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職場鹹豬手

我和何石進去608的時候，裏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積在我兩的身上。

我第一眼就将目光聚焦在莫安的臉上，觀察着他的神情，肉眼可見，他第一眼看見我的時候眉頭皺了皺，再看到何石的時候，神情放松了下來。

好似值得托付的人來了。

這種認知讓我感覺到有點洩氣，明明我兩才應該是最親密的人，但是我現在好似還不能讓他信任。

在座的大多數的眼光都在我的身上，畢竟雖然何石是一身白色休閑服，但是舒服的同時氣質也同時存在的。

我就比較奇葩了，穿着一身學生軍訓才穿的衣服，褲子還短了一截就不說了，鞋子和褲子還帶着很多泥土。

活脫脫剛從軍訓場所摸爬滾打了出來。

小陳立即叫來服務員加了兩張桌子，莫安這時候像馮總介紹我和何石。

之前馮總見了我一面，微微和我點了點頭，介紹何石的時候，馮總和何石都還挺自在，畢竟都是人精。

何石的長袖善舞在此刻顯得極為明顯，因為他一來，桌子上的氣氛比上次我突然闖入和諧得多，好似瞬間就融入了進去，很自在地和馮總和身邊的人敬酒。

不管是實時新聞，引人關注的社會問題，還有財經問題，信手拈來般和周邊人攀談着。

這種屬于成熟男人，社會人獨有的特質和莫安如出一轍，我坐在裏面顯得多少有點格格不入了。

因為我發現很多問題我輕易插不上話，不懂，所以融入不了。

我的對面坐着的人就是之前再廁所那邊攀談的兩人，看到我進來的時候吃驚了一下，随後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般繼續和身邊的人有說有笑。

當時我的心裏其實在想：原來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這麽虛僞的嗎？

即便剛剛動了手，依舊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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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此想着，被我打的那人這時候舉着個酒杯朝着我走了過來。

馮總他們也停住了交談，看着我們。

那人走了過來，舉着杯子開口；“原來是尤家大少爺，我是金達公司技術部的王權，失敬失敬。”

誰他媽想要和你喝酒？

看着你這種虛僞的模樣，我就想吐好不好。

我猶豫着要不要接這杯酒。

轉頭看了看莫安，他也在看着我，手上握拳的姿勢可以看出來，他并不是毫不關心我的狀态。

我告誡自己，不能再輕舉妄動，我不僅僅代表着我自己，還代表着莫安，還有公司。

不就喝杯酒嗎？唱戲，誰不會啊？都是同個物種進化而來，誰能比誰差了去？

我把杯子舉了起來，雖不情願，還是打算和他把這杯酒幹了，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

酒杯剛一碰上，王權的手一個哆嗦，酒杯就掉了下去，“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手有點抖，沒拿穩。”說完之後開始笑了起來。

我閉了閉眼，想要壓抑內心的怒火，心裏是真的抓狂，這些人真的是一群沒有教養的家夥。

馮總責怪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王權，你怎麽回事？一個酒杯都拿不穩？”

只要在場的人有思想，都知道這句不痛不癢的責怪是在維護他。

我還能說什麽，正準備坐下的時候，王權再度開口了。

“哎，馮總，這也不能怪我，剛剛在廁所被狗咬了一口，現在還覺得有點後怕。”

我刷的一聲站了起來，轉頭惡狠狠地看着他。

何石離我很近瞬間拉住我的衣服，莫安也在這個時候開口了“尤泉。”

“王權，開什麽玩笑，這個酒店的廁所怎麽會有狗？你怕是喝多了，做夢吧。”

王權陰陽怪氣地回答：“可能是喝多了吧。”

在何石有意轉移話題下，大家的注意力沒有聚焦在我兩身上。

我忍得腦門上的青筋蹦跶，看着我們這邊許多的同事擔憂地看着我，經過一晚上的坐陪，大家的臉上都上了臉，眼睛泛紅。

一看就是喝了不少的模樣，想着即便沒有改變，也不能把情況弄得太糟糕，我即便不開心也不得不坐下來。

不那麽高興地把杯中的酒一口喝了。

辛辣的酒一如喉嚨，心裏更為難受了。

那個王權原本就是故意挑事，看我這麽忍氣吞聲的模樣認為自己占了上方。

看大家都沒有在意我們這邊，湊在我耳邊挑釁地開口。

“你剛剛不是很勇嗎？現在忍氣吞聲幹嘛？”

我用手抓住他的下巴，手剛摸上的時候，就感覺到他的身子一僵，把他腦袋往旁邊一丢。

“滾。”

他可能是沒想到我會在這個時候說出來這個字，保持着下蹲的動作，臉面對着另一邊。

我慢慢地靠近他：“我忍你，不代表我怕你，別給臉不要臉。”

王權猛的一聲把頭轉過來，“你……”

何石适時地靠了過來，攔住王權的肩膀“來，兄弟，喝酒。”

王權的吸引力立即被轉移，可能他也是想找個臺階下，陪着何石去喝酒了。

在座的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定位，扮演着應該扮演的角色。

我注意到，莫安一只手已經摸上了肚子，在輕輕地揉着。

我把手機拿出來給他發了條信息。

“馮總這邊如果行不通，我們就突破一下靳總，這樣喝下去也沒個啥結果，沒必要。”

莫安把手機拿了出來，看了看，沒有回複，就把手機往桌上一蓋。

為什麽不信我？為什麽不願意嘗試一下？

我滑動椅子，想要過去照顧一下莫安，我看他的樣子确實不太舒服，扶他出去休息一會兒也是好的。

豈料，這個時候，我看見馮總把手放在了莫安的肩膀上，明顯感覺到莫安往旁邊讓了讓。

由于這個動作，馮總的手就落在了莫安的背上。

莫安轉頭看着我，臉上的情緒很多，有點驚訝，也有點難堪，最終還是向我搖了搖頭。

何石也注意到這邊的動靜，拉了拉我，口型對我說“別沖動。”

我點了點頭，就那麽看着馮總今晚上可以做到哪一步，我眼睜睜地看着馮總的手在原處磨蹭一一下，然後順着背脊往下滑動。

莫安此刻終于是忍受不下去了，又不是mb沒有被人吃豆腐到如此地步的說法，反手抓住了馮總不安分的手。

馮總半分不堪也沒有，反而變本加厲，靠近莫安說着話，手從背滑倒了腰側。

到腰的位置的時候，剛剛莫安輕輕抓的動作，迅速收緊，正準備站起來的時候，我就走了過去。

抓住馮總的那只胳膊，直接性用了大力，“啊……”馮總因為突然的疼痛呼喊了出來。

莫安抓住了我另一只手，我低下頭看着他“你別管。”

我把馮總的那只手放在了桌子上，另一只手拿了一直筷子：“這手不想要了，我成全你。”

馮總轉頭看着我，想來是沒有想到，我會為了莫安出頭到這個地步，嘴上仍然不饒人。

“你敢？”

氣極反笑，這個時候還問我敢不敢？

我他媽剁了你的心都有了，還別說這一只不規不矩的手。

“你看我看不看。”話落直接抓着筷子就往馮總的手背上按。

莫安兩只手抱住了我拿筷子的那雙手：“不要，尤泉。”

我轉頭看着莫安懇求的模樣，猶豫了一會兒。

實在是壓抑不住心頭那亂竄的鬼火，筷子一扔，一拳揮了上去。

我做夢都沒有想到，那拳沒有揮到馮總的臉上，揮到了莫安的右邊臉。

莫安的皮膚很白，我沒收力的條件下，莫安的右臉迅速紅腫了起來。

看着他狼狽的樣子，我一時居然沒反應過來究竟是應該上前查看傷勢還是應該道歉。

這個當口，何石把我往我一拉，上前關切地問“有沒有事？小安。”

莫安搖了搖頭，何石馬上叫服務員去拿冰塊，場面迅速混亂了起來，我們這邊的人都圍着莫安，馮總那邊的人圍着馮總。

王權就一直在那邊煽風點火，順便還在廁所把之前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出來。

我憋了一晚上，火氣早就上頭，看着他們不善的模樣氣紅了眼，正準備不管不顧，一鍋端了的時候。

莫安過來抱住了我。

“別，尤泉，你要走，好不好？”

我沒有動。

“算我求你，你先走……”

今晚上，我剛用這個口吻求了莫安，他轉頭求我？

多嘲諷。

只不過，明顯，我在意他比較多。

看着他焦急擔憂的模樣，我還是停了手，轉頭走了。

轉身的時候，我還不忘問他：“你走嗎？”

“你先走。”莫安沒猶豫。

我像是想到了他的回複，也立即接收了，加大步伐走了。

真的，就慢一步我都會有動手的沖動。

我走到門口的時候，甚至還聽見王權開口：“別想這麽輕易就走了。”

轉身往後看的時候，關門的間隙中，我還看莫安和何石在和對方解釋着什麽。

頂着那樣一張臉，明明就應該先處理傷口，明明做錯事情的就不是他兩……

難道職場就不講究對錯的嗎？難道項目就真的那麽重要嗎？

我在走廊站了許久，把手機拿了出來看了許久，随即抽了一根煙，抽完之後，撥通了我家老爺子的電話，沒多久就接通了。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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