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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日,果然整個長寧城內,人人都知曉長寧第一才子季懷瑾同長寧城的大美人兒蘇二姑娘訂親了,蘇宅和季宅也來了好幾撥兒上門賀喜的人。蘇涼月疲于應付,就把這些事兒交給了自家外祖父外祖母,拉着自家舅舅上了馬車就去了蕭宅。

到了蕭宅,蘇涼月同李陽夏兩人就被小厮領着進了正廳,洛夢竹見是他們兩人來了,也頗有些高興,連忙請兩人坐下,又問李陽夏:“陽夏哥怎得來了長寧?可是為了月月的婚事來的?”又看向一旁的蘇涼月,“今日可是整個長寧城都知曉你同季家公子訂親的消息了。”

蘇涼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聽得自家舅舅對洛夢竹說:“家父家母也來了長寧,托我過來給你問聲好。”

蘇涼月接着話,“外婆還讓我來邀靈靈若是有時間便到蘇宅去探望她老人家,外婆說很是挂念她。”

李陽夏随即頗為無奈的看了看自家外甥女,聽她又對洛夢竹說:“今日我是來給伯母您送帖子的,我家的吃食鋪子五味齋後日便開張了,我想邀您後日去幫五味齋剪彩。”

洛夢竹笑了笑,“伯母後日一定到,想來月月開的鋪子定是不差的,”又看着李陽夏問他:“陽夏可是要在長寧多待幾日?若是無事,我讓靈靈或子昂帶着你在城裏四處轉轉,你好些年未來,城裏變化也頗大。”洛夢竹對李陽夏心裏一直很是愧疚,也因此時時都想着待他好些。

李陽夏只得說:“不必麻煩了,夢竹的心意我心領了,想來靈靈同子昂也有自個兒的事兒要忙。”

洛夢竹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說什麽麻煩不麻煩的!”又瞧見正好進門的自家女兒和兒子,“正巧靈靈同子昂來了,你也見見他們吧。”

蕭洛靈見到李陽夏來了,心裏便瞬時一喜,但也面上不顯,同自家弟弟恭敬的給她所謂的李伯父行了禮,又聽她母親說:“靈靈,子昂,你們李伯父近日正好要在長寧來小住,你們李爺爺李奶奶也來了,若是你們無事,便領你們李伯父在城裏四處轉轉吧,盡盡地主之誼。”

蕭洛靈聽了便道:“粉蝶軒裏近來不忙,我也正好有空,不若我領着李伯父在城裏四處走走吧。”

李陽夏見此也不好再推脫,只得點了點頭。蘇涼月和李陽夏便也跟着蕭子昂和蕭洛靈出了蕭宅,她想着還要去丁員外府上和吳知縣府上送帖子邀他們剪彩,就同蕭洛靈他們道了別。

蘇涼月正要上馬車,聽得蕭子昂在身後叫她;“月月。”

蘇涼月轉身笑看着他,“子昂哥。”

蕭子昂笑了笑,又開口道:“月月,恭喜你與懷瑾兄。”

“多謝子昂哥。子昂哥也一定會幸福的。”

蕭子昂只是點了點頭,“快上馬車吧,我也還有事要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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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涼月見他這樣只覺心裏愧疚難當,“子昂哥,謝謝你。”

蕭子昂沒有再說話,只是笑看着她上了馬車,複又苦笑着轉身離開。

蘇涼月接着去了吳府給吳夫人送了帖子又邀她剪彩,吳夫人很是爽快的應了下來,說她後日定會按時過去。

蘇涼月再去了丁員外府,丁夫人見她來了很是高興,熱情的拉着她說:“月月你上次給我出的主意可真是不錯,那小賤蹄子現下已經去了莊子上了,府裏也太平了。”又笑呵呵的對她道:“聽說你與那季公子訂親了。”

蘇涼月便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前些日子訂下的。不過今日涼月來可不是為了這事兒,而是來給您送帖子的,我家的吃食鋪子五味齋後日便開業,想邀您過去剪個彩。”

丁夫人爽朗一笑,“這有何問題,不就是剪個彩嘛!到時候我一定早些過去。”

蘇涼月見她應下了,就笑着說:“那涼月便先謝過夫人您了。後日涼月也在悅賓樓備下了酒席,到時候還盼着您同丁員外也一道賞臉。”

丁夫人嗔怪道:“什麽賞臉不賞臉的!說那勞什子客套話作甚!”

蘇涼月又問她:“小胖今日可在府裏?”

“在呢!現下在書房裏練字,方才還吵着要出門去玩兒。”

蘇涼月就又說着:“現下正是冬休,多玩兒一會兒也無事。我之前還答應了小胖接他過去住幾日,您若是允許,我等下便帶他回去了,正好我那小表弟也來了城裏,他們三個孩子可以湊仔一塊兒做伴兒。”

丁夫人想了想也應下了,“那我這就叫人去給他收拾行李,有得勞煩你照看他幾日了,他上次便同我說住在你們家裏可比在自家有意思多了。”

蘇涼月笑了笑,“還不就是因為每日他能同歸鹄湊在一塊兒,又能去同巷子裏的幾家孩子一塊兒玩耍。”

丁夫人又想起了自己生辰那日要請吳夫人的娘家岳家過來,她自是知曉那岳家一直想同季家結親來着,“月月,我生辰那日,岳家的姑娘也要過來,你可不許生氣呀。我可是你這邊兒的。”

蘇涼月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您說起這事兒,我便想起我前幾日才知曉那岳老夫人同我外祖父和季懷瑾的祖父都是舊識。”

丁夫人聽罷卻撇了撇嘴,“那岳老夫人不過是阿柔的繼母,以前也不過是個小妾,阿柔的母親去世之後,因着當時岳老夫人之前生了兒子,也就是現下雲林書院的岳先生,便被扶正了。一個小妾居然還能做主母,若不是看在阿柔的面上,我才懶得與這種人來往。”

蘇涼月聽了很是驚訝,沒想到那岳老夫人以前居然只是小妾,又禁不住好奇的問她:“那岳老夫人年輕時可是生的很美?”

丁夫人想了想,“好似頗為貌美,不過比起你娘與你來自然是差遠了。”又沖她說:“我還聽我祖母說過,那岳老夫人當年還想着嫁給季老太爺,季老太爺家裏自是看不起她的,她又對着季老太爺糾纏了一段時日,季老太爺的父親幹脆就給季老太爺訂了親,就是現在的季老夫人,季老夫人出身富貴之家,自然是比那岳老夫人的出身和品貌都要好上太多。岳老夫人後來見希望落空了,便把目标轉向了岳老太爺。聽說當年她在季老太爺之前,還曾勾搭過一位風洲的李公子,後來她得知李公子家裏也是訂了親的,才又把目标轉向的季老太爺。”丁夫人又不屑的笑了笑,“反正我覺着這位岳老夫人可不是什麽善茬,不然她也不會千方百計想要同季家結親了,季家可是世代書香門第,又祖産頗豐,沒想到現下希望落空,”又看着蘇涼月頗為嚴肅的說:“說不定岳老夫人同他兒子一家現下也記恨上了你,你可得小心着點兒,別被人潑了髒水。”

蘇涼月對丁夫人能這樣提醒自己也有些感激,“涼月省得,說來也好笑,您剛才說的那位風洲的李公子便是我的外祖父。”

丁夫人這也才想起,當年的蘇夫人不正是風洲的李家的姑娘嘛,“這還真是巧了!若是那岳老夫人知曉,定是更厭惡你,你可就更得小心了。”

蘇涼月随就點了點頭,兩人又聊了會兒,丁府的小厮也帶着小胖拿着行李過來了,蘇涼月給丁夫人道了別,就帶着小胖回了蘇宅。

蘇涼月到了自家院子門口,就吩咐平安把小胖領着去找蘇歸鹄,她又轉身去了隔壁季宅。

到了季宅,蘇涼月卻見自家外祖母正和季老夫人與季大娘在廳裏坐着吃茶閑聊,幾人見她來了,也喚着她讓她坐下來。蘇涼月便跟季大娘提了後日剪彩的事兒,季大娘對自家兒媳婦兒的鋪子自是樂得幫忙。

蘇涼月又問季大娘:“大娘,你們可收到了丁夫人的生辰帖子?”

“自然是收到了。”

蘇涼月又開口道:“我方才便是從丁夫人那兒給她送了帖子回來的,我還在她那兒聽了一件事兒。”

季大娘幾人就問她是何事,蘇涼月便把自己從方才丁夫人那兒聽來的關于岳老夫人的事兒講給了他們聽,還把丁夫人對自己的囑咐也說了。

季老夫人聽了那岳老夫人當年竟然還主動勾搭自家老頭子,便頗為不齒,“沒想到那岳老夫人接連勾搭親家老爺與你季爺爺都未成,卻跑去給岳老太爺做了妾,可見當年也是個水性楊花的。”

李老夫人更是不屑,“虧得他們兩還認為那岳老夫人是個多好的姑娘呢!也不過就是個愛慕虛榮的!”

季大娘萬幸自家未同那岳家結親,好在月月把自家兒子給瞧上了,不然這事兒若是傳了出去,那他們季家可得丢臉, “那岳家姑娘我看也不是個好的!雖說是第一才女,但哪有給才見過一兩次的男子主動送玉佩的!好在懷瑾也都未正眼瞧過她。”

蘇涼月聽了便問季大娘:“大娘,您怎得知曉她那時送的玉佩呀?”

季大娘便笑着道:“我本是不知曉的,但後來懷瑾卻把那玉佩送給了我,說他拿着不合禮數。”

蘇涼月聽完便想起那時候她讓季懷瑾把玉佩給送出去,現在覺着還頗為好笑,又聽得自家外祖母說:“懷瑾這孩子還真是個明白人。”又看着一旁的蘇涼月:“連丁夫人都叮囑你了,想來那岳老夫人可不是個善茬,若是他們岳家有意為難咱們,咱們自然也得好好會會他們。”

蘇涼月自是不怕勾心鬥角的事兒,以前她可沒少見。季老夫人聽了也說:“能主動勾搭好幾個男子,又從妾室扶正的女人,哪能是什麽善茬!我倒要看看她這位岳老夫人有哪些招數,若是她真要使壞,那也別怪咱們不客氣。”

季大娘此時也對身旁的自家女兒說:“玉兒你以後同那岳姑娘也少接觸,免得染上些她的那些手段。”

季懷玉立時就開口道:“娘,我與她本就不熟。上次我和月月在素心齋碰見她,還是她主動給我們打招呼的。我一直就不太喜歡她那故作姿态的樣子,偏生爺爺以前還覺着她不錯。不就是會讀書嘛!城裏品貌勝過她的女子多了去了,我就不信為何只有她得了個第一才女的名聲,這其中沒有點兒貓膩我都不信。”

季大娘想了想也是,怎得就她忽的冒出個第一才女的名聲,“玉兒想的沒錯,我以前在吳夫人的新春茶會上也見過許多品貌才華都勝過她的,怎得她就忽然有了個第一才女的名聲。若說咱們月月這第一美人兒的名聲是實至名歸,因為城裏确實找不出比月月生的更美的姑娘小姐了,那她這第一才女便是有些名不副實了。”

李老夫人聽了這話就說着:“看來,這岳老夫人夫人的兒女也是不簡單。”

蘇涼月又想到了知書達理的吳夫人,“吳夫人還真是顯而易見的不是那岳老夫人親生的。”

季老夫人也頗為贊同,“那是自然,吳夫人的母親當年可是赫赫有名的才女,只可惜所嫁非人,紅顏薄命呀。好在吳夫人并未被那岳老夫人教導着長大,因此才像她母親一樣的知書達理,端惠娴熟。”

蘇涼月又問她:“季奶奶,那吳夫人同岳老夫人的關系如何?”

季老夫人想了想, “好似不大好,一個扶正了的妾室,又怎會對之前主母留下的孩子真心相待。好在吳夫人嫁的好,現下也無需受那岳老夫人的氣了。”

李老夫人聽了也嘆道:“哎,沒娘的孩子确實可憐。好在咱們月姐兒兄妹幾個沒有那勞什子繼母。”

蘇涼月想着蕭洛靈以後若是嫁給了自家舅舅也算是繼母, “外婆,您可不能這麽想,這跟是否是繼母無關,跟那繼母的人品有關。我想岳夫人就算是做正室,多半也是心術不正的。”

季老夫人聽罷點了點頭,“月月說得沒錯。那岳老夫人可不就是個心術不正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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