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宣誓主權

等我進了老爺子的廚房，老爺子把菜刀放在我手裏，我還有點回不過神。

想着老爺子剛剛說的：“等價交換，既然你想要我幫你解決問題，你就解決一下我與我家裏的崽兒們的問題吧。”

雖然，我也不是個天生的少爺，但是從小能自己下廚的機會，還是很少的，還沒說這麽原始的廚房。

土竈頭，一堆柴火，連水都是院子裏打上來的，要命……

我有點想要甩刀再和許家老爺子大戰三百回合的沖動。

正當此時，莫安在一旁拍了拍我的肩膀：“還站着幹嘛，開始吧。”

我看着莫安把襯衣袖口解開，然後挽到了手腕上，想起了剛剛我出門邀功的情形。

我一開門出去，莫安轉頭看着我，那眼神并沒有抱多大的期待，待我把老爺子答應的消息告訴他之後，他的眼睛明顯亮了一下。

然後，莫安帶着一陣涼風靠近我，迅速親吻了我的側顏，擁抱我。

“謝謝你，尤泉。”

我當時覺得外面的一切紛争都不重要了，只要我懷裏這人好就行了，我想要他的臉上永遠都只有笑容，沒有煩惱。

于是，莫安輕聲在我耳邊說開始之後，我只能着手準備今晚上的吃食。

老爺子的晚飯，要求還不少，要又魚，有雞，有馍。

第一道難關就是殺雞，殺魚，這個我可真沒有做過，莫安像是看到了我的難處，準備把活攬過去。

老爺子才不管我兩究竟是誰做的，只要結果。

看着莫安那副精英的模樣，盯着那麽好看一章臉，那白淨修長的雙手，我是屬實不想要髒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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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莫安去準備面粉，我自己去殺雞殺魚。

許老爺子是一點幫忙的打算都沒有，也不怕我們在飯菜放毒，甚至在我蹲在大堂門口百度怎麽殺雞殺魚拿了一根小板凳，看我熱鬧。

我瞥了一眼，口氣不太好地向他說了句：“看什麽看？”

徐老爺子笑了聲：“看笨蛋啊。”

正拿着手機求救百度娘娘的自己多少有點尴尬，一時竟然有點不知從何反駁。

老爺子抽了一口煙，看我坐在臺階上一籌莫展，又叨叨了一遍：“真是笨蛋。”

“你行你來？”

“不想要菜葉了？”徐老爺子威脅道。

“你敢，臭老頭子。”

想來是我們兩的争吵聲太大了，廚房裏傳來了莫安的呼叫聲：“尤泉。”

我立即揣好手機，小跑到廚房。

“有什麽吩咐？”笑嘻嘻地問他。

“你別和老爺子吵，人确實沒有義務非得賣菜葉給我們。”

我皺了皺眉頭，應允：“好的，他不惹我，我絕對不惹他。”

莫安看了我一眼：“要不，你來做這個，我去殺魚，殺雞。”

“別別別，你就在這裏，我馬上就去做。”

“你會嗎？”莫安擔憂地看着我。

“這有何難？你就看着吧。”我十分自信地開口。

等我在雞窩裏抓雞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個确實不是個容易的事情。

天又黑，我來着一個從老爺子那裏借來的電筒，那些雞就像是能感應我的動作似的，我的手還沒摸上雞，雞已經跑走了。

好幾次，我還因為動作太大，直接撲在了地上，抓了一手的泥，可能上面還有雞屎。

“哈哈哈哈，你真的笨。”豈料不遠處的燈光下還坐着一個看熱鬧的老爺子。

我雙手叉腰，對着他喊到：“你一個老字號茶鋪的老板，退休生活也太慘了吧，怎麽跑到這個窮山僻壤來了。”

“小屁孩，你懂個屁，這裏山清水秀，健康環保，比城市好多了。”

我本來還想還幾句嘴，看着老爺子旁邊圍着圍裙看着我的身影，立即住了口。

柔聲對莫安說：“莫安，你別擔心，我馬上就能抓到這個。”

然後我繼續向雞窩裏撲，莫安在一邊叫我小心點。

我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見，給他點了個頭，示意知道了，我要盡快把這些有着矯健身姿的雞抓到，因為我不想莫安來遭這個罪。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誠則靈，再又在地上撲空了三次之後，我無意間一抓居然抓到了一直雞。

那種瞬間湧上的喜悅導致我馬上提着雞的翅膀轉向莫安：“莫安，你看，這個雞好大。我抓到了。”

莫安站在一邊看着我，帶着十分明顯的笑意：“嗯，厲害。”

許家老爺子坐在一邊說風涼話：“小屁孩兒，二十分鐘過去了，你抓到一只雞，今晚上這頓飯你是不是要淩晨才開席。”

我橫眉對他：“有你吃的就不錯了，還挑時間。”

許家老爺子心情很好似的看着我，也不惱：“不是你剛剛求我的時候了？”

我立即給他表現了什麽是能屈能伸：“是是是，上輩子我拯救了銀河系，這輩子才遇到你這麽個大善人。”

老爺子聞言笑聲更為明顯了，我本來想說“別笑了，待會兒笑出病來。”

然後看見莫安在一邊輕笑到，瞬間覺得剛剛撲雞摸屎的蠢傻行為都是值得的。

“別以為你在做飯上拖延了時間，就不會喂我的這些崽兒了。”

我用口型給他說了個“滾”字，然後蹲在水井邊上，殺雞。

一只手拿着雞，一只手拿着菜刀的我一時間還不知道從何入手。

想着剛剛百度介紹詳細的殺雞步驟，把到橫在了雞脖子上。

這只雞肯能是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在我的刀橫在脖子上的激烈的凍了起來，我單手抓沒有抓穩，導致雞落在了地上，我趕緊撲上前去抓雞。

抓住這個雞的時候，甚至和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許家老爺子看見更為高興了。

“說你笨，你還不承認，抹脖子的時候講究快準狠，你有這個猶豫的功夫，已經把他的毛拔了。”

快抹也是一刀，磨蹭也是一刀，我眼一閉，照着剛剛視頻的方式抹到了脖子上。

神奇的是，一刀下去，濺出來很多血，但是手上的雞并沒有立即死去，還掙紮了兩下。

這個時候，莫安端出來一大盆燒熱的水，百度過後的我知道是拔毛用的。

隔老遠，我就叫他：“小安，你就放那裏，我自己來拿。”

莫安愣了一下，轉頭看了看許老爺子，好似不好意思：“瞎叫什麽。”

我嘿嘿笑了兩聲，把雞舉給他看：“看，莫安，我的雞诶，這是我第一次殺的雞。”

莫安“嗯”愣了一聲，想要把水端近一點，省的我去拿的功夫。

我立即開口阻止：“好了，就放那裏，別過來了，這邊有血。”

自從那只雞殺了之後，一切好似就磕磕巴巴順利了起來，許老爺子不知道是心情好了，還是實在看不下去我這麽磨蹭。

他會在一邊指導我怎麽做。

半小時之後，我看着案板上我親手搞出來的雞和魚，有種異樣的成就感，感覺好似公司銷售部的單子已經被我拿回來似的。

莫安沒忍住，轉身問我：“有這麽開心嗎？”

我點了點頭：“嗯，第一次做這個，莫安，待會兒你就能吃到，我親手殺出來的食材做出來的菜喲。”

在食材準備好的時候，許家老爺子又在外面叫我了。

“小屁孩兒。”

不知道怎麽回事，這老爺子叫我的口吻讓我總有種小時候看西游記，那齊天大聖孫猴子叫他那一群猴子猴孫的感覺。

我邊走邊回他：“老頭子，你就不能叫我名字嗎？我姓尤名泉。全名尤泉。”

許家老爺子沒搭腔，用下巴指了指院落的一處，“去，把豬崽子要吃的東西準備一下。”

我看了老爺子指的地方，上面紮了一盞簡易的燈，下面有一個鍘刀，有點像古裝劇裏面用來行刑的狗頭鍘，只是前端沒有狗頭。

旁邊堆了很多藤菜，我反正不認識是屬于哪一種。

我看見徐老爺子那張欠扁的臉，真的有脫下鞋子上前抽兩下的沖動，想着小不忍則亂大謀，又把那口氣給憋了回去。

既然不能鍘老爺子的頭，那就鍘菜吧。

于是乎，我就把那堆藤菜當徐老爺的頭一樣鍘。

剛上手沒幾下，老爺子又開口了。

“別那麽長一截，短一點，我還有小豬崽子。”

于是我放慢了速度，小截小截地鍘。

“小尤泉啊，你把你的手指頭收回去，否則，待會兒我家豬崽子的事物裏面可能會有你的指頭，我家豬崽子吃素不吃肉。”

我在心裏默默地反抗：“你才小，你全家都小。”

給了他一個白眼，我默默把指頭卷入內側壓着藤菜往鍘刀裏送。

好不容易把這一堆藤菜弄完，我都還來不及讓莫安出來看我的勞動成果，老爺子又抱了一大盆東西出來。

“來，和這個糠攪一下，就可以給後院的豬崽子送去了。”

有事相求，只能照辦，于是我把之前準備好的藤菜往這個能坐成年人洗澡的盆放進去，然後拿着旁邊的木棒攪拌了起來。

這時候老爺子有開口了：“攪拌慢一點，你看濺出來多少糠和菜。”

“用我賠你嗎？”我沒好氣地問到，我，山西首富家的少爺，平時除了有錢就是有錢了，居然在這裏伺候一個脾氣特別怪的老頭子和他的一群豬崽子。

“不用，不差錢。”

一口氣差點續不起來。好吧，這個老頭子也是個不差錢的主，還真不是能用錢就能解決的事情。

我忍着豬棚的味道，把這些豬崽子喂了食之後，又被叫去喂了水。

當我想要休息一下的時候，老爺子又端出來兩個稍小的盆。“來，攪拌一下喂雞。”

許家這個臭老頭對我簡直是精神上的折磨，一次又一次，我已經有點麻木了，然後端在院子裏把糠和米飯攪拌在一起。

莫安這個時候，從廚房端菜出來看着我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走了過來蹲在我旁邊問。

“還好嗎？”

我麻木地點了點頭。

他繼續問：“需要幫忙嗎？”

我看了看他，莫安常年幹淨的臉蛋現在泛着紅，可能在廚房的事兒并不簡單，發型都亂了，幾縷頭發甚至掉下來散在額頭上，一邊臉上還帶着黑灰色的材灰。

“不用了，你去休息一下吧。”我是真心心疼他。

“真不用？”

“快去吧。”

等莫安再回廚房的時候，我機械着手上的動作。

“小尤泉啊，這個一板一眼的小朋友是你朋友啊？你對他倒挺好的。”

我沒搭理他，誰要和他說話，我今兒受的折磨還不夠多嗎？

要不是想着他家的茶，要不是那個靳總對這家的茶情有獨鐘，我何苦在這裏受這個氣。

“我記得有個侄孫女還挺漂亮的，我覺得和他還滿配的……”

聽到這裏我忍無可忍地對他吼去：“想都沒想。”

“為什麽不能想？男才女貌，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有啥不好意思的？”

看我沒搭理他，老爺子把煙杆收了起來，轉身向廚房走去。

我十分警覺地叫住他：“你幹嘛？”

“我找他要個聯系方式，給我那侄孫女搭搭線，雖然性格悶了點，但是做事挺沉穩的，看起來靠譜。”

我幾步向前，擋在他的身前，老爺子不太明白我此舉何為？

“別費這個勁了，他不會接受的。”

老爺子不以為然：“你怎麽知道他不接受，萬一他就喜歡呢，我那個侄孫女人美善良又能幹，是個好對象。”

這還了得，當着我還給我男朋友介紹對象，我轉頭看了一眼廚房，看莫安正背對着我倒騰什麽，沒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我低頭宣誓主權：“別費勁了，裏面那個叫莫安，我的。”

老爺子不明所以看着我。

“莫安，我的，我的人，我的男朋友，懂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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