袋了，我眼疾手快地擋了下來：“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那小孩兒，一看就是個心裏有主意的人，我看就你一個人傻乎乎的，被人賣了還高興着呢。”

語言之中竟然透露出對莫安不太友好的口吻。

“今晚上誰做吃的給你吃，你還說人不好？”

許家老爺子恨鐵不成鋼的瞅了我一眼，煙杆很快速地在我的手背上一敲：“你才別動手動腳的，給我放開。”

随後，自顧自地朝客廳正中間的一個實木圓桌走去，一屁股坐了下去，又開始使喚我。

“尤泉啊，你到廚房把我的酒杯拿出來，給我倒上二兩酒。”

“這都多晚了，你還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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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家老爺子沒理我的嘀咕聲，抱着雙臂靜等我的動作。

我已經做好了想要反抗的心裏準備了，看着莫安端着菜從我身邊走過，我什麽也沒有說，按照老爺子的要求去拿杯子，然後在盛酒的時候犯了難。

我扯着嗓子開口：“老頭兒，今晚上準備喝什麽酒？”

怪只怪這許家老爺子不僅僅是個煙鬼，還是個酒鬼，酒壇子就占了一面牆，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酒壇子都有，上面标識了名字和釀酒日期。

我以為他能給我一個很有指示性的回答，結果他眼皮一翻吐出來一個“随便。”

真想抱一個壇子往他腦袋上招呼啊，奈何一切都只能發生在想象中。

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我不禁誇到：“莫安，沒想到你怎麽會做菜。”

許家老爺子可能是看不上我這副讨好人的模樣，瞥了我一眼：“去，再拿兩個杯子，也不知道你怎麽為人的，讓你盛酒，你就盛酒，能不能動動腦。”

怎麽說，都是你有理，過了明天我就翻身農奴把歌唱，誰愛伺候誰來。

等我把杯子拿出來，自發給我和莫安盛上一小杯桑葚酒後，大大咧咧往老爺子旁邊一坐。

莫安，起身又準備去端東西，我條件反射想跟着去。

老爺子抓住我的袖子往下拉：“你那麽黏糊幹嘛？”

我翻了個白眼，湊近他小聲地說：“我家男朋友，我願意黏着。捧着他。”

老爺子忍了忍，終究沒忍住開了口：“別上趕着對人好，或許你并沒有你認為的那麽了解別人。”

我不知道莫安究竟是那裏惹他不高興了，明明剛剛還準備介紹給侄孫女，這一下感覺我應該和莫安保持良好距離似的。

我向來不是個藏得住事兒的人：“你究竟想說什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很讨厭诶。”

許家老爺子沒忍住準備用煙杆往我手上敲，我已經被他訓練出條件反射了，他一有動作我就被手收了。

“剛誰說不動手動腳的？”

許家老爺子瞪了一下眼：“你就等着為人數鈔票吧。”

我看了一眼不遠處莫安的身影，心甘情願地說了句：“我寧願。”

許家老爺子也不開口了，我也不知道他是出于什麽心态說出此番言論，看見莫安出來了，立即迎了上去。

“小安，你坐我左邊來。”

莫安對老爺子笑了一下，然後聽話地坐在一旁。

我看着桌上端出來的菜，想着這不僅僅是我準備得食材，還是莫安親手下廚做的，雖然不是為了我做的菜，我已經自動把許家老爺子忽略了。

我食指大動準備大快朵頤了。

也不知道是情人眼裏出西施，還是莫安的手藝本就不錯，我覺得這菜都很和我得口味。

邊吃邊誇，在我又一次誇面前這盤涼拌雞的時候，許家老爺子沒好氣地開口。

“你車不錯啊，怎麽像是沒吃過好吃的似的。”

“要你管，本來就很好吃啊。”

莫安沒有忘記他此行的目的，上桌沒動幾筷子就開始和許家老爺子喝酒。

第一杯我看了一眼，買管，我家男朋友是個職場精英，不可能不讓他應酬了。

當他再提第二杯的時候，我放下了筷子，從他把手中把杯子拿了過來。

“你別喝了，待會兒難受了，我來吧。”

許家老爺子饒有興致地看着我兩的互動，好似正在等我會怎麽說。

“老頭兒，來，我們也是不打不相識，這次确實是感謝你幫忙了，我先幹為敬。”

老爺子伸出煙杆擋住我的手臂：“小屁孩兒，動不動規矩，你要代他喝，你自己那份也不能少，那就我兩杯一起喝吧。”

“尤泉。”莫安在一邊出聲，想要站起來把酒杯拿過去。

我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沒事兒，你坐着。”

轉身瞪了一下正在看戲的老爺子，心裏明白了，這壞老頭一晚上是在可着勁兒的折騰我們，嚴格來說，沒有們，只有我。

既然，你想玩兒，我就陪你玩兒到底。

事實證明，很多時候，姜還是老的辣。

我自認為我在我家老爺子的耳濡目染下，酒量應該還不錯，居然沒有把這個一看身體就不太好的老爺子喝趴下。

在我又一次感覺到胃裏翻滾的時候，許家老爺子大開金口。

“好了，今兒，我和崽兒都還算吃好了，喝好了，也就不折騰了，這天也不早了，洗洗睡了吧。”

莫安走到我的身邊詢問我有沒有什麽事？

我硬撐着回答說沒事。

莫安掏出手機準備叫人來接我們走，許家老爺子居然在這個時候大發了慈悲。

“別走了，旁邊有個客房，你帶他過去睡就行了。”

莫安猶豫地看着他：“沒有，就這一間，愛住不住。”

莫安看了一下時間，确實已經很晚了，兩人又都喝了酒，秉着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的行事法則，在這裏睡是個妥善的安排。

昨晚上也是酒後在一起睡了，并沒有發生多過火的事情。

大男人太過于在意就矯情了，而且現在的關系也不允許這麽矯情。

“行吧。”我聽見莫安這麽開口，然後他把我扶到房裏，正想把我往床上放的時候，我不幹了。

開玩笑，這才交往多久，我剛剛在雞圈裏又是泥土又是雞屎的，這麽大的味兒，即便是莫安不在意，我也不能給莫安留下心理陰影。

我掙紮着從房裏出來，許老爺子怎麽解決洗澡的問題。

許家老爺子在自己房裏翻翻找找，找了兩套感覺的睡衣給我。

說是睡衣，就是上衣是白色背心，下面是大褲衩，我也不嫌棄，這個時候根本就沒法挑。

我拿着手上的東西，傻乎乎地和他說謝謝。

即便我喝醉了，依稀也看得出老爺子現在看我的樣子不太友好，好似又在控訴我傻。

正想要說什麽，莫安從後面走了上來，扶着我的胳膊，讓我站的穩當些。

許家老爺子搖了搖頭，沒做任何表示，沉默着帶我們去了洗澡的地方。

當看到一個籬笆圍了的簡易洗澡棚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直接開口問他：“老頭，你是在耍我是吧？”

“耍你有錢？”老爺子走到不遠處，拉了一條線，圍得四四方方的籬笆周圍亮起了很多細細密密的燈光，上面有一盞白色花燈。

別說，還很好看。

随後把門上的木條往旁邊一拉，可以容納一個成年人通過的們就打開了。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洗漱用品好好地放置在一個角落，旁邊挂着浴巾和毛巾，門口旁甚至擺了一雙拖鞋，如果不是地面突兀地有一根細長的水管，我差點就想說“除了小點，其他還行了”。

我一大男人又不是寒冬，冷水當然沒什麽問題，但是我不忍莫安跟着我遭這份罪。

“老爺子，你好歹也是個拆遷後的茶鋪老板，你至于退休日子過得這麽清貧嗎？”

“錢捐給希望小學了，你別管。”老爺子沒好氣地接話。

這種明顯真實度就不高的話，我根本就沒往心裏去：“好歹埋一根熱水管道，好嗎？”

許家老爺子走了進去，腳尖往地下一指，這裏，熱水閥門。

“這麽簡易的水管，原來冷熱是可以切換的，別說，這一點還挺講究。”

老爺子說了句：“你兩別太折騰，非洲多少孩子還缺水喝呢？”

我沒搭理他，等他好不容易慢吞吞地走了之後，我把一副往外面的木質板凳一放，對莫安發出了誠摯般的邀請。

眼神好多真誠有真誠，語言極度誘惑。

“我家男朋友，要不要在這鄉間院子裏來一場羨煞旁人的“鴛鴦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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